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雪梨正要進入本壘打的狀態,卻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然後就是鑰匙插進鎖孔裏旋轉開門的聲音。我突然想起前幾天邀請了依文周日晚過來一起戲耍,而現在差不多就是依文下了班趕過來的時間。敲門,有鑰匙,99.9%應該就是依文了。所以倒也不怎麽慌張,隻是輕輕跟雪梨說道:可能是依文。
雪梨畢竟是個女人,可不像我那麽放得開,還是趕緊把我推開,開始整理衣褲。
門開了,依文背著個包,手裏拎著一個蛋糕盒,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哥,姐,我來了。
可一看,客廳裏沒人,桌上一桌飯菜冒著熱氣,在一巡視,卻發現我和雪梨兩人,衣冠不整,正站在廚房裏,悉悉索索整理衣物。雪梨滿臉通紅,正整理著抹胸小背心的肩帶,而我正在拉起褲子的拉鏈。依文一下子就明白了,臉也漲的通紅,道:啊呀,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再出去逛一圈,你們繼續。
我一臉無恥狀,淫笑著,走過去,合上了門道:既然來了,就別走啦。你來的正是時候,剛才我和雪梨都等不及了,你來了我們三人正好一起……
雪梨一聽急了,衝過來想捂住我的嘴,但終究還是晚了,隻聽我慢悠悠的從嘴裏蹦出:吃飯。
雪梨長籲一口氣道:我還以為你要說……
一時卡殼。
我一臉壞笑:要說什麽?
依文也是紅著臉,忙扯開話題道:我下班的時候,經過樓下蛋糕店。時間晚了,買剩下的蛋糕打折,就買了點回來。
說著就打開了蛋糕的盒子,裏麵裝的是各式各樣的小塊包裝的奶油蛋糕,琳琅滿目,五顏六色,倒是十分的好看。
我:不錯,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樣子,秀色可餐!等會兒做飯後甜點。
雪梨:你是說人,還是蛋糕?
我:都是。
依文的臉更紅了,嘟囔著:雪梨姐,你跟我哥待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學壞了。
我讓依文去洗了手,自己將一鍋熱好的黃酒都端上了桌子,又拿了幾個生雞蛋,當場做了三杯微燙的古越龍山黃酒衝蛋中式雞尾酒。
依文:哥姐,你們那個貸款的事,後來搞清楚了嗎?外地戶口是不是真的不能貸款?
雪梨一臉無奈:是真的。外地戶口不但不能貸款,還不能買房!
依文:還有這種事?
雪梨:是。你哥說全國都這樣。反正就是不許跨地域買房。除非就是買藍印戶口房。
依文:什麽是藍印戶口房?
雪梨:就是政府指定你買什麽房,哪裏的房,然後特別貴,隻有這樣才幫你解決戶口問題。
依文:有多貴?
雪梨:大概要200百萬一套,還不是市區的。
依文吐了下舌頭,道:那麽貴?這不是搶錢嗎?
我:政府搶錢可不叫搶錢,那叫合規合法利用價格差異增加國家財政收入。
雪梨:我不管搶不搶錢,也不管合不合法,反正不讓我買房的都是混蛋。
我:對,都是混蛋,狗娘養的。
依文: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我看了看雪梨:按照我的最大貸款額度,看看50萬以下能買到什麽樣的房子。先買一套做婚房再說了。不過我看了地產中介給我們打印的資料,50萬其實選擇還是挺多的。
雪梨不屑的說道:選擇多也是你的房子,房產證上又沒有我的名字。
我:我的不就是你的。
雪梨:法律說不是。
我:那要不我們在你老家也買一套,寫你的名字。這樣公平了吧。
雪梨眼睛一亮:這主意倒是不錯。以後兩邊住住,倒也舒服。要是你去山東發展,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依文:啊?哥,你要去山東發展?
依文聽到這信息,顯然和我剛才一樣的驚訝。
我:沒決定呢。你雪梨姐對我們這裏不給她買房特別不滿意,想讓我和她一起去她那裏發展。
依文:那你會去嗎?
