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印象 （一）磨洋工與修路記

德國印象 （一）磨洋工與修路記

【按】筆者幾年來出差德國，短長期均有。若幹印象，
算是“深入敵後”之觀感。或成係列。謹誌。

“德國製造”似乎近年來名氣越來越好，除了貴。
東西大體上是不錯。可近來有人連德國的路都認為好，
則是不知底細。

德國人與我見過的所有其他人都有些不同。以前總覺得怪。
想了頗久，終於意識到，粗粗地想，全民都鑽牛角尖。
都喜歡撿芝麻，大部分丟西瓜。做事情，幹著幹著，
忘了在幹嘛，為了嘛幹的。有的沒有牛角尖會製造牛角尖，
然後鑽進去，還不願出來。

公司裏喜歡開會。會上阿貓阿狗紛紛發言，沒個主題。
任何話題，一有某阿貓即興提出，阿狗甲必憤然發表意見，
生怕忘了它是阿狗甲。傾刻，阿狗乙舉手也要求發言。
於是，眾阿貓阿狗熱烈討論，製造機會。該話題即成
一牛角尖，眾阿貓阿狗紛紛鑽進去，且爭先恐後。
會議結束，有些陷入較深之阿狗們還不肯出來，另開私會。

有人說，德國像中國70年代。不然。中國人那時是製度管著。
德國人是自願的。製造牛角尖即為一證。

近幾年德國年年夏天修路。有的高速公路，今年修南向，明年
倒著修。後年再修南向。4月到10月，一段5-10公裏的路，10-20人
磨洋工。先把幾十厘米厚的水泥挖了，晾著。再封路，挖下一段。
到9月，匆匆澆一層水泥，撲上瀝青，與修前一樣寬，稍平，黝黑。

後年再挖。。。。

德國高速公路說是沒有限速。半年天氣惡劣，開不快。春夏秋天修路，
限速40-60 公裏每小時。幾乎天天堵車。

堵車，對麵三兩個磨洋工的工人們泰然自若，抽煙喝咖啡。5點準時
下班。下班前花若幹時間將修路車排列整齊。所需時間計入
工作時間。周末幾未見幹活。奇怪的是，堵在路上的人毫無怨言。

隨便去個城市，滿街淨是刨開的。封路之後，1-2人慢慢幹。平平
路麵，補個坑即可的非得掘地三尺，3米地能修1個月。
最後手工劃線或碼磚。（此類技術世界上他處多已絕跡）。

說到底，腦筋壞了。路是用的。不是用來製造就業機會的，
或是修來玩兒的。

打聽了一下，德國人認為路就該這麽修。看來腦筋都壞了。

再仔細問一下，原來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省錢。夏天修路人力
稍便宜一些。原本，雇50人10天幹完和雇1人幹500天也
查不多。其實不然。立法官僚說“找最便宜的”。
政府官僚堅決執行，多1分都不行。沒人想到半年堵車的
經濟損失。想了也沒用。聽政府的就行。

從盲目遵從政府，權威這點來說，德國現在與納粹期間沒有區別。
關於此話題，以後另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