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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難過醫生難做

(2017-07-10 19:38:05) 下一個

病人難過醫生難做

凡 草

這篇文章寫了很久,沒寫到結尾就忍不住千轉愁腸淚濕鍵盤。所以,遲遲未能問世。

最近看了兩個與行醫有關的連續劇,一個是當今熱門,另一個則是看第一個時被推薦的。因為它拿潘虹做廣告,雖然是十幾年前的片子,也不由地就看了下去。其實,我看的影視很少,中文的更少,潘虹的作品也基本上不記得了,隻有她那雙永遠顯得深沉憂鬱的大眼睛一直留在我的記憶裏。記得,當年她是當知青時被上戲招生,開始了演員的生涯。據說,她從稻田裏出來正好見到招生的老師,衣衫上還帶著泥巴,就是那雙眼睛裏流露出的美麗的憂傷打動了老師的心。

因為這兩個連續劇都為醫生鳴冤叫屈, “病人難過,醫生難做”,自然就想起我過去的一段經曆,那個荒唐的年代,也想起這篇久久未能完成的文章,於是決定把它寫完,再當一回祥林嫂她媽。

那應該是1970年左右我當知青的時候,雙搶大忙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因勞累過度生了病,從插隊的地方回省城稍作休息。那時我的父母都已經離開那裏,隻有一個殘疾的哥哥留守。為了不虛度年華,哥哥在一家醫院學習,我也和他一起去長長見識。那是赤腳醫生剛剛盛行的時代,醫院必須支持新生事物,醫生也和我父母有些交情,所以我很容易就穿起了白大褂,主修針灸和農村常見病的防治。

開始時,我的手經過幾年農活打磨,不但粗糙還長滿了老繭,根本就捏不緊細小的銀針。老師讓我紮線球練手勁。不是鬆軟的毛線,而是纏得緊緊的紗線球。那年頭,不管什麽工廠無論什麽工種都發紗線手套,舍不得用就拆了織衣服。在憑票購物的年代,那是難得的物資,自己用不完,送人也是好的。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搞‘路線鬥爭’,連手巧的男人都掂著編織針。找一團紗線球不是難事,難的是,為了使拆了的線重新繃緊,那線球纏得很硬,費老勁兒都紮不進去,還把針給弄彎了。在今天的眼睛看來,針灸針的價錢並不高,卻是我用辛苦掙來的工分換的,一個月的工分也買不到一包針啊。不想再紮線球,就試著在自己腿上、胳膊上練習,卻發現比紮線球容易多了!

那時年輕聰慧,記憶力也好,幾天的書本學習,我就能夠找準很多穴位,也知道如何選擇穴位對症治療常見病了。老師就讓我跟著看病人,後來就幹脆讓我自己動手。記得我的第一個病人是位中年婦女,主訴落枕。當時病人多,醫生少,老師們忙不開。有很多像我一樣來學習的知青都跟在旁邊,她們都比我年紀大,也比我學習的時間長。可是,那個女病人一定要我動手。其實,我根本就不敢上前。我猜她是以貌取人,因為我穿著白大褂,另外我從小近視,一直帶著眼鏡,加在一起,可能就給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吧。我覺得好笑,真應該讓眼鏡和白大褂替我當醫生。不過,既然病人點名了,自然不能推辭,我就選了幾個穴位壯著膽子下了針。我害怕,沒敢進針很深,病人一說有感覺了就立即停止,旋轉幾下,停針一會兒,再旋轉幾下……起針的時候,發現進針‘落枕’穴時,碰到了她手上的毛細血管,有些淤血出現。我雖然不動聲色,心裏卻嚇得不輕,給病人按摩了一會兒。沒想到,那大嬸兒挺滿意,說她的脖子感覺好多了,下次還要來找我。我苦笑,這到底是瞎貓碰上了死老鼠,還是心理療法有功效?

