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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鐵路的建成對中印邊界談判的重大意義 zt

(2008-02-16 14:53:30) 下一個
中印邊界談判內幕:青藏鐵路推動談判進程
時間:2008-2-16 10:56:02 軍事天地


“到達乃堆拉山口時正是中午,一下車,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片爽朗的笑聲。隔著兩根鐵絲網,中印兩國的士兵正在用不流利的對方語言夾雜著手勢聊天。”今年8月,到中印邊界進行采訪的中國記者描述了兩國邊界現狀的一個小細節。

乃堆拉山口,因其處在錫金與中國西藏邊境之間的地理位置,一直是中印邊界的敏感地區。10月2日乃堆拉山口的開放通關,被視為中印發生邊境衝突迄今較有突破性的合作。

此前9月26日至27日,中印邊界問題中方特別代表、外交部副部長戴秉國與印方特別代表副部級官員納拉亞南,在北京舉行特別會晤。這是繼1981年中印開始就中印邊界問題進行談判以來,雙方談判代表的第6輪會談。據稱,2003年之前,中印雙方的談判都是司局級的“工作小組”,2003年印度總理瓦傑帕依訪華時,與中方協定,將邊界談判的代表規格提升至副部長級。

“這一變化非常有意義,”上海國際問題研究中心南亞中亞研究所所長王德華說,“副部長級別的談判是有一定決定權的。”

錫金,“已不是兩國關係中的一個問題”

9月27日下午,中印邊界談判最後一天,外交部發言人秦剛主持例行記者會時被問及“中國是否認為錫金是印度的一部分?”秦剛回答:“有關錫金問題,隨著中印關係不斷改善,這已不是兩國關係中的一個問題了。”和以前曆次外交部發言人就此問題的回答一樣,中方依然沒有明確的表態。不過,情況已經不一樣。

中國一度是世界上惟一一個承認錫金是獨立國家的國家,並在中國出版的地圖中有明確的標示。國內新華社的“錫金概況”中曾經寫道:印度政府於1973年4月對錫金實行軍事占領,5月8日印錫簽訂“錫金協定”,錫金的內政、國防、外交、經濟均由印度“負責”。1974年6月20日錫議會通過了由印度擬定的錫金憲法,規定印度政府派駐的首席行政官為政府首腦和議會議長。1974年9月《印度憲法修政案》規定錫金為印度的“聯係邦”,有印度兩院各為錫金設一個議席。1975年印度軍隊軟禁了錫金國王。不久,印度議會通過決議,正式把錫金變為印度的一個“邦”。現在,這個網頁已經無法打開。

2003年,時任印度總理的瓦傑帕依訪華,中印雙方簽署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西藏自治區和印度共和國的錫金邦之間經過乃堆拉山口開展邊境貿易的備忘錄。這份文件實質上承認了印度對錫金的主權。

中國政府從沒有發表過正式的聲明承認錫金是印度領土,印度亦因此表示過不滿,但是目前在中國外交部的官方網站上,已經將錫金從國家和地區一欄中去掉。

今年4月,印度外交秘書則向新聞媒體展示了一張中國官方的新版地圖,在這張地圖上,錫金已經被劃為印度的一個邦。該外交秘書稱,這張地圖是當時中印官方談判時,中國遞交給印度方麵的。據外電報道,印度方麵同時重申,印度承認西藏自治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土的一部分,印度不允許西藏人在印度從事反華政治活動。國內有網友對此評論:“有鬥爭也要有妥協,為的是在另一些方麵也爭取支持。”

據國內媒體報道,乃堆拉山口正式開放初期,即能使錫金邦轉口的貿易價值至少達到每年2億美元左右。報道稱,在乃堆拉山口一側的錫金,其首席部長查姆林正在因為中印邊貿開放“心花怒放”,表示“乃堆拉貿易將要把錫金帶入一個新的繁榮時代”。錫金似乎不再是一個引發敏感話題的“曆史遺留問題”,而開始全心全意奔小康。

青藏鐵路推動中印談判進程?

