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氣喘籲籲地趕到醫院推開急症室的門,見一位臉色黝黑的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麵用手機打著電話。王景欲開口問話,那位醫生趕緊指了指放在耳朵上的電話,接著擺了擺手做了個不要說話的動作,王景聽出來電話內容是醫生正在為他的股票操心呢。泉泉背著麥麥和王景、馬紅荷齊刷刷地站著,焦急地望著醫生,仨人的衣服都汗得可以擰出水來了。醫生見如此情景也隨後掛了電話問到:“誰看病?”泉泉急忙彎下身子給醫生看背上的麥麥,王景和馬紅荷也指著麥麥異口同聲地說:“這娃兒!”醫生又問:“掛號了嗎?”馬紅荷急忙說:“這就去!”醫生一邊聽著王景述說麥麥生病的經過,一邊給麥麥做了檢查,然後填了幾張化驗和檢查的單子交給王景:“去做檢查,還有化驗,都做完了再拿給我看。你們不用著急,這娃兒血壓、脈搏都正常著呢。哦對了,先去繳費吧!”
王景和泉泉背著麥麥在醫院樓上樓下的奔跑著,馬紅荷趕去銀行取了錢又趕回醫院。半晌兒過去了,他們又回到急症室那位醫生的麵前,醫生還在打著電話,王景不做聲地把所有的檢驗報告放在桌上。等醫生掛上電話翻看了單據之後抬起頭說到:“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那神情好像他也和麥麥家人一樣不太相信這檢驗結果。又說:“我個人建議回家繼續觀察,不用吃藥打針,你們不放心的話也可以留院觀察,還可以去省立醫院再看看。”王景和馬紅荷問了不少的問題,醫生也是耐心地給了答複,最後一家人還是滿心疑惑地拖著無比沉重的步子背著麥麥回家了。
不久,鄉裏鄉外的人都在傳說:“麥麥癱瘓了! ”是的,從醫院回來的那個晚上,麥麥就醒了,可是任何人也好像不認識了,吃得喝得也很少,隻能坐著或者躺著,手腳也不能活動,一句話也不說,唯一發出的聲音就是在不滿意的時候,或者需要大小便的時候皺著眉頭鼓足勁兒地哼著。一家人看著可憐的麥麥,時常相對無言,淒然淚下。他們每天去下地幹活的時候就隻好將麥麥鎖在屋子裏。
地裏的莊稼差不多收完了,學校也要開學了。泉泉低著頭拖著步子往家走,跟在身後的阿爸和阿媽扛著麥叉也不說話。麥麥是家裏的活寶,阿爸、阿媽非常寵愛她,他也疼愛這個妹妹。可是以後麥麥都不能和自己一起上學,甚至都不認識他,想到這些心裏一陣陣難過,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在他稚嫩的灰蒙蒙的臉上留下一條條清晰的淚痕。泉泉掏出鑰匙打開鎖著的院門,再打開房門,看到麥麥依舊蓋著毯子坐在藤椅上,洋娃娃似的臉蛋蒼白的像一張紙,無神的目光投在地麵上,對泉泉的回來毫無反應。泉泉舀起一碗涼水坐在麥麥對麵正要喝,忽然他驚呆了:“是誰給麥麥梳了頭發,辮了好看的辮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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