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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需要朝鮮這個軍事盟友嗎?——中朝軍事同盟戰略前景評估

(2008-09-01 07:01:55) 下一個




北朝鮮是中國唯一的軍事盟國,事實上享受著與中國的軍事同盟為其提供的保障,但又不願意接受現狀改變自己的內政和外交與中國協調,而是期望通過發展核武器和導彈武器對美日博弈,期望以此改變對自己非常不利的戰略格局。但是朝鮮在東北亞所進行的核武器和導彈邊緣政策,卻不符合東北亞、包括中國在內所有其它國家的利益,中朝軍事同盟現階段的失調已顯示出雙方的戰略目標和力量背景已經發生重大偏差,關鍵在於雙方各自的國內製度和國家理念已經發生重大的變化;中國已經是全新的市場經濟國家和社會主義民主製度的全球性大國,而北朝鮮國內體製和經濟製度卻基本未變,朝鮮現階段的領導人和國內政治體製,已經是完全脫離了當代國際潮流,朝鮮無辜的民眾,很快就會因為聯合國即將實施的製裁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盡管中朝之間存在著某些矛盾,但現階段無論朝鮮與中國的關係有多緊張,都緊張不過中美關係和中日關係,因此中國仍然必須與朝鮮合作,共同對抗越來越咄咄逼人的美日軍事同盟。

一、中國與北朝鮮之間有中國目前唯一正式的軍事同盟條約

1961 年7月11日,當時的中國總理周恩來和北朝鮮的金日成首相分別代表各自的國家簽署了《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該條約正式建立了中朝兩國之間的軍事同盟義務,按該條約第二款的規定:締約雙方將采用各種措施預防任何國家對締約方的進攻,而當締約方中任何一方遭受其它國家進攻而進入戰爭狀態時,另一方將使用其所擁有的各種手段對另一方提供軍事援助。這些條款是最標準的軍事同盟條款,除此之外,條約還規定雙方應共同保衛整個地區的安全,同時該條約還正式約定中朝兩國在與兩國利益有關的一切重大國際問題上、包括朝鮮半島統一的事項上有協商的義務,兩國共同認定朝鮮半島統一必須在和平民主的基礎上進行,因此本同盟條約事先約定了朝鮮半島統一的先決條件,通過本條約,中國對朝鮮半島統一的事務也有相關發言權,尤其是對違反條約精神的外來武力統一半島,中國有進行軍事幹涉的權力。

《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沒有明確規定條約的期限,因此隻要締約雙方沒有決定修改和終止該條約,中朝兩國之間的軍事同盟條約義務就將始終有效;事實上每到《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簽訂紀念日、尤其是逢五逢十周年的紀念日,中朝兩國都會共同紀念本條約的締結,重申條約的有效性和在新形勢下繼續有效。所以由於現階段《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始終有效,因此中國和朝鮮之間存在著法律上軍事同盟關係,而這是目前中國在全球範圍內唯一正式由法律條約形成的軍事同盟義務,由於中國現階段基本上不與任何國家或集團締結軍事同盟,所以這個唯一的中朝軍事同盟對中國來說絕對是非比尋常。

中國和朝鮮之間的軍事同盟關係最初有明確的對抗目標;在當時中朝之間的軍事聯盟主要是用於對抗美國介入朝鮮半島事務和東北亞事務、而對中朝兩國形成的共同威脅,因此直接與中朝軍事同盟對抗的是當時的美韓和美日軍事同盟。在朝鮮半島上、由中、蘇、朝為一方和美、日、韓為另一方而形成了兩組相互對峙的軍事同盟、並形成了事實上的均勢,朝鮮半島在兩大軍事聯盟的緊張對峙下保持著脆弱的和平。

二、朝鮮半島對中國有多重要?

