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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夢---看看當年的偶像,昔日神童的沉浮,感慨萬千!

(2008-11-18 20:44:18) 下一個


《黃金歲月》昔日神童記中國科大少年班創立30周年

作者:施雨

科大第一期少年班學生(左起):陳師從、施林、寧鉑。
科大第一期少年班(21人)中僅有的四名女生(左起):劉麗、江鳳、牧青、劉劍嵐。
2005年夏天,因中國科技大學78級少年班校友會,媒體又開始為這批人到中年的「神童」熱鬧起來:寧鉑出家、幹政「自我封閉」、謝彥波「有心理問題」。尤其是寧鉑出家的話題,更是炒得沸沸揚揚。「少年班是培養人才還是摧殘人才?」「到底還要不要辦下去?」中科大少年班再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作為第一期科大少年班「神童」的另一半,我的情緒也跟著起起落落。多少年了,這不過是又一次而已。本來我先生施林不太想去聚會,怕是非──他們第一期少年班是非比較多。我說,27年了,你們走過人生最重要的少年和青年時代,老師、同學分散在各處,平時相見不易,這樣的聚會很難得的,一定要去,不要想太多,平常心就好。

與神童共舞

很多人說婚姻像一雙鞋,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我倒覺得把配偶比作舞伴更合適,一支舞跳下來,雙方配合默契、如魚得水的自是上品。如果女方抱怨男伴手勢暗示不清、無所適從;男方抱怨女伴不輕快,跳起來像在推黃包車,那就比較麻煩了。不過,很多婚姻一開始總有些不協調,雙方慢慢調試、磨合,然後漸入佳境的也未嚐不美。

剛嫁人的時候,覺得老公還不錯,健康、聰明、勤奮、體貼,久了以後發現他有時候別扭。別扭在哪裏呢?在他的出身。他的出身就是所謂的「神童」。有了一頂「神童」的帽子,他凡事放不開,怕失敗,擔心將來的成就超越不了「神童」這個坎子。

總見媒體報導:寧鉑沒考上研究生,據說三次考「托福」不遂。11歲進少年班的謝彥波,是人們心中「未來的諾貝爾獎得主」,在普林斯頓大學竟然沒有拿到博士學位。幹政16歲參加李政道主持的考試傲居全國第二,名揚天下。後來也跟謝彥波一樣,在普林斯頓讀不下博士,中途回國……。看了報導,人們望著這些曾經被叫作「神童」的人,眼光都怪怪的。還有的幹脆就像在審視:眼前這個是不是也有異常?迫於這種情勢,我老公幹脆不提自己的出身了,免得被人看作是怪物。

因為老公的緣故,我和他們幾個第一期科大少年班的同學相識,聊天的時候他們竟然說,別人問他們最多的問題是:「你們不象是少年班出來的嘛,怎麽這樣正常?」有一回他們班上當年的一個女神童江鳳請客,她模樣美麗大方,廚藝色香味俱全,我食指大動之際忍不住感歎:你真的不象是少年班出來的。說完一桌子人笑翻,因為剛才自己還在說那些人偏激、俗套,現在自己也落了窠臼。看來,有些觀念是根深柢固的了。

2005年78級少年班校友(包括第一期與第二期)回科大母校訪問


科大少年班應運而生

1977年中國開始恢複高考。同年7月,江西冶金學院教師倪霖寫信給國務院負責人,推薦智力超常的13歲少年寧鉑。與此同時,中國科學院、中國科技大學也收到許多熱情洋溢的推薦少年人才的信件。於是,1978年3月,科大少年班應運而生,21名十三、四歲被認為智能過人的中小學生被破格錄取,他們最大的15歲,最小的11歲。截至目前,科大少年班已招收30期一千多名少年大學生。

「神童」們彷佛從天而降,吸引了多少熱切的目光?可以說從第一天起,這批孩子就注定沒有隱私了。媒體采訪、大眾關注……曾經,媒體上反覆出現這樣的文字:寧鉑,兩歲背唐詩幾十首,3歲能做加減,4歲學會400多個漢字,5歲上學,6歲開始學習《中醫學概論》,並使用中草藥識醫給人把脈,8歲能下圍棋並熟讀《水滸傳》。幾乎一夜之間,這個戴眼鏡的神奇少年為全國人民所熟知……。當時少年班的孩子個個都跟明星似地,不時見報、上電視。那時真是寧鉑和謝彥波的時代,他們在整個國家都是絕對的明星。

