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時間,大盤從6100點落到1900點,與股市有關形形色色的人物,體驗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嚐到了無奈辛酸痛苦的況味。從公募基金經理到私募界的精英,從專業證券研究員到普通散戶,在這場驚心動魄的股災中,他們怎樣應對猝不及防的變故,有過怎樣的心路曆程。麵對慘淡的前景,他們是選擇抽身離去,還是勇敢再戰股場? 本周,5位市場人士接受了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采訪,講述各自一年的熊市生活,以及對股市的感悟和將來的計劃。他們的故事是整個股災的濃縮,他們的身上帶著你我的影子。 去年10月16日以來暴跌了70%的股市,和不斷下跌的樓市(專題),令投資者的財富大幅縮水。而在股市、樓市投資最多,在牛市時最被人豔羨的中產階層損失慘重,甚至被集體“消滅”。
市場流傳這樣一筆賬:“如果本次股災導致股市市值縮水20萬億。按1億股民算,每人損失20萬,按8000萬股民算,每人損失25萬。中國的中產階層,若憑工資等勞動收入,從90年代中到現在,除去住房、醫療、教育等支出外,所能積攢下來的貨幣收入,大約也隻有20~25萬這個數。也就是說,一場股災,把中國剛剛崛起的中產階層輕易地就消滅了。”
10月17日,家住北京海澱的李先生拿到了9月份的信用卡賬單,月度消費額是2.9萬。李先生是一家軟件公司的老總,標準的城市中產階層,但是2007年以來,李先生卻感覺錢越來越緊,自家的消費額度也從以前平均每月的6~7萬元逐步降低了。 應酬費用大幅縮減 拆開賬單,一筆筆支出讓李先生對上個月的消費大體回顧了一下:生活必需品不到3000元,女兒生日請同學在香格裏拉吃自助餐加上給她買禮物3000多,舉家幾次秋季蟹宴4000多,再有就是中秋節采買各種禮品花費占了大頭。 李先生在北方幾個省份都有分公司,每年2000~3000萬元的營業額下最少有30%的利潤,在北京和周邊城市有大小4套房產、5台車。但是2007年以來,李先生發現自家的消費額度逐步降低了。“完全是自然的下降,並沒有刻意省錢”。看著賬單,李先生告訴記者,今年經常往來公司似乎都開始資金吃緊,尤其是今年6月份之後,原來經常碰頭聚會的廠商大多 “龜縮”在家,應酬的費用因此大減。“以前應酬費用是每個月主要的支出,很多地方合作夥伴經常來京出差辦事都得接待;還有就是親戚家人出門旅遊,去年暑假老婆和女兒去日本購物一下子花了5萬多,今年隻給她們安排了北京周邊遊。”李先生告訴記者,應酬費用的縮減其實是行業整體不景氣的表現,大家都選擇減少活動和外出。
100萬本金所剩無幾
李先生是老股民,早從90年代末就衝入股市。“就算是2004、2005年那種大暴跌,我在股市也沒賠過錢,但是今年卻虧了很多”。 李先生告訴記者,2007年以前他在股市的資金量有30多萬,主要是打新股和持有幾隻行業龍頭股,就算市場跌宕下挫也仍舊保本甚至略有盈餘。2007年股市漲上2000點後他覺得非常危險,從市場上撤離了大部分資金。但是紅火的市場實在吸引人,他在2007年7月份再度入市,100萬資金差不多全買了幾隻藍籌,現在連本金也所剩無幾。 “我們去年最高資金翻了一倍,總體資金有200萬,但是現在不但把翻倍的錢都賠進去了,本金也虧了不少,原本指望能從股市賺錢緩解企業資金壓力,現在資金卻牢牢套住,緊日子說來就來啊”。本應該9月底到賬的一筆40萬元資金現在還沒到,而他在北京郊區剛剛啟動的一個投資項目,因為缺乏資金正麵臨著停產壓力。從未有過的資金緊張讓李先生一家消費能力下降,也縮減了很多開支。
股市坑了中產階層
輿論普遍認為,2007年新開戶的一億股民,正是中國新生的中產階層代表,他們中大部分人手中持有大量現金,有房有車,但普遍缺乏投資生財渠道。2007年4月,沃德國際管理顧問公司的董事局主席盧欣曾寫了一篇文章:《莫讓股市成為中產階層的萬人坑》,2008年9月9日,他再次提筆,文章的標題變成了《股市終成中產階層的萬人坑》。“中國股市的癲癇病,是製度和政策交替作用的結果。當大量流動性湧入市場(外匯結算釋出人民幣),就故意收緊資產投放,導致資產價格狂漲;當資產大量投放市場(大小非解禁(反思“解禁之重”)),就故意收緊流動性,導致資產價
格狂跌。用有形的政策加上無形的手,製造資產價格非理性劇烈波動。從而為特定人群製造天量的財富輸送。” 而股市“癲狂”的結果,是使投入股市的資金通過再分配落入了特定人群手中,中產階層則是虧損最大,已被宰殺殆盡的“肥羊”。 李先生雖然每月消費大幅縮減,股市虧去了大半投資,但他仍有自己的工廠和訂單,相比高位買股買樓將手中資金虧光的中產階層,已經幸運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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