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依文舟車勞頓,晚上又加班演戲,想必十分疲乏。三人大床同睡,大被同眠,一直呼呼睡到第二天晌午這才起來。
起床後,感覺渾身乏力,肌肉酸痛,仿佛剛參加完鐵人三項賽。吃飯桌子已是收綴的幹幹淨淨,吃剩下的飯菜都被收進了冰箱,想來應該都是依文的手筆。窗簾依然拉的嚴嚴實實,把室內遮的如同晚上一般,隻是從窗簾邊邊角角上逃逸進來的幾絲陽光,提醒著我外麵已是日上三竿。窗簾杆上依舊掛著我的領帶,昨晚那玉腿高懸的美妙場景和荒誕瘋狂的演戲經曆的記憶從腦海裏快速閃過,不禁感歎,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見,下次再這麽胡鬧亂搞,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今天的計劃,是和雪梨一起去我父母家拜個晚年。依文說,上次她冒充雪梨的妹妹同去,因為口音問題,被二老察覺出幾分不對勁,這次便不再同行,隻想著搭個順風車回家。
下午三四點,我叫了輛出租車,與雪梨一同出發,順道將依文送到她家門口。雪梨帶了不少家鄉的特產,說是家裏長輩特意準備的,還轉達了來自山東的問候與祝福。父母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誇她家裏細心周到。晚飯間,二老又不免旁敲側擊,問起我們倆的打算。雖然我前幾天已經同他們提過,但他們顯然還想親口聽雪梨確認,方能放心。當聊到我們準備買房的事,父母十分支持,還主動提出在經濟上幫一把。我和雪梨連忙表示感謝,並婉言推辭,說自己能應付,不願動用二老的養老積蓄。
吃過晚飯,收拾好碗筷,一家人正圍坐著喝茶閑聊。我和雪梨正準備告辭回家休息時,雪梨的手機忽然響了。她走到外麵接聽,回來後對我說,是依文打來的,說家裏的空調好像出了點問題,讓我們回去的路上順道過去幫忙看看。我聽了,衝雪梨笑了笑,心裏自然想起當年她也是因為空調壞了,才搬到我這邊來,開始了同居的日子。雪梨見我那笑,立刻明白我的心思,卻礙於在我父母麵前不好撒嬌,隻是含笑瞥了我一眼。又和二老聊了幾句,我便起身與雪梨告辭,說還要去幫她妹妹看看空調,請他們早點休息、注意身體。隨後,二人一同出了門,叫了輛出租車,往依文家去了。
到了依文家樓下,雪梨說她就不下車了,直接回家休息。一來是這兩天奔波下來,實在有些疲乏,明天又得早起上班;二來修空調的事她也幫不上忙,不知道要折騰多久,留著似乎也是浪費時間。我聽著也覺得有道理,便讓她先回去,自己一個人上了樓,去幫依文看看那台出了狀況的空調。
一進依文房間,便聽到空調馬達發出嗡嗡的轟響聲,室內卻冷得和外頭差不多。依文說,空調開了三四個小時,馬達一直響個不停,卻始終不見升溫。我走到陽台看了看外機,沒有結冰或結霜的跡象。內機雖然在送風,卻隻是吹出一陣陣冷氣,大概率是壓縮機出了問題。但我畢竟不是修空調的師傅,既沒工具也沒零件,隻得讓她明天聯係房東,請專業空調師傅來看了再說。至於今晚,依文本想多蓋幾層被子將就一宿。我勸她別硬撐,天寒地凍的,這樣熬一夜恐怕會著涼,不如到我那邊去住一晚。她想了想,也覺得可行,便去收拾換洗的衣物。我順手撥了個電話給雪梨,把情況說了。她在那頭聽著,也沒多問,隻說早點回來,早點休息,明天還得上班。
依文理好了衣物,便準備和我一起回家。我卻攔住了她,問她家裏有沒有酒。依文覺得有點奇怪道:有是有,不過哥,你是打算回去繼續喝?
