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兒來,王景擦了一把眼淚,看到白布上的影子是男人抱起兩個孩子,而麥麥在一個勁兒搖著頭。這時 外麵傳來隱隱約約雞打鳴的聲音,這時,男人抱著孩子快速地轉身走出麥麥的屋子,他們的影子走原路從白布上消失了。兩盞油燈的火苗隨之停止了不安的跳動。
老神婆就像是從夢裏醒來一般直了直身子,搖過幾下小手鼓之後,叫王春他們開電燈、滅油燈,拉下白布。泉泉先扶著失魂落魄的馬紅荷坐在凳子上,然後湊近王春:“叔,這老神婆咋了,咋沒動靜呢?”話音剛落,老神婆說:“王春,這會兒是趕不上回去了,今兒個夜裏下雪的時候咱們再回吧,我還有話要問問這丫頭。”王春嘴上答應著,心裏卻嘀咕:天氣預報說持續陰天,沒說這晚有雪啊。隨便吧,即使不下雪也得要趁天黑回去,耽誤長了引起他人懷疑就不好了。再說了,誰都知道麥麥不會說話了,還說要問她的話?老神婆總是這樣,多一句話也不說,他知道按照老神婆的習慣,她不說的就別問,問了她也不說。王景他們站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王春,希望老神婆快點告知三個鬼影的來龍去脈,王春搖了搖頭。老神婆摸索著一樣一樣把那些沒有用上的神秘道具裝進布袋裏,說道:“都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正午的時候再做事兒,看這女娃兒能說些什麽。”
經過老神婆的應允,馬紅荷進屋把麥麥抱到床上,掃了一眼屋子,一切還是老樣子,隻有麥麥的辮子被梳得一絲不亂。麥麥微微地睜著眼睛,靜靜地流著淚,鼻涕也長長地垂在下巴上。想到剛才在白布上的影子,麥麥和現在完全兩樣,馬紅荷忍不住哭出聲兒來:“老天爺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王春站在門口說:“弟妹,你出來吧,讓孩子休息,你也去睡覺,這不是還沒有完事嘛!”
其他人睡了,王景和王春壓低聲音還聊著。當王春說要去找歐陽老人談談關於黃財主家裏 過去的事兒時,王景表示讚同說越快越好,有些科學解釋不了的問題也隻好借助偏門了,何況這房宅地曾經正是黃家的園子。
正午的時候,老神婆坐在麥麥的門口,麥麥在門裏和她麵對麵,相距不到半米。她從布袋子裏取出幾樣道具放在自己腿上,讓馬紅荷在屋子東南角點上油燈,旁邊擺上一大盤食物和三杯冷涼的茶水,吩咐王春到太陽地裏拿根棍子插在地上,確定準確的時辰,看看沒有棍子的影子,王春說:“正是正午!”老神婆隨即“叮鈴當啷”地搖起手鼓和銅鈴,對著麥麥口中念叨著什麽,王春也聽不懂。然後手指著麥麥大聲嗬道:“你要是膽敢不實話實說,今兒個我就拚了老命收了你們的魂魄,免得再禍害無辜的人!”麥麥微微地抖了下肩頭,還是一動不動,但是地上的油燈又像昨夜一樣開始忽明忽暗的跳動,還散發出綠色的火苗。老神婆快速地拿起穿著紅繩的七根大針,正欲往麥麥的肩頭插去,麥麥忽然嘰裏咕嚕地說起話來!她的嘴形好像不能控製似的張合著,語速非常快,快的沒有人能聽懂一個字兒,一對眼神還是呆滯地斜看著地麵。
大夥聽得清楚,看得明白,從麥麥的嘴裏確實是發出了聲音,老神婆有問麥麥有答。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老神婆語氣轉溫和地對麥麥說了一番話之後,又搖了手鼓和銅鈴,收起腿上的道具,對王春說:“行了,就到這兒吧。”王春急切地扶起老神婆問道:“這孩子說什麽了?還有的救嗎?”老神婆歎口氣說:“這娃兒命苦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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