我:待定吧。如果有一天,你雪梨姐真下定決心,義無反顧的決定回去,我就跟她一起去山東。
話雖這麽說,我心裏卻是默默祈禱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雪梨聽了這話,卻是很感動,把手伸過來拉住了我的手,道:你要真和我回老家,我養你一輩子。就像那安康魚。
依文:什麽安康魚?
我隻好將安康魚的雄魚寄生在雌魚身上,最後全身器官退化消失隻剩下個雞雞專供雌魚享用的事又說了一遍。
依文:這麽神奇?
可轉念一想,又道:哥,你瞎說的吧,魚哪有雞雞啊。
我:哈哈哈,我隻是隨口一說剩下個雞雞。不過那雄魚寄生在雌魚身上是真的,然後就變成一個外掛在雌魚身上的雄性生殖係統。隻要雌魚一排卵,雄魚就釋放精子。然後就是兩條魚從此一生一世,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依文不僅羨慕道:好浪漫哦。
我:哈哈,要是你看到這魚的照片,你就不覺得浪漫了。我明天去公司上網,打印一張安康魚的照片給你看。
依文:哥,你剛才說的地產中介給了你些房源的資料,能不能給我看看?
我找了找,把這兩天房地產中介打印的資料找了出來,遞給了依文。
依文開始認認真真看了起來。而我則和雪梨談起了明天和銀行貸款部和房產中介見麵的事。
雪梨:我明天不想去了。你去跟他們碰頭吧,反正我也買不了房。
我:你明天休息,工作室本就少了個主力,我還要缺席三四個小時,人手太緊了,我擔心那些小的們搞不定。
雪梨:那就打電話通知他們取消見麵。或者幹脆直接爽約。
我:這個不太好吧。雪梨,我知道你因為購房政策的事,還在生氣。但這是國家的政策的問題,又不是房產中介或是房貸部門的錯,你這樣生氣也是於事無補的。明天的會麵你能不能去一趟,就算不想談,也幫我拿點資料回來,算是幫我個忙?
雪梨:那我就隻去明天的會麵。星期二星期三我回去上班了,那兩天的會麵,你自己去。
依文:雪梨姐,你明天去的時候,能不能也帶上我?
我:依文,你去幹嘛?
依文:那天我聽你講了顧先生說的投資買房的事,我覺得挺有道理的,所以想……了解一下現在的房產市場和購房流程。
雪梨:你也想買房子?
依文點了點頭:有一點。
雪梨:那好啊,沒問題,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說著,雪梨拿起那杯古越龍山雞尾酒,一仰頭全幹了。然後歎了口氣說:那次在蘇州碰到的道士說我們幾個原本是一個池塘裏的生靈,後來投胎做了結拜兄弟,可為啥這輩子偏就我投胎去了山東,而你們卻都生在這個城市裏,都可以自由買房。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說不定老天爺給你不公,不是懲罰,而是打磨。你能吃得下苦,老天爺才放心把更大的事交給你去做。
雪梨:你就別挑好聽的來勸我啦。心靈雞湯裏裝的都是毒藥。你別灌我這些啦。要灌就灌我喝酒。
我知道雪梨心裏憋著一股氣,對命運的捉弄既感到委屈又無力反抗。我想勸她幾句,卻又怕話一出口,隻會平添她的自卑與難過。
所以也不敢多說些什麽,隻是默默地又給她調了一杯古越龍山雞尾酒。依文感覺到自己剛才可能問錯了問題說錯了話,所以現在也怯怯的躲在一邊不敢言語。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換個話題,不要再談關於買房的事。這買房現在對於雪梨就是個地雷,一觸就炸。
我:依文,你最近看到喬愛馬了嗎?
依文:有啊。我怎麽啦?
我:她走路還瘸嗎?
依文:不瘸啊。怎麽啦?
我:我春季放假期間想去健身房鍛煉,結果不開,就喬愛馬在。她也沒注意到我,結果嚇了一跳,把腳給崴了。不知道她現在好了沒。
依文:哥,你真是會闖禍。不過愛馬好像沒事了,我今天和她開會,走路好像挺正常的呀。
雪梨:哦,她今天在健身房?我上星期去過兩次,她都不在。
依文:嗯。愛馬這幾天在和員工麵試,敲今年指標呢。
我:她給你什麽指標啦?
