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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來鍛煉完,打開電腦看看信,順便到網上轉轉,就看到一篇剖析李白的名詩“靜夜思”的文章,隨手點了進去,大概的看了一下,不由得啼笑皆非。
著文的朋友大約是方家,因為筆觸老到,引用熟練,文采也頗為可觀,可惜犯了一些老學究一樣的毛病,就是深文刻法,有點兒吹毛求疵了。
好的文章,用不著麵麵俱到,也不會麵麵俱到,更不必完美無缺,隻要攻其一點,就可不計其餘,有一點好,也就好了。尤其這樣的小巧文字,本來就是隨感而發隨性而來,您來一個死盯,未免有些大炮打蚊子了。
平仄與工整的問題,對於這樣的小品文字,其實挑剔了挺沒意思,詩首重內容意境,格律上要看具體什麽詩了,人家李白沒說我要寫律詩啊。先挑這個說事兒,那是削足適履,算是多餘。
質疑那個“靜”字,已經有些無聊了,為什麽詩題就不能和詩的內容相互參照,成為一體呢?一定要內容把題目全照顧到了嗎?那那些題目好幾十上百字,內容才二十八個字的詩怎麽辦啊?照王力和作者的意思,是不是應該都把人家從墳裏拎出來把名字改了才對啊?這也要疑,既是“多疑”,也是多餘。
作者費了半天勁兒,說床是什麽床的事兒,在我這樣的讀者而非研究者來說,就覺得多此一舉了。我管你什麽床,或者是不是床啊?能看到月光就行了,看到月光我就有感觸了,就想老家了,難道看月光想家還要先找張合適的床?如果做學問都這麽做,我看趙匡胤老師批那什麽“之門”的話一點都沒錯。
然後作者又假設人家就呆在一個地兒瞎琢磨,這簡直不知道讓人怎麽說了。。。這這這誰告訴您的啊?為什麽人家就不能看到月光了,想家了,睡不著了,就起來走動走動啊?那是人家的自由,您給注解什麽啊,這不是狗尾續貂嘛!讀詩,你感覺看看明月,想想家的感覺就對了,淨把眼睛盯在那些不重要的地方,那不是成心找茬兒嘛。
作者又開始鼓搗那“地上霜”跟“地上月光”的關係,唉。。。想起周星星電影裏那句話:“不知所謂”——那是感覺啊,將就算通感吧,就那點兒清涼晶瑩,已經很好了,還要什麽啊?還不夠嗎?誰有功夫琢磨那霜是怎麽形成的是什麽模樣啊?這樣讀詩,還不如不讀。真是令人無話可說!
文中用杜甫為標杆,說李白不夠“細”,那自然是沒錯,可惜杜甫恰恰就是過於“細”了。少讀杜先生詩,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累,他寫的累,我看的也累,那對子整的,是夠水平,可惜就是不自然,怎麽也到不了行雲流水的份兒上,怎麽看都是費勁找出來的——當然,他已經是做到了人的極至,練字練句工整妥帖,如果從人力來說,已經是無以複加了。
如果李白真活到今天,不給這樣的讀詩者氣死也差不多了——當然,那是不會的,以李白的性格,根本不會搭理這些人,因為他眼高於頂眼睛是看著國家大事的,一個字兒一個字死摳他才不幹呢,想到了就用了,天才是這樣的。讓他象杜甫一樣做個詩匠,哪怕是頂尖兒的手藝,他也是不屑的。
至於王安石的評價,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是托物言誌他不會不明白吧?古人喜歡寫女人說自個兒他不會不明白吧,我看故意的成分居多。王大相國的小心眼,誰不知道呢。
嗬嗬,一不留神用了當年碼字兒寫雜文的口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刻薄的毛病始終改不掉。這不,說著人家亂挑刺兒,我自個兒也跟著挑起來了。唉,既然看不過,那就多刻薄一回吧,慚愧慚愧,
注:本文是為一位女士所作,她前天說我很久沒損人了,有些不適應,隻好損一回給她看看了。不過好象做老實人做久了,還真不會吵架了,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