我:不是,你去拿兩個杯子來。
依文聽了,放下手裏裝了替換衣物的包,去拿了瓶芝華士和兩個酒杯過來。
依文:哥,你是想在這裏喝兩杯再走?
我:也不是。
我在兩個酒杯裏各倒了半杯酒,讓後將其中一杯遞給了依文道:昨晚與你的那杯交杯酒,被雪梨攪的都散了,我知你心裏不開心,所以現在補你一杯。
說著,將手臂伸過去,與依文環了,將酒一飲而盡。
依文也將酒喝了,隻是兩眼眼圈泛紅,顯然是有點小感動,輕聲說道:謝謝哥,你對我真好。
我:你也別和雪梨計較,她心地很好,隻是她畢竟也是個女人。我們三人在一起,雖然她明白你並無和她爭風吃醋,搶什麽主位之心,但難免會動些小心思來多占點寵愛。她出生農村,出來讀了大學,又創業開了公司,掙了錢,已是十分不易,自然有點心高氣傲。但心裏其實卻始終過不了出身農村那個坎兒,多少有點又自信又自卑,矛盾的很。所以性子自然強勢,凡事都想掌控。我去了她老家,談及結婚之事以後,她便或多或少的想要做這家裏的話事人,雖然可能隻是她的下意識的舉動和說話,並不是她主觀所想,故意所為,有時卻也讓我不自在。比如昨天要我表演孤雁南飛和醉鬧葡萄架。其實,我都不是很情願的。
依文:那你為什麽拒絕了表演孤雁南飛,卻又答應了演醉鬧葡萄架?
我:一開始拒絕演孤雁南飛,是想點撥她知道,不是凡事都得聽她的,順她的性子來。答應演醉鬧葡萄架,是想讓她知道,她的要求我會盡力滿足,讓她知道她在我心裏很重要。而且,如果連著兩次拒絕她的要求,未免會產生嫌隙,所以已就答應了。隻是連累了你去演了潘金蓮。
我頓了頓道:還有,其實我自己也想看看你倒吊葡萄架的樣子,滿足一下自己獵奇的欲望,體驗一把當西門慶的感受。
依文莞爾一笑道:那官人昨日裏看了可滿意否?
我:自然滿意。那幾分鍾裏,我自己都恍惚了,分不清是在戲裏,還是在戲外。眼前的是依文你,還是那潘五娘。
依文:那雪梨姐呢?她滿意嗎?
我:她當然更滿意。都直接從觀眾席裏跳出來,搶著當女二號了,怎麽會不滿意?要是我當奧斯卡評委,肯定把今年的最佳女主角頒給你,最佳女配角給雪梨,最佳男主角嘛——當然給我自己。
依文輕輕抱住我,頭靠在我肩上,柔聲道:隻要你和雪梨姐喜歡,演什麽我都願意。
我也輕輕擁抱住了依文。依文抬起頭,和我四目相對,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火。那不是張揚的烈焰,而是被深情包裹的火,如同冬日裏壁爐中的炭火,靜靜燃燒著,輻射著溫暖,散發著香氣。我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呼吸交融著,溫暖著彼此……
許久,我抬起頭道:我們回去吧。
回到家,雪梨給開了門。依文很是客氣道:我又回來啦。又要麻煩雪梨姐啦。
雪梨:你太見外啦。都是我幹妹妹了,說話還這麽客氣。要是早知道空調壞了,下午也不用回去了,省的來回折騰了。
然後見我跟在後麵,就戲謔道:你小子倒是豔福不淺,每次空調壞了,都能順道兒帶個妹妹回來。
我:這不正好嘛,今晚繼續演戲,繼續過戲癮。
雪梨:滾。我明天第一天複工,事情肯定多的不得了。今晚得好好休息。沒空和你玩。你去和依文玩去。
依文在一旁聽了笑道:姐,你讓我哥自己玩去,我明天也要上班,還要弄空調的事,煩心事多的很,也不想玩。
我:你們都不想玩,那是要逼我演孤雁南飛啊!