依文:愛馬把我的瑜伽和健美課都一拆二,改大課為小課,說是有會員反應,大課質量不好,得不到教練的充分指導。
雪梨:說你不給她們指導?
依文:愛馬當然也沒這麽明說,我想她是知道班裏的情況的,所以才把課時一拆二。
雪梨和我都來了興趣:班裏什麽情況?
依文:豬狸雅和特拉稀不合唄。都各自拉了一幫人,互相嚼舌頭,說閑話。
雪梨:就是那個假胸特拉稀和拉皮豬狸雅?
依文:哈哈,雪梨姐,你也知道?
雪梨:這不是眾人皆知的秘密嗎?那個豬狸雅跟我說特拉稀的胸是假的時候,還摸了摸我的胸,說特拉稀的胸肯定是假的,摸上去硬邦邦的,不像我這麽軟,把我給惡心了半天。
我趁機也鹹豬手了一把,然後說:我可以證明,雪梨的夠大夠軟是真貨。
雪梨一把把我的手推開笑罵道:滾。
然後問依文道:那她們倆為什麽會吵成這樣?
依文:我也隻是聽說,豬狸雅給他老公的上級領導的公子介紹對象,不過給特拉稀介紹的女生給撬掉了。所以就結下了梁子。
我:她們都幾歲啊?
依文:豬狸雅大概四十來歲,特拉稀三十多吧。
我:估計都是老公在家喂不飽,精力過剩,就在外麵搞事。
依文雪梨一起罵道:滾。
依文繼續道:喬愛馬肯定也知道這些事,所以把我下午的瑜伽和健身課都拆了,說分一半學員到上午10點到12點。
我:你不是平時都是12點才開始上班的嗎?
依文:是啊。以後就要10點開始上班了。
我:這不是違反勞動法的一天八小時工作製嗎?
依文:愛馬說除了授課時間,餘下的時間讓我自由支配。想休息就休息,想上私課賺錢就上私課。
我:那不就是變相延長工作時間嗎?
依文:是有一點。不過愛馬也說了,給我漲50%的工資,我一看工作時長漲25%,工資漲50%。還是劃得來的。
我:那喬愛馬不是要虧本了嘛?
依文:才不會呢。課時一拆二,喬愛馬說準備擴招一半學員。所以我的學生也多了一半。喬愛馬的進賬也多了一半。
我:招的到那麽多學員嗎?
依文:你還不知道啊,現在想進我們俱樂部的人都排了好幾條街了。喬愛馬隻能先收一點有背景有實力的官太太官老爺進來。那些小白領都得在後麵排著隊呢。
雪梨:還好我們入會早。這一年多變化好快啊。
依文:我們當時加入俱樂部的時候,俱樂部剛開張,知名度不高。現在知道的人越來越多,自然要加入會員的就多了。而且愛馬走的是高檔路線,就像那洋酒,名聲在外,供不應求啊。
我:那現在招進來的都是些老頭老太,豈不是嚴重降低我們這幫老色痞的視覺享受了嘛。
雪梨:讓你去健身的,誰讓你去看美女的。
我:說的也是,看美女在自己家裏看看就得了,對不對啊?
我朝雪梨依文得意的一笑。
話題從買房切換到了依文健身俱樂部的八卦,氣氛自然輕鬆了很多,雪梨也不再怨天尤人,不知不覺中從先前的借酒消愁變成了此刻的把酒言歡。依文在一邊聊的開心,雪梨也在一邊飲的暢快。不僅把我給她調的兩杯黃酒給喝了,還自己學著衝了一杯中式雞尾酒。三杯古越龍山下肚,雪梨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正當我覺得雪梨已經適應了南方的黃酒時,卻發現兩塊紅暈已經在不經意間爬上了雪梨的臉頰。
我:雪梨,你是不是有點醉酒的感覺啊?
雪梨:呃?什麽?