除了針灸,老師也讓我們觀摩其他操作。有一次,他給一個病人做埋線治療。那是當時的新生事物,把一小節羊腸線埋在幾個特選的穴位處進行長期刺激來治病。可是,不知是醫生太緊張還是彎針的質量太差,線還沒拉進去呢,針就斷在皮下了。老師試了半天都拿不出斷針,急出一身冷汗。脊椎附近穴位眾多,有很多重要的神經係統,而做埋線隻是皮下又不麻醉。病人痛苦萬分,醫生麵色如土,越急越出錯,創口也不斷擴大,最後連斷針去了哪裏都找不到!有言道,腹厚如桶,背薄如餅。老師擔心萬一斷下的針頭鑽進胸腔,會惹出大禍,隻好硬著頭皮上樓請外科醫生幫忙。那醫生可真神,走過來看了兩眼,手指輕輕一按,針頭就露了出來,用手術的鑷子一下就夾了出來。不過,從那以後,老師就再也沒有教我這種療法了。

針灸做熟了,科裏沒什麽病人時,我就跑到其他科室轉悠,想擴大知識麵。最歡迎我們這些人的是注射室。那裏病人很多,總也忙不過來,又是個吃大鍋飯的年頭,誰也沒心思工作,反倒是我們這些不拿錢的知青學習心切,做事特別主動。那些醫護人員何樂而不為,就放手讓我們去做。很快我就學會了做皮試,臀部和上臂的肌肉注射,每天會處理很多病人。有一次,患者是一個小嬰兒,打針時他媽媽沒抱緊,孩子的腿抽動了一下,我不知道進針的部位是否偏移,會不會影響他的坐骨神經。雖然一直到我離去,都沒有聽說那個孩子有問題,可是,我卻依然擔心了很久。因為我聽說,我那個哥哥的殘疾就是因為小時候護士打針受傷而致,所以,我以後再也不給小孩子注射了。

我也很快就發現,有些大男人就喜歡找小姑娘打針,一邊打還一邊哇哇地叫疼,總想著要你給他多揉幾下。我們一起學習的,前前後後大概有十個人,除了個別男生,基本都是女孩子。其中長得最漂亮的有兩個,一個大概姓黃,還有一個就稱她小園吧。小黃年紀大,是老三屆高中,圓臉短發,杏眼柳眉,長得稍微豐滿些,總是笑語盈盈的有種親切和善。尤其那個時候,她已被選定做公社的赤腳醫生,是被派來學習的,前途已定,心裏高興,眼睛裏總有一種甜甜的微笑。讓人一見麵就會覺得舒心。她在這裏學習的時間長,手藝也好,無論老師病人都喜歡她。那些男病人也最喜歡煩她,而她每次都能笑著支應過去,不像我和小園幾個小女孩,總是冷著臉不接茬。

我們有個老師是部隊複員下來的衛生兵,就喜歡跟著小黃轉,談天說地,動不動就要請她吃飯。我年紀小,尚且深知一條真理,如果想離開農村,就絕不要動感情談戀愛,所以屬於不解風情那一類。小園卻嘟嘟囔囔地在背後說他們閑話,見到那個衛生兵就冷著臉,還對我撇著嘴說,“真會起膩!膩歪死了……”她和我一樣是老三屆初中,比我大兩歲吧,濃眉大眼,鵝蛋形臉兒尖下巴,身材也消瘦些,梳著兩根小辮。她要強,眼睛裏總是帶些陰鬱,嘴快,喜歡傳八卦,那個衛生兵和小黃 ‘起膩’就是她說給我聽的。她也很喜歡攀比,剛開始時,她沒有白大褂,看著那天的女病人挑我治病,明白了穿著專業的重要性,就纏著問我哪兒來的,因為那不是市場上能買到的。我告訴她是老師借給我的,她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過兩天也穿著白大褂出現了。我們都很珍惜那身衣服,雖然我們誰都不知道明天的命運,可是,穿著它的時候,心裏總有一點光明,似乎生活裏多了些希望。