2005年10月15日,青藏鐵路正式完工。本港媒體發表觀點認為青藏鐵路的貫通很可能成為推動印度加速解決中印邊界問題的動力。顯然,“與一個崛起中的中國談判,總比跟一個已經崛起的中國談判,要好得多,所得的甜頭也較多。”

現在已經有印度軍方以及一些中國學者的研究成果表明,1962年中印邊界戰爭中,中國方麵突然宣布停火,並主動後撤,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於當時中國軍隊的給養非常困難,需要從內地運至青海,從青海用汽車運至西藏,再從西藏用汽車甚至是人畜之力運至前線。與背靠大平原、有良好交通網絡的印度相比,吃虧很多。

國內媒體曾於今年到中印邊界采訪,發現“印度在我邊境當麵已基本形成了以鐵路、公路、空中運輸相結合的立體運輸體係,距離邊境最近的鐵路隻有40公裏”。而中國方麵,在冬天大雪封山之後,邊防軍甚至連蔬菜都吃不上。


中國政府下定決心,投入330億元人民幣,攻克諸多工程技術難題,終於在青藏高原建成的幾十年前被外國工程師認定是無法建成的青藏鐵路,不僅可以拉近西藏與內地的聯係,改變西藏與內地巨大的地理屏障,而且,據本港媒體稱,“解放軍在西藏的軍事部署、後勤補給及機動能力,也隨著青藏鐵路的落成而大大提高”。在此條鐵路落成當日,印度方麵表示“(青藏鐵路)使印度在邊境地區的軍事力量受到嚴重的挑戰與威脅。”

一條邊界兩條線

從第6輪會談後的新聞通報可以看出,這次“友好、合作和建設性”的會談除了再次確認兩國會從大局出發考慮兩國邊界問題的原則以及確定第7輪會談將在新德裏舉行外,似乎沒有其它實質性的突破。

海內外觀察人士一致表示,中印邊界談判進入了“最艱難時刻”。“中印兩國無法就邊界問題的解決達成時間表。”王德華說,“畢竟這個問題已經一百多年了,不是一時能夠解決的。”

全長約1700公裏的中印邊界,長期以來一直存在兩條線:傳統習慣線和實際控製線。前者主要是在近代以前,中國與周邊國家一直沒有現代意義上的國境線,隻是依靠傳統習慣、治理範圍約定俗成形成了一些邊界。印方占據實際控製線的依據就是麥克馬洪線。

1913年,英印政府外務大臣麥克馬洪炮製麥克馬洪線時,隻是在地圖上隨意劃了一條粗粗的線,而這條粗糙的“分界線”在現實地理上寬4公裏。這條大致以喜馬拉雅山主脈分水嶺為界的“中印邊界線”,實質上將中印傳統習慣線北推了約100公裏,將原屬中國管轄的9萬平方公裏土地劃歸英屬印度。

今年4月,兩國在共同簽署的《解決邊界問題政治指導原則協定》中約定,解決邊界問題要兼顧“曆史和現狀”,便是分別指傳統習慣線和實際控製線。

中印邊界出現爭議的區域總共為12萬5千平方公裏,分為東、中、西三段。西段主要是中國新疆和西藏交界的阿克塞欽地區,大約3萬平方公裏,目前由中國控製,也是惟一一塊基本上符合中國認可的“傳統習慣線”的區域;中段主要在中國和尼泊爾邊界的西北,範圍大約2000平方公裏,錫金即在這一地區。

中印之間主要的邊界問題集中在東段,即麥克馬洪線以南與中印傳統習慣線以北之間的一塊麵積為9萬平方公裏的區域。這塊目前由印度實際控製的區域一直都是中印邊界糾紛中的矛盾焦點。1962年,雙方因邊界問題而起的戰爭主要便是因為印度政府在這一地區不斷采取“前進策略”而引發。

這塊9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麵積相當於三個台灣、六個北京或者十個引發英阿戰爭的馬爾維納斯群島,是中國最大的一塊存在爭議的領土。這裏地勢平坦,氣候良好,中國官方媒體曾經引用專家的話稱這塊區域“森林和水利資源很豐富,森林資源占到了西藏的40%”。位於這一地區的達旺,是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故鄉,一位研究者對記者說:“1962年中印戰爭的時候,西藏老百姓非常踴躍地支持解放軍。”

