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山楂樹
(2007-11-25 21:4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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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個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歲了,但是我會等你一輩子。” 你看過小說《山楂樹之戀》嗎?這是老三在日記的扉頁寫給靜秋的一句話。我想我沒有哭,但卻發現自己滿臉淚水。這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初戀。
事情往往如此,通常隻要說到“永遠”或是“一輩子”,就會變成悲劇;而當你希望盡快結束的時候,卻又總是演變成永久的夢魘。女人對初戀的耿耿於懷,恰恰在於未能實現“永遠”的諾言。 我以為自己早已把那段情愫收拾幹淨了,但沒料到自己心裏的山楂樹仍然在悄悄的茂盛枝葉。讀著靜秋的故事,我回到了十五年前的純真年代:
我坐在大學的專業教室看書。我們的教室很特別,不是傳統的一排排的桌椅。我們用的是桌麵可以調節高度和角度的繪圖桌,四張桌子拚成一個風車,每個人的麵前都有一個擋板,很私密。那天他和一個男生過來,我們從來沒對過話,但是那天他來問我與學業有關的問題。我一定不是一個聰明的女生,因為我對他說“請你把襯衫的鈕扣扣好再跟我說話。”他的臉突然很紅。
我想起他說“我就是喜歡你的瘦小,總是讓我生出許多的憐愛,我心裏覺得你是經不住任何傷害的。”
我想起跟他第一次出去看電影:那天晚飯後我很早就去了專業教室,我收到中學同桌的來信,心情無端的傷感,唏噓不已。那時候正好他來了,走到我的座位前麵,還給我他前幾天借的一點錢。我不敢抬起哭紅的眼看他,隻是默默地接了錢。他預言又止地走了。過了一會,他同宿舍的一個同學來了,看到我很驚奇“你怎麽在教室?你不是跟***去看電影了麽?”我認為是那個同學惡意的玩笑。更可笑的是,我跑去找他,讓他警告那個同學不要再做這麽無聊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拿出兩張電影票,告訴我那是真的;而我竟然同意去了。
我想起他第一次牽我的手,是在那一年的秋天,天下著雨,地上全是金黃的銀杏樹葉。當他捏住我的手,我的手冰涼,而他的手灼熱。
我想起大三出去實習,我們分別了很長時間。再次見麵時,他帶著我坐長途汽車去他家,手上抱著一個毛茸茸的大玩具。我們站在擁擠的車廂裏,躲在毛絨玩具的後麵接吻,感覺惟有那樣才相信我們真的是在一起。。。。。。。。。。。。。
好多的細節,在那一瞬間一切都如此清晰,讓我不由得環顧四周,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身在異鄉了。
回憶雖然清晰,卻逃不開現實的清醒。到最後,我們都沒能守住“永遠”,這應了我當時總向他提的一個問題“永遠有多遠?”。他做錯了事,但仍然希望我對他說“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怕我守不住這個承諾,我怕我容不了一錯再錯,我怕我給了他縱容的理由。最後,我竟然給不了他一句承諾。那是個不可言說的心境,如同你將球扔到了牆上,它卻沒有彈回來。我們都沒有等到對方彈回來的球。。。。。
如果不是《山楂樹》,我差點忘了那場一度隻想要付出再付出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