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 沙發 板凳 地板 席夢思 - 創業篇 22

周六去考了GRE，說實話，我最近兩個月和師兄搞開公司的事，所以並沒有好好複習，反正能考多少分就多少分吧，學校也是隨便填了三個，都是加州的。現在看這情形，即使被錄取了，我也需要認真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去。
星期天去父母家我是搞了突然襲擊的。一直到近中午時分我才通知的爸媽，跟他們說下午會帶女朋友一起去看他們，然後晚上一起下館子吃晚飯，並再三囑咐他們不要自己準備飯菜。可一到爸媽家，就看到二老又在廚房忙活呢。
我：爸媽，這是雪梨。雪梨，這是我爸媽。
雪梨：伯父伯母好。這是點小禮品，給你們補補身子，祝伯父伯母身體健康。
媽：謝謝謝謝，這麽客氣。塊，請裏麵坐。
我：不是說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嗎？讓你們別忙嗎？
媽：沒忙啥。下點湯圓，正月十五吃點湯圓，團團圓圓。你們進去坐，一會兒我煮好了給你們端進去。
雪梨：伯母，我來幫你吧。
媽：不用啦，一會兒就好。
爸：我們進去吧，廚房是你媽的地盤，別在這裏和她爭。
雪梨，我和爸三人先進了客廳，我爸拿了兩瓶烏龍茶給我和雪梨，自己去泡了杯綠茶。
爸：你們倆認識多久了？
我：差不多有兩年了吧……
爸：哦，兩年了……那應該是你辭職後認識的？
我：是的，我辭職後去了攝影工作室，在那裏認識的雪梨。
爸：哦，是這樣啊！那現在呢？你不是最近和別人自己開了個工作室嗎？有和雪梨說嗎？
我：當然嘍，雪梨和我都是工作室的合夥人，所以現在也還是同事。
爸：哦，你們年輕人，倒是工作談朋友同時進行，兩不誤啊。不過上班時候注意影響哦。
我：我們自己知道的。公私分明，你不用擔心。
這是我媽端了四碗湯圓進了客廳。
媽：來來來，吃湯圓。雪梨，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雪梨：就前幾天，初十回來的。
媽：你真應該早點回來過春節的。你們那裏過不過春節呀？
雪梨：我們那裏過春節的呀！
媽：哦，是嗎？那你這次回來待多久啊？
我聽著有點犯迷糊了，我媽好像這問題有點奇怪啊。
我：媽，雪梨現在和我一起在開公司的。
媽：那好啊，一起開公司，就不用回美國了。
我算是明白了，我媽是把雪梨和三弟搞混了。雪梨在一邊尷尬的看著我。我爸也忍不住了，說道：雪梨是你兒子現在的女朋友，兩年前認識的。
我媽想了想，這才明白過來：啊呀，我糊塗了。你那個，有了雪梨做女朋友，怎麽不早點跟我說啊？
爸：你別把你兒子當成我。他可沒必要啥事都向你匯報。我是沒辦法，整天被你管著，去花園下個棋都要事先跟你申請。每天買個菜，你是一分一厘都要幫我算清楚的。
我爸算是頭腦清醒的，調侃自己幫我解圍呢。
媽：你要嫌我煩，我就不管了，也好少長幾根白頭發。
我：我爸媽就愛拌嘴，都幾十年了。
雪梨：看得出，伯父伯母感情很好。
吃完湯圓，聊了會家常，大多數都是我爸媽，特別是我媽，在查戶口，做政審。雪梨都小心翼翼的回答了。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個家常菜小館吃了晚飯。看得出大家都很拘謹，就我吃的最多，話也最多。晚上坐地鐵回去的時候，我看雪梨悶聲不響的，好像還沒從剛才的“麵試”中反應過來，想試著幫她緩和一下情緒，便調侃她道：我看你今晚吃的很少啊，筷子都沒怎麽動。是不是要裝淑女，給我爸媽留下個好印象啊？
雪梨：貌似你媽媽對你那個美國女朋友印象很深啊。
