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太平洋的蟲子

一樣的地球,不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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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居(16)

(2007-12-25 11:06:50) 下一個
 晚上喝了點酒,不多,剛夠熱血沸騰。一出門,冷風拂麵,心頭悵惋。

  開著車,漫無目的,不知道該去哪兒,等回過神兒的時候,宋秘書發現自己的車正駛在通往海藻住處的路上。

  宋思明覺得自己很情聖,在這樣有點曖昧的夜裏,拒絕活色生香的邀請,獨自一人駕著車,扮演純情,黑夜裏站在一個迷迭香姑娘家的門口傻等。肯定是因為酒的關係,因為喝了酒而勇氣倍增,放縱自己把白天堅硬的外殼卸下,露出內心晶瑩的珍珠。

  宋思明並不清楚海藻住在第幾層,記得上次的路燈一直亮到第五層。抬頭看看,每戶人家都燈火通明,透露著家的溫馨。那個小姑娘,是自己住,還是和男朋友在一起?

  海藻拖著腳步低著頭往家走,突然一個身影橫在麵前。一定是小貝在迎接自己。抬頭正要喊小貝的名字,發現竟然是宋秘書,她笑了,真詫異。

  “哎呀!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今晚不是有約會?”

  “看你。”宋思明不受控製地說,說完就開始後怕。其實沒什麽,人總需要有那麽點時刻,說兩句實話。

  海藻心率不齊地撲騰跳了一下,有種異樣的電流劃過身體。說不清楚是羞澀還是高興。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低頭淺笑著不說話。

  宋思明看著海藻和自己兩個人的影子,在兩燈的中間,兩對影子在前後各拉出一條長長的距離,在腳下交匯一起。海藻的影子,投在自己影子的懷抱裏。然後宋思明做了個大膽的舉動,他一把夾住海藻,把她摟進自己的風衣,不由她同意或不同意,緊緊夾著她,把她塞進車裏,絕塵而去。

  海藻似乎早有預料,在她走進宋思明辦公室張口借錢,卻知道自己還不上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她已經準備好了,她既不驚慌也不遲疑,溫順地被宋思明拉著去這裏或那裏,一言不發。

  宋思明把那隻溫軟如玉的小手放在方向盤上,自己的大手蓋上去,一路握著不忍放開,不時將小手拉到唇邊,充滿愛意地反複摩擦,想吻去手背的涼意。一種陽剛的氣場環繞周身,而自己像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太陽。這個女人!這個小女人!這個像海藻一般柔若無骨的小女人!

  一路狂奔,宋思明帶著海藻來到一處幽靜的湖濱,湖岸邊重重樹影後一幢小樓掩映其間。宋思明夾著海藻奔進樓裏,奔進二樓的臥室,關上門,把海藻逼退在門與自己之間,毅然決然將帶著酒的豪邁,煙的執著的嘴唇貼在海藻的唇上。海藻有一絲絲地抗拒,無聲,有些猶疑,有些慌張,有些顫栗。海藻的牙齒咯咯作響,海藻的嘴唇僵硬。宋思明都有些不忍心了,看那雙不知所措的大眼睛在黑暗中乞求地望著自己。他將手掌蓋在海藻的眼睛上,輕輕抹下她美麗的雙眼皮,將身體緊緊貼近海藻,讓她感受他的熱力,然後下定決心用舌尖撬開海藻的嘴唇,撬開她的牙齒,探索她瑟瑟發抖無處躲藏的小舌頭。

  海藻堅持了。

  沒堅持住。

  身體由僵硬到酥軟到幾近虛脫。在宋思明漫長而柔情的親吻裏,堅硬的防禦一絲一絲褪去。

  “嗯……”海藻輕輕呻吟了一下,表示不要,她眼見著宋思明的手一點一點從腰際爬上胸前,開始解開外套的紐扣,將毛衣掀起,解開襯衣的紐扣,手指在胸衣的下圍來回婆娑。除小貝外,這是第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地接觸自己。

  “嗯……”海藻盡量將自己的後背貼緊門板,試圖拉開與宋思明的距離,顯然這在近乎於零的接觸中是徒勞的。海藻的躲閃顯得無比誘惑。

  宋思明果敢地將海藻的胸衣推上去,一麵狂熱地親吻海藻,一麵用手指在海藻小巧玲瓏的乳尖上來回撥動,像彈奏動人的琵琶曲。

  海藻徹底癱軟了。

  夜深的時候蘇淳才踏進門。他最近盡量避免跟海萍正麵接觸,總是早早出門,晚晚歸家,這樣,即使兩人不說話,也不必挨太久的沉默。海萍正挑燈夜戰,最近海萍學習英語熱情高漲,希望她不是趕現在的熱潮,打算去考個研究生啥的。她的那個專業,會越學越死的。
蘇淳沒說話,拿了毛巾準備到樓下洗漱。海萍卻破天荒開口了:“今天房東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們在下個月底前搬家。”

  蘇淳放下毛巾臉盆,問:“這麽急?咱們合同不是還有半年嗎?何況,當初租這房子就講好的,沒期限。他是不是想變相漲價?”

  “不是他想趕我們,是這裏要拆遷了。他好像迫不及待。還跟我們說,如果提前半個月走的話,就不收當月房租了。”

  蘇淳皺眉頭:“提前?不推後都很難。哪那麽容易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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