依文也停下了俱樂部的八卦,看著雪梨:啊呀,雪梨姐,你的臉好紅啊。
雪梨:啊?有嗎?我沒覺得什麽,就是人暖洋洋的,很舒服。依文,你繼續說,我還不知道健身俱樂部有那麽多搞笑的八卦新聞呢。
依文繼續著小喇叭的廣播。沒過多久,雪梨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對我說道:老公,能不能坐你身上,這凳子好硬,坐著屁股疼。
說著,也沒等我說話,便摟著我的脖子,側坐到了我的懷裏。我知道雪梨這是醉了,此時可能正在體驗那妙不可言騰雲駕霧飄飄欲仙的快感。依文見雪梨躺在我懷裏,一副星眼迷離,似醉非醒的樣子,也就不再言語,關閉了八卦電台。隻是小聲問道:醉啦?
我點了點頭。雪梨此時像個熟睡的嬰兒,軟軟地依偎在我懷裏。原本環著我的手,此刻也綿軟無力地垂在胸前。若非她嘴裏還輕聲哼著歌,我幾乎要以為她真的睡著了。那旋律似乎是兒時的童謠,然而聲音太輕,又斷斷續續,叫人難以分辨。
依文探頭過來看了看,然後輕聲歎道:真可愛,像個小baby。
然後又轉向我輕聲道:哥,我把桌子先收了?
我點了點頭。依文開始收拾桌上吃剩下的喝剩下的飯菜和酒,並開始在廚房洗涮。而我則在提前體驗當父親哄孩子睡覺的樂趣,隻是這個孩子著實有點沉。雪梨的呼吸逐漸開始沉重起來,而哼歌的聲音卻越來越弱,我看她已由醉意醺然,漸入昏昏欲睡之境。我試著將雪梨抱起,把她放到臥室的床上去,但馬上就意識到這是個mission impossible。本來,我的力氣抱起雪梨的體重就有點勉強,以往,雪梨要是配合,雙手扣住我脖子,彎身曲腿,我尚能應付,隻是如今雪梨渾身軟綿綿的,全無著力點。更糟糕的是我這一折騰,雪梨竟然吐了一口酒出來,順著嘴角直流到脖子胸上,把我著實嚇了一跳,忙把依文給叫了過來幫忙。
依文過來一看也是嚇得不輕,還以為雪梨是醉酒醉的厲害嘔吐了。兩人再趕緊湊近細看,認真研究,這才發現雪梨睡的死死的,似乎並不是酒後爛醉的那種惡吐,興許隻是被我動了睡覺姿勢,打了個酒嗝,將方才喝了但尚未入胃裏的一口酒給帶了出來。
依文去搓了把熱毛巾,幫雪梨擦拭幹淨,又和我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雪梨平平穩穩安安全全順順利利的移到了床上。依文幫雪梨蓋好了被子,輕手輕腳溜出了臥室,偷偷笑道:雪梨姐好像是比過年前重了。
然後聞了聞我身上道:你身上怎麽也有黃酒和雞蛋的味道,臭臭的?
循著味道找去,終於發現我的襯衫袖口上也沾上了雪梨吐出來的黃酒和雞蛋。
依文:你快點去洗澡,把髒衣服換下來。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色眯眯的道:獨浴樂,與人浴樂,孰樂?一起洗,怎麽樣?
沒想到依文義正嚴辭的說道:你快去洗吧,我要看著雪梨姐,說不定一會兒她又吐了。
我見依文說的堅定,而且亦有道理,隻好悻悻的說道:那下次你要陪我一起洗!
便一個人去了浴室。洗完澡出來,依文果然很盡責的坐在床邊一邊看護著雪梨,一邊還在研究著我從中介那裏拿回來的房源清單。
我小聲說道:依文,你可以去洗了。
依文:你好好看著雪梨姐,當心她又吐。
說著就拿了替換衣物和浴巾去了衛生間。我望著微弱燈光下的雪梨,睫毛在燈影裏投下一彎淺淺的影子,臉頰泛著微醺的紅暈,睡得那樣深沉、那樣安詳。我不由的想起她剛剛那句近乎悲愴的質問:老天爺為何生我於山東。也許當年的周公瑾也是如此的絕望吧:巨大挫敗感,宿命般的無奈以及對自身價值產生深度懷疑的悲涼心情。這不禁讓我從心底對雪梨湧起一陣憐惜與惆悵。憐她的倔強與脆弱交織,惆悵那命運似乎總愛捉弄聰慧而驕傲的人。
我正坐在床邊胡思亂想,忽聽隔壁衛生間的水聲驟然停了。片刻之後,傳來開門的輕響。依文走了出來,身上隻穿著小背心和內褲,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朝我招了招手。
我拿起一條毯子和一個枕頭,走出了臥室。
依文輕聲道:哥,你拿毯子和枕頭幹什麽?
