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董存瑞最後說的那句話!
(2008-11-23 15: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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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某雜誌發表了一篇題為《〈董存瑞〉:“真實”創造的典型》的訪問記,作者在記敘一位電影導演談電影《董存瑞》的創作過程時寫道:“在事實中,董存瑞死後並沒有立即被評為烈士,僅僅是通知家人他犧牲了。更重要的是,沒有誰親眼看見他托起炸藥包的情景,這完全是事後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出來的。當時董存瑞沒有帶架子,橋肚上也不能放炸藥。戰鬥結束後,從地下挖出了董存瑞媳婦為他做的襪底來,於是軍事專家就認為董存瑞極有可能是舉著炸藥包炸橋的。”一些地方報刊相繼轉載了此文,該文對董存瑞烈士犧牲過程的再回顧,引起了社會一些人的誤解。
當年親眼目睹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老兵們個個十分氣憤,認為該導演的此番話是完全違背曆史事實和極不負責任的。《解放軍報》采訪了當年董存瑞英雄壯舉的見證人。
78歲老戰友稱至少十多個戰友見證董存瑞炸碉堡褻瀆英雄,就是褻瀆曆史!程摶九時任第四野戰軍11縱隊32師政
治部宣傳幹事兼宣傳隊副隊長,後任該師副政委,78歲。
我是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見證者,隆化解放前,我由師宣傳科下到六連,跟他們戰鬥生活了10天時間,親眼目睹了董存瑞的英雄壯舉。
在對隆化發起總攻的前一天(1948年5月24日),六連召開動員誓師大會。六班長董存瑞被推舉為“爆破元帥”,經他選定七班長郅順義為“突擊大將”,擔任投彈組組長,進行掩護。
第二天中午,六連投入攻擊隆化中學守敵的戰鬥。連隊由北向南打到北大牆下,被東北角的大炮樓的火力壓住。先後派去兩個爆破手,都相繼犧牲。白連長感覺情況有點不大對頭,他探出身子觀察後對我們喊:“西麵橋上有個大碉堡,是它封住我們,得先炸掉它!”
白連長正考慮如何組織對橋堡實施爆破時,沒注意到我們身後有人喊押“連長,讓我去炸,完不成任務我不回來見你!”我回頭一看,是董存瑞挾著炸藥包站在身後,後麵還跟著郅順義。由於情況緊急,指導員說:“讓他們去吧。”連長沉思了一下就同意了。
他們兩人衝上去後,我和指導員看到郅順義在距我們四五十米遠的幹河床上向橋堡方向投彈。一片炸起的煙塵消散後,又看到橋下北端有一個人,知道這是董存瑞,看樣子像是腿部受了傷。此刻,董存瑞正在往北端橋墩上放炸藥包,放不住,又向南移了幾步,用手托著炸藥包抵住大橋底部,拉了導火索。我們知道,這將發生什麽情況,連長大喊了一聲:“董存瑞……”橋下巨大的爆炸聲和炸起的煙塵石塊,董存瑞與敵人占據的橋堡同歸於盡。
這就是我見到的事實,跟《真實》的文章稱“誰也沒有親眼看見他托起炸藥包的情景”完全不同。戰後我們估計,從營部、連部到掩護董存瑞的輕、重機槍手來判斷,見證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幹部戰士至少有十多個人。
董存瑞沒有留下遺物。戰鬥結束後半個多小時,我就隨六連撤離戰場了,三天內全連沒一個人回隆化中學。《真實》一文卻說挖出了董存瑞的“襪底”,更有軍事“專家”去推理董存瑞是怎麽炸碉堡的,甚是荒唐!褻瀆英雄,就是褻瀆曆史!
老英雄郅順義彌留之際留夙願應對董存瑞壯舉做個公證
郅順義戰鬥英雄,時任32師96團2營6
連3排7班班長,解放戰爭中先後立大功4次,獲“毛澤東獎章”、“勇敢獎章”等17枚。2005年去世,享年87歲。
夏維福(1973年入伍,現任沈陽軍區司令部第二幹休所副所長):2005年9月6日,老英雄郅順義走完了人生87歲的征程。這位隻身擒敵140餘人的戰鬥英雄,在彌留之際說道:“社會上有些宣傳媒體太隨便,不一定什麽時候波及到董存瑞,應該對董存瑞的壯舉做一個公證。”想不到老英雄走後的7個月,真有人在董存瑞身上做起了文章。我的心被刺痛了,找出了郅順義當年作報告時我錄下錄音帶,再一次聆聽並整理出那段悲壯的曆史———
隆化戰鬥,我是突擊組長,董存瑞是爆破組長。5月25日中午,我帶著突擊組給董存瑞開辟道路,一連炸掉了三個敵炮樓。在爆破第四個炮樓時,突然,橋形碉堡的瘋狂火力阻止了我們前進。
看到這個情況,我們找郭指導員和白副連長請戰。連長不讓我們去。董存瑞急了:“隆化沒解放,我的爆破任務就沒完成!”董存瑞的決心改變了連首長的想法,郭指導員握著董存瑞的手說:“好!再把這個爆破任務交給你,你一定要炸掉它,為部隊掃清前進的障礙!”董存瑞扭過頭,握著我的手說:“老郅,如果我完不成任務,你要替我炸掉它!”我說:“你放心,我就是死也要完成任務!”隨後,董存瑞夾起炸藥包就衝了出去。
董存瑞在距橋型碉堡十幾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原來,他的左腿負了傷,鮮血染紅了軍褲。他全然不顧這些,徑直跑到了橋形碉堡下。我離他隻有四五十米遠,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急得瞅瞅這,看看那。沒有三角架了,炸藥沒地方放,他團團轉,真是急人啊!
突然間,董存瑞猛地托著炸藥包,就手拉下了導火索。我見到這個情景,驚呆了,就奔著董存瑞跑去,邊跑邊喊:“你放下,你放下……”董存瑞瞪著我喊:“臥倒!臥倒!快趴下……”接著,一聲巨響,橋是炸斷了,敵人的機槍也啞巴了,可我們的戰友,卻壯烈地與敵人同歸於盡了,我的心像刀絞一樣,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打完仗部隊就撤走了。董存瑞犧牲後,在爆破現場沒留下任何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