朝鮮是亞洲大陸麵向北太平洋的邊緣區域,朝鮮之外就是孤懸太平洋的日本群島,因此按照地緣戰略所界定的邊緣地帶概念,朝鮮半島位於典型的邊緣地帶。就地理位置而言,朝鮮半島自古以來就是連接亞洲大陸和日本諸島嶼的天然通道,是大陸力量與海洋力量相交匯的緩衝地區。作為由大陸向海洋延伸和過渡的特殊地理部分,朝鮮半島是歐亞大陸在太平洋的盡頭,也是東北亞的地理中心,具有獨特而顯著的地緣戰略特征;它地處大陸與海洋的交接部位,是陸權與海權兩種力量進行對抗和爭奪、具有前沿戰略軍事作用的關鍵地區。從理論上講,朝鮮半島既是大陸國家向海防禦的或進攻的前沿,同時又是海洋國家和亞洲外部力量自東向西進攻大陸的第一塊灘頭。清末甲午戰爭、20世紀初的日俄戰爭、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的朝鮮戰爭等百年來的史實也證明,朝鮮半島一直是大陸與海洋兩種地緣政治力量在亞洲爭奪的要害地區,關鍵在於朝鮮半島是進出背後的東北亞大陸也就是中國的必經之地。

而使朝鮮半島的地緣戰略利益變得格外重要的、還在於近代日本的崛起,以及朝鮮正位於日本向大陸擴張的必經通道之上;從日本列島與亞洲大陸的交通聯係來看,朝鮮半島構成了兩者之間的天然橋梁和跳板,它三麵環水,背依大陸,是曆史上日本列島通往亞洲大陸的必經之路。它曾是日本力量向亞洲擴張的跳板,也曾是亞洲大陸力量通向日本的橋梁;既曾用作軍事進攻的通道,也曾作為和平交往的紐帶。朝鮮半島自古以來就是聯係亞洲大陸文化與日本文化的過渡和橋梁,曆史上中國文化通過半島傳播到日本,在現代史上,吸收西歐文化發展起來的日本文化又通過半島傳播到中國,而在當代,先行一步現代化的韓國也在影響中國。

正是由於朝鮮在地緣上和文化上以及曆史傳統上與中國共存共榮,而近代當日本崛起後朝鮮又因位於日本和中國之間的必經之地而受懷玉之累,所以朝鮮半島注定與亞洲中心大國中國的命運聯結在一起。從本質上來看,當代朝鮮半島對中國的重要性在於它是敵對的海洋力量、尤其是二次大戰前的日本、和當代占領著日本的美國在與中國進行戰略對抗時的必經通道,所以保證朝鮮半島不陷入敵手,不成為敵對強大勢力的戰略通道,對中國的國際安全十分重要。而朝鮮半島本身的地域範圍、人口和軍事力量均不足以使朝鮮半島本身成為對中國的重大威脅,除非中國內部體係發生徹底崩潰。中國始終有足夠力量在必要時改變朝鮮半島的局勢,一如唐、元、明三朝以及二十世紀中期中國在朝鮮半島進行過的四次大規模戰爭所顯示出來的那樣。

所以對中國來說,朝鮮半島對中國的安全十分重要,但不足以撼動中國的國體,而隻要中國願意,中國可以通過軍事介入改變朝鮮半島發生的敵對局麵。對當代中國的敵人來說、朝鮮半島是最危險的與中國進行軍事對抗的陸上預設戰場;因為中國以人力資源和戰略縱深為背景的國家軍事力量,在朝鮮半島方向上天下無敵。但對於現階段以和平發展為最高國家戰略的中國來說,維持朝鮮和平,要比在朝鮮半島擊敗敵人來說更為重要,所以中國的國家利益一方麵要求中國積極介入朝鮮的和平進程,但另一方麵也必須保持在朝鮮半島戰爭爆發時、軍事介入維護半島乃至中國北部和平的力量。

