很快,批林批孔運動開始了。學生學工、學農、學軍。學工去到唯一一個工廠—機械廠,同學最喜歡去翻砂車間,說有事可做。學農就是學大寨,改造地球,每人每天半畝田,必需修成標準的平展展的梯田。學軍,有一次天黑後出發一路又是唱歌,又是傳口令,去了《東方紅》的創造者李有源的村子張家莊。
《三字經》是為了批才學的。說也怪,縣裏的宣傳部領導高xx,在道廟白雲山,主持了一次批判大會,當晚得了中風不語,不久就去世了。這是發生在當時人所共知的一件事。
學生每天,一大早起穿後出發,晚上歸來寫批判文大字報。英語老師寫大字報說,學生高中畢業無一例外要上山下鄉,去農村接受再教育,英語一點用不上,建議把英語課砍掉。自此,在英語課堂上,我經常假裝不會。之前,他經常提問我,我是有問必答。
學生上課看小說。下午4:00 晚飯後,女生全部打毛線。有一周,我在學校給我四叔織完一件毛背心。實在令我媽驚訝,發問:“你上課了嗎?“
我唯一不同一般的是,有老師在講台上,我不幹別的,我認為做別的是對老師不尊重。高二物理書從未學過,隻在高考前走馬觀花了一遍。
畢業前夕,女生我知道,個個嚎啕大哭,大家在想什麽,不用言語,也不能言表。當時,有誰敢說我不想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當時,有同學已22-23歲,她們也許過不了三年,就要嫁人成為人婦,日日勞作在大寨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