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貞死了

我再也沒有料到自己在大雨的夜裏，胸膛象撕心裂肺地痛。他說“對不起，我傷了你，求你原諒我，但我是忠誠的”。 沒有承諾的感情，在乎誰對誰忠誠？ 我把與他的合影從牆上取下。 這種語言的傷害足以讓我把他的照片在火裏燒化。 沒有必要那麽做。 去找個人上床。 沒有必要那麽做。 我把音樂開得震天響，在音樂裏崩潰。 電話鈴終於響了，不是他，是ALEX。 他把我接上，去酒吧喝酒。 說不清這是我第幾天借酒消愁了。 我點最烈的酒，他說“你喝什麽，我也喝什麽。” 他講了很多笑話給我聽， 我也給他講了很多我剛聽來的笑話。 他的笑聲在酒吧廁所附近的上空回蕩。 我一聽就知道是假笑。 但，我還是被他那跟十多個兄弟吃霸王餐的故事逗得直不起腰。 我笑得很開心，可是為什麽，我的心髒有隱隱的痛？ 我們去吃俄羅斯烤肉，然後我們去脫衣舞俱樂部。 赤裸的女人在舞台上搔首弄姿。 她象我一樣，頭發紮成兩根辮子。她爬在舞台上，用豐滿的胸脯去迎合幾張零錢。 我拿著啤酒在角落靜靜地喝著。啤酒很難喝，不是太高級的那種，跟這家脫衣舞俱樂部的格調差不多。 既然是關於MONEY和SEX，沒有格調的性也許更誘人。 我手握著大把的零錢，我的眼睛不再憂傷，今晚，在這，我是個雌雄同體的嫖客。 她向我爬過來，她的皮膚象蜜糖的顏色，她的金發淩亂地散在臉頰，是我最喜歡的那種淩亂。 她的胸脯很美，堅挺自然，在我們麵前搖啊搖。 她看見坐在台下喝酒的我，她的頭附下來，她的笑容好甜。 我說“嗨，你可真美”， 她趴下來，臉離得我很近很近， 她說“你也真他媽的美。” 我很高興，她笑得更甜。 她後仰著身子，將手臂伸展，隨著音樂抖動，她給我看她最隱私的部位。 她不停地動，在那裏戲弄般地微笑地看著我。 她轉身，她趴下，女人最神秘的部位就這麽毫無遮攔地橫陳在我的麵前，離我好近好近。 我的腦子閃現的是她紮著兩根辮子甜美純真的笑容和美麗的裸體，我的手伸出來，手上是一把零錢。 This is all about money。 對我也不例外。 也許她是雙性戀，也許她是同性戀，也許她隻把我當作嫖客。 我無所謂，真的無所謂，我隻能用微薄的一點零錢去表示我對她的喜愛和尊重。 我的心髒有隱隱的痛。 走出俱樂部，人有點搖晃。 坐在ALEX的車上，聽著TATU的“All the thing she says”，聊著無聊，不著邊際的話。 他靜靜地看著我，說“為什麽每次見到你，你都這麽憂傷？” 我說“因為每次你見到我，忠貞就死一次。” 那個夏天，忠貞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