而對朝鮮半島南北雙方來說,其民族利益和政治計算的必然後果都是選擇向中國大陸接近,因為隻有中國才有可能向朝鮮半島民族和國家提供經過曆史考驗的,最仁厚寬鬆的和平共存和共同繁榮的前途,而其它亞洲內外的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和擴張主義的諸大國鄰居,都不可能是朝鮮民族的真正盟友。朝鮮半島的地緣戰略位置決定它不可能象今日南韓的政治家們所鼓吹的那樣,在區域大國之間尋找平衡和均勢;因為朝鮮半島本身沒有製造均勢和平衡的力量,而且它在地緣上必須與中國形成一體才能自保;所以曆史上朝鮮半島從來不是平衡者,而隻是展開大國平衡的場所。朝鮮半島上在曆史上與中國統治者對抗的任何統治者、最終都被中國統治者與朝鮮半島的盟友聯合擊敗、最終退出曆史舞台、成為消逝的民族。

朝鮮半島的地緣環境使朝鮮必須與中國保持友好關係才能自保。所以中朝兩國僅僅為了維護各自的安全利益就必然是天然盟友;中國和朝鮮半島的地緣關係必然使中國與朝鮮半島上的國家有緊密的共同安全利益,這一切不以任何人、包括朝鮮半島上過去、現在或將來的領導人的意誌為轉移。朝鮮半島上的領導人可以選擇人為鼓吹半島民族意識的戰略,但最終所麵臨的敵對戰略環境終究使它們選擇與中國結盟發展最密切的關係。統治者可以變化,但地緣戰略環境無法改變,中國必然是朝鮮半島為維護自己利益時最可靠的戰略夥伴,而且是以朝鮮半島和中國都共同信奉的儒家思想為文化根基,仁心寬厚,不計較一事一時利益得失,有長遠戰略目標和忍耐力的戰略夥伴。這一切完全適用於今日朝鮮半島的局勢,任何當代理性的朝鮮半島的統治者,最終都會在國家利益的推動下,選擇偏向中國的同盟戰略,所以中國和朝鮮半島之間,有一種真正的命運共同體的天然紐帶,兩方都互相需要。

三、中朝戰略關係出了什麽問題?

盡管中朝兩國之間有正式的軍事同盟條約,同時雙方均有地緣戰略和曆史關係上的理由保持良好的戰略協作關係,但在近期的朝核問題和導彈問題上,朝鮮已經開始拒絕中國的建議和方案。這種反常顯示出中國和朝鮮之間的戰略關係有所變化,以至於朝鮮的行為有可能破壞東北亞和中國的安全利益。現階段在朝鮮半島,對中國最嚴重的安全隱患按輕重緩急依次來自美國的軍事存在、其次是美日軍事同盟,然後是北朝鮮缺乏與中國戰略協同的盲動。在前兩種威脅始終存在的前提下,無論北朝鮮的導彈與核武器計劃對亞洲總體局勢有什麽不利的影響,中國都必須將北朝鮮視為盟友,這是因為共同敵人使中朝兩國有共同的戰略利益,而中朝兩國的分歧和戰略協同失調都因此成為次要的問題。

朝鮮半島核問題六方會談失敗以及朝鮮發射導彈後,在談到北朝鮮在半島導彈核問題上與中方的關係時,連現階段不是中國盟友的美國都為北朝鮮對中國的態度吃驚;美國負責朝鮮事務的國務卿助理、六方會談的美國代表希爾在朝鮮拒絕國際社會、包括中國的勸阻發射導彈後,曾用一句話來形容當下的中朝關係:“朝鮮對不起中國”。希爾說他親身聽到訪問美國的中國軍委副主席郭伯雄說,中國是從美國媒體獲悉朝鮮試射導彈的消息。他說,他隻能證實他親耳聽到郭伯雄的談話,但他實在不想作任何評論。

