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民族主義者的塞爾維亞總理科什圖尼察先生對於科索沃的獨立不是無動於衷,宣稱要斷水斷電,搞經濟封鎖,無奈,人家分離主義分子一點都不為所動。科索沃總理塔齊先生底氣十足得說“他們采取的措施會使他們自身受損”。塔齊們當然有底氣,他們的獨立是美國和北約賞給的,背後有世界頭號經濟體撐腰,小小的一點經濟封鎖算得了什麽。憶往昔,一代天驕斯大林封鎖西柏林又能有什麽結果,這位靠著北約的轟炸機上台的科什圖尼察當然更翻不出什麽波浪,於是,那一點所謂的製裁措施也就隻是敷衍塞爾維亞選民的肥皂劇罷了。
塞爾維亞的外交精英們對於科索沃的阿爾巴尼亞人非要鬧獨立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該國駐華大使烏多維契基先生前些日子在鳳凰衛視的《風雲對話》節目中曾經說過:“我們研究過香港模式,一國兩製,芬蘭與瑞典的奧蘭群島爭議,比利時荷語區問題,各式各樣的模式。我們給阿爾巴尼亞族人的提議,由他們實質統治科索沃,平常並不受塞爾維亞管轄,不受塞爾維亞政治人物控製,我們給予科索沃領袖行政權、立法權及司法權,讓他們擁有總統行政院長,有自己的貨幣國歌,除了聯合國席次軍權及外交權什麽都給。”
看吧,這一套“一國兩製”比起中國的香港模式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比中國一廂情願的“台灣模式”還要“先進”。但結果科索沃阿爾巴尼亞人根本不買這個帳。於是,他們反而奇怪了,給的少的香港回來了,給的多的科索沃反而要走了。“一國兩製”這個“偉大的科學構想”在科索沃這塊塞爾維亞人的聖地上看起來既不偉大也不科學了。
在美國的轟炸機下上台,靠著衝擊議會起家的科什圖尼察先生看來是隻看過《鄧小平文選》的隻言片語,沒讀過《毛澤東選集》的。他隻知道“一國兩製”,卻不知道什麽“槍杆子裏出政權”。香港拿不拿得回來不是看“一國兩製”偉大不偉大,科學不科學,而是要看看英國和中國的力量對比。“可憐”的香港,離女王那麽遙遠,離中國卻這麽近,日薄西山的大英帝國也許有實力勉強打贏一個幾百年沒動過刀槍的阿根廷,卻斷沒有實力在半個地球之外再和亞洲第一軍事強國較量一番。
這個中國已經不是失去香港的時候的那個中國了。在新中國成立的第二年,中國共產黨的軍隊便打出了國門,在朝鮮半島上和包括英國在內的十六國聯軍血戰三年,並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之後,這支軍隊跨上了工業化的鐵馬,並裝備了原子彈、氫彈、核潛艇和洲際導彈這些令列強們膽寒的戰略武器。一句話,那就是毛澤東留下了一個骨頭和槍杆子同樣硬的新中國。第一敢戰,第二能戰,第三戰之能勝,和這樣的一個國家談判,用“一國兩製”的敬酒你得給,用“一國一製”的罰酒你也得給,你要不給就強迫你給,你要敢反抗就消滅你。那個“偉大的科學構想”也就是一個程序問題,一個方式問題。
但是,南斯拉夫人是沒有了這根硬骨頭和槍杆子的。曾經的南斯拉夫是一個隻列強們頭痛的刺蝟。普林西波在薩拉熱窩打響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第一槍,塞爾維亞最終贏得了獨立與自由。納粹德軍能夠把大半個歐洲踩在腳下,但鐵托們和希特勒匪幫戰鬥到底,南斯拉夫最終獲得了解放和統一。然而,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在紅旗被打倒在地,在社會主義理想被統統洗去之後,在美國人的轟炸機下麵僅僅堅持了72天。
南斯拉夫是我們的一麵鏡子,它照出了“亞洲的鐵托”(斯大林語雲)毛澤東的偉大,也照出了當代一些精英的卑賤。有些精英喜歡從所謂的國際法上找出道理來,卻絲毫不顧這是一部列強們的國際法。有些精英喜歡乞靈於聯合國,卻渾然不覺這不過是那個黑色的國際聯盟的翻版。它也照出了這麽一個真理,統一是要用鐵和血來維護的。
塞爾維亞的正規軍有近十萬,加上後備役大概有四十餘萬,但一槍不放就交出了科索沃。學著鄧小平的“一國兩製”,結果學成了張學良和蔣介石的“一國兩製”,科索沃也就成了歐洲的“滿洲國”了。見者流淚,聞者驚心!一些右派的精英歡呼科索沃人的民主與自由,卻仿佛沒看到就是那個據說是民主自由了的南斯拉夫一次次被美國人肢解,直到招來了內戰,招來了侵略。那些推翻社會主義的南斯拉夫精英們畫下的大餅比起中國當代的精英們不可謂不圓,這是一麵令人憤慨萬千的哈哈鏡。
我們的祖國也是一個災難深重的國家,台灣的“入聯公投”時日無多。炮擊金門沒有打掉兩岸的距離,而在“一國兩製”的今天大陸一次又一次購買台灣的統戰菜卻把兩岸的距離越買越遠。世界上沒有買出來的統一,隻有打出來的統一。南斯拉夫親美精英們的妥協與退讓讓整個半島變成了一座大大的火藥桶和絞肉機,而我們中國又有何步可退?中國雖大,但身後就是九一八,退無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