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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度的青春係列第5篇天之驕子(接5-5 大一土星女生終於給男生拆洗成被子了(組圖))
每年四月,最是文學意濃時節。多年前,曾收到一封信,是一位移居海外前曾在國內做過衛生兵的漂亮女兵寫來的,女兵光彩炫目,鼻梁翹挺,看似略帶西域混血風采。信中還附有他們兩口子的生活照──
讀罷她的來信,我也再次懷念起大學本科校園生活那個年代來。信中提到的“校醫院一割”就是先後發生在校醫院裏的割皮與紮臀那兩件事,六年半以前,作為號外一筆帶過貼出來之後,被文學城網友riverside建議:“挺好的故事,應該把本文分為三個故事,特別是最好一個故事應該講詳細些。從吵架到結婚,一筆帶過太快了。”那麽,今回就一分為三,以插圖版的形式先詳細講講這第一件事。
第一件事得從以下這個引子開始交待。話說那學期開春,基礎部神副教授主講模糊枯燥的統計理論,沒講幾堂課,就開始走樣,先是用後半節課時借題發揮,譬如在一次課上他說“統計學的理論是灰色的,今天我占用後半節課,給同學們專門講講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吧,因為精神文明這棵樹常青……”
再幾堂課過後,神副教授便有恃無恐地發展到整堂課跑題的地步,春夏之交的一堂課上,他說:“同學們都知道了嗎?就在今天早晨,遊行的隊伍已出清華東門了,校長吉普車上架了高音喇叭,也沒能把學生們給勸回去。我們這堂課,就係統性地回顧一下五四運動的曆史吧……”
還有一堂課,那就是神乎其神了,神副教授幹脆通篇講起黨史來,講得震撼哪。他說黨史上有個叫顧順章的地下黨,被當時的國民政府逮捕後叛變了,於是周總理親自帶人到上海法租界的顧家來鋤奸,以組織上找談話的說頭,將顧順章他嶽父、他嶽母、他老婆、他小姨子、他傭人還有他幾個孩子,一共是12口人,一個一個地輪流叫進屋裏,用繩子勒死,埋在屋外地裏再用水泥蓋上。隻留下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的活口,小女孩還未開始學走路呢。不知道這兩個小孩子後來長沒長大,哪裏去了。再後來,這行動小組有一個成員被捕招供了,法國巡捕撬開水泥蓋子,挖出了12具被綁的屍體,登了報,大家才知道了。神副教授講得唾沫橫飛眉飛色舞繪聲繪影……
統計課是我天生弱項,再加他講得這麽荒腔走板兒,一學期下來,期考時還沒等我蒙到考卷的一半兒呢,交卷的鈴聲就響了。
校園有個熱水房,隻開放給學生專用。神副教授有節約自家煤氣罐兒的消費習慣,有幾次在接近夜裏10點鍾熱水房要關門的時刻,神副教授兩手提拎四個暖瓶,躡手躡足來蹭開水,偏巧都和我打上了照麵,於是他訕笑著,頓顯很丟分的樣子匆匆離去。誰料想得到呢,就是他在熱水房在我麵前的丟分,成就了我兩次參加統計理論課程期末考試時,在麵臨考試成績不及格需要轉補考的危機下轉危為安逆襲加分的。
為免當補考生,我三番苦思冥想,一則想起神副教授去學生鍋爐房偷開水被我撞見,二則想起考試那天我略帶感冒症狀,三則想起文藝複興時期那個薄伽丘的《十日談》裏連篇累牘介紹喝開水治感冒的經驗,於是我把這些事整合到了一起,決定前往校醫院找人高馬大風趣直爽沒架子不賣老的老李大夫開病假條。
一走進校醫院普外科,跟護士打過招呼,就看見了老李大夫坐在木頭椅子上發呆。我說:“好久不見了,您還認得我嗎?求您幫忙來了。”老李大夫操一口濃重的河北冀中平原口音大嗓門地說:“麽個莫記得。咋?你也要來割皮麽?”
我和老李大夫混得廝熟,正是緣起於這一割的故事。那是一年前,我陪一個馬上就要被組織發展入黨的進步同學找他做包皮環切手術,那個年代做這種手術是免費的,或者隻收取一兩毛錢掛號費。而前不久在網上看到一篇文章說現在包皮環切手術費一千起價,一不留神就可能被醫院以各種理由騙到八九千塊錢上去。
話說當時的情景甚是有趣,頗值一表。李大夫先讓同學脫褲,靠牆站好。
同學緊張地問做什麽,李大夫嘀咕一聲:“備皮”。
同學更緊張:“備皮?我不缺呀,是皮多……就要以潔身自好的姿態入黨了……得先切……”
李大夫濃眉一揚,河北口音大聲喊:“做甚?備皮就是先刮毛!你們這學文理滴,麽也不懂咧?”