我：沒有吧。他們隻聽我提過一次。看都沒看到過，所以把你誤以為是她了。這是我的問題。我以前沒給他們講過你的事情，所以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雪梨：那你怎麽覺得？
我：覺得什麽？
雪梨：我和她誰好啊？
我：那還用說？看看誰在我身邊就知道答案了。
雪梨：呸！那還不是因為她把你給蹬了？
我：我可以非常認真的告訴你：她是我第一個女人，所以忘記她是很難的事。但是，人這一生就幾十年，如過隙白駒，轉瞬即逝。活在過去，是執念，困於記憶，不值；活在將來，是奢望，憂於未知，枉然；唯有活在當下，不負韶華，放得自在，才是王道。
雪梨：一天到晚文縐縐的，聽不懂，說人話。
我：好吧，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兄弟如手足 女人如衣服？
雪梨：有啊
我：小時候的衣服再好看也沒用，長大了，穿不下就是穿不下。隻有合身的才是最好的。
雪梨：你是說遇到我之後你長大了？
我：可以這樣理解吧。
雪梨：你哪裏長大啦？
說著就用眼光往我下麵撇去。
我笑罵道：你真的和我一樣，臭味相投，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
雪梨：所以天成一對 地就一雙？
我：對 狼狽為奸 蛇鼠一窩。
雪梨抱緊了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隻可惜雪梨的親戚還沒走，真是急死我了。

周一上班，先是去了吳老爹的作坊，驗了貨。吳老爹的手藝還是有保證的，做工的確精美，幾乎沒有任何瑕疵。我雞蛋裏挑骨頭，硬是找出一點點略顯不到位的地方，讓吳老爹當場給補了。一來給將來的產品定個門檻；二來也讓吳老爹熟悉一下我們的要求規範和標準。我把吳老爹的成品拿回公司給師兄雪梨看了，大家都覺得絕對是精致華麗，典雅貴氣，非凡脫俗，上品之選。
下午和師兄帶了安的寫真影集又去了婚紗禮服店，和老板娘談了談合作意向。老板娘姓顧，說是老板娘，其實年齡也比我和師兄大不了多少，大概30多歲。老公的家族是隔壁省裏做服裝生意的，已經做得很大了，外貿訂單源源不斷，還有自己的休閑服裝品牌，現在想創立一個自己公司的高檔服裝品牌，走精品路線，所以開了個婚紗禮服訂製租賃店，先試試水溫。老板娘對我們這種上門拜訪談生意的估計也見多了，一開始對我和師兄並不怎麽在意，態度也是很標準的談生意模式，不溫不火。但在看了我們帶去的安和龍哥的個人寫真影集後，好像頓時來了興趣。在聽說我們公司的拍攝基地就在隔壁，走路也就5分鍾路程時，當時就提出過去參觀一下。師兄和我帶著顧老板娘去了小洋房，參觀了一下三個樓麵的布景內飾以及我和雪梨以前的一些作品，顧老板娘頗為滿意，當場預訂了明天和老公一起來拍一套婚紗禮服加個人寫真套餐。至於合作事宜，顧老板娘答應會在交貨那天會合老公和我們一起協商決定。這妥妥的就是對我們公司合作資格的考核啊。
周二，我和雪梨全力以赴，強強合作，給顧老板和老板娘拍了一套寫真作品，有婚紗禮服的，也有個人形象的。周三一早，老板娘選了36張做影集，三張放大做相框。本來按規矩是一周交貨的，顧老板娘要求最好能在本周六或者周日能看到成品，因為顧老板隻有本星期在市裏，周日要回去管理廠子業務了。我和師兄商量了一下，覺得沒問題就答應了下來。我把選中的照片做了一下處理，下午打印了出來，傍晚時分送到了吳老爹的作坊。