經媒體炒作,中國父母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金榜題名、光宗耀祖的念頭一夜之間變得如火如荼,跟染了流行病似地,家長眼紅,子女牙癢。記得當年母親拿了介紹科大少年班事跡的報紙在我和弟弟麵前很用力地抖了幾抖,衝著我們姐弟倆說:「你們看看人家的孩子,多有出息?不比你們大幾歲。」我猜,如果對方願意交換孩子,我媽會毫不猶豫地把我們姐弟倆捆在一起送過去換人家一個。平時父母叨叨愛因斯坦、居裏夫人、愛迪生、牛頓、陳景潤什麽的都很遙遠,沒有緊迫感。現在這些神童卻不同,這麽近、這麽有可比性。居然還有三個神童就出自我們居住的那個城市,一樣的水土養著不一樣的孩子……人比人氣死人了。

出自我們城市的三個神童之一的施林,後來成了我老公。另兩位林承典和劉劍蘭畢業後結為伉儷。

其實,我們夫妻也算是中學校友,隻不過我進初中時他已經去了科大少年班,彼此沒有見過麵。後來他在科大讀完碩士,回家鄉一所大學任教職,兩年後又到美國留學。當年介紹人把他介紹給我時,我差點笑倒。你說當少年大學生有啥好處?比別人早幾年畢業也沒能早戀、早婚、早育,到頭來,還和咱這後進青年站在同一條起跑在線。我對我媽說:「好了,咱們家沒出過神童,現在來了個神童當半子,你也沒什麽遺憾了。」私下裏我對自己說:「嘿,我倒要瞧瞧你這神童出身的究竟神在哪裏?甚至還要看看將來,你的兒子、孫子還神不神。」

神童故事

寧鉑1978年第一期科大少年班學生,畢業後未考研究生,被留校任教,教研究生班數學課。由於他教學有方,年僅19歲就評上了講師職稱,是全國最年輕的大學講師之一。後來一直在科大物理係任教,為副教授,2005年夏在五台山出家。

入學一年後,少年班學生開始選係。寧鉑告訴班主任汪惠迪老師:「科大的係沒有我喜歡的。」汪惠迪幫寧鉑打了一份報告,請求調到南京大學去學天文,結果以科大不願意放走名人而告終。對天文學的愛好受阻後,寧鉑把它轉向對神秘主義「星象學」的研究。在中科大內部,寧鉑「怪異」的名聲在很大程度上來自於此。當年,即便是在「神童雲集」的少年班,寧鉑的聰明程度也讓大家欽佩不已。但由於對專業缺乏興趣,他在課業方麵的表現並不出色。然而,外界的讚美仍在繼續,公眾意義上極具天賦的寧鉑形象從來就沒有被否定過,這就造成了反差。

大學畢業後,寧鉑曾希望報考研究生,但是他卻一再放棄。或許寧鉑的不幸,就在於他太在乎結果和輿論的反應了,所以他一直擔心自己能力不足,害怕失敗。甚至對自己渴望,並且有能力得到的東西,也瞻前顧後,不敢大膽去爭取。他覺得自己無法承受失敗,因為沒有人會願意接受一個「神童」的失敗。日積月累,他漸漸失去了一般人身上最珍貴的東西──自信與執著。

在離開少年班16年後,有一次寧鉑曾私下回憶說,自己的痛苦主要還是來自於輿論的壓力,媒體總是對他過分渲染,無論好事壞事,使一個曾經的神童,喪失了失敗的權力。他說:「在很多場合,人們要求我七步成詩。『神童』剝奪了我許多應該享有的生活和娛樂的權利。」

在昔日的同學中,有傳言說寧鉑在佛學方麵頗有造詣,如今「已經是高僧」。

說來奇怪,當年李叔同也出家,卻能得到社會大眾的滿意和欣賞。李叔同也曾被認為是天才、全才。或許是他的半生經過了社會一般文化規範所要求的全過程,求學、成家、出名、風流……最後以出家為歸宿不僅被認可,也被羨慕,算功德圓滿。而像寧鉑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就不被理解。其實,出家是否真是寧鉑的最終歸宿?或許在遠離世俗喧鬧之後,他反而可以自由地思考行為,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找回自信。有朝一日當他重返塵世時,勢必與以往的他不同。