雪梨依文:那就你演,我們看啊。
於是晚上,雪梨和依文睡大床,我睡客廳的沙發上。隻是這張沙發,似乎還殘留著昨夜的氣息。閉上眼,那些香豔無比淫樂至極的一幕幕畫麵便在腦海裏浮現,讓人欲罷不能,回味無窮,折騰的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周一一早,三人一起乘地鐵趕往公司/健身房上班。大約九點左右,趁客戶還沒到,師兄臨時組織了所有在工作室的員工,開了一個簡短的“新年工作動員暨願景規劃”會議。會議內容其實並無新意,無非是畫大餅,鼓勵大家努力工作,為公司奮鬥,為自己錢包拚搏。但師兄的口才一如既往地出色,把大家哄得情緒高漲,仿佛都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神情振奮,摩拳擦掌,準備在新的一年大幹一場。會後,雪梨又拉著我和師兄開了一個五分鍾的小會,主要是確定接下來我們三個大領導的工作安排:周一先把從去年年底積壓到現在的工作處理完;周二梳理和準備接下來要開展的項目和事項;並約定周三上午九點召開三人的股東大會,具體討論並決定這些緊急事務及新一年的實際工作計劃。
下午,那些返校辦理完學校事務的學弟學妹們也陸續回到工作室,紛紛來向我打聽工作室的招聘情況。我隻好告訴他們,工作室確實計劃從他們中挑選幾位成為正式員工,但至於具體名額、考核方式、公布時間以及待遇等細節,還需等公司領導開會後再作決定。希望大家先耐心等待幾天,同時繼續認真完成手頭的工作,並叮囑他們把想了解的問題都寫下來交給我,以免我忘記。
會後,有兩位學弟學妹特地來問我,若攝影組也有招聘名額,是否可以同時申請。我答應替他們去問問攝影組的負責人雪梨。隨後,我排好了這幾周的工作值班表,又去了一趟老吳父子的製作部,看看他們那邊是否有需要協助的地方。
臨近下班時,我打電話給依文,詢問了一下她家空調的修理情況。依文說師傅下午三四點到的,現在還在修,不過估計很快就能修好。我問她今晚是否還會過來,她笑著說如果空調修好了就不過來了——出去玩了快一個月,家裏也得收拾收拾。
眼看快到六點了,雪梨似乎還在忙,雪梨也看見我鬼鬼祟祟的在張望,明顯在等她下班一起回家,便道:我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要不你去依文的健生房去消磨一下時間?
我:依文已經回去了,她在家修空調呢。
我忽然想起喬愛馬的事,便對雪梨說:有件事得跟你說一聲。前陣子我一個人值班,閑得發慌,就想著去健身房鍛煉一下。結果健身房沒開,也沒人,隻有喬愛馬在。她不知道我會去,被我一嚇,結果腳給崴了。我先跟你報個備,免得哪天她跟你提起這事,你一頭霧水。
雪梨問:嚴重嗎?
我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天晚上她下樓梯的時候是跳著下去的。我想這陣子還是別去健身房了,等她腳好了再去,到時候請她吃頓飯,算是賠個不是。你覺得呢?
雪梨笑了笑,說:行啊。等我有空了,先去幫你探探風聲,看看她那邊情況怎麽樣。
晚上,和雪梨一起坐地鐵回家。地鐵人不多,我們坐了個位子。一天下來,雪梨顯得有點累,將頭靠在了我肩上,我則順手攬住了她的肩。
我:很累啊?
雪梨:是,第一天上班,可能一下子還沒適應。
我:前一陣子,春假放的太輕鬆了吧?!
雪梨:嗯,有可能。你周三的股東大會準備的怎麽樣了?