周四上午閑著沒事，去了本區的結婚登記辦公大樓逛了逛。急著結婚的年輕人還真不少，大廳裏少說也有一百來對吧，在那裏排隊等待辦理結婚登記。問了一下門口的保安小哥，說這裏天天這樣，排長隊，登記，提交申請或材料，年底，五一和十一前夕，人更多。見小哥挺會侃的，我就說想打聽一下結婚登記處的辦公室主任，小哥說他也不知道。我買了包煙塞給小哥，小哥說去幫我問問，過了十來分鍾，小哥拿了張紙條給我，上麵寫了這個結婚登記處的負責人，辦公室主任和後勤主管的名字。我問他有沒有電話，他說讓我打總機轉。試了下，總機接通了，但分機沒人接。看來沒點門路，還真不好辦事啊。
下午我又去了吳老爹那裏，看看顧老板娘和老公的影集做得如何了。吳老爹和兒子倆人都做得很仔細，很用功。國內一些人推崇的所謂“匠人”精神在吳老爹父子身上應該是體現的淋漓盡致了。吳老爹說昨天送來的照片，明天也就是周五就能做好。吳老爹還建議我把公司的logo在後期用燙金印刷，而不是用噴繪或者打印。這樣能讓最終產品看上去檔次更高。說著拿出了張樣板讓我比較，我一看果然如此。吳老爹說上次在做安那套寫真時就注意到這問題了，所以找了朋友做了個樣板，試了試效果。我說我很喜歡，問這次顧老板娘的寫真能用上嗎？吳老爹說可以在現在打印的位置上加印一層，不過要多半天時間，再增加點費用。我問了一下，費用其實也不多，就爽快的答應了。並說好周六一早來提貨。
回到公司，雪梨在幫客戶拍照，我和師兄聊了一下吳老爹以及logo的事。師兄說準備生意上正軌後，在附近租個門麵，把電腦房，打印室，接待室和吳老爹的作坊全搬過去，把小洋房徹底做成攝影基地，專供拍攝用。我嘴上說全力支持，心裏卻想師兄這大餅是越畫越大啊，公司還沒開始賺錢呢，就想著要追加投資，拓展規模了，哪來那麽多錢啊。
回到電腦房，桌上已經有一疊照片在等待處理了。想了想，還是先打了個電話給小A。我和小A已經快兩年沒見麵，一年多沒通話了，不過還好，他的手機號沒變。
我：小A嗎？我是小J，你還記得我嗎？
小A：當然記得，怎麽會忘記呢？我們是一屆招進來的同門師兄弟嘛。你最近怎麽樣？在忙什麽啊？
我：我開了個寫真工作室，幫人拍照呢。
小A：混的不錯哦，自己開公司創業啊，有膽魄，有實力。
我：哪裏啊，瞎混唄。你怎麽樣？還在商場做嗎？
小A：是啊，我這水平還能去哪裏混啊，看來隻能在這裏混一輩子嘍。
我：怎麽可能啊，你這麽有能耐的人，一定是潛龍在淵，準備一鳴驚人吧。
小A：哪裏的事啊。怎麽樣，有空聚聚嗎？
我：我也正有此意啊。你看下周怎麽樣？你什麽時候有空？
小A： 我看一下安排…….下周二吧。下周一要和香港總部開會，周二下午應該有空。
我：好，那我周二下午3/4點去商廈找你？然後一起晚飯？
小A：好，一言為定，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開始處理照片，等著雪梨下班。師兄扔過來兩疊簡曆，說讓我有空看看，說要在一疊裏招一個前台，另一疊裏招一個化妝形象設計。我問師兄哪裏弄來的簡曆，師兄說上午去了趟人才交流中心，花了一千大洋，買的。兩疊簡曆，他已經一審多了，看中的上麵花了圈，簽了名了。看來大家都沒閑著啊。我用最快的速度掃描了一下簡曆，男人的品味果然一致，我看中的候選人大多上麵都有了師兄的簽名。大筆一揮，畫圈簽名，交給雪梨過目。
周五上午把這幾天雪梨幫客戶拍的照片都處理了，打印好，送到吳老爹那裏，順便看了看顧老板娘的影集和大幅寫真，logo都已經印好了，吳老爹正在做裝訂，兒子正在做相框，一切都有條不紊地在進行。吳老爹說我要是願意等，今晚就可以交給我。我想想還是明天一早來拿吧。看來的確要把吳老爹的作坊移到公司附近，不然天天這樣跑，太浪費時間了。回到公司，師兄正學著幫忙處理照片，雪梨在幫客戶拍照。一會兒，雪梨衝進工作室，當著師兄的麵，把那堆簡曆扔我麵前，說：你們這幫男人個個都是色鬼。叫你們選前台和化妝師，你們以為是選美啊？畫圈的清一色是女的。
我：哪有男的做前台的呀？化妝師要幫男女客戶化妝，招個男的也不方便啊。
