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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世界】and《等待戈多》

(2007-01-28 21:04:17) 下一個

《等待戈多》是紅豆最喜歡的一部作品之一





貝克特·塞繆爾(1906——1989)

塞繆爾·貝克特(Samuel Beckett,1906-1989)法國作家。出生於愛爾蘭首都都柏林的一個猶太家庭,父親是測量員,母親是虔誠的教徒。1927年畢業於都柏林的 三一學院,獲法文和意大利文碩士學位。1928年到巴黎高等師範學院和巴黎大學任教,結識了愛爾蘭小說家詹姆斯·喬尹斯。精通數國語言的貝克特分被派作失明的喬伊斯的助 手,負責整理《芬內根的覺醒》手稿。1931年,他返回都柏林,在三一學院教法語,同時研究法國哲學家笛卡兒,獲哲學碩士學位。1932年漫遊歐洲, 1938年定居巴黎。德國占領法國期間,他曾因參加抵抗運動,受法西斯的追捕,被迫隱居鄉下當農業工人。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曾短朗回愛爾蘭為紅十字會工作,不久返回巴黎,成為職業作家。
  貝克特在創作上深受喬伊斯、普魯斯特和卡夫卡的影響,主要作品女詩作《婊於鏡》(1930);評論集《普魯斯特》(1931);短篇小說集《貝拉誇的一生》(1934)和《第一次愛情》(1974);中篇四部曲《初戀》、《被逐者》、《結局》、《鎮靜劑》(1946);長篇小說《莫菲》(1938)、《瓦特》(1942)、三部曲《馬洛伊》、《馬洛伊之死》、《無名的人》(1951—1953)及《如此情況》(1961)、《惡語來自偏見)(1982)等。這些小說以驚人的詼諧和幽默表現了人生的荒誕、無意義和難以捉摸,其中的《馬洛伊》三部曲最受評論界重視,被稱為2O世紀的傑作。
  貝克特戲劇方麵的成就尤為突出,主要劇本有《等待戈多》、《劇終》(1957)、《啞劇I》(1957)、《最後一局》(1957)、 《最後一盤磁帶》(1958)、《屍骸》(1959)、《啞劇II》(1959)、 《嗬,美好的日於》(1961)、《歌飼和樂譜》門962)、《卡斯康多》(1963)、《喜劇》(1964)、電視劇《迪斯·喬》(1968)等, 這些劇作無論就內容或形式來說都是反傳統的,因此被稱為 “反戲劇”。其中成名作《等待戈多》1953年在巴黎演出時引起轟動,連演了三百多場,成為戰後法國舞台上最叫座的一出戲。 貝克特為此名噪一時,成為法國文壇上的風雲人物。由於“他那具有奇特形式的小說和戲劇作品,使現代人從精神困乏中得到振奮”,1969年貝克特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的《等待戈多》是西方荒誕派戲劇的最主要的代表作品,雖然在這之前,荒誕派戲劇的另一位作家尤金·尤奈斯庫的劇作《禿頭歌女》、《椅子》、已在巴黎上演,但真正標誌著荒誕劇作崛起的,卻是《等待戈多》。這部劇於1953年在巴黎最初上演時就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僅在巴黎主連演了三百多場。該劇的支持者與反對者曾因對此劇毀譽褒貶爭持不下,在休息廳裏大打出手。在巴黎的咖啡館、灑吧間和街頭巷尾,到處議論這出戲,兩個熟人見麵打招呼,一個問:你在幹什麽?另一個則回答:我在等待戈多。1957年,舊金山演員實驗劇團為聖昆廷監獄的1400名辦犯演出《等待戈多》時,僅僅幾分鍾後,就吸引住了這些世界上最粗魯的觀眾,並且在心靈深處使他們感到了震驚。據說,從此以後,戈多劇中的台詞、角色,都成了聖昆廷特有的語言和傳說的一個永久組成部分。

但是,當我們用傳統的審美眼光觀賞《等待戈多》時,又會覺得這部劇作難以理喻,甚至實在是難以卒讀,據說,一位演員在演完《等待戈多》後,怒氣衝衝地說:我根本不知道演的是什麽意思。這是一個謎,這又不是一個謎.

《等待戈多》是一個兩幕劇,上場的人物共有五人:兩個流浪漢——愛斯特拉岡(又稱阿小戈)和弗拉季米爾(又稱阿小狄),波卓和他的奴隸幸運兒,還有一個男孩。故事發生兩個黃昏。這是一個沒有情節的劇.

