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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許世友逮捕林彪死黨的幕後戰

(2007-10-09 18:08:49) 下一個


2007年3月2日

1971年9月12日,天安門廣場上聚集著成千上萬名學生,他們手擎著彩色紙花進行“慶祝建國22周年”的遊行彩排,大喇叭裏播放著軍樂和組織遊行彩排的指令。不僅在北京,當天的上海、天津、廣州、南京等城市,同樣都在為慶祝國慶忙碌著。然而僅隔一天,也就是9月13日,熱鬧歡樂的景象卻被一片緊張的氣氛所代替,上麵有通知告知全國人民:各地機場戒嚴,飛機禁止上天。忙碌了很久的遊行活動被宣布停止,這是怎麽回事?大家都處在一片茫然之中。

   一

  9月13日深夜,南京軍區副司令兼參謀長肖永銀在睡夢中被叫醒,值班秘書告訴他,許司令來電話,請他去一趟。

  許世友住在南京中山陵8號,這裏原是孫中山之子孫科的府宅,房屋巍峨臨空、環境幽靜。如今這裏戒備森嚴,警衛戰士們荷槍實彈,一個個神情莊重地守衛著南京軍區一號人物的住宅。肖永銀分管警衛部隊,戰士們都認識他,許世友給予他特殊的待遇:任何人到了門口,必須向許世友報告,經同意後方可放行,惟獨他例外。

  許世友見到肖永銀後,沒有客套,直接告訴他:“剛才中央辦公廳來電話,說有一架大飛機跑了,去向不明。中央命令關閉全國機場,所有飛機停飛,開動全部雷達監視天空,如果有飛機停落在我們這裏,不準起飛。”他又交代一句:“命令所有的飛機不要上天,所有的船艦不要出航。”

  肖永銀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不禁吃驚地問:“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敢開個大飛機跑?”許世友神秘地告訴肖永銀:“這個人不是一般小人物,過幾天你會知道的。”

  第二天,天一放亮,機場附近的人們看見機場的跑道上,站滿了端著槍的陸軍士兵,一架架飛機整齊地停在機場上。

  肖永銀處理完公務,時間已到了14日淩晨,古城金陵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晨霧之中。他坐上吉普車,穿越中山門,再一次來到中山陵8號,遠遠就看見許世友正在專心致誌地打著少林拳。

  見肖永銀進門,許世友笑著說:“我教你打少林拳,你學不學,學了可以防身。”肖永銀正欲答話,卻被急衝衝跑來的李文卿秘書打斷:“許司令,北京長途,請你去接電話。”

  許世友大步流星地趕到辦公室,肖永銀緊跟其後。許世友拿起保密電話,一邊聽一邊點頭,他放下電話後對肖永銀說:“走,我們去吃早飯。”

  炊事員老王端來飯菜,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了。許世友迅速關起房門,對肖永銀說:“剛才是周總理的電話,說林彪從天上跑了。”



  3天後的深夜,漆黑的夜空像塗上了一層厚厚的墨汁,伸手不見五指,毛毛雨隨風飄著。南京火車站裏,少數旅客有的在打瞌睡,有的來回走動,一切是那麽的寧靜。這時,一聲長鳴,從北方開來的一列火車靠站了,重重地喘著粗氣。

從後麵包廂裏走出兩名軍人,走在前麵的正是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緊跟在後麵的是李秘書。接他倆的吉普車就停在軟臥車廂的門口,許世友一下火車,就跳上了吉普車。

  吉普車風馳電掣般地經太平門,開往中山陵8號。到了門口,許世友對李秘書說:“你坐我的車去,趕快把肖副司令接來。”

  半小時後,肖永銀出現在許世友的麵前。許世友說:“主席和周總理叫我到北京,交代了任務,秘密逮捕林彪的死黨——‘三國四方’,你馬上出發,先到上海,後到杭州,再回南京抓南空的人,越快越好!”

  所謂“三國”是指南京、上海、杭州;所謂“四方”是指:北京空軍政治部副主任江騰蛟、上海空四軍政委王維國、杭州空五軍政委陳勵耘、南京空軍副司令周建平。

  許世友簡要介紹了“三國四方”的情況後,正色道:“林彪、葉群、林立果現在已橫屍荒野,主帥一死,‘三國四方’必然失魂落魄,他們會不會作垂死掙紮呢,必須趕快解決他們。”他告訴肖永銀,林彪在北京的死黨已抓起來了,南京要趕快行動。

  許世友說:“我事多,還要選調幹部,組織工作組到南空、空四軍、空五軍去,一時抽不出身到上海,由你去執行任務。”

  “是!”肖永銀響亮地回答。他家也沒來得及回,便帶著保衛部長李書和等一行人出發了。

  蘇州附近有個空四軍的碩放機場,肖永銀聽說當時林立果曾派人準備在毛澤東的專列到達前,炸掉碩放機場附近的一座鐵路橋,達到謀害毛澤東的目的。

  碩放機場控製起來沒有?肖永銀不放心,他在3天前曾同第六十軍軍長張明通過電話,要他派部隊迅速控製碩放機場,現在情況怎樣了?為了了解情況,肖永銀在上車前,叫值班秘書打電話給蘇州某師,請師長到列車上見麵。

  火車路過蘇州時,這位師長上了車,肖永銀小聲問道:“你們師去了多少人?”“去了兩個營。”師長小聲地回答。

  肖永銀略想片刻,小聲說:“按慣例,派兩個營足夠了,但是碩放機場緊靠上海空四軍,這點兵力不夠。”他叮囑說,“你再派兩個營,要絕對保證不出差錯!”

