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奸帶來快感,在生活中是很正常的事情。生活就是充滿神奇,當一個人或一群人第一次被壓迫時,可能大喊大叫,難以忍受。可是,一個人或一群人屢屢被壓迫的時候,他們可能會長期被壓迫,產生被壓迫的快感來。從古至今,從中到外,壓迫人民一次的是賊,如果長期或一貫壓迫人民的人,卻會成為最受愛戴的大救星。
斯大林的農業集體化過程中,烏克蘭在三十年代初付出了一千一百萬人生命的代價。在1936年到1941年的大清洗恐怖浪潮中共有七百萬人喪生。這類屠殺曾一直持續,斯大林一共至少應對兩千五百萬人,甚至可能達四千萬人的喪生負有責任,成了一個殘忍、暴戾而又極富組織能力的暴君之手。可是,在莫斯科省的一個區黨代表會議,會議進程中每次念到斯大林的名字,所有代表都一躍而起,高喊“烏拉”。會議通過致斯大林的效忠信時,全體起立,掌聲雷動,歡呼聲經久不息。幾分鍾過去了,場麵依然是歡呼依舊。人們的手掌已經發疼了,手臂已經麻木了,然而誰也不敢第一個停下來。
如果想要一個或一群人聽話或癲狂,強奸的辦法比協商的辦法更讓人產生快感。一次整人就是一次強奸,而多次強奸比一次強奸帶來的快感更多。薩達姆上台後,在一次清洗反對派的大會上,每當念到一個被清洗者的名字,會場就是一次雷鳴般的掌聲。清洗一個,一片歡呼。當清理結束後,整個會場成了狂歡的海洋。獨裁政治就是這樣,人們一次次被清理,就是一次次強奸。快感隨著被奸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強烈。一個統治者成為他們的暴君及精神領袖之後,整個國家也就成了快感的海洋,高潮的世界。
朝鮮金家王朝,可謂現代社會的一大惡魔。可是人們卻把他比作慈祥的父親、偉大的領袖、舵手、統帥、紅太陽。有一次,朝鮮體育代表團到韓國參加比賽,金正日的照片在韓國街頭遭雨淋濕後,恰好,為朝鮮的美女啦啦隊成員看到。為此,她們失聲痛哭,並強烈抗議韓國政府的侮辱行徑。30~40個美女跑到宣傳橫幅前,表示強烈地抗議。一路上,她們高舉著金正日的照片,一邊如喪考妣。看到北韓美女助威團大聲哭喊,一個過路人形容她們“就像失去丈夫的女人一樣”。
人一生難免不被強暴,被歹徒強暴,我們往往能感覺強暴。可是對於強權強暴,人們往往先是痛苦、繼續麻木,隻好可能發展到快感。這讓我想起一個幽默。一個女文工團員結婚後,在新婚之夜,軍官丈夫發現她不是處女了。丈夫很氣憤,非要去跟強暴妻子的人算帳。女文工團員隻好說出了她和幾個姐妹輪番服務偉大領袖的事。作為軍人的丈夫馬上從床上爬下來立正說:“向偉大領袖戰鬥過的地方敬禮!”
“綠帽子”也能給被強奸者家人帶來快感。這是痛苦、麻木之後的必然。在一個時時被強奸的社會,被強奸的快感也是一種極易傳染的疾病,讓被強奸者的家人也要分享一下快感的傳遞。在封建社會,大臣受罰,要對皇帝心存感激,即便被殺,臨死還要謝主隆恩,高喊“吾皇萬歲”。至於家人痛苦、麻木之後,必須在 “吾皇聖明”快感之中才能尋求出路。
壓迫就象被強奸,如果不能反抗,擺好姿勢享受快感也許是最好的出路。在“要麽被殺,要麽閉眼”的現實中,把屈辱轉化為快感不失為一種擺脫的方法。在一個痛苦、屈辱而又無助的現實中,我們常常被人強奸。在被強奸的快感作用下,我們成了一個自覺的、恬不知恥的助奸者。
魯迅說:“如果從奴隸生活中尋出‘美’來,讚歎,撫摸,陶醉,那可簡直是萬劫不複的奴才了。”強奸之下,奴才不僅從奴隸生活中尋出美來,還能在極致的奴隸生活中體驗到被強奸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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