小園在文革開始時受了些委屈,心裏埋下了一段抑鬱,但那個時期她比我樂觀。她說,她在文革前期被打倒的父母都已經被“解放了”,開始重新工作,她很快就有出頭之日了。她本來在我省偏遠的山區插隊,父母正在想辦法把她調的離省城近一些,再想辦法讓她回城。因為我插隊的縣比山區條件好一些,她就經常拉著我問長問短。

小黃來得早,已經可以做靜脈注射了。小園還不行,她就拉著我一起纏著護士學。紮人血管的事,畢竟比較重大,出了事故是要追究責任的,所以注射室的老師不敢讓我們隨便做。過了一段時間,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靜注的許可,可是,還沒做兩次呢,已經到了秋收時節。農忙時不回村幹活是不行的,再說,我還得掙工分吃飯呢,隻好脫下那身白大褂告別了醫院。臨行前,也是小園提議,我們8個女孩一起拍了張照片,還交換了通訊地址。

回到村裏,正好公社在每個大隊抽人擔任赤腳醫生,集中到公社衛生院培訓。那天我到公社衛生院打聽培訓的事情,看了一下門診的情況。大房間裏擺著一張張長條桌子,醫生坐在桌邊,旁邊圍滿了等待的病人。醫生就這麽大聲問診,沒有一點隱私。一個婦女不好意思對男醫生訴說,一眼看到我站在旁邊,又犯了同樣的錯誤,把我當成醫生,低聲說了些病情。我一聽就明白,她患了一種農村常見的婦科病,是經期不注意衛生造成的。我就悄悄地轉告了那位男醫生。過了些日子我又去公社,居然又碰到了那位女病人,而且還記得我。她對我說,她的病好多了,還奇怪地問,你不是醫生啊?後來我再去衛生院找你怎麽也找不著。這一下,我心裏可是酸甜苦辣,什麽滋味都有了。

盡管我已經有了在省城醫院培訓的基礎,可是,我們大隊的赤腳醫生還是讓大隊書記的親戚,一個回鄉男知青擔任了。好在,回鄉知青和我們下鄉知青時有來往,他知道我會針灸注射,就時常給我提供一些酒精棉球。我家裏有一副注射器,那是因為先父多病,學院衛生所的醫生護士上門時,留在家裏的。後來父親被打倒,無人再上門,注射器也就成了我的。再加上一包針灸針和兩隻艾條,這就是我的全部器材。注射器配有一個帶蓋子的小鋁盒,以前護士在我家消毒是把注射器用紗布裹好,放進盒子裏,架在酒精燈上燒開。我現在沒有酒精燈,就把滾開水倒入盛放注射器的小盒裏燜一會兒。不過,因為沒人找我打針,注射這門技術我隻用在了自己身上。我回城看病,醫生給我開了幾盒注射液帶回村裏,就靠那支注射器挺了幾個月,病也慢慢好了。

使用針灸的手藝我也僅僅治療了幾個病人。一位是我們村金的嶽母。她跑了上百裏路從淮河北岸來探望女兒,臨回家那天,由女兒領著來找我,說,她聽說我會紮針“短擺子”,要我幫忙。“短擺子”就是當地治療瘧疾的土話。她擔心路上病倒回不到家。我心裏直嘀咕,瘧疾是很常見的病,吃幾片奎寧不就行了。可是,她們說,赤腳醫生沒有藥,去公社衛生院20多裏路,又是她回家的反方向,一來一回太遠了。老大娘慈眉善眼地央求我,我隻好拿出針來,給她紮了幾個穴位,然後心裏打著鼓送人上路。晚上,金的妻子回來了,高興地道謝,說她娘走了幾十裏路,一直到上船,都好好的沒發病。

