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學院工程地質力學重點實驗室 李世輝
原載:http://www.sohoxiaobao.com/chinese/bbs/blog_view.php?id=1013377
在西方現代科學技術主導下,破壞性地震(5級以上)的預報,特別是臨震預報是不可能的。這是國內外地震界主流的共識。從這個角度看,42年前的唐山地震和今天的汶川地震都是不能準確預報的。鳳凰衛視“有報天天讀”提到:有的報紙說唐山地震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時事辯論會主持人說:如果唐山地震時不拒絕外援,不會死幾十萬人。這些是看法不符合實際。實際情況是,如果尊重中西文化優勢互補的科學家的意見,這些災難倒是可以避免的。請參閱本人博客上轉載的有關文章。
在中國,一批(1970年代)年輕的中國地震工作者學習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包括充分利用曆史文獻記載和“取象比類”的方法等),取得遙遙領先國際的科研成果。例如,耿慶國根據曆代(包括1956-1970年)大旱與地震關係的統計,發現“6級以上大地震的震中區,震前1-3.5年往往是旱區。旱區越大,幹旱時間越長,相應的震級越高”的統計規律(公元512年-1879年中國大旱後2-3.5年,發生了7次7.5-8級大地震)。1972年耿慶國提出“旱震關係大地震中期預報方法”,根據這一規律,耿慶國預報了1975年的海城地震,特別是1976年的唐山地震。在1980年代出版了專著《中國旱震關係》(科學出版社)。這些成果觸犯了地震界當權者的利益,耿慶國被調出預報隊伍,去了地震報社。
今天,2008年5月12日,聽到四川汶川發生7.8級強震,中國的地震科學家耿慶國欲哭無淚,心裏在流血。2006年他根據旱震關係提出中期預報,近年阿壩地區將發生7級以上地震。4月26日和27日中國地球物理學會下屬的“天災預測委員會”上,以委員會的名義,作出“在一年內(2008.5-2009.4)仍應注意蘭州以南,川、甘、青交界附近可能發生6-7級地震”的預報(文字報告已報中國地震局等,4月30日密件發出),而且,根據強磁暴組合,明確提出“阿壩地區7級以上地震的危險點在5月8日(前後10天以內)”(以上地震預報三要素均已明確)。明明是國寶,卻受到當權的主流地震科學家的排斥,隻能靠微薄的退休費堅持搞科研。可惜這位退休的地震科學家的話,沒有起到作用。
我的感覺是滿腔悲憤。什麽時候耿慶國、汪成民、任振球、王迪興等一批國寶才能不受排擠,放開手腳為振興中華效力呢?
唐山大地震震前有異兆 青龍縣撤離無人傷亡
2008年05月15日 中新網
核心提示:唐山地震後,廣大地震工作者對唐山地區及周邊48個縣進行了大範圍的調查,共搜集到地下水宏觀前兆異常868例,動物宏觀前兆異常2093例。在大家熟悉的雞、豬、鼠、貓、狗、羊、魚、黃鼠狼等動物異常反應中,魚的反應最明顯,占100%,豬最遲鈍,占34%。
當汶川發生7.8級大地震時,人們很自然地想起32年前的唐山,問題是相同的:怎樣才能減少災難的損傷?
汶川地震時,錢剛正在北京參加一個活動。他告訴《中國新聞周刊》記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自唐山地震以來最大的地震”。
災難迫近之前
錢剛是第一個全麵描述唐山地震的作家,他在《唐山大地震》一書中裏記錄了這次地震前的大量異象:
1976年7月中旬,唐山街頭賣鮮魚的突然增多。人們奇怪,多少日子裏難得買到新鮮魚,為什麽今天特別多,而且價格非常便宜。還有人發現家裏魚缸中的金魚爭著跳離水麵,躍出缸外。把跳出來的魚放回去,金魚居然尖叫不止。更有奇者,有的魚尾朝上頭朝下,倒立水麵,竟似陀螺一般飛快地打轉。
撫寧縣墳坨公社徐莊的一些農民在地震前3天,也就是7月25日上午,看見100多隻黃鼠狼,大的背著小的或是叼著小的,擠擠挨挨地鑽出一個古牆洞,向村內大轉移。天黑時,有10多隻在一棵核桃樹下亂轉,當場被打死5隻,其餘的則不停地號叫。26日、27日兩天,黃鼠狼繼續向村外轉移。
唐山地區灤南縣城公社王東莊一個農民在地震前一天,也就是7月27日,看到一個奇怪的景觀。他看見棉花地裏成群的老鼠在奔竄,大老鼠帶著小老鼠跑,小老鼠則互相咬著尾巴,連成一串。
“然而人類卻沒有意識到這就是來自大自然的警告。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場毀滅生靈的巨大災難已經迫近了。”錢剛在書中這樣寫道。
據地震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唐山地震》統計,唐山地震後,廣大地震工作者對唐山地區及周邊48個縣進行了大範圍的調查,共搜集到地下水宏觀前兆異常868例,動物宏觀前兆異常2093例。在大家熟悉的雞、豬、鼠、貓、狗、羊、魚、黃鼠狼等動物異常反應中,魚的反應最明顯,占100%,豬最遲鈍,占34%。
作家張慶洲說,“我們實在不應該輕易否定大自然給我們的提示。”
臨震預報的壓力
每當災難發生後,人們總會提出這樣的問題:這場災難能否避免?