謝彥波1978年第一期科大少年班學生,中國年紀最小的大學生。於1982年被中國科學院理論物理研究所錄取為研究生,時年僅15歲,是中國最年輕的研究生。他報考的專業是引力物理與天體物理專業,現為科大物理係副教授。

1978年謝彥波入學時剛剛11歲,之前隻有小學五年級的人生閱曆和經驗。當年最小的謝彥波在入學登記冊上,不少人的標記是「團」,意為「團員」,隻有他後麵寫著「少」,還是戴著紅領巾的少先隊員。謝彥波的歲數實在太小了,隻能比別人多讀一年基礎課,同時也補補身體,學著做點生活自理的事。

雖然當年謝彥波和寧鉑都是紅極一時的出頭鳥,但顯然地,由於年紀小,謝彥波受到外界困擾的時間要比寧鉑晚得多。少年班第一個學年過去後,打牢了基礎的謝彥波選擇了物理係。從此,這個係著紅領巾的大學生的潛在天資得到了充分表現,一路成績傲人,直到畢業。不過,盡管如此,從入學時起,老師和同學們對謝彥波的擔憂就從沒消失過:「人際關係這一課,心理健康這一課,整個班級的孩子都落下了,他的問題尤其嚴重。」1982年,謝彥波提前一年大學畢業,15歲在中科院理論物理研究所跟隨於淥院士讀碩士,18歲又跟隨中科院副院長周光召院士讀博士,被看好在20歲前獲得博士學位。可是,就在這段本可以是最為春風得意的時光中,他卻恰恰走到了他人生的轉折點。「他沒能處理好和導師的關係,博士拿不下來。」班主任老師汪惠迪說:「於是轉而去美國讀博士。」

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謝彥波跟隨大名鼎鼎的菲力浦·安德森教授學習,後者在1976年因為在凝聚態物理研究方麵取得突破而獲得諾貝爾物理獎。但不幸的是,他依然無法正常地與導師交流、溝通,師生間的關係一度十分緊張。最後還是沒能拿到學位回國。

幹政1978年第一期科大少年班學生,12歲入學。當年少年班的招生老師提問幹政,對一隻西瓜橫豎各切多少刀,會留下多少塊西瓜……數字不斷上升,12歲的幹政卻始終對答如流,直到招生老師驚為天才。

對於當時的少年班學生來說,老師們都十分清楚,他們的學生智力的確超凡,可就是年紀太小,以至於生活能力和智力發展嚴重不平衡。入學時謝彥波11歲,幹政12歲,大多數的孩子們是如此年少,以至班主任汪惠迪不得不在早上幫他們衝奶粉,有時還要為每人煮上一個雞蛋。除了白天的文化課之外,下午她還要給他們加上一節當時學校裏還沒有的體育課。晚上她要去查房,替他們關燈。

幹政與謝彥波的軌跡驚人地相似:都是在普林斯頓大學,都是學理論物理,都是與導師關係緊張。回國後,物理係的一位主管老師找到了幹政,表示他可以回科大讀博士。令大家驚訝的是,幹政拒絕了。幾年後,在家賦閑已久的幹政又表示想到科大工作。這一次科大沒有同意,當時科大聘用教師已有新規定,博士文憑是必要條件。

相較於其它的同班同學,幹政逃避得最為徹底。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究竟住在哪裏,相當多的科大老師,都認為幹政已經回到安徽巢湖老家有記者為此試圖透過巢湖市公安局的搜索係統查找,最終一無所獲。據說,幹政的隱居地就在合肥,在一處離中科大東區不遠的居民小區,多年來與母親相依為命,幾乎與世隔絕。

張亞勤1978年第二期科大少年班學生,12歲入學,23歲獲得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電氣工程博士學位。曾擔任美國四大研究中心之一的Sarnoff公司多媒體實驗室總監,1997年31歲成為電氣電子工程師協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IEEE院士,為微軟全球副總裁。他曾獲1998年美國「傑出青年電子工程師獎」,成為獲該獎的首位華人。為此,美國總統專門給他發了賀信。

或許很多人不知道,當年張亞勤為什麽要報名科大少年班?緣起就是因為在報紙上看到關於寧鉑的報導。他覺得真是奇妙,這世界上還有這麽一批特別的人,還有這麽一種境界,於是整個人像被磁力吸引著。他當時就想,他一定要上科大少年班,要和那個叫寧鉑的小孩在一起,和這批聰明的孩子在一起。半年後,張亞勤也如願以償考入科大少年班,成了78級第二期科大少年班的學生,也是1978年全國最年輕的大學生之一。