這下我就有了名聲,連接有人來找我針灸,大都是俗稱“老寒腿”的關節炎。其中一個病人叫栓子,是我們本村的小夥。大概是因為長年下地,冬天穿不暖和也不休息積勞而成,腿腳麻木,幹不了重活。我給他治了幾次,連針帶灸,每次他都千恩萬謝,說感覺很好,可是卻突然就不再來了。有天下地碰上,我問他怎麽樣,他卻慌慌張張地支吾兩句就跑了。我正奇怪,英兒拉了我一把,“你傻呀,還問!你沒見慶兒都不跟你說話了!”慶兒是拴子的童養媳,倆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因為慶兒沒到法定婚齡,還沒有結婚,裏裏外外都以兄妹相稱。她和英兒一樣,都比我大兩歲,我們相處得很好,時常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說笑。可是最近這些天,慶兒就是有點奇怪,見我不說話,眼皮一搭眯就過去了。“就是啊,我也奇怪呢,我給她哥治腿,她也沒說來謝謝我!”我悻悻地跟英兒抱怨。英兒看我真不明白,搖著頭說,“你是真傻呀!一個丫頭子,搬著男勞力的腿腳捏來捏去,像個啥呀,讓人說著多不好聽!”我如五雷轟頂,又羞又臊,頓時氣結!原來,慶兒是擔心這個!我真是百般委屈,為了學針灸,我可是全心全意,多少次在自己身上練手,紮得青一塊紫一塊,卻落得這樣的閑話!

我一氣之下收了針,再也不給人治病。可是,有天大隊書記卻派人來找我。大隊赤腳醫生的紅十字箱裏沒有藥,隻有紅藥水、紫藥水和一點藥棉紗布。那天他拿到一安培瓶的葡萄糖鹽水,被大隊書記知道了,認為是高級補品,非要用。我趕到大隊部就發現,那個赤腳醫生不但不會做靜注,連紮胳膊的皮條都沒有。書記找了個人攥著他的上臂,自己咬著牙擺出一副關公刮骨療毒的風範。赤腳醫生已經把書記的臂彎紮了好幾個眼,血都流出來了也找不到血管,反而在皮下推出一個水泡。書記要我給他注射,我根本搞不清那是不是注射用液,也不信任自己的靜注水平,哪敢找那個麻煩。書記舍不得那瓶高級補品,隻好拿過針筒去掉針頭,把帶著血水的葡萄糖水直接推進嘴裏,看得我頭皮發麻。

也就是那一天,陪著書記的人拿出一封信,說是我的。我一看就發現,信封已破,早已被人拆閱過。可當時,私拆別人的信件並不是什麽稀罕事。別說這些愚昧的農民,N年以後我工作的地方,大學生出身的同事也曾經私拆過我的信件,偷看我的日記本。我考研的錄取通知書,就是被一位單位領導拆開以後公布於眾,張揚得全單位的人都知道了才通知我的。在一個從來就沒有‘隱私權’的地方,和誰講理去?

那個年代,農村通信稀少,一張郵票加上信封信紙就需要我兩個勞動日的工分,所以寫信多半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而我越著急,他就挑逗著越不給我!我把信搶到手才發現,竟然是小園寫的,說她已經轉到本縣插隊,很快就有機會到我村串門。一看日期,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信,卻哪裏見過她的影子?看看地址,雖然是同一個縣,她去的公社在南邊離省城很近,而我插隊的地方卻在西北角,相隔上百裏,交通也很不方便,靠著兩條腿要走上一兩天的路,根本就不可能相互串門,不過是她的想象而已。小園也真夠奇葩的,那個時代,寫信要十分謹慎,多少人就因為在私信中信口開河惹禍上身,最好的保護傘是引用最高指示,而她卻在一開頭就用了這樣的稱呼,“我親愛的朋友”。天哪,這一定被人當成了男朋友寫給我的情書!難怪這封信流傳了這麽久才到我手裏,估計全大隊識字的人都看過了,比學習紅頭文件還要認真!