中印之戰未能解決邊界糾紛

1949年新中國成立之後,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家身份曾先後與三個國家發生過大規模武裝衝突:1962年,對印度自衛反擊戰;1969年,中蘇大規模武裝衝突;1979年的對越南自衛反擊戰。

僅從軍事意義上而言,對印自衛反擊戰無疑是一次經典的勝利。

1962年10月20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群和各團屬炮兵對克節朗地區開炮, 拉開中印之戰的序幕。僅僅5天,中國反擊部隊即殲敵千餘,收複了克節朗河以南、達旺河以北、不丹以東、達旺以西的全部領土,在事實上否認了所謂“麥克馬洪線”。

10月24日,中國政府發表停火聲明,提出雙方各自後撤20公裏,脫離接觸。卻遭到印方拒絕。印度於11月14日,首先從東線瓦弄方向發起進攻。據稱中國軍方人士回憶,當時的西山口戰役中,印軍曾估計中國軍隊至少要攻半年,結果一個早上就拿了下來。

11月20日深夜,周恩來約見印度駐華臨時代辦班納吉,向他宣布中國單方麵停火的決定。12月1日,中國軍隊不僅退回麥克馬洪線,並在此線基礎上後退了20公裏。
就這樣,中印邊界戰爭完全結束。

與印度高層私交深厚的西方記者馬克斯韋爾在其著名的《印度對華戰爭》一書中提到中國方麵突然停火並撤軍的舉動時寫道:“這與其說讓全世界都鬆了一口氣,不如說是讓全世界都目瞪口呆。世界戰爭史上還從沒有過這種事情,勝利的一方在失敗者還沒有任何承諾的情況下,就單方麵無條件撤軍。”

在中國軍隊突然停火、北撤後,印度並沒有聽從中國政府的建議,反而迅速重新占領了中國軍隊撤出後的地區,甚至在一些地段將“邊界”推到了比戰前更北的區域,並在這裏設立“東北邊境特區”,於1986年將這裏設為印度的第24個邦“阿魯納恰爾邦”。

目前,印度已經向這一地區移民700萬人,幾乎是相鄰的西藏總人口數的兩倍,以此造成既成事實。任何談判都隻能在這一“事實”的基礎上進行微調。

南京大學曆史係教授戴超武對記者表示,由於目前國內相關資料沒有公開,很難清楚地知道當時中國政府做出撤軍決定的原因。但是他認為一個重要原因在於後勤保障的考慮。據戴說,當時中國軍隊在東線山南方向隻儲備了1個師40天的口糧,要向麥克馬洪線以南地區運送給養就必須越過平均海拔2000米以上的高山,占領成本非常高。據稱當時中國軍隊的給養很大程度上依靠當地藏民的自發支援,僅支前的犛牛就有三萬多頭,還有很多是依靠人力。這樣的給養方式很難供應長期的軍事需求。

而對印度來說,印軍的後方是大平原,有良好的交通係統,很適合進行供給。

此外,東線地區夏季是雨季,經常發生泥石流,而冬季又有大雪封山,所以曾有印度人認為,中國選擇在10月下旬發起自衛反擊戰,是經過周密考慮的。

1962年10月,中央軍委戰略小組組長劉伯承曾經給作戰計劃提出要求:“全部文章要作在‘速戰速決’四個字上。”

戰後邊界餘波不斷

至20世紀80年代末,印軍在印中邊界陸續集結了2個軍部、8個師、36個旅,以及空軍、情報單位等,總兵力已達20多萬人。在邊界的中、西段,僅淺近縱深地區,印軍兵力即達7.2萬人,並擁有14條公路幹錢、6條空中航線、5條衛星通訊線路和16個野戰機場。在東線,印軍部署了26個滿員旅、7個飛行聯隊、21個邊防營,還有流亡的西藏人組成的一萬餘人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據《印度的軍事力量和政策》稱,在印中邊界,印方擁有比中國更強的山地作戰部隊和火力,飛機也比中國先進。《印度快報》的報道稱:印中邊境局勢已完全在印度的控製之下。

