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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開慧第一次隨毛澤東回婆家(組圖)

(2011-05-04 15:48:04) 下一個


一條木帆船從湘江經湘潭,漂到了漣水河。毛澤東和楊開慧帶著兩個兒子岸英岸青,毛澤民幫著照看兩個侄子,一路上說說笑笑,不覺快到銀田寺了。

毛澤東身著長衫走出船艙,來到船頭。兩岸熟悉的青山映入眼簾,毛澤東頓覺眼睛一亮,覺得格外的親切。離開家鄉十來年時間,山還是這些山,水還是這些水,他卻經曆了不平常的風風雨雨。

自他以個人身份加入國民黨,擔任國民黨上海分部的組織部長,因而常與汪精衛和胡漢民在一起。這期間最叫毛澤東高興的是,他的農民運動思想張國燾和李立三是十分歧視的,在國民黨方麵卻得到重視,受彭湃的邀請,還在農民運動講習所講了一課。毛澤東認為如果沒有別的變故,與國民黨的統一戰線,可能使中國複生。張國燾還是認為毛澤東的農民運動思想成不了大氣候,並認為毛澤東為國民黨辦事太賣力了,李立三則嘲諷毛澤東是胡漢民的秘書。他們對毛澤東的統一戰線,辦事總喜歡打著國民黨的招牌感到不滿,常常冷嘲熱諷。俗話說假話講三遍也成了真話,這樣的冷言冷語一多,使毛澤東陷入了孤立,在黨中央領導層坐上了冷板凳。

去年冬天,毛澤東大病一場,天天夜裏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睡。他索性晚上起來看書。晚上沒睡好,白天疲憊不堪,胃有時也疼了起來。經過治療,雖說痊愈,卻落下了失眠症。楊開慧十分心痛。她知道毛澤東操心太重,大夫也說了,必須好好休養。現毛澤東已不在中央任職,楊開慧決定想法勸毛澤東回家休養一些時日。

 

楊開慧和她的兒子毛岸英、毛岸青


這天,楊開慧見毛澤東心情好些,說:“潤芝,我和你結婚這麽多年了,還沒去過你家。你答應我幾次了,要帶我回家去看看的。按道理,你得用八抬大轎接,我才能去。”毛澤東一聽楊開慧說要坐轎,不由笑了起來,說:“你還想坐八抬大轎?”楊開慧說:“怎麽不能坐?潤芝,你不能偏心啊。”毛澤東說:“我什麽事偏心了?”楊開慧說:“那個秀妹子能坐,我為什麽不能坐?她是明媒正娶,我不是嗎?她八抬大轎,吹吹打打,我為什麽不能八抬大轎,吹吹打打?”毛澤東疲憊不堪的眼睛笑了笑,說:“你看你,又來了,吃醋不是你這樣子吃的嘛,岸英岸青都這麽大了,你還要坐八抬大轎,教授千金,這不要笑死人喲。”楊開慧說:“不要八抬轎子也行,你總得讓我這個媳婦進你毛家的屋門吧。你不是說,岸英岸青都這麽大了,坐轎子吹吹打打不好,總也得讓我知道毛家的門朝哪裏開呀。”毛澤東想想也是,和楊開慧結婚幾年,細伢子都生了兩個,是該讓她進毛家的屋門了。自己在外顛沛流離,有幾年沒回家了。毛澤東倦意頓消,說:“娘子說得是,現在有點空,是該帶我堂客回家去看看。”毛澤東興奮地哼起了他喜歡的花鼓戲《劉海砍礁》的曲調,唱道:“開慧,我的妻呀,你隨我往韶山行?嗬喂……”

毛澤東帶著妻兒從上海回到湖南長沙,毛澤民接了,又到長沙的湘江碼頭坐船,朝銀田寺而來。

毛澤東在船頭吹著凜冽的寒風,聞著家鄉清新的空氣,神清氣爽,不由精神抖擻。

銀田寺碼頭,毛福軒兄妹和龐叔侃還在寒風中朝江麵打望。毛霞軒見遠處又來了一隻船,道:“叔侃,你看,又來船了,船頭上站著一個高個子。這回該是的吧。”

龐叔侃朝河中遠眺,看見一條木船徐徐而來,船頭上果然站著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他望著那熟悉的身影,激動地叫了起來:“那是潤芝哥,我先生。潤芝哥……”

毛霞軒說:“是潤芝哥嗎?”

“是的,是他。”毛福軒也高興地叫了起來,“潤芝……”

“哎----”毛澤東在船頭聽見了毛福軒和龐叔侃的呼喊,高興地答應著,並向河岸揮手示意。

毛澤東回頭朝船艙裏說:“開慧,到家了,福軒他們接我們來了。”

楊開慧走出船艙,望著兩岸青山和滿江綠水,不由脫口道:“韶山真好。”

毛澤東說:“我的家鄉當然好啊。你若早來,就早看到了。”

楊開慧含嗔一笑,說:“這能怪我嗎?你不帶路,我一個女人,總不能一個人去你家。”

毛澤東笑了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都是我這個做丈夫的責任。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今天,沒有八抬大轎來接,請你坐船也是不錯的。你看,還有福軒和叔侃他們來接,我看也可以了。”

