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群讓我給林立果送一份絕密文件
1971 年 3 月初,我向葉群請假,要到上海看望警衛專列 的小分隊。林彪雖然沒有坐專列,但專列還是從北京空駛到 上海待命,我派了一支小分隊專門在上海警衛專列安全。
葉群說:“好,你再帶上一個人,護送一份絕密文件到 上海,一定要親手交給林立果,還得讓他給我打個收條。” 葉群把一份密封得嚴嚴實實、蓋著多枚“機密”紅章的文件 交給我,還特地安排了一部地方牌照的高級小轎車送我們去 上海。到了上海空軍嶽陽路招待所。我一看,大門外崗哨林立, 戒備森嚴,哪裏還像是招待所的樣子!我們的汽車按哨兵指 揮,退離大門 20 餘米,哨兵即打手勢示意我們停車,然後 問我們從哪裏來,幹什麽的。我說我是從蘇州來送文件給林 立果的。招待所所長很快出來了,要我將文件給他轉交,被 我拒絕了。他無奈,隻好放我一個人進去。我跟著所長往裏走,發現招待所的院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了林立果住的三層小樓門口,荷槍實彈的衛兵按電鈴,打開了樓門。我們進到小樓裏,樓梯上還站有衛兵。我感覺比毛家灣的警衛嚴多了,真讓人感到一種緊張、神秘的特殊氣氛。
周宇馳(空軍司令部辦公室副主任)很快出來了,說: “薑大隊長來啦。”周宇馳到毛家灣來過,所以認識我。他 讓我把文件交給他,由他轉交林立果,我還是拒絕了。我說: “葉主任有交代,一定讓我親手交給林立果。”周宇馳表示 理解,讓我進到一樓會客室。他喊林立果下樓,並問:“首長、葉主任都好嗎?”我回答:“都很好。”周宇馳掩飾地說: “噢,我們正在這裏研討首長的戰術問題。對了,你知道首 長的戰術原則嗎?”對於林彪的六大戰術原則我是熟悉的。 我說:“我們寫過一點兩麵、三三製、四快一慢、三猛戰 術......”周宇馳說:“那你說說三猛戰術是哪三猛?”我說: “猛打,猛衝,猛追。”林立果下樓來了,他說:“行啦。”大概是怕周宇馳再繼 續同我說下去,“你老周成考官啦,薑大隊長是軍事幹部, 當然懂這些啦!”周宇馳像受委屈似的嘟囔著說:“反正我們 不是正在研討嘛......” 林立果收下文件,寫了一張收條給我:“某某號文件已 收到,林立果。”最後說了聲“謝謝,辛苦啦”,送我出樓門握手告別。以後我才知道,原來這裏就是林立果和周宇馳等人密謀《“571 工程”紀要》的窩點。 當天下午我回到蘇州,將林立果的收條交給了葉群。
1971 年五一節晚會林彪的遲到早退
1971 年 3 月 7 日,林彪、葉群坐專列到北戴河。
4 月 3 日,林彪、葉群去大連。葉群坐專機當天到達,林彪坐專列,第二天到達大連。
4 月 19 日,林彪、葉群坐專機回到北京。林彪除了每天轉車,幾乎一直待在毛家灣,情緒更加低落。
1971 年五一節晚會,林彪本不想去,經周總理兩次來電 話勸說才勉強穿上大衣出發,比平日晚多了。晚會因為等林彪,一直沒有開始。我事後聽警衛匯報說,周總理接到通知, 林彪上了天安門城樓的電梯,才引導毛主席從休息大廳的後 門出來,進電梯東門與林彪會合,然後他們一起從電梯南門 出來,走過城樓西側的歡迎人群。
我沒有跟林彪上天安門城樓,因為有輛隨衛車有點小毛 病。我們的隨衛車不能出故障,跟丟了首長的車,萬一發生 問題,非被撤職不可。我和司機一起檢查車輛,是啟動有點 鬆了,緊了緊,很快修好了。我鬆了一口氣,坐在一輛隨衛 車裏休息。這時焰火晚會開始也就六七分鍾,一個參謀告訴 他:“你們首長走了。”我立即跳起來,帶著隨衛車緊攆慢攆, 到北長街北口才追上林彪的大紅旗保險車。林彪連上去帶下來,在天安門城樓上也不過十來分鍾。幸虧晚會戒嚴,路麵上沒有什麽車輛,否則我們根本追不上。