當時,整個太原轟動了,張亞勤甚至看到牆上寫著大幅的標語:「掀起學習張亞勤的新高潮。」太原出了個神童,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張亞勤自己倒很清醒,他說:「我覺得神童本身這個名詞就有一點誤導,人在出生的時候,IQ是有一些不同。但這個隻是很小的一個方麵,重要的不是說你一開始多聰明,而是怎麽樣去使用這個聰明,把你的潛力發揮到更大。所以我從來沒有認為,我就是神童,或者我周圍有什麽神童,我覺得我周圍的朋友,盡管都挺聰明的,但是也都是很正常的人。」

自古神童不易為

周逸峰,科大少年班第二期的學生。入學後,他父親寫信要求每門考試必須在96分以上。一個月以後父親又寄來一封信:「我應該為上次寫給你的信向你道歉,我對你的要求太低了,你應該每門考試在98分以上。」周逸峰說,家人對他的期望一直很高,他的大哥打電話勉勵弟弟努力,早日獲諾貝爾獎,早日成為院士。周逸峰自己也哭笑不得,「諾貝爾獎哪有那麽容易拿?院士又哪有這麽容易當?」期望值過高不僅發生在周逸峰身上,當時整個少年班都麵臨這種局麵。而少年班的少年大學生們也是雄心勃勃,男生要做愛因斯坦,女生要做居裏夫人。周逸峰說當時班上有三分之一的學生是抱著這種想法,自己就是三分之一的一分子。

回頭想想我們所說的神童,其實無非是一些早慧的孩子,根本無需大驚小怪,77年應屆畢業生考上大學的大都也隻有15歲。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孩子發育早晚相差兩三年都屬正常範圍。智能之門開啟得早或晚也因人而異,實在不該因此做為一生成就的評判標準。就像出麻疹、出水痘,有人三、五歲出,有人十多歲出,也有的到50歲才出。習慣上,我們叫三、五歲出的為「神童」,50歲才出的叫「大器晚成」。究竟是「神童」幸福還是「大器晚成」快樂呢?

張愛玲說,成名要趁早呀,來得太晚,快樂也不那麽痛快。我不同意這句話,成名太早,受盛名之累,將來的路不好走。許多璀璨的童星,成長大都不順,晚景也不好。那一陣輝煌過後,就是令人心惶的靜寂無聲了。張愛玲一生最重要的作品在她23至25歲那三、四年間就完成了,此後,她幾乎用半個世紀的時間努力避開媒體和人群神秘獨居,或許,她的內心也有無法超越自己的恐懼,也希望讀者們永遠記住她廿多歲時的青春美麗和曠世才華。

一個人一生的成就感不是一個「神童」稱號可以滿足的,它是一個人不斷超越自己的快感。如果我是父母,我情願孩子們平凡而快樂,不要他們出眾卻憂傷。在孩子小的時候,無論如何不能把他們往所謂「成就感」的懸崖上推,這是非常危險的事。人的一生有長長的幾十年,要開開心心地走到頭,就要不斷地挖掘自己的潛力,常常有超越舊我的成就感,當你發現自己像個挖不盡的寶藏時,那將是件多麽快樂的事啊!

再說神童,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12至15歲,是孩子心理成熟和人格形成十分重要的過程,如果環境異常,便會給孩子帶來非常不利的影響。任何年齡的人,都需要在同齡人中間找共同語言和行為夥伴。大陸1977年的情況又非常特殊,大學生裏過半數是上過山、下過鄉、當過兵的老三屆,在這些年紀大到幾乎可以做父輩的同學中,神童們快樂嗎?設身處地地為這些孩子們想一想,尤其是才11歲的謝彥波,有誰問過,他是怎麽長大的?即便是IQ高、智力超常兒童,也不等於EQ也高於常人。除了書本,一個11歲孩子該有的正常生活,他有麽?頑皮打架、上房揭瓦、下河摸魚……一個人的成長環節怎麽能夠被忽略掉這麽多?失去了那麽多平凡生活的體驗和學習長大的過程,你要他如何思維行為得再像個在平常環境裏成長的平常人?

