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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六四
牛經滄海
05/31/2020
有一年署假帶著兒子回國度署假。那時我來美國三年多第一次回國。當時完成了全部論文工作,隻差答辯了。潛規則是我應該繼續在學校再耗一年半載,整理一兩篇可以發表的論文,參加一兩個學術會議,才能安排答辨畢業。
讀書期間,靠微薄助教津貼生活,省錢是重中之重。我們機票訂在5月31日起飛,因6月1日就是另一檔價格了。早了,兒子還沒放假,遲了,票價貴了。
飛經北京中轉上海。到北京已經夜晚,不料被好一番折騰。記得當場釆血據說是查驗愛滋。來來回回,忙活了一整夜才放行。後來才知道,那時候六四剛剛幾年,這段時間從美國入境的留學人員有重大嫌疑。兒子跟著我又累又餓又困又熱,頗多脾氣。對了,那時候北京機場大部分地方不開冷氣。
其實我既沒有參加六四,更不是回來鬧事的。我真正的想法是畢業前回來看看是不是可以找到一個回來報效祖國的崗位,俗稱找工作哈。
沒有太多介入六四倒不是我漠不關心。事實上我在學生期間確曾參加過前學潮期的一些對話,包括罷課,且是組委與工委成員。因為那些的經曆,滅了政治前途,因此一直想著出國深造,似乎是一條洗白的通道。六四前期,有好幾次受到邀請入夥爭取引進民主的活動,我謝絕了。我說我為民主出過力了,現在拖家帶口,不想拖累了他們,畢竟我不是職業革命家。在大我與小我先救誰的時候,我選擇了後者。
六四對我還是有些影響。當時我已經被學校確定入選公派留學。六四過後,這個幾經艱難爭取到的機會沒了。之後我試過去西德,在培訓期間柏林牆倒塌,聽說民族主義抬頭。我又重新考慮美國,公費不可能了,就自費吧。
那次回國所見所聞,讓我擱置了畢業後回國的初心。六四是民主離祖國最近的時期。自那以後,這個詞的內涵與外延都被重新界定,而精英階層突然發現與其去追求得不到的,不如去摟銀子先。
除非用三千萬人頭來換。
從華爾街到市井卒販都明白了:
隻要能發財,什麽都可以幹!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