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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很多國內的朋友都選擇了移民。
去清邁,就是因為一位朋友移民去了那裏。
知道清邁,卻是因為鄧麗君。
很多年了,還是在完全想不到自己會出國的時候,更想不到自己會在國外飄零半生,十有八九餘生都會在國外度過。
那時候應該還沒有網絡,忽然得知鄧麗君辭世的消息,意外確實意外,卻也不是很意外。
因為那時候的街頭小報,幾乎天天都是各種道聽途說的謠言,危言聳聽以騙錢,不是誰死了就是誰死了,劉德華啊成龍啊每年都要死個七八回,令得我們早已經有了免疫力,見怪不怪。
開始自然也是半信半疑。
後來發覺傳的有鼻子有眼,地點情節活靈活現,尤其是作為一代歌後,卻死於哮喘,這樣的冥冥之中的巧合,是很難輕易編出來的。
終於相信,鄧麗君大約可能真的走了。
震驚之餘,也沒有覺得如何。
因為那時候,她離我們實在是太遠了。
那時候,我們聽她,還是要自己轉錄,或者偷買走私的打卡帶。
想買盤她的正版磁帶,似乎根本不可能。大陸似乎就沒有見過鄧麗君的正版磁帶。
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
但是,記住了這個名字:清邁。
記住了在遙遠的泰國,有這麽一個小城,冥冥中與中國結了緣。
那時候,不隻是想不到有一天會拜謁鄧麗君的墓,更不會想到自己會來看看鄧麗君生前居住的地方。
鄧麗君生前,很喜歡這個小城,就在這家酒店包了個總統套房,有時間就來住住。
隻是她應該也沒想到,那裏會成為她最後與世界告別的地方。
外麵看是這樣。
房間就是最高一層。
看慣了中國的飛簷,又看慣了日本的仿唐式平簷,覺得更好看,沒想到泰國這樣,完全平鋪,不加以變化翹起來,也挺好看。
建築這東西,真是應該行萬裏路,多走多看,才不容易被固有認知所拘束。
第一次去,就在外麵看了看,然後進了大廳,因為去的晚,正常的參觀時間已過。
我跟朋友在放棄和努力一下的選擇中,選擇了努力一下,就坐電梯到了樓層,跟工作人員商量了一下,問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眼拍張照片就走。結果人家應該是老江湖了,像我們這樣想渾水摸魚的人見得多了,雖然該工作人員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但是她們對敝國人秉性的了解還是很有職業水準的。
然後她們就拿出來餐廳的菜單,說如果我們在那裏吃晚飯,就可以特批我們進去參觀,這已經是對我們特別照顧了。
本來在這裏吃頓飯倒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問題是,一則我們已經預定要去鄧麗君生前愛吃的一家麵館,臨時改變比較麻煩。二則,兩個大老爺們兒,在五星級飯店吃一頓類似燭光晚餐一樣有情調的飯,未免有些詭異。三則也是最重要的,我坐著朋友的小摩托,啥都沒帶,他常駐清邁,身上隻帶了很少的錢,因為清邁生活成本實在太低,帶多錢沒意義。很明顯,我們遇到了錢不夠的問題。
嗯,我們隻好裝模作樣翻了半天菜單,作出對菜單不滿意的樣子,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時光很快到了第二天,這次我們有備而來,我帶了信用卡。
此賓館很了解鄧麗君的盛名,也很明白她的商業價值,知道在華人圈裏,他們最大的價值就是鄧麗君。於是早就為此製定了相應政策。你說他們有商業頭腦也好,說他們重感情也好,他們專門把鄧麗君住過的房間保留了下來,不再對外營業,而且維持了鄧麗君生前使用時的樣子。
但是,如果想參觀,就要在他們這裏吃一頓下午茶。
價格嘛,馬馬虎虎,在國內算是平價,在清邁,算高價吧,當然,符合五星級飯店的身份。
對我來說,當然是咱們中國的那句咒語:來都來了!
這就是鄧麗君生前所住房間的門口,門牌號1502。
還有她的簡介。
一進門,牆上就都是鄧麗君的各種照片與介紹。
便簽不知道是不是鄧麗君生前的親筆。
客廳一角。
鄧麗君生前應該是很喜歡鮮花。
所以到處都是花。
他們很用心,這裏放了真人大小的鄧麗君照片。
仿佛鄧麗君就俏生生站在那裏,歡迎來拜謁她的人。
照片裏的白人,據說就是當時鄧麗君的男朋友。
關於鄧麗君的死,他也許就是責任人。
這是永遠的謎了。
一縷香魂已在天國,一縷清香遙寄祝福。
這位女士是鄧麗君生前住在這裏時的經理,兩個人關係很好。
她至今還是這裏的經理。
不知道她是因為喜歡這份工作,還是因為要守護鄧麗君的居所,才一直在這裏做下來。
三十年了。
鄧麗君生前睡覺的床。
床頭擺著的照片,就是剛才他們倆的合影。
鄧麗君的梳妝台。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鄧麗君用過的浴缸,當時她就是在這裏感覺不適,掙紮著爬了出來。
這也許是她意識清醒時的最後一刻了。
床頭的窗戶。
鄧麗君每天都在這裏眺望遠方。
床頭。
窗外遠眺。
遙想鄧麗君當年,每天就是看著遠山呼喚,雲卷雲舒。
最後看一眼,佳人已逝。
當年她就是在這裏度過了許多的日日夜夜。
時空交錯,咫尺天涯。
參觀完畢,就是嚐嚐他們的下午茶了。
量有些少,但是味道超過了我的期待。
我本來以為他們就是應付一下,沒想到體現了五星級的水準。
不過,點茶的時候,鬧了個笑話。
他們的茶單上,提供了三種茶:烏龍,花茶,還有一種拚音是zhuhua。
我很好奇,世界上還有竹花茶?
其他兩種茶對我毫無吸引力,當然就選了沒喝過的竹花茶。
沒想到端上來以後,我和朋友嚐了嚐,沉吟半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狐疑的眼神交流了半天,異口同聲說:為什麽這麽像菊花茶啊?是不是搞錯了?
然後我深深的思考了一下,得出了結論:他們是拚音不好,把菊花拚成了zhu花。
tnnd。
這個時代,水平太低但是莫名其妙的出名出書的人太多了,真是一個無奈的時代。
這個旅館真的很用心了,原來她是在清邁去世的呀,我以為是巴黎呢。謝謝老人家發這些片片,仿佛我也在那裏看到了這個套房。
我知道清邁這個地方是以前在微博有個吳蘇媚女作家,她是一直在旅行的路上寫文章的,她就喜歡清邁,是個令我仰慕的旅行家。她說“旅行一定要帶著心的,如果沒有心,隻是想玩的話,那也會很空洞吧。我在哪裏,心就在哪裏。經常聽別人說,靈魂和身體至少有一個在路上,我個人是反對這句話的,這太分裂了。你要麽就靈魂和身體都在路上,要麽靈魂和身體都在家裏。無論在哪裏,我們都要盡可能做個完整的融洽的自己。很少有人會不喜歡旅遊的吧?在都市人的這個話題裏,旅遊就是假期,假期的話,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呢。永遠待在一個地方,對遠方毫無好奇,這需要極大的定力,隻有德國哲學家康德能夠做到。”--我有點像分裂的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