希爾說,幾十年來,中國對朝鮮可謂仁至義盡,甚至為朝鮮而與美國作戰,這是何等嚴重的事情。中國對朝鮮提供各種經濟援助,至今還在提供燃油,每天提供糧食,替他們建造工廠。朝鮮欠中國一份情,雖然不必天天說謝,但起碼偶而也要表示一點尊重。他指出,令人驚訝的是,中國在朝鮮試射導彈後,派了一個資深代表團到平壤,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但中國代表團竟未受到適當規格接待。大約在同一個時間,朝鮮也派一個代表團訪問北京,日理萬機的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卻接見了朝鮮代表團。希爾說,胡錦濤是何等忙碌的人,負有全球責任,至少比金正日負的責任大得多,但胡錦濤接見了朝鮮代表團,金正日卻沒有時間接見中國代表團。

希爾指出,中國老是擔心朝鮮發生動亂,將有大批朝鮮難民闖入中國,其實中國更應該擔心的是,如果朝鮮擁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那將影響整個區域,問題比邊界安全嚴重多了。希爾呼籲美中兩國密切合作,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上,共同解決朝鮮問題。他說,美中如能共同解決朝鮮問題,兩國將會更積極緊密地合作,繼續共同解決一些其他問題。(《聯合早報網2006年 7月22日》)

美國人對中朝關係的不解,一方麵說明按美國式的模式,同盟關係也是利益交換,象中國這樣付出巨大卻得不到應有尊重的盟友關係超出了美國人的邏輯,因此被認為不可理解。而另一方麵美國人也確實看到在中朝關係上朝鮮一方的非理性,以至於本身就對中國極不公平的美國,居然要出來主持正義,問題是在中美之間美國對不起中國的事情應該是更多,而在國與國的關係中,沒有感情的空間,所以所謂朝鮮對不起中國,僅僅是中朝同盟關係沒有按照美國人熟悉的同盟關係模式運轉而已。

北朝鮮事實上享受著與中國的軍事同盟為其提供的保障,但又不願意接受現狀改變自己的內政和外交與中國協調,而是期望通過發展核武器和導彈武器博弈,期望以此改變對自己大不利的戰略格局,這是一種短視完全沒有戰略深度的局域政治。問題在於其實是中國已經為朝鮮提供了戰略保障,而朝鮮不願意與中國共同協商雙方的戰略行動,而同盟條約和同盟的本質都要求朝鮮這麽做,否則違反了同盟的規律。由於現階段的中朝同盟關係的確不符合正常的軍事同盟標準,以至於連對抗的另一方美國都要出來對中朝聯盟的內部分歧作一番評論,但無論如何是美國,而不是北朝鮮,阻礙著中國對台灣行使主權,所以中朝關係再壞,現階段也好於中美關係和中日關係。

四、中國和北朝鮮還有共同戰略目標嗎?

朝鮮半島的地緣位置,決定了中國對朝鮮問題的基本立場和基本利益,這一切都不以一時的人們意誌為轉移;中國的國家利益決定了中國不希望朝鮮易旗易色,不希望韓國吃掉北朝鮮,不希望半島爆發戰爭。對中國最有利的朝鮮半島格局是朝鮮與其它國家和平共處,放棄核武器,這樣朝鮮可以成為亞洲體係中穩定的一方,中國可以為其提供安全保障和必要的經濟援助。但如果朝鮮真成為與美日對抗的前線,則中國應該抓住戰機,將朝鮮問題與日本問題、台灣問題聯動;必要時遵守朝中軍事聯盟的義務,在軍事上介入朝鮮半島,和上一次抗美援朝一樣,中國有足夠的力量在朝鮮獲勝,關鍵在於獲勝是為什麽?

現階段中國的國家形態和民眾意識不允許象明朝和20世紀抗美援朝之戰那樣,簡單地為其它國的利益而付出戰爭的代價。所以朝鮮半島的局勢必須能滿足中國的國家利益。現階段最符合中國的國家利益局麵是朝鮮實行南北聯邦,長期平行發展,削減軍備,中美日俄等區域大國共同提供安全保障,這是最符合朝鮮半島利益的朝鮮半島最佳戰略狀況。