我:哈哈,股東大會……我那些學弟學妹們有很多問題啊,都是關於我們工作室招聘的事情,有幾個還想到你攝影部去打工呢,你要不要?
雪梨:可以考慮。不過我問的不是這些事,我想今年從公司的利潤裏多弄點錢出來,好用來買房,你覺得怎麽樣?
我一聽,頭就大了。初五迎財神那天,師兄也同我講了是養牛擠奶,還是殺雞取蛋的事。沒想到,今年第一次開會,雪梨就準備和師兄刺刀見紅。
我:那個……買房不是可以貸款嗎?
雪梨:貸款不用交利息啊?
我:那倒也是。
雪梨:你自己想想清楚,房子是我們自己的。公司可不是我們的,你師兄可是拿著大頭呢。
我:我知道。這事讓我再想想。你也知道,公司做大了,大家都有好處。不過買房缺錢也是個問題。
雪梨見我態度模糊,意見模棱兩可,便說道:你師兄現在的股權可沒我們加一塊兒多了,真要到表決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們房子就買不成啦!
我:怎麽會呢。車到山前自有路。大不了買便宜一點的房子嘛,怎麽會買不成呢。
我見雪梨滿臉的不樂意,隻好表態道:我知道啦,我會把我們小家的利益放第一位的。
見我這麽說了,雪梨的臉色這才多雲轉晴,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開始憧憬著我們小家美好的未來。
周三,開股東大會,說實在的,我內心很是惴惴不安,不知道雪梨會怎麽在會上提出分紅這事,也不知師兄會如何反應,更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哪邊。
會議上,先是師兄發言,介紹了今年即將開展的業務拓展與促銷計劃。我結合春假期間的所見所聞,建議可以在各區民政局婚姻登記處投放一些軟性廣告,這樣或能吸引不少潛在客戶。師兄聽後連連稱是,認為可行,並邀請我一同協辦此事。
接著,雪梨提到攝影部目前人手緊張,希望能盡快落實上次會議中提到的招聘計劃。我說若實在著急,或者招聘有困難,不妨考慮我那些學弟學妹,也算是為他們提供就業機會。雪梨表示不反對,但強調若真如此,學弟學妹的攝影培訓就得由我負責,畢竟他們都沒有實際的工作經驗,白紙一張,教起來可能是件艱巨而漫長的任務。她自己既要兼顧攝影又要處理財務,已是忙得焦頭爛額。得,又落到我頭上了。看來我還是少說為妙——這世道,多說多做啊!
輪到我發言時,我把學弟學妹們寫給我的問題整理歸納了一下,與師兄和雪梨討論。其中,同學們最關心的無非兩件事:
一是聘用通知何時下發,二是公司是否能解決檔案關係及本市戶口問題。
經過討論,我們決定最早於三月中旬發出錄用信息,力爭在三月底完成招聘落實。至於戶口問題,師兄說明,目前我們工作室尚無辦理戶口遷移及類別轉換的資質,但可以將錄用人員的檔案關係掛靠在人事人才中心。
我的問題算是解決了,便轉頭望向雪梨。雪梨會意,微微一笑,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和小J準備今年買房結婚了。
師兄一聽,也挺驚訝的,忙道:那恭喜恭喜啊!這麽大的事,前幾天喝酒也沒見你提起啊,小J你怎麽也不早點跟我透個風聲啊。
我忙道:我們也是前天,雪梨回來了以後再商量決定的。
雪梨:隻是這買房實在要花不少錢。我和小J的積蓄都有限,加起來恐怕連首付款都還不夠。所以想跟師兄商量一下——今年的公司分紅,能不能多撥出一點?