第一幕由阿小戈阿小狄兩個流浪漢的對話組成,一邊語無倫次地閑扯,一邊做些無聊瑣碎的動作。同時間他們一直在等待一位叫做戈多的神秘人士的到來,此人不斷送來各種信息,表示馬上就到,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後來他們遇到了阿小波(Pozzo)與幸運兒(Lucky),阿小波是幸運兒的主人,而幸運兒是阿小波的奴隸,兩個人上場做了一番瘋癲表演就下了台,一切恢複原樣。第二部是第一幕的簡單重複,兩個流浪漢討論了各自的命運和不幸的經曆,他們想上吊,但是還是等了下去。他們隻是兩個不知道為何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他們設想了種種站不住腳的假設,認為他們的存在一定有某種意義,他們希望戈多能帶來解釋。

以上是《等待戈多》的內容梗概,因為《等待戈多》是一部沒有情節的戲劇,而它的全部意蘊又在這瑣碎拚接的畫麵之中,它的藝術魅力又地劇的觀賞、閱讀過程之中,而不是借轉術劇的情節大意所能完成的,所以,我們不得不用大量的篇幅來概述它的主要內容。《等待戈多》非常集中、非常集中、突出地體現了荒誕派戲劇的荒誕色彩。

所謂有荒誕,指個人與其生存環境脫節。在這個概念中,人既不是世界的主人,也不是社會的犧牲品,他對外部世界無法理解,任何行為和喜怒哀樂的感情對它都不起作用,世界也隻呈現冷淡、陌生的麵孔。

被荒誕派劇作家尊為先師的加繆曾在《西西弗斯的神話》中對此有個常為人引用的說明,他說:“一個能用理性方法加以解釋的世界,不論有多少毛病,總歸是一個親切的世界。可是,一旦宇宙中間的幻覺和光明都消失了,人便自己覺得是個隨時生人,他成了一個無法召回的流放者,因為他被剝奪了對於失去家鄉的記憶,也缺乏未來世界的希望。這種人與他自己生活的分離,演員與舞台的分離,真正構成了荒誕感”。

《等待戈多》就是這種荒誕感的一種形象的體現,這主要表現在人與客觀世界,人與人隔膜及對人、對自身的生活的迷失這三方麵,而所有這些,又都是一種非理性的形式出現。

首先,在作品中,我們看到了人與外部的客觀世界是處地一種無法感知的隔絕狀態。

其次,人與人之間處於一種無法分開又相互隔膜的狀態。戈戈對狄狄多次說:“咱們要分開手,各幹各的,是不是會更好一些”。“你瞧,我不在你身邊,你反倒更好”。“你瞧,有我在你身邊,你的心情就差多啦。我也覺得獨自個兒呆著更好些”。但人類群居的本性又使他們注定無法離開。用阿小戈對阿小狄的話說就是:“我想念你……可是,(一個人)同時又覺得很快樂,這不是怪事嗎?”所以,阿小戈盡管嘴裏想離開阿小狄先上吊,因為阿小狄重,“要是它吊得死你,也就吊死我。”否則,阿小戈先上吊,阿小戈死了,阿小狄再去上吊時,因為阿小狄重,把樹枝墜斷,就會隻留下阿小狄一個人。

阿小波也是如此,“不喜歡在真空講話”,他說:“不錯,一個人獨自個兒趕路,路就顯得特別長,尤其是一氣兒走……不錯,諸位,我不能老往前走,一點兒不跟我的同類交往,盡管相同之處並不多”。所以盡管他與阿小戈阿小狄情感上的絲毫不能溝通,但也“倒是想跟你們在一塊兒消磨一些時間,隨後再趕我的路”。

走路象征著人生的曆程,而在人生中,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毫無目的,相互之間也無法理解、溝通地聚居在了一起。

阿小波在第二幕裏,搞不清楚來報信的小孩是昨天來報信的那一個,都是用荒誕的手法來突出了這種不能理解、溝通。而且,這種聚居,以是以別人的痛苦來減輕自己的痛苦的: 跟最卑下的人分手後,你就會覺得更聰明,更富足,更意識到自己的幸福,人的痛苦不能告別的拯救、安慰或自身的奮鬥而解除,隻能靠別人的痛苦來解除,人類的生存曆來就是如此。