我:明天我要早起,你和雪梨都休息,所以我還是將就睡客廳沙發吧。
說著將臥室的門輕輕帶上,隻留了一條縫,以便留意雪梨的動靜。
依文:雪梨姐沒事吧?
我:沒事,睡的像死豬一樣。
依文:真難聽。
我:那像小baby一樣?
依文衝我嫣然一笑,我感覺整個人都要醉倒了,這不經意的莞爾竟比那古越龍山更有殺傷力。
依文關掉了客廳的燈,屋子一下子陷入柔軟的黑暗。我們並肩坐在沙發上,我將毯子裹在兩人身上,依文則蜷縮著身子緊緊靠在我身邊。
依文:哥,我剛才吃飯時是不是說錯話了?所以雪梨姐才會那麽不開心?我是不是不該說我想買房啊?
我:不是你的錯,也不是雪梨的錯。她這幾天因為外地戶口不能在本地買房一直不開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你明天陪著她,多開導開導她,別讓她鑽了牛角尖。
依文:哥,你和雪梨姐買房預算夠不夠?
我:不知道,原來兩個人加一起肯定夠。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的貸款很難說。我看了房源的單子,五十萬以內的都在市區邊緣了。如果要在市區裏的都是老舊破小的,我不太喜歡。
依文:要不要加上我的貸款?我不知道按我的工資能貸多少,不過有一點算一點。還有,上次跟你說了,首付我也能支持點。
我心裏泛起一陣暖流,卻又想起雪梨當時說過不想把依文的名字寫房產證上,唉……
我想了想道:我覺得你還是自己買房比較劃算。你不是說覺得我師兄買房投資的方法很好嘛?那我們就應該買兩套啊。你一套,我和雪梨一套,以後再想辦法賣掉一套。
依文:那我和你們一起住,把我那套租掉?
我:哈哈,我是沒意見的。你呢?
依文:我怎麽會有意見呢。隻要雪梨姐和你不嫌我煩,嫌我多餘,我就一直賴在你們家。以後給你們帶孩子。哈哈。
依文:不過,哥,你會不會和雪梨姐去山東發展啊?我聽雪梨姐的語氣挺認真的,不像玩笑。
我:我當然不想去,背井離鄉的。不過我也不想和雪梨分開啊。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事真的要到時候再說了。現在很難決斷……對了,要是我和雪梨去了山東,你怎麽辦?
依文: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跟著你們一起過去嘍。我幹爹幹媽都在山東,親戚可比你多。
我:哈哈,還真是這樣。那以後我就跟著你和雪梨混了。
我心裏突然掠過一絲恨意,如同雪梨痛恨這該死的戶口製度和購房限令,我也痛恨這律法規定的冰冷的一夫一妻製,我不想要飯米粒,也不想要蚊子血,我要的是那紅白兩朵玫瑰花。
依文:哥,你想過將來嗎?
我:有想過呀。怎麽啦?
依文:你會和雪梨姐生孩子嗎?
我:會啊。
依文:那你會和我生孩子嗎?
我有點猶豫,但我還是說:會啊。
依文:那以後孩子們長大會不會覺得兩個媽媽,一個爸爸的家庭會有點怪啊?
我:這個……那我們就搬到中東去住。那裏的穆斯林可以娶四個老婆。這樣的話,孩子就不會覺得怪了。
依文:我不要。那裏女人出門都要把臉遮起來的,而且天又熱,都烤成人幹了。
我:那就去美國,美國的摩門教好像也允許一夫多妻製。第一任教主好像娶了三四十個老婆。
依文:我也不要。你要娶了那麽多老婆,就想不到我和雪梨姐了。再說,那些鬼妹都性欲旺盛的,又不會疼人,遲早把你抽幹了。
我:那你說怎麽辦?
依文: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敢想未來。每次想到將來的事,就覺得好怕。我隻想著今天,想著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