  列車到達上海車站時,天已大亮,按照事先打的電話,要求上海警備區派車接站,根據他的要求,警備區派了兩輛破舊吉普車,停在車站的出口處。為何提出要舊的吉普車呢?肖永銀考慮得十分周到,他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打草驚蛇。

  這兩輛車太舊,一路老牛拖破車似地顛簸著。林彪的死黨做夢也不會想到,裏麵坐的竟是南京軍區的副司令。車子行駛了半小時,“嘎吱”一聲,停在南京軍區上海延安飯店門口。上海警備區周純麟司令、柳耀宗政委在門口迎接。肖永銀下車後,走進一間房間,劈頭便說:“我這次是來執行一項特殊任務的,請你們警備區配合,做到隨時聽從調動。你們首先辦兩件事:第一、立即派1個連,占領延安飯店的製高點,如果空四軍來進攻,必須堅持4個鍾頭;第二、派2個師的兵力進上海,控製南京路、淮海路、四川路、福建路、外灘等主要街道,不準空四軍通行。”

  為了配合肖永銀,毛澤東決定由上海市革委會出麵“引蛇出洞”。周恩來打電話通知王洪文到北京麵談一次,又讓他到南京,找許世友接受具體任務。

  肖永銀撥通了在上海的王洪文辦公室的電話,開口道:“我是肖永銀啊。”王洪文在那頭說:“我已接到周總理的電話,到南京接受了任務,你看戰場選在什麽地方好呢?”

  肖永銀說:“這也和打仗一樣,一切依時間、條件而定,隻要他們不起疑心,高高興興地來就行了。中央要求我們,不要用一槍一彈就能解決問題。”

  由於軍區延安飯店目標大,又是南京軍區範圍,容易引起王維國的疑心,最後商定在錦江飯店抓捕王維國!



  這天午後,錦江飯店門前車輛川流不息,路邊的行人南去北往,行色匆匆,一切都和往日一樣。飯店內,旅客們談笑風生地進進出出,紅衣白褲的女服務員們,笑容可掬地迎送著一批批不知名的旅客。

這裏的每一層樓都布置了暗哨,樓道、樓梯口的男女服務員,全是著便衣的上海警備區幹部、戰士。

  在第10樓的會議室內,正在召開秘密作戰會議,參加會議的是上海市革委會成員,有王洪文、馬天水和上海警備區的領導。肖永銀主持會議,他掃視會場,清亮銳利的目光落在每一個與會者的身上,然後用嚴肅的口吻說:“毛主席命令我們把王維國抓起來,這是一項重要的政治任務。具體做法:打電話給王維國,要他來聽傳達中央文件。”

  肖永銀對王洪文說:“你現在就給王維國打電話吧。”

  王洪文撥通了空四軍的電話,笑著說:“是王政委嗎?我是洪文啊,是這樣的,中央辦公廳發來一份文件,上海黨政軍機關太多,文件就一份,你過來看看吧。”

  “我現在有點事走不開,你就在電話中把內容說給我聽聽算了。”電話裏的聲音很大,在座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肖永銀心一沉,眉頭一皺:“是不是我們的行動泄露了?聽口氣,對方似乎有所警惕。”

  王洪文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他眼珠一轉,笑著說:“王政委,不是我不肯在電話中告訴你,內容雖不多,可是保密性強,電話中傳達不合適啊,還是請你來一下,文件字不多,要不了幾分鍾時間你就可以看完的。”王洪文怕他不肯上鉤,補充了一句:“來吧,飯店的張經理不知從哪裏弄了幾斤螃蟹,馬老說他今天要陪你喝兩杯茅台呢。”

  也可能是王維國覺得王洪文說得有理,也可能是這最後一句話管用,王維國終於點頭答應了,說了聲:“好吧,我馬上就來!”就掛斷了電話。

  肖永銀兩眼一亮,敵人終於被引出洞了!他下意識地挺了挺腰杆,掃了眾人一眼,眼神中暗示著大家做好準備。他們就這樣等候了半個小時,王維國乘坐的進口轎車終於緩緩地駛進了錦江飯店。

  王維國與王洪文平時交情不錯,上海駐軍領導到錦江飯店參加上海市革委會的會議也是常事,所以從他當時的表情來看,似乎沒有起懷疑之心。他走下轎車,十分熟悉地進入電梯,上了10樓會議室,一旁守候的便衣警衛伸手做了個手勢說:“首長請進。”隨後用手擋住了身後的隨行人員說:“請你們留步,到那邊休息。”

  這一切都是老規矩,所以王維國根本沒有懷疑,回頭對隨行人員說了聲:“你們等著吧。”便笑容滿麵地跨進了會議室的門。可是,他抬頭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會議室裏沒有王洪文,也沒有馬天水,一屋子的軍人。肖永銀端坐在中間,一雙眼睛如兩把利箭,似乎穿透他的胸膛。他呆了,傻了,突然覺得全身無力,搖搖欲墜,轉頭一看,左右兩側站著七八個麵色嚴峻的持槍軍人。他下意識地想掏槍,可是一切都晚了,隻聽肖永銀大喝一聲:“王維國,你被捕了!”

  隨著這一聲命令,李書和部長和警衛幹事的槍已頂住了王維國的腰部。警衛幹事上前,“哢嚓”一聲,半斤重的手銬戴在了他的手上,王維國萬分沮喪地垂下了沉重的頭。

  這時,兩個警衛幹事上前,將一塊大黑布蒙住了他的頭。因為王維國在上海分管公安、政法,權力很大,當時人們不明真相,萬一消息泄露,有可能會出現混亂。

  一行人押著王維國走出電梯,經地下室出大門,上了吉普車。吉普車載著王維國,轉眼匯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飛也似地向某地。一場保密的戰鬥以勝利結束了。隨後,陳勵耘、周建平等林彪餘黨也相繼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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