朝鮮半島現階段的戰略僵局是朝鮮半島上大國戰略對抗發展到新時期、尚未形成相對穩定格局之前的局部混亂;在曆經過與中國聯盟的宗藩朝貢時期,受日俄擴張影響最終被日本吞並的殖民地時期,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南北分裂與大國聯盟的冷戰時期後,朝鮮半島進入了傳統聯盟逐漸失效,而區域民族情緒高漲的時期。從長周期來看朝鮮半島有兩種戰略前景:一、南北統一,成為民族意識非常強的區域強國;二,重組區域大國軍事聯盟,形成與美日聯盟對峙的中韓朝三國聯盟。正是由於這兩種趨勢尚未明確,朝鮮半島上現階段戰略地位最虛弱的朝鮮才努力通過其國內的“先軍路線”,盡力維持一支強大的足夠維護自己利益的軍事力量,包括彈道導彈以及核武器,來對抗對其形成巨大壓力的美日韓三國軍事同盟。所以目前朝鮮半島北朝鮮的強硬,是新戰略格局未形成前的無序。

所以盡管中朝之間軍事同盟條約依然有效,但在目前的局勢下,在中朝兩國之間均缺乏真正的戰略利益交換,中國已經對全力支持朝鮮失去興趣時,朝方也無法完全將自己的國家利益寄托在中方的善意上,所以朝方發展導彈核武器就成為其一種選擇。但這種選擇又觸犯了區域內所有國家,尤其是美國和日本的利益,而朝鮮也無法在得不到利益補償的情況下,單方麵放棄自己的核武器和導彈計劃,而如果持續發展這些計劃,除了美、日、韓和國際社會反應強烈,也而不得到中國的戰略支持,而如果沒有中國的軍事同盟,既使核計劃成功,朝鮮也將陷入絕境,所以發展導彈核武器對北朝鮮其實十分危險,朝鮮在進行戰爭邊緣政策也就是俗話說的玩火。

五、朝鮮問題上中國的戰略選擇:中美合作、中朝同盟,還是讓戰爭爆發?

現階段在朝鮮彈道導彈與核問題上,中國其實有上中下三種理性和可行的戰略選擇:

一、在朝核問題上的最優的戰略選擇是中美通過朝核危機形成真正的戰略合作關係;在現有力量格局之下,隻有這種戰略合作能徹底解決朝核問題,同時又實現真正的雙贏而不出現任何輸家。中美兩國聯合起來的戰略力量遠超過現階段美國單方麵、或與其它區域聯盟。包括日美軍事聯盟的力量,因此可以徹底解決朝核問題,使朝鮮半島出現機製化的戰略協作與和解下的和平。事實上目前中國並不拒絕與美國實現戰略夥伴合作,問題是美國現階段的全球利益使它無法為形成中美戰略聯盟做出相應的利益調整,這其中的關鍵問題就是中美之間的台灣問題。從本質上來說,在台灣問題上美國所能獲得的對中國的局部戰略利益,始終與它可能在中美全麵戰略合作中所獲得的更多更大的利益發生直接衝突,而這就是中美關係的現狀。朝核問題的核心其實就是中美是對抗還是合作,每一種選擇都自有其相應的戰略後果和利弊,但無論如何合作都是中美雙方共同的最優選擇。

二、在朝核問題上,在中國無法與美國進行戰略合作,美日軍事聯盟因朝核問題借口而加速的前提下,朝核問題上中國另一種次優的選擇就是重組與朝鮮的同盟關係,實現中國對朝核問題的另一種管理和控製局麵。這意味著必須調整和重組與北朝鮮的軍事聯盟關係,實現對朝核問題的管理;為了幫助陷入僵局的朝鮮和半島和平機製走出僵局,現行的中朝軍事同盟關係和中朝政治關係,乃至朝鮮內部的格局都必須發生相應的變化。中國現階段與朝鮮的關係不符合理性的正常國家關係,尤其與對中國的國家安全有如此重大意義的中朝軍事聯盟關係不相符。而在中朝關係現狀下首先必須對中朝關係有新的戰略突破,現階段如果中國的國家戰略僅保持在一種平庸的水平上,中國就會錯誤地判斷朝鮮對中國的戰略意義,認為朝鮮對中國並不重要,而實際上朝核問題將是會改變亞洲戰略格局的勢態,朝鮮對中國舉足輕重,重新構造中朝友好合作關係因此成為一種戰略選擇。

