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佳縣的時光 （4）

 

我最喜歡的小學老師是張彩琴。她大眼睛、高鼻梁，戴付近視鏡。一米六五的個，胖瘦中等。桑音宏亮。著裝樸素大方得體。跟我母親同時畢業，是同學。教我時還是大姑娘。

已經上了小學五年級，還從未做過作文。是她教我們習作。開始好幾次，我最多寫三句話。好似造了三句話。她在課堂上讀了一同學範文後，我才開了竅。以致順利通過初中入學考試。第一篇“批判讀書做官論的翻版讀書無用論”被選到學校的報欄裏。就象“虛心使人進步”那篇一樣，讓高年級同學羨慕了一陣子。

之前學數學，早晨放學回家，吃了早飯，去到學校，做完當天數學作業。上自習，從不翻開數學書。她當了我的老師後，我才從一次失敗中知道: 數學裏還有要記憶的東西。這是我最大的收獲。她每晚都來我三嬸家過夜。她常對我媽說，我們兩個女生中，我的數學好，那個的語文好。不管怎麽樣，初中入學考試時有十四個考場，我一小時後，第一個交數學卷出來。

當時，我一聽到她來了，就鑽回自己家。不願意麵對麵，怕羞、怕要寒暄。從心裏，我一直認為，如果說我媽媽是我生活上的啟蒙老師的話，張老師是我學習上的啟蒙老師。以致於幾十年後，我從加拿大回去，在街上看見她，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那麽多年了，她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