李大夫進手術室操刀給同學行“割禮”,我就坐在手術室門外等著旁聽躺在裏麵的同學會怎樣大呼小叫或者哼哼唧唧。然而這些一概沒聽到,卻在一陣刀剪鑷鉗劈裏啪啦落盤的嘈雜背景音中聽得李大夫在悠然哼唧詩──
碧玉妝成一樹高,
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
那詩中的絲絛,倘若落在今日網絡詩人筆下,興許就會給改成了“屌絲”。因此,比起當今不把屌絲哇塞當髒詞天天掛在嘴邊的大眾現象,標題中的小鮮肉一詞,起用得就算是溫文爾雅了。
“哈哈哈哈……”一陣爆笑把我的耳朵抻向隔壁,隻聽裏屋3個小護士你一句我一句地逗比。
一個說:“你們說老李這嘚啵什麽呢?平時就一糙人,沒想到都這時候了還會弄詩。”
另一個顯得有文化:“唐詩吧,好像叫詠柳,賀知章的。”
第三個打岔:“可是屋裏哪兒來的柳呀,要我說呀詠毛呢還差不離兒吧。”
“哈哈哈哈……”裏麵傳出幾下摔墊子的悶聲。
我跟著樂得嘴巴都合不攏,又怕樂出聲,影響她們繼續的情緒──
第一個說:“你們說咱們老李是不是也忒不象話,方才吧他還遞我一小刀片兒,想讓我給那個學生刮,還說叫現場實習。”
第二個問:“你給他刮了?”
第一個回:“我哪下得了手呢,還不得把人家羞死?”
第三個接第一個話茬:“說清楚點兒哎,把誰羞死呀?是你還是學生呀?”
“哈哈哈哈……”
裏屋彌漫出三串兒立體聲銀鈴組合聲波。
術畢,李大夫過來招集3位女護士進手術室幫忙,我也尾隨其後,在門口瞄著,瞄見我同學躺在床上呈寶蓋兒“亠”狀。
李大夫對其中一個護士說:“幫我把它扶直嘍,我要給它纏紗布了。”
小護士脫口而出:“哎,那,那麽短,怎麽扶呀?”
李大夫緊皺眉頭哼哼道:“咋兒扶?大拇指頭二拇指頭挾持著!”
小護士更不情願,邊扶邊嘟囔:“還沒進入青春期呢,就讓人挾持。”
李大夫:“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學不出徒,”說著又衝外屋的院工大喊:“老張,把外圍燈關掉,女娃們抹不開麽。”
纏好紗布,李大夫對同學說:“記著,這幾天莫亂跑莫亂跳,怕磨壞滴。”
3個護士一聽又開始笑,七嘴八舌:“老李您說您多逗,人家都訥樣了,走路連腿都不能攏著,都跟你一樣傻跑傻跳呀。”
“就是啊,老李既然怕人家亂跑亂跳,幹嘛非要給人家割呀?”
李大夫一聽這話,嗓門又大了起來:“哪個非要割?城裏大學生娃子,看書多,知識多,顧慮麽也多,我莫聽說有耕田哩誰割過,也莫聽說過農村人有麽病滴。”
……
“幹嘛幾啦?走神兒啦?”老李大夫把我從走神兒狀態捅了回來,他粗糙的老手指頭連著筆,在一張病假條上猛劃拉一氣,看著不像藥方子,問他啥意思,他說就是要多去熱水房打熱開水,多休息,不適合看書複習,不適合考試的意思。
我把病假條交給神副教授,副教授一聲沒吭,心領神會似的就把假條揣進了褲兜裏。幾天過後,成績出來了,我竟然變成了75分,高過60或者61分的心理預期啊,樂得我心花怒放卻一臉凝重生怕被班裏十好幾個不及格的同學看出破綻來。
小護士向列位看官兒招手致意,惦記著本篇一開頭那封信裏夾著的那張照片,誰能料到照片裏的帥哥就是下下次發生在校醫院裏也是18+的挨紮的男主角呢。 閱讀 (21500)
當年我們的政治老師很像你們那副教授,我們一鼓掌,他就講段黨內鬥爭史,講毛在廬山會議上罵的髒話,那時沒有現在這樣的言論自由,那些段子也是頭次聽,聽後的感覺你懂。
插圖蠻有古意的,就是那個18+配字放得也太準了,把那個皮兒都擋住了,讓行家怎麽辨認到底割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