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世界 (二)

1 走進 藝術展廳 第一廳盡是 塗粉的紙花 象真的一樣 有幾朵 懸掛在天花板上 第二廳全是 父母的遺像 和非遺像 觀眾們 作為兒女在哭 喇叭裏放著 委婉悲傷的哀樂 第三廳貼著 用不同文字拚成 的情書 藝術家和觀眾們 一起激動地 從一種語言 翻譯成另一種語言 第四廳放滿了 仿製的古文物 廳中央 有一具泥塑木乃伊 千年不朽 走出展廳 一陣意外的暈眩 眼前一片空白 2 少寫詩 學畫國畫 第一堂課 畫竹子 一節，一節的 第二堂課 畫蝦 一絲，一絲的 第三堂課 畫馬 一蹄，一蹄的 等我自由畫時 哪有竹子 蝦，或馬 我潑墨： “嘩--” “唰--” 潑時全憑心情 一位貫通中西 的大師驚歎： “這才是真正 的現代藝術！” 3 到底應當 在朦朧的早晨 還是疲憊的晚上 淋浴？ 當水“嘩--”地衝著我 光潔身體的時候 仿佛總有人 偷走了我的一些美麗 4 西沉的太陽 透過車的前窗 刺我肉做的眼睛 我已經斷定 有人想通過太陽 來謀取我的生命 我是女人 看我的有男人 也有女人 我不能斷定 誰真的更愛我 隻知道 我更愛女人 她們更寬容 也更漂亮 5 在即將入睡的一刻 我的身體 常常抖動一下 把自己驚醒 幸好 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