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來說,都市男人很容易得兩種病,一種是雌化一種是瓷化。所謂雌化,就是男人越來越熱衷於幹女人的活兒;所謂瓷化,就是跟瓷器花瓶一樣,表麵光鮮卻經不起敲打。
男人的雌化這個帳得算在女人頭上,英雄氣短,之所以短那是因為被女人掐去了一半,隻看看那流行的野蠻女友,就知道這英雄的氣沒法長了。結婚前吧是百般討好受盡折磨,目前男女比例不太平衡,找不著老婆的男人不少;結婚後吧,家務事還是少不了你的,上班折騰得夠戧了回家還得繼續忙碌,你要說這些都是女人的事吧,那肯定女人不依,我還不是上了一天班,憑什麽讓我來做這些家務?那就隻好大家一起來做了,可是,洗衣做飯男人和女人分攤了,養家糊口這事卻還是讓男人來幹,雖然女人現在也越來越會賺錢了,但是假如某個男人的收入還不如他老婆,別說是旁人吧,就是他自己,也會覺得無法忍受也會覺得低不起頭來。
男人得比女人掙的多,這不僅是男人自己給自己定的要求,女人也是這樣要求男人的,女人需要安全感嗎,錢的多少代表著維持家庭和撫養後代的能力。好了,家務事少不了,錢還得大把地賺回來,錢上哪兒賺去?你一邊讓他走進家庭一邊又讓他邁向社會,隻好把他一劈兩半兒了,假如刀劈得不太正,那必然要造成一邊多一邊少,假如社會多家庭少,你就抱怨他不顧家吧;假如家庭多社會少,那他就雌化了,像一隻陀螺圍著你和孩子轉。這樣的男人倒是挺會營築香巢的,但是對外麵的世界繽紛變化就隻能徒歎無奈了。平時小敲小打,小玩藝做的是不少,大東西做不出來。於是,便常聽女人指著成功的或賺了大錢的男人罵自己的老公:“看看人家!你就會弄點兒雞零狗碎!”
請記住吧,假如要想他大把賺鈔票,就別讓他雌化;假如你覺得什麽都不如一個溫馨的家好,那就別再指責他沒用,世上的事沒有十全事美的,你的要求不能太高,太高了他達不到隻好出逃。
還有一種病就是瓷化了,就像細瓷茶壺,光潔平整,最突出的隻那張嘴。描述一下瓷化男人大約是這樣的:能說會道,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奧運來了侃奧運,房子漲了侃房子,世界杯開打廢寢忘食,選美比賽結果一公布必然嗤之以鼻……總之,無論什麽事在他們看來都是無比簡單,無論什麽事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屑於去做的小菜一碟——對了,他們的確不會去做,因為他們隻是紙上談兵而已,而且談的大多是馬後炮,炒炒報上、電視上的冷飯而已。平時個個都是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其實是百無一用。假如讓他們去做點什麽,做成了至少得吹噓大半年,做不成,哼哼,從此他大概就什麽都不想做了——經不起失敗,一點小挫折他們就如同那細瓷茶壺一樣,稍微一點磕碰就碎了。
大事幹不來,小事又不幹,別人做的時候在一邊冷嘲熱諷,自己去做啊又沒底氣怕失敗,但是總得幹點什麽啊,不然怎麽打發時間?於是隻好聚在酒吧裏一醉方休了,或聚會麻將桌前昏天黑地,要不就雲山霧罩唾味星飛濺一通窮聊胡侃,還是過了嘴癮而已。
這些瓷化男人的嘴勁倒是練出來,甚至練得你對他崇拜得不得了,可是一落到實處,他們就完蛋了,光顧著練嘴上功夫,這手上的功夫卻是越來越退化了,此消彼長嘛,這很正常,否則這個世界還怎麽能量守衡。
手上功夫退化了這荷包自然也暖和不了,難免要人不敷出。等到囊中羞澀時,他們不是羞愧,而是大罵分配不均,罵天罵地,罵爹娘老子怎麽不是高官,罵隔壁的民工憑什麽中了五百萬,可就是不罵自己為何不爭口氣,為何說多於做,為何不去和這一切爭爭高低。罵完之後,睡上一覺,第二天起來,一切照舊,繼續圖個嘴上快活。
據說,外國都市的許多男人有“三S”的向往:Sex、Sun、 Seabeach,即性、陽光和海灘。那是住厭了大都市而對大自然的一種憧憬。我們這些都市裏的男人自覺沒有那麽硬邦邦的腰包,因此也不去做海邊沙灘曬太陽的美夢,即便偶爾去一趟也是花公款。但提起Sex來卻往往會眼睛一亮,如梁實秋所講的“男人的講話,最後不談到女人身上便不會散場”。但隻是不過談談而已,滿足一下精神會餐,依然是讓嘴巴上過過癮罷了。
對於這樣的男人,倒是真的與女人沒一點關係了,唯一有點關係的大概是有些不長腦子的女人會把他們的嘴勁當成才幹,不過這些假象用不了半年就足以拆穿。至於這種瓷化男人到底是什麽形成的,隻怕要說得遠點了,魏晉時代的清談之風大概就是這瓷化男人的鼻祖,隻是人家談的還多少有點譜,至少給後世留下點思想留下了點風骨,現在這些瓷化男人……燒拄高香讓菩薩保佑你別遇上這樣的男人,假如遇上了看穿之後也趕緊離開,這種男人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