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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舍,名字很怪,當然對我們這樣曾經的文青來說,什麽怪名字都不覺得意外,所以也沒有多想。
後來才知道,是因為莊子裏的一句話。
不得不說,台灣的國學,傳承的比大陸要好,台灣的世家子弟,在傳統文化水平上,在行事為人上,也大多比大陸的世家子弟,更有古風。
多年以前,日本脫亞入歐風起雲湧的時候,也曾經在傳統文化和外來文明之間矛盾了一段時間,後來慢慢找到了合適的中間態,使得傳統文化與現代文明相得益彰,互相補益。
中國也在同樣的過程中,但是看起來似乎表現的不那麽聰明,至今還是“找不著北”,希望不要在這個狀態裏糾結太久,要不然,就成了圍棋裏的“長考出臭棋”——更何況,很多年被抬高為人類智力天花板的圍棋,也早已經被人工智能突破,遠遠拋在身後了。
文明這東西,是有降維打擊的。
其實,聰明的中國古人,早就洞察了人性與世情,比如,如何對待處理內在文明與外來文明的問題,就有一個成語“邯鄲學步”,還有一個叫“畫地為牢”。
當然,細究起來,還有很多。
吃好了麵,就一起喝茶。
一邊喝茶,一邊聊一些前塵往事。
看著當年鮮衣怒馬的青蔥少年,已然滿頭白發,而我認識他時,他還是一頭青絲。。。
嗯,時光不再,時光不再。。。
而寫這歌的李宗盛,卻已經在北京的胡同裏寂寞難耐了很多年,默默的做著吉他。
然後。。。然後,就寫出了那首“山丘”。
越過山丘,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時不我予的哀愁。。。
越過山丘,才發覺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再也喚不回溫柔。。。
在氤氳的茶香中,聽著他講那些少年時的肆意青春,中年的江湖恩怨糾纏,而今的風輕雲淡。
李宗盛曾經在演唱會上說:這首歌送給,我放不下的那個人。
那麽我們呢。。。除了懷念,拿什麽送給放不下的那個人。。。
天公作美,適時的下起了雨。
還是瓢潑大雨。
室外的驕陽似火,立刻變成了清涼世界。
向外望去,再沒有一個人來打擾視線。
隻有空空的街道,和瀑布般的雨簾。
雨中的台北街頭,頗有江南氣韻。
多年以前,有一首歌曾經耳熟能詳:冬季到台北來看雨。
拍照片的時候,還是夏季,寫這些文字的時候,已經是冬季。
而看這些文字的一位朋友,這幾天就要去台北。
希望她能遇到雨天,能在冬天,看到台北的雨。
然後,就可以一邊聽歌,一邊賞雨。
喝完一泡茶,移席到樓下,繼續喝。
沒想到地下室別有洞天。
朋友拿出一瓶酒,看著我瞠目結舌的樣子,笑道: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今天的酒,是餞行酒,還是要喝一點的。
一句話說的我無言以對,隻好把喝完茶去看隈研吾的小心思拋到了腦後,安安穩穩的跟他茶酒不分家了。
古物的實物的好處,就是很多你理解不了想象不到的事情,看到實物,就一目了然了。
比如,不看到這個元朝的頭盔,你很難明白蒙古人為什麽縱橫天下所向無敵,那麽少的人口,就可以成為上帝之鞭,險些以一己之力,鯨吞歐亞大陸。若不是釣魚城下的一個偶然,人類曆史就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兒了。
看到這個頭盔如此結實,設計的如此周到,連脖子都擋的嚴嚴實實,就明白,原來天下事並無幸致,原來他們把自己保護的這麽好,攻守兼顧,是戰爭的大行家。
原來,他們縱橫歐亞,靠的是先進科技,而不是我原來以為的馬術。
真是巧思。
地下室還種了一棵樹,一叢石,一牆花。
還安排了一個小樓梯。
雖不能步步生蓮,卻可以步步見綠。
自駕千裏,終有一別。
終於,還是要跟台灣作別,與陪伴了我十天的坐騎作別。
以前,我總是不了解有些人對自己的車的感情,總覺得那不過是一個代步工具,最多是好開不好開,喜歡不喜歡它的性能,哪裏來的感情呢。
現在明白了,當你與它有過危險的經曆,有過“幸虧這車的性能好,才救我一命”的後怕,才會有生死相依的感覺。
台灣,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