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遊泳是少年

上次遊泳是少年

牛經滄海

03/15/2025

 

遊泳三個月不到，VO2max提升百分之十，效果明顯。說起遊泳，還真是重拾少年時代的運動，四十多年沒有觸碰過。

 

 

上大學時學校有遊泳池，但要買票入場。勉強夠吃飯，怎不能挨餓省錢去買票遊泳票吧？

 

中學時代住在學校，每周回家一趟。夏天天熱，女同學供應一瓶開水，男同學們隻能結伴去附近的＂大平塘＂水庫洗澡，順便遊泳。其實那時候洗澡與遊泳並無區別，既不打肥皂也沒有什麽洗浴液。遊泳即洗澡。

 

俗話說，近處怕鬼，遠處怕水。剛上初中的時候，對＂大平塘＂還是充滿恐懼的，聽到過很多傳聞，包括溺水至死。幸虧高年級的學長慷慨帶領，恐懼得到克服。

 

其實，鄉村孩子，從小就開始玩水。那是唯一有效的降溫通道。我不記得何時學會遊泳，應該很小很小。整個小學五年，我承擔打豬草的家務。夏日炎炎，極難挖到足夠的野菜。如不容易積滿一籃，烈日一曬，又縮了一大截。裝不滿籃子回家是要被責罵的。天可憐見，池塘裏會長出很多水下野菜野草，豬也愛吃。於是，天氣一熱，從旱地轉戰水中，潛到水底打豬草。

 

就這樣，從來沒有學過遊泳，從來沒有泳鏡，卻積攢了遊泳的童子功。記得時常會在水中浸泡半日，提一籃豬草回家。

 

鄉下孩子也有不會遊泳的。我有個小夥伴，大約七八歲的時候溺水夭亡。他可是村裏的金貴孩子。他爹兩任妻子，有四個女兒，就得這個獨子收關。他家堂屋的櫃子上有一個清花白釉瓷罐，永遠備著香脆的鍋巴。隻有這位小夥伴可以獨享。在那個人人挨餓的年代，難免眼饞。就是因為命貴，小夥伴當然不可以下水，因而沒有遊泳的能力。

 

他們大門正對一條老河。平時河水清澈見底，水也不深不急。夏季有時會出現洪水，來自上遊泄洪。那日水位上升到他家門前，這個小夥伴大概是十分羨慕其他人可以下水，乘人一時不備，溜入水中，隨即被洪水衝走。

 

全村出動，沿河打撈。一直到次日才在七裏之外的一個橋墩處找到。回來的時候，早已沒有生命跡象，十分恐怖，至今曆曆在目。大人們都說被水鬼騙去的。

 

少年時代，鄉村的池塘清澈見地，生長著各種水下植物。自上初中開始，就開始發生變化。LD第一次到我家去，她看到的是河水渾濁，池塘惡臭。我多年描述的成長環境頓時崩塌，差點跟我拜拜（開玩笑呢）。

 

四十多年過去了，少時的遊泳技能居然還在。隻是體力今非昔比。以前基本上可以在水中永續遊動，累了就仰泳休息。這會兒剛開始二十分就接不上氣了。三個月不來，目前一次遊50分鍾沒有什麽問題。

 

 

注：實際跨距大約為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