師兄一聽,自然明了雪梨的意思,立即回道:可以可以,這麽大的好事,我和公司當然要支持!你們資金上有什麽問題盡管跟我開口,我一定盡全力相助。我有幾個朋友都是做房地產,售樓的,貸款的,可以介紹給你們,你們可以向他們谘詢一下買房的各類信息。
師兄想了想又說道:你們等我兩分鍾,我現在就幫你們複印去。
然後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拿了兩張複印紙,上麵複印了好些人的名片。
師兄:這張紙上呢,全是做售樓的,你們可以問問他們現在的樓盤情況。這張紙上呢,全是做房貸的,你們可以跟他們聯係,比較一下不同銀行的服務和利率。不過,你們要是有點資金的話,我是建議你們多下點血本,多借點錢,搞杠杆,用銀行的錢賺錢。
我好奇道: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師兄:打個比方說:一套房子50萬,首付25萬,而你們手上也恰好有50萬,你們怎麽辦?
雪梨:那就買房子唄?!
師兄:錯啦。你們應該化25萬付個首付,然後化另外25萬,再付另一個房的首付,缺的那兩個25萬,就問銀行貸款。
我:為什麽這麽操作?
師兄:5年以後,假設房價漲到了100萬一套。如果你一開始隻買了一套,5年後賣了房子,你們賺50萬現金,可你沒房住了。如果你買了兩套,賣掉一套,拿到100萬,還掉銀行貸款50萬,淨賺50萬,還有一套100萬的房子。
我:哦,我大概懂你意思了。就是說要將銀行的貸款額度最大化,然後用借來的錢投資買房,然後賺錢?
雪梨:那銀行貸款不用付利息的嗎?
師兄:你把第二套房子拿出來出租,拿來的租金付兩棟房的利息估計都戳戳有餘,可能還能幫你打掉一部分本金。
我:師兄果然英明。你這方法怎麽想出來的?
師兄:喏,就是這幾個朋友喝酒吹牛時跟我講的。
師兄說著,指了指桌上的兩張紙道:他們跟我都很熟的,你們跟他們提我的名字,他們肯定會給你們提供最準確最及時的信息和一流的服務的。
我看看雪梨,她似乎也若有所思,不再言語,便道:謝師兄指點。若真能順利買到房,到時候一定設宴請師兄喝酒,不醉不歸。
師兄:我可不稀罕你請我喝買房子的酒席,我稀罕的是你們的喜酒,還有未來侄兒的滿月酒。哈哈哈。
雪梨笑道:哪有那麽快的事啊。一切都要等買了房子再說了。
說著,雪梨就把桌上的複印紙收了。我二人又再三謝過了師兄,算是完成了今年的第一次非正式的股東大會。我心中暗自慶幸,雪梨這回似乎還沒拔刀出鞘,就被師兄一頓和顏悅色的恭喜話,超前的投資理念和精明的賺錢的方式方法給化去了鋒芒,化幹戈為玉帛了。師兄果然老成持重,手腕高明,實在令人佩服。
回去的路上,雪梨和我還在討論師兄說的借錢生錢的點子。
雪梨:你覺得你師兄的主意怎麽樣?
我:主意是不錯,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不知道可行性如何。
雪梨:你沒覺得你師兄老謀深算?他的意思就是讓我們盡量去銀行貸款,別動公司的錢?說了半天,一點都沒提到今年的公司利潤準備怎麽分配。
我: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都教了你怎麽釣魚了,你就別計較他那魚簍裏的那幾條魚了。
雪梨:什麽叫他那魚簍裏的那幾條魚?那魚簍裏的魚難道沒有我倆的份的嗎?你要那麽相信你師兄,你跟他去買房結婚去!
我:這怎麽可能呢!我可沒那龍陽之好。不過師兄既然給出了大概方向,我們不妨就朝著那個走兩步。如果感覺不對,再回過頭和他仔細計較。
雪梨:怎麽走兩步?
我:1. 我們去看看我們這種情況能貸多少款。2. 看看貸出來的錢能買幾套房。是不是真的能像師兄說的借錢生錢。3. 還得問仔細問清楚了這種操作有沒有風險。別被套進去了,欠了一屁股債,一輩子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