再次,對人,對人的生活的謎失,構成了《等待戈多》荒誕感的又一個重要的方麵。人既不知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自己向何處去。人既不了解自己的曆史,也無從弄清楚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意義,更無從預測自己的明天。人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精神家園。

人類奮鬥過,掙紮過,但這種奮鬥、掙紮毫無用處,而且,既然對外界對自身毫無所知,所以,這些掙紮、反搞也就毫無作用毫無目的,而且顯得可笑。戈戈和狄狄玩幸運兒的帽子,他們想上吊,相互對罵,就都是如此。而對示來呢?他們“沒提出什麽要求”,或者說,他們再也提不出什麽新的要求。正因為人對自身迷失,所以,他們放棄了自己所有的權力,把希望寄托在外在的力量上,而且,在他們眼中,任何外在的力量都是十分強大可怕的。阿小戈阿小狄對阿小波畢恭畢敬,甚至緊初對幸運兒也唯唯諾諾。

阿小戈阿小狄把希望寄托在戈多的到來上,把自己“拴在戈多身上”,生活的全部意義就是等待,但是,這種等待也依然是一種絕望的等待,戈多一直未能出場“希望遲遲不來,苦死了等待的人”。因之,這等待,變如同希臘神話裏的西西弗斯一樣,永遠推運不到山頂上去的飛石,因此,有人稱貝克特的《等待戈多》為“等待的西西弗斯神話”。

無論等待是多麽痛苦,多麽令人膩煩,多麽可怕,但等待的東西卻始終不來。其實,即使戈多來了,又能如何?

“上帝死了!”精神世界出現了極度的空虛,而現實又那麽醜惡,人與社會都成了敵視人的異已力量,心靈無法溝通,追求沒有目標,世界上似乎沒有崇高、沒有那些有價值的存在,正是這些構成了《等待戈多》全劇中所體現出來的孤寂感、隔膜感、絕望感、空虛感。戈多的形象無疑是一個極好的證明。

戈多是誰?no one knows, we just know that 苦苦等待,成為生活的全部內容,才更顯示出現實生活的可怕——人類生活就是這樣毫無意義、毫無價值、碌碌無為,隻有痛苦、絕望、無為、無目的等待。


《等待戈多》摒棄正常的語言形式,采用一種新的語言形式,語言,是人類溝通思想、感情的工具,但在貝克特等人看來,既然社會是毫無意義的,人與社會,人與人的關係是荒誕不經的,人與人之間根本無法溝通,那麽,作為人物溝通思想感情工具的語言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意義,理性的、邏輯清楚的語言隻能掩飾世界的本質,妨礙人們對世界本質的認識。因此,在《等待戈多》中,語言以一種新的形式出現,這體現在下列兩個方麵:首先,整個劇作中人物的語言往往是語無倫次,支離破碎,讓人莫名其妙,劇中人與人之間構不成對話。譬如說,幸運兒那些長篇的胡言亂語。再譬如下麵這段對話:

阿小戈:“瞧這個(他拎著葉子根部,把吃剩下的胡蘿卜舉起,在眼前旋轉),奇怪,越吃越沒滋味。”
阿小狄:“對我來說,正好相反”
阿小戈:“換句話說?”
阿小狄:“我會慢慢地習慣”
阿小戈:(沉思了半晌)“這是相反?”
阿小狄:“是修養問題。”
阿小戈:“是性格問題”。
阿小狄::“是沒有辦法的事。”
阿小戈:“奮鬥沒用。”
阿小狄:“天生的脾性。”
阿小戈:“掙紮沒有用。”
阿小狄:“本性難移。”
阿小戈:“毫無辦法。(他把吃剩下的胡蘿卜遞給阿小狄)還有這點兒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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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6)
評論
兩隻黃鸝 回複 悄悄話 謝介紹

紅豆豆 回複 悄悄話 阿哲
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阿百好
宋哲學 回複 悄悄話 寫的好!
百年瞬間 回複 悄悄話 俺也喜歡戲劇.對荒誕派戲劇一直情有獨鍾.多謝分享.
90年代孟京輝版的《等待戈多》好玩好看,有點偏離。
——台灣翻譯叫《等待果佗》,賴聲川好像排演過。
紅豆豆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土土,以前看的多,最近少了一定多多介紹.

對荒誕派戲劇一直情有獨鍾
老土他炕上的 回複 悄悄話 "人與外部的客觀世界是處地一種無法感知的隔絕狀態。"

"人與人之間處於一種無法分開又相互隔膜的狀態"
俺也喜歡戲劇.多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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