我並沒有立刻回信。一來,生活壓抑勞動緊張,沒什麽可聊的;二來,我連寫字讀書用的桌子都沒有。栓子和慶兒結婚時,把我們知青戶的桌子凳子都借去辦喜酒了,自然是有借無還;三來,我手邊也沒有信紙信封,自然犯不著為此專門進一次城。可是,深秋的時候,瑟瑟寒風傳來了一個消息。一個剛從山區轉來本縣不久的女知青為了上調回城托人走後門,被縣裏的幹部灌醉後強奸了。女孩子羞憤之下去臥軌,恰巧被一位有經驗的老扳道工看到,在火車到來之前救下了她。雖然性命保住了,她卻被火車襲來時的巨大聲浪刺激,精神失常。謠傳裏沒有說清楚受害人的姓名住址,卻是小園那個公社。我不由自主地和她聯係起來,一陣心驚,趴在床沿上給她寫了封信。但是,那封信如石沉大海,再無回音。或許那封信也被人當作情書拿去傳閱學習了,沒到她的手裏,也或許她的父母早已將她抽調回城,離開了那裏……

後來,我縣的知青辦主任被判了死刑。那個年代,動不動就是一場運動,趕到風頭上‘嚴打’的時候,常有人莫須有地死於非命,大家也常常對這些形形色色的‘反革命罪犯’有幾分惻隱之心。可是,聽到這個人被公審處決時,我卻沒有一絲半毫的同情,反而想起了小園,想起她那雙帶著抑鬱的大眼睛,很久很久……

7/10/2017  木棉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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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吳友明' :到我們這個年齡,鍛煉身體一定要注意,免得非但沒有增進健康反而造成傷害,我的其他朋友中也有因為爬山爬樓梯造成膝蓋損傷的,我自己也不敢做強度大的運動。你針灸有效嗎?如果韌帶拉傷,是器質性傷害,單用針灸未必行吧?祝願你早日康複。
吳友明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ancao' 的評論 : 最近膝蓋痛,每周去針灸一次,醫生說是韌帶拉傷,不是關節炎。原來運動都是打球跑步,現在改遊泳,不傷筋動骨。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哥XD' 的評論 :
謝謝,也謝謝你那Wu 老師的推薦。至於拍電視,我就沒那本事了。
老哥XD 回複 悄悄話 寫得真好,詳實文學密度高,Wu老師推薦來讀,值得,直接就可以拍成電視劇橋斷了。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家宴' 的評論 : 很高興你喜歡,謝謝你來評論。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邊走邊看66' 的評論 : 謝謝,那個年代知青想學針灸不困難,免費給人治病,就不太容易,如我文中提到。但是,想當一個拿工分的赤腳醫生,就更困難,至於想當真正的醫生拿工資就難於上青天了。現在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吳友明' 的評論 : 那個年代,很多女知青都受到類似的無妄之災。哪裏寫得完啊。很多人都不願張揚。其實,我大學同學裏就有,也夠寫小說的了。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每天一講' 的評論 : 真抱歉,我不記得了。是用針刺麻醉做手術嗎?還記得與此有關的一件事,當時把針刺麻醉作為一件大成果,還請外國人來觀摩。結果麻醉無效,病人為了‘國家尊嚴’,忍著痛等到參觀的人離去,趕緊上麻藥,後來此人受到表彰。
家宴 回複 悄悄話 特別喜歡記錄下來的之類真實故事。謝謝分享你的經曆。
邊走邊看66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分享,寫得很好,針灸醫生不是那麽容易當的呀
吳友明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ancao' 的評論 : 很好的小說素材!最引人關注的是小園的命運,發揮一下,寫一篇小說,肯定好看!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吳友明' 的評論 :
多謝友明兄繆讚。
是啊,那個年代,奇葩層出。至於說針灸,西醫引入中國之前,中醫,包括成藥、草藥和針灸,不是能包治百病嘛,哈哈。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redwest' 的評論 :
多謝關心。隻是以後再無聯係,所以不知道。因為不是編故事,無法給你一個明確的結局。
fancao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每天一講' 的評論 :
很高興你喜歡,你說得對,我已分段。謝謝建議。
redwest 回複 悄悄話 小園後來咋樣了?
吳友明 回複 悄悄話 好文!那個書記把帶血的葡萄糖鹽水都喝了。真是奇葩!
膝蓋關節炎針灸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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