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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周末要在葉曼老師的文賢書院辦一次養生與醫道的課程,所以晚上去了趟看看場地,趕上了老師講“壇經”,感慨良多。
也許是因為南老師的事情,葉曼老師多次表示,我都九十八歲半了,來日無多,趁著還能講,趕緊把肚子裏的東西都給出來,可惜不能像錢,給你們就行了。
老師說,我恨不得天天都講,把該講的都講出來,又問了好幾次照顧她的師兄:明天能不能也講啊?
師兄不知道怎麽回答。
唉,換做我,我也不知道怎麽答啊。
周末呢?周末能不能講啊?
周末給他們講中醫課了,下周才行。
我說怎麽她老人家身體那樣的情況,怎麽忽然排了那麽多課,原來如此。
不由得悲從中來。
老人家們,為了中華文化的傳承,嘔心瀝血,為法忘軀,把自己的生命壓榨到這樣的地步,我們又在做什麽呢?!
天天醉生夢死,得過且過,懶惰成性,不思進取,玩兒自己的小境界,自以為是,自得其樂,跟老人家們比比,自己不覺得慚愧嗎?!
南老師生前,為了中國文化,舍家、舍財、舍身命,每天隻吃一小碗粥,要應酬那麽多人那麽多事,大家都睡了,自己再回信校對書稿,如此一生,不計身心勞累,一直做到不能做為止。
這是什麽樣的精神?!
這樣的人,才不愧為真正的中國人。
一次跟老師飯後閑聊,老師忽然感歎道: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什麽樣才是中國人。
深以為然。
記得很久以前,就覺得奇怪,金庸的樣子,看起來溫文爾雅,書卷氣極濃,港台的讀書人、文人,或者作家,很多都確實是讀書人的樣子,比如最近出名的曾仕強傅佩榮等等,再看看大陸的專家學者作家之類,有像農民的,有像工人的,有像老板的,有像官的,就是鮮有像讀書人的。
看解放前的某大學的校長,讀書人的風骨儼然,而前陣子那個抱老娘大腿的照片,都不知道像什麽。
還想起那個“撼衛京師”的故宮博物館館長。。。
再想起有次在羅浮宮,一位老者,白須白發,慈眉善目,站在一幅畫前,足足兩小時,我轉了一圈回來,他還是在那裏,專注的看。而他胸前的牌子上,是他的職位。
唉。
去年看到南老師的“列子臆說”,喜歡加驚歎,就想著寫個筆記,讓大家看看裏麵的人,都是怎麽生活,怎麽麵對生命中的課題,怎麽麵對生命中出現的選擇的。
他們麵對的問題,跟我們現在麵對的問題,毫無二致。
都是活生生的人,也活在矛盾與糾結裏。
但,他們是怎麽選擇,是什麽樣的生命境界呢?
原來人可以這樣活。
其實,論語,老子,莊子,都是如此,隻是很奇怪,我覺得列子裏講的人,更有人味。
結果後來雜事纏身,又總是看到一些莫名其妙自以為是的人唧唧歪歪,犯了懶,就拖了下來。
看到前輩們的樣子,覺得很慚愧。
自己還是太懶了。
該做的,還是要做。
已經想不起來那時候想寫什麽了,就再讀一遍,寫點兒筆記,寫到哪裏算哪裏,也算是紀念一下南老師。
反正,如果不是南老師,那些書,我是一本也不會好好讀,也是一本也讀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