雪梨：那也沒必要看臉招人吧。你們畫圈的這些個個個都像狐狸精似的。
我：那招個醜八怪好像跟我們公司形象不符哦。一進大門，看見個豬八戒前台，客人還不嚇得馬上轉身就走？
雪梨：我們現在剛開始創業，麻煩你們都有點專業精神，行嗎？招人是來工作的，不是來當花瓶的。要看能力，不能看顏值。以後等公司有錢了，要招多少花瓶我都不管。
師兄：這樣吧，雪梨你把你想麵試或者要招的人也圈出來，下周我們訂個時間都叫來看看，然後再一起決定，怎麽樣？
我和雪梨：好！
晚上和雪梨一起坐地鐵回家的時候，我逗雪梨道：你下午那句”要招多少花瓶我都不管“是當真的嗎？
雪梨：是啊，公司如果真的賺錢賺到花不光，到時候我真的不管。不過那隻是上半句，下半句是”你的下麵歸我管“，你喜歡放盒子裏，還是泡酒裏？
說完，很認真的看著我，把我給嚇得差點下身一陣涼意啊。
我：我是不是該把家裏的刀子都收起來啊？
雪梨：你以為哢嚓都要用刀嗎？
我：啊？不用刀子怎麽弄啊？
雪梨：小時候看村裏給雞給豬去勢，用手一擠，一掐，就完事了。
說著還比劃了一下。我當然知道雪梨是開玩笑，不至於真在我身上搞這種手術。但不用麻藥，不用刀子，單憑手勁就把牲畜的蛋蛋給廢了，難免讓我覺得有點殘忍，不經意間在臉上露出了震驚不適的表情。
雪梨見了大笑道：你是不是已經感覺到下麵有點隱隱作痛了？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雪梨又湊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要是對我好，你會讓你下麵很舒服的。
明顯的大棒加胡蘿卜，恩威並施啊！我隻能討饒道：I 服了 You 了。以後你要怎麽玩就怎麽玩吧。

星期六一早，我就去了吳老爹的作坊提貨。離開家的時候，雪梨還在睡覺呢。她今天隻有下午有一個拍攝單子，所以也不急著去公司。8點多到了吳老爹那裏，看了最後的成品，一如既往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精美奢華有內涵，特別是那個logo，給吳老爹這麽後期燙金一弄，整個相片的檔次又提升了好幾層。一會兒，師兄也來了，一起給吳氏父子戴了高帽子，付了加工的錢，然後打了輛車直奔顧老板娘的婚紗禮服店。顧老板和老板娘看了以後也驚為天作，不斷地誇獎。隨後的合作便如同水到渠成，談的相當順利。顧老板娘的婚紗禮服店是我公司指定的婚紗禮服及個人寫真服飾供應商。我方客戶在顧老板娘的婚紗禮服店購買商品或租賃婚宴禮服時，可享受85折優惠。此外，客戶用於拍攝婚紗攝影的服裝，將以對折價格租賃給我公司。與此同時，我公司攝影工作室將成為顧老板娘婚紗禮服店的特別推薦攝影機構。由顧老板娘婚紗禮服店推薦的客戶，在我工作室購買寫真作品套餐時，可享受85折優惠。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我們將對顧老板娘的員工提供經濟獎勵——每成功介紹一位客戶到我公司拍攝寫真，即可獲得100元獎勵。除此之外，在未來的一至兩周內，由顧老板提供服裝，雙方共同安排模特，拍攝一係列寫真作品，以替換當前店內陳列的大型產品照片。此外，顧老板還將定期邀請我方拍攝新品服飾，製作成相框並陳列於店內展示。凡是由我方參與製作的攝影作品都允許在照片上的一角處打上我們公司的logo圖案。此外，雙方的前台接待處都將放置對方公司的信息名片和宣傳資料，以便客戶獲取相關信息，提升服務便利性，並進一步加強雙方品牌的相互推廣與合作。中午和顧老板夫婦倆一起吃了午飯，開了瓶人頭馬，討個口彩，以慶祝戰略合作夥伴關係的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