像這種沒跟上首長的事情不多,所以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1969 年 8 月下旬,林彪、葉群以及兒女上井岡山,我們 警衛也跟丟了首長的車。林彪、葉群先去了北戴河,因為我 發低燒怕傳染,張耀祠同意我在家休息,由副大隊長於仁堂 帶隊。聽於仁堂說,井岡山下來的道路七拐八彎,他們怎麽 也跟不上首長的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上南昌,還是上機 場?隨衛部隊的大轎子車因為追得急,還差點翻了車,司機 急得差點兒掉了淚。於仁堂在叉路口看了半天車印,最後還 是跟錯了車,跟丟了。
林彪最後一次到北戴河
1971 年 7 月 17 日,林彪、葉群坐專列到北戴河。根據 中辦警衛處的安排和中央警衛團首長指示,我從我們二大隊 的兩個中隊中抽調四個區隊,並配備了大隊、中隊、區隊各 級幹部、參謀,醫護及後勤保障人員,共計 160 人餘人隨衛。 我們配備了當時最好的武器裝備和充足的彈藥。那時國內一 些地方還有真槍實彈的武鬥,再加上複雜的社會治安問題, 一旦有情況發生,我們無論人員還是裝備都足以應付自如。
出發前我們並不知道這次任務要多長時間,但我估計時 間不會短。中央警衛團這次還特地為我們配備了五部小汽車,包括一輛吉姆和兩輛伏爾加,兩輛吉普車。這在當時已經是相當規模了。另外,林彪和葉群還各有一輛專車,林彪的車是大紅旗保險車,葉群的車是凱迪拉克。列車飛快又平穩地行進著,單調而有節奏的轟鳴聲往往 催人入眠,可我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往返於各節車廂仔細巡 視,甚至不能安穩地坐下來休息幾分鍾。這次單獨執行任務 對我來說,盡管習以為常,可不知道為什麽,說不出來的莫 名其妙的預感像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我心中。當然我並不知 道,一個多月後會發生震驚國內外的九一三事件。
車廂裏雖有冷氣,但我仍感到一種難忍的悶熱,我來到兩節車廂的連接處,從縫隙間透進陣陣涼風,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我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責任雖然重大,但還是要像以前一樣去麵對,去拚搏,去克服困難,保證圓滿完成任務。專列開始減速了,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命令戰士們做好下車的準備,按分工到達自己的崗位。
專列在過了留守營火車站後的一個道岔上緩緩停了下 來。留守營火車站位於河北省秦皇島市撫寧縣留守營鎮,建 於 1893 年,是北京到北戴河的前一站,距離北戴河車站還 有 11 公裏。火車剛停穩,我就第一個跳下車,觀察了一下 四周,覺得這個地方還真不錯,盡管不是正規站台,卻有一 個自然形成的高矮適當的土台,上麵還長著小草,既方便下 車,又可以卸下行李裝備,尤其是這裏緊臨路口,有一條直通北戴河海濱的鄉間公路,很平坦,正好適合汽車通行。安排首長在這裏下車,既不會驚動火車站的其他旅客,又符合安全保密的要求,我感到滿意。
前來接站的大小車輛和相關人員早已在這裏等候。林 彪、葉群下了車,他們高舉手中的毛主席語錄,向前來迎接 的人員表示謝意。我目視微笑著的林彪上了專車。專列上的 其他人員也都井然有序地上了各自的汽車。暮色中,車隊從 容地向北戴河海濱進發,駛進北戴河中直管理處的避暑區——中直北戴河療養院。
中共大頭領的表演秀,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