張慶洲因2005年發表《唐山警示錄》備受關注。這位1976年唐山大地震的親曆者作過調查,唐山地震前,地震監測網覆蓋了整個唐山地區。1976年上半年,唐山地區群測點中的骨幹點有85個之多。絕大多數監測點都發現了不同程度的臨震異常,至少十幾個點向上級單位發出了短期臨震預報。
在唐山地震監測網的工作人員中,張慶洲說他印象最深的,是開灤馬家溝礦地震台的馬希融。這位擔任過河北省第六、七、八屆人大常委的七旬老者,曾兩次發出了臨震預報。
從1976年5月28日開始,馬希融發現,一直平穩的地電阻率值出現了急速下降的現象。他一邊加緊觀測計算,一邊注意觀察地下水和動物變化。為慎重起見,馬希融還與其他地震台站進行溝通,最後確認監測結果無誤。7月6日,馬希融正式向國家地震局、河北省地震局、開灤礦物局地震辦公室,作出短期將發生強震的緊急預報。
7月14日,國家地震局派來兩位分析預報室負責地電的專家。他們檢查了設備、線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之後指出,地電阻率下降是幹擾引起的。
7月26日、27日,地電阻率再次急劇下降。思慮再三,27日18時,馬希融拿起電話,對開灤礦物局地震辦公室左繼年說:“地電阻率的急劇變化,反映了地殼介質變異,由微破裂急轉大破裂,比海城7.3級還要大的地震將隨時可能發生。”此時距唐山大地震發生僅剩9個小時。
地震前的最後一個傍晚,與馬希融一樣焦急的還有北京地震隊的耿慶國。耿慶國此前接受《中國新聞周刊》采訪時說,7月以來,北京市地震隊監測的各種異常已經非常明顯了。7月14日,北京市地震隊緊急給國家地震局打電話,提出震情緊急,請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立即安排時間聽取匯報。國家地震局說,先到天津、唐山等地了解情況,21日再聽匯報。
可到了21日,國家局沒來人。不能再拖了,北京隊業務組副組長張國民就直接給主管華北震情的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副主任梅世蓉打了電話,請求立即聽取匯報。但梅世蓉把匯報時間推遲到了26日。
26日那天,國家局來了15個人,梅世蓉沒到。國家局的同誌聽取了整整一天的匯報後,傳達了梅世蓉的意見:“四川北部為搞防震已經鬧得不可收拾,再亂一下可怎麽得了?”
“青龍奇跡”
當唐山化為一片廢墟的時候,距唐山市僅115公裏的河北省青龍縣卻奇跡般躲過了這場塌天大禍。
在國家地震局中,大家意見並不一致。分析預報室京津組長汪成民此前接受《中國新聞周刊》采訪時回憶,以他為代表的國家地震局一批年輕同誌堅持認為唐山、灤縣一帶會有大震,但他們的意見始終得不到重視。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汪成民做了一次“越軌”行為,也正是這次“越軌”行為使青龍縣躲過了大劫。
7月14日,全國地震群測群防工作經驗交流會在唐山召開。汪成民要求在大會上作震情發言。主持會議的時任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誌遠沒同意,讓他在晚間座談時說,但強調不能代表地震局。就這樣,汪成民利用17日、18日晚間座談時間,通報了“7月22日到8月5日,唐山、灤縣一帶可能發生5級以上地震”的震情。汪成民對《中國新聞周刊》說。
代表青龍縣聽取汪成民做震情通報的,是縣科委主管地震工作的王青春。19日一散會,王青春便立刻往回趕。到家已經是7月21日了,王青春連夜整理記錄,然後報告縣裏。
這個時候需要做的,就是風險決策了。當時在縣科委工作的陸吉康撰文回憶道,記得當時的主要問題是怎樣決策的問題,既要預防地震,又要避免其他風險,包括不震引起的社會風險和政治風險。
事實上,青龍的臨震信息並不完全來自汪成民。青龍縣自己就有兩個群測點。兩個群測點從1975年8月開始投入觀測,開始3個月數據有明顯的漂移現象,後轉入穩定,自1976年5月均出現較大幅度的上升,1976年7月17又發現莫名其妙的指針些許的跳動現象。此外,青龍縣還從其他一些渠道獲得可能有大地震的消息。
多個相互佐證的信息讓青龍縣縣長冉廣岐提高了警惕。縣裏通過廣播、會議及其他一切可能的形式介紹地震知識,防震方法,還把防汛和抗震結合起來,每個公社安排一名書記、一名工作隊負責人具體落實防汛抗震工作等。
最後,冉廣岐在7月25日青龍縣向縣三級幹部800多人作了震情報告,要求必須在26日之前將震情通知到每一個人。當晚,近百名幹部十萬火急地奔向各自所在的公社。
青龍縣是一座群山環抱的縣城。27日,馬路兩邊大喇叭裏廣播著“隨時發生地震”的警告。大大小小的商店沿街搭起了簡易棚賣貨,每個攤位前都有人爭先恐後地采購。擠擠插插的人流有點亂,馬路顯得時寬時窄,猶如一條吞咽食物的巨蟒緩緩蠕動。
冉廣岐坐鎮帳篷中,指揮青龍創造著人類災難史上的奇跡。
唐山大地震20周年前夕,1996年4月11日,新華社刊發消息:“中國河北省青龍縣的縣城距唐山市僅115公裏,但這個縣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中無一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