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走加州(8) - 閑話片斷

“遊車河”是指一起乘汽車走在交通繁忙的路上，八卦新聞說某某和某某一起遊車河，說的是他們有機會獨處談心。遊車河的確是聊天的好機會，一方麵人被限製在狹小空間，老老實實地呆在座位上，另一方麵車輛行走在路上，天地廣闊，景象萬千，容易引出或遠或近或大或小的話題，好做交流。

行者走加州，有得是和七郎遊車河的時間，在這基情四射的年代，兩個少年老友不落俗套，仍然談女人，談孩子，談生命，難能可貴。在露營地篝火邊，沒有網絡和電視，喝著啤酒頭頂滿天星星，敘說過去現在和將來，一起烤火取暖。

咖啡：在聖地亞哥七郎家，行者和七郎每天喝一瓶加州土產葡萄紅酒，一瓶酒可倒四杯，每人兩杯的量，不多不少，微酣。飲酒說話，用奶酪配酒，口感不錯，這般搭配行者感到新鮮。七郎每天要用咖啡來開始一天，忘了哪個名人說過他用別人喝咖啡的時間去做有意義的事，七郎倒覺得咖啡讓他的人生更有意義，七郎喝咖啡時也會給行者弄一杯，到旅行快結束的時候，行者會主動提起去買咖啡，不知是行者有基情關愛七郎，還是行者也發現咖啡付與新的人生意義。

快餐麵：孩子喜歡快餐麵，至少妖妖/星星/樂樂都愛吃快餐麵。快餐麵是好東西，方便快捷，多吃還能像劉曉慶的臉，防腐敗青春永駐。行者烹製快餐麵味道好極了，野營五天，天天用快餐麵當早餐和晚餐，鮮美的味道讓七郎在寫博文時還回味無窮。回家後七郎效法用蕃茄豆豉魚罐頭做快餐麵，星星小朋友自然也讚不絕口。

攝影眼：行者中學時是運動健將，男生天然領袖，足球擲邊界球差點就能把球扔進門裏，這種體能當然以飯量做基礎，他用小臉盆吃飯是同學們叨敘至今的傳奇。行者粗壯的軀殼裏有顆浪漫的心，在他的眼裏看到的不是固態的景，而是故事，拍攝的照片是生動的，可以讓人感到其中的情緒，或者讀出故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攝影眼，看到的不隻是景，而且有情。

規則：在優山美地的一天，七郎行者小妖開車回野營地，出入營地的是單車道雙向道路，營管崗亭築在路中間，當時碰巧有多人登記入駐，入營方向排了一長溜車，出營方向空空蕩蕩。行者問開車的七郎為什麽不走出營的空車道，我們已經登記入駐，不用排隊卡在入營車輛後邊。七郎說不能走反向車道，是規則就要遵守，還說在美國人們是尊重規則的。行者感歎在國內人們早就頭腦靈活地走空無一車的出營車道了。我們老老實實地排隊，後麵的車越積越多，眼看就要排到出入口崗亭了，這時後邊不遠處一輛紅車離開隊伍，開到出營車道上，在營管崗亭停下來說幾句話，就進營地了。七郎看到也想頭腦靈活，跟著開反向入營，這下好了，好幾輛車也跟七郎一起頭腦靈活，不再排隊反向走在出營道上。營管崗亭裏隻有一個森林警察老太太，她搖著頭揮手讓七郎停車，七郎出示有效野營證，老太太說你不能這樣，下不為例。行者於是批評七郎，說我們都快排到了，真是晚節不保，被人家美國老太太講，太不應該了。七郎承認錯誤，說犯規的車輛中隻有他一個老中，其他全是老美，隻要有人帶頭，在美國人們一樣不守規則。

人在他鄉：在篝火邊七郎問行者國內有沒有這樣的露營地，美國的露營地一般配有停車位，安置帳篷的空地，帶板凳的長餐桌，燒營火的鐵圈，燒烤架，公共廁所，公用自來水喉，有的還有投幣熱水淋浴，防熊食物儲存鐵箱。行者說還沒有，有的話可能價錢是三星酒店級別，並且很難管理，光是放在廁所的衛生紙多少都不夠給人順走，篝火多半不會老老實實地在指定的鐵圈裏點，會在他們認為合適方便的地方燒；營地會弄得髒亂，人離開後垃圾散落四處，不象這裏人家把垃圾清幹淨，隻剩篝火木灰在鐵圈裏。七郎說在這裏野營的老中會把營地保持幹淨，也許是入鄉隨俗？其實七郎知道老中有一些毛病，但也有老外缺乏的優良品質。七郎人在他鄉，自認為說話做事要多多維護老中形象，他不喜歡因為一點事就扯到國民素質，很多事情和規則管理有關，無論老中老外，人都有善惡之心，沒有誰比誰更高明，並非凡事都是外國好中國差。

追顏逐色：做為徒步旅行的愛好者和實踐者，行者有苦行思想者的氣質。他每到一處都想弄清楚當地的地理構造，環境天氣，繼而當地的產業或特色。行者認為一個地方的風俗文化是由地理環境決定的，從而影響在那裏成長的人的性格。他拿七郎開涮，說七郎的做派一看就是文化大院出來的，現在是看慣了，但是小時候覺得七郎有些狗屎。於是七郎嚴肅批評行者同學的地理性格論，並指出他的浪漫情懷比文化大院出來的七郎豐富得多。七郎好色，對美女美景有難以抗拒的親近衝動，這無關於他是不是生長於文化大院，性格與生俱來，就象行者，在金門橋上當七郎提議去橋北山頭看霧鎖金門美景時，他豪不猶豫地跟七郎快走兩英裏，趕到橋南停車場取車，奔過金門橋到橋北小山頭，這個追顏逐色的過程，讓七郎對能有行者這樣的朋友心存感激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