三、而如果在朝鮮導彈核武器問題上中國既無法與美國實現戰略合作,也無法重組中朝同盟關係,中國第三種戰略選擇就是僅僅維持現狀,同時逐漸脫離美朝雙方的矛盾,讓美國和朝鮮去直接麵對它們之間的種種問題;畢竟現階段美國是外來的朝鮮半島最重要的支配力量,朝鮮半島的格局本身就起源於美國的冷戰政策,而且美國操縱著現階段東北亞的日本和韓國這兩個區域大國。如果美國和朝鮮雙方都不願意多考慮中國的國家利益,對於美國來說是日本問題和台灣問題,對於朝鮮來說是與中國協調其內外政策,而僅僅希望中國在朝鮮半島為它們各自的利益而付出,那麽中國最佳的對策就是退出糾紛,讓衝突的雙方去自己麵對其困境。

而本質上這種退出戰略隻可能是過渡性的,因為朝鮮半島的地緣戰略終將要求中國適時介入半島局勢,美國和朝鮮雙方都對中國有強烈的需求,因為現階段它們無法自行解決朝鮮半島上的亂局,所以中國暫時退出朝鮮導彈與核武器問題,是為了在下一階段更好地介入同一問題,這是一個力量積累和選擇時機、以退為進的戰略,如果前兩種戰略無法實行,本戰略應該自動成為第三種選擇。

現階段無論朝鮮與中國的關係有多緊張,都緊張不過中美關係和中日關係,中國必須與朝鮮合作,共同對抗越來越咄咄逼人的美日軍事同盟。現階段國內已經有趨勢將北朝鮮視為中國的戰略負擔,是消耗大量中國的對外援助而又自行其事,不與中國保持戰略協作,其行為已經損害東北亞乃至中國和平利益的國家。而中朝雙邊關係也確實沒有達到軍事盟友應該協調各自的軍事戰略、以期共同防禦第三方的程度,其中的關鍵因素是中朝軍事同盟完全違背了大國與小國締結軍事同盟時、大國必然主導軍事同盟的規律。沒有任何領域比軍事戰略領域更受力量原則的支配,既然麵對共同的敵人,而中國的力量將在聯盟起決定性作用,中國就應該當仁不讓地負擔起聯盟的領導職責,這是對雙方安全、包括對自己的國家安全負責的理性表現。但無論如何,任何輕視和破壞中朝戰略關係的行為,都極其短視。

而無論朝鮮半島的局勢向什麽方向發展,終極的中國國家對應戰略不是外交和聯盟、而是中國的國家力量、尤其是軍事力量的增長,是堅持不懈地全麵發展中國的常規軍事力量與核力量。朝鮮半島的目前事態最嚴重後果就是朝鮮、韓國和日本都開始核武器化,以及日美軍事同盟進一步加強和日本全麵軍事化,既使這樣的趨勢真的成為現實,中國也應該有能力和力量去應付這樣的戰略局麵;這就是繼續保持中國現階段已經證明行之有效的各項國內政策,同時不斷加強中國的軍事現代化,尤其是中國核力量的建設,使中國的軍事力量能夠完全應付東北亞的戰略對抗,包括軍事力量和核力量擴散後持續升級後的局麵。

因此從現階段起,繼續發展一支強大的能夠威懾東北亞各敵對國家的中國常規陸海空力量,以及能與美國核力量以及美日核同盟保持相互摧毀能力的中國核力量,同時開始具體規劃在朝鮮半島局勢發生重大突變時,在半島使用中國的陸軍力量來維護中國的國家利益,這一切才是未來中國維護朝鮮半島以及東北亞和平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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