1980年代後,一些小的邊界衝突時有發生,但由於雙方還算克製,沒有造成大的流血事件。

1993年,經雙方努力,兩國簽署了邊界和約,1996年江澤民訪印時在回答《印度教徒報》記者時說:“我們相信,隻要雙方共同努力,中印邊界問題最終可以得到公平合理的解決。”兩國簽署了有關為解決邊界糾紛建立互信措施的協議。不過,這些轉機在1998年印度進行核試驗後化為烏有,中印關係惡化。

進入21世紀,中國對印度進行核試驗的憤怒似乎漸漸平息。2002年初,中國總理朱 基訪問了印度。2003年6月印度總理瓦傑帕伊訪華;11月底,中國政協主席賈慶林對印度進行了訪問。中印高層的接觸大大推動了雙邊關係,中印再次啟動了邊界問題談判。

中印邊界未來的難題

前駐印度大使程瑞聲在接受本刊采訪時認為,中印兩國近年來在兩國關係上的亮點當屬今年4月兩國共同簽署的《解決邊界問題政治指導原則協定》。

“這意味著兩國會從大局出發,而不是僅僅局限於一點。”程瑞聲說,“在這個協定的英文版本裏提到,雙方要進行一個meaningful(有意義)的調整,這個是比較關鍵的。”

第6輪會談中,印方的邊界談判“特別代表”納拉亞南被解讀為一個“meaningful”的變化。他曾任印度情報局局長,又是現任的國家安全顧問。有觀察者認為,由這樣一個“有實權”的人擔當“特別代表”,可見印度政府將中印邊界問題的談判上升到關係國家總體戰略的高度。

不過,邊界問題在中印兩國的輿論壓強都不低,一向立場強硬的印度更是如此,有專家指出,“即使雙方領導人宣布承認對方實際控製區,印度的議會是否會支持政府決定還很難說。”在記者麵前,印度的駐華記者就表示,絕不會就中印邊界問題說一個字,因為國內對此實在“敏感”。
前駐印度大使周剛在接受本刊采訪時表示,邊界談判一般有三個步驟:第一達成原則,第二討論、調整方案,第三實地勘界。他說:“現在兩國政府基本上完成了第一個階段,而真正的困難都在後麵。”

周剛認為,邊界談判每每會遇到國內強烈的民族情緒,這種情緒很正常。“邊界談判一般都會涉及一個國家的主權、尊嚴,邊境人民的生活,現在還會涉及資源等問題,這更關係到一個國家未來的發展。”周剛說,“中國民眾已經是非常克製、非常理性的了。”

周剛認為,“在中印邊界問題上,印度是既得利益一方。它要千方百計維護既得利益。印度官方多年來也是用這種精神來教育、引導印度民眾的。”

另一位學者也告訴記者,在上個世紀90年代末,印度電視台在黃金時間播放的節目仍然是關於1962年中印戰爭的內容。

如何引導以及應對民眾情緒,將成為未來兩國政府解決邊界問題的一個重要課題。社科院研究員王宏緯說:“尼赫魯過去錯誤的宣傳使很多印度人認為中國人是魔鬼,印度領導人麵臨扭轉這種觀念的問題。”而在中國,麥克馬洪線作為帝國主義侵華的象征,一直是曆史教育的一部分。

記者采訪中,多位中印問題資深人士都表示,想靠談判恢複中印東段9萬平方公裏的土地是不可能的。那位不願具名的原外交部研究人士說:“中國政府現在麵臨的問題是,在東段你不可能讓步,否則就等於你認同了麥克馬洪線,也就等於承認了1962年的戰爭是侵略戰爭,而且還要顧及國內民眾的情緒,特別是藏民的感情,因為六世達賴就出生在那裏。”

“關鍵就在於以什麽方式突破麥克馬洪線,”這位研究人士說,“這對中國和印度政府都是個考驗。”

也有中國學者提出,《解決邊界問題政治指導原則協定》中的一些原則在實際操作中應當被慎重對待。比如分水嶺原則,有學者認為這一原則實質上是麥克馬洪線劃線的一個原則,應當防止這一原則被利用來為麥克馬洪線尋求理論依據;又如邊境地區人民應有利益原則,有學者指出,印度用50年的時間向東段有爭議地區移民700萬,試圖造成既成事實,這一原則在實際操作中可能讓中國陷入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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