是非功過憑誰論

30年過去了,科大少年班的是非功過眾說紛紜。細數當年78級兩期學生88人(第一期21人、第二期67人),目前已有70人獲得博士學位,其中52位是「洋博士」,在國外定居的64人。

有人認為,若以世俗標準如金錢、地位之類論,第一屆少年班的學生絕大多數是成功者;若以科學家的培養目標論,少年班不能算非常成功。因為多數人已經改行。這些優異的理科學生,他們在海外拿到學位之後,隻有少部分人選擇了學院、當教授,更多的是到工業部門施展才智。不少人在公司裏身處要職,還有人自組公司創業。

然而,「少年班」成立至今沒有培養出令世界為之矚目的人物,也不如當初人們期望的那樣,成為尖端科學家的「炮製中心」。這便是輿論界對「少年班」持異議的重要依據之一。可是,78級少年班的畢業生中,年紀最大的也剛過40歲,而諾貝爾獎的獲得者平均年齡在60歲以上。現在就下結論未免過早,誰又能肯定,寧鉑不是另一個李叔同,謝彥波不可能成為陳景潤第二呢?

美國好萊塢曾經拍過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我的天才寶貝》,由著名女影星朱蒂·福斯特主演。故事描述一位10歲的天才幸運地走進大學的校門,但不幸卻也從這裏開始了……同學們排擠他,沒有一個朋友,同學利用他幫忙做功課,隨後又不理他了,整個校園裏沒有一樣適合他的娛樂。好不容易交了一個青年朋友,又因為心智、情感方麵不成熟而遭誤解。當我們看到這個10歲的天才,孤獨、落寞、憂傷地在與他格格不入的校園裏獨行的畫麵時,沒有多少父母再願意把孩子送上這條路。

在美國,孩子被學校測定為「天才」的父母通常問的問題是:「現在怎麽辦?」而對政府來說,他們多采取撥款開設特殊課程,給這些孩子提供特別教育計畫。譬如,在美國許多州,他們都有自己所謂「提早入學課程」(Early Entrance Program)。為了減輕天才的父母們的負擔,上這些學校的孩子學費全免,並且可以在學校寄宿,但年齡有限製,要求13歲以上。多數學校對資優生的特別輔導經費有限,一般是每周對全體資優生的各種輔導活動,不超過相當於200小時的教師授課量。其它時間,孩子欲求不滿的話,就隻能靠父母了,包括孩子一路成長所需要的心理輔導。

回頭看看當年的科大少年班,如果當時把這些「神童」和普通的孩子放在一起,顯然不合適。科大有膽識首開先河,有分槽喂養的先見之明,這在中國的教育史上應該要給予充分肯定。大家都知道,聰明的孩子難教,科大對這些「難教」的孩子有沒有比普通的學生給予更多有益身心健康的課外活動和心理輔導?很顯然地,恃寵而驕與大眾過度期待便是這些「少年得誌」神童的兩大硬傷。遺憾的是,他們在把這些天才孩子集中起來教育時,並沒有提供一套完整、科學的教育方法,也沒有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可是話又說回來,別說30年前的條件,就是現在整個中國教育界都沒有一套專門培養「神童」的科學方法和成長環境,我們又怎麽能唯獨一味地去苛責中科大呢?

最難得 平常心

2005年夏天的78級少年班校友會,海內外與會者共44人,雖然這些同學們中一部分人認為「以自己的感受而言,中國不能沒有少年班」;另一部分則認為「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絕不會去少年班」。但我先生和他的同學們大都表示「無悔少年班」,同學們對寧鉑也是一如既往地愛護和理解。畢竟這麽多年,他比同班的其它同學承受了更多的輿論壓力,走了一條相對曲折的人生之路。

在美國北卡大學物理係和材料係擔任教授的秦祿昌,因其國際領先的研究成果而被稱為「納米博士」。他說過這樣一句話:「少年班讓我受益匪淺。這麽多年來,它給了我適度的自信心、優越感,這些少年時期培養成的精神力量,任何經曆都代替不了。」這或許是給這些多年來經曆了無數風雨的少年大學生們最合適的肯定。

曾經「神童」,最難的就是自己有顆平常心,別人對你也懷平常心。

30年過去了,科大第一屆少年班的畢業生,在中國大陸和北美各占一半,他們幾乎都拿到博士學位;大多數人有一份傲人的薪金,過著美滿的家庭生活……這難道不是神童們順利成長,最人道、最令人欣慰的結局麽?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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