說著話,船已徐徐靠岸,楊開慧停口不再說那些事了。毛澤東見岸上的毛福軒和龐叔侃,揮手喊道:“福軒,叔侃,這麽冷的天,讓你們久等了。”

船一靠岸,還沒搭好橋板,龐叔侃和毛福軒迫不及待地跳上船。

龐叔侃抓住毛澤東的手說:“可把你盼來了。”

毛福軒問:“身體還好吧。”

毛澤東握住他倆的手說:“好,你們看,我不是很好呀。”

毛福軒和龐叔侃一看,毛澤東精神抖擻,不像有病的樣子。

“潤芝,你身體好,我們就放心了。”

“一點小毛病,不礙事的。”

“還有人說,你有思想問題,是思想有毛病。”

“不過,不是什麽思想病,是思鄉病。一回到家,看到家鄉的山水,看到家鄉的人,看到你們,這思鄉病就好了大半。再吃幾天家裏的飯菜,在家裏的床上睡幾天,這思鄉病就沒事了。”

眾人被毛澤東說得哈哈大笑,毛霞軒站在橋板上望著毛澤東笑。毛澤東看見了,問毛福軒:

“那個妹子是誰?”

“是霞軒呀。”

“霞軒?”

毛福軒回身朝岸上說:“霞軒,還不叫潤芝哥。”

“潤芝哥。”毛霞軒羞怯地叫著。

“哎。”毛澤東望著清秀而健美的霞軒說,“霞軒妹子,你也長這麽大了,我有四年沒回家,四年不見,你就長成個大姑娘,不是你哥介紹,路上碰見,我會不認得。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呢。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開慧嫂子。”

毛福軒兄妹和龐叔侃叫嫂子。楊開慧笑著答應。

“岸英岸青呢?還怕冷,躲在艙裏不想出來?”毛澤東向船艙裏喊著,“岸英,岸青,到家了,我們要下船了。”

“到家了,到家了,我們要下船了。”毛澤民抱著岸青走出船艙。岸英縮著脖子,哈著氣暖著小手隨後跟了出來,並喊著:“冷,哎喲,好冷。”

毛澤東又對岸英和岸青說:“你們看,叔叔姑姑來接你們回家,快喊叔叔,喊姑姑。”

兩歲多的小岸英臉被江風吹得紅撲撲的,見這麽多人來接,馬上精神起來,喊了叔叔,又喊姑姑。毛福軒和龐叔侃忙搶著答應。岸英喊到毛霞軒時,毛霞軒伸出手來抱岸英,隻有一歲多的岸青見了,也伸手要她抱。

毛澤東笑著說:“你看,岸青雖小,卻事事要和哥哥爭呢。岸青,你還是讓媽媽抱。怎麽?不願意?硬要姑姑抱?我曉得了,你是看見霞軒姑姑長得漂亮,是不是?”

眾人笑了起來,毛霞軒不好意思抱哪一個。毛澤東摸摸小岸青說:“好吧,就讓霞姑姑抱你。”

毛霞軒抱起小岸青,龐叔侃和毛福軒各挑起一擔行李,隨著毛澤東和楊開慧一起下船上岸。

龐叔侃挑著一擔箱子,覺得很沉,上得街來就換了兩次肩,忍不住問道:“先生,你這箱子怎麽這樣重?”

“寶貝呢。”

“寶貝?什麽寶貝?”

“你們猜猜看。”

“是……”龐叔侃皺著眉頭想。

毛霞軒趁毛澤東臉轉向別處,悄悄問楊開慧。楊開慧笑著對毛霞軒耳語。

毛澤東發現了,笑道:“哎,你們不能搞小動作,開慧,你可不能當內奸,吃裏爬外呀。”

毛霞軒忙為楊開慧開脫,說:“潤芝哥,開慧嫂沒有告訴我,我自己猜到了。”

“你知道是什麽?”

“你這個裏麵的東西呀----孔夫子搬家,淨是書。對不對?”

毛澤東笑著看看楊開慧,又指著毛霞軒對龐叔侃說:“叔侃,你看霞軒多會動腦筋,猜出了我的寶貝。”

“先生,人家在外當幾年官,都是衣錦還鄉,金銀財寶一箱一箱的,你在外也奔波了好些年,就這麽些東西。這也算是寶貝?”

毛福軒見龐叔侃正說到毛澤東的心事,忙捅了一下寵叔侃。寵叔侃才知自己失嘴,卻話已劈裏啪啦地說出來了。

毛澤東好像並不在意,說:“出門闖世界,人人都想衣錦還鄉。我現在是回家養病,是落魄之人,不是衣錦還鄉。不過,我覺得這書怎麽的也是個寶貝。古人有言: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粟。我就是靠這些寶貝書,給你們找到了顏如玉的嫂子呢。”

毛福軒他們望了望漂亮的楊開慧,都笑了起來。

“所以,這書比金銀財寶還好,我走到哪裏都要帶著它。我還要在書裏找到那個黃金屋,到時候呀,福軒、霞軒、叔侃,我澤民淑蘭、岸英岸青,還有韶山的鄉親們,都可以住進黃金屋,到那時呀,我們大家都可以過上好日子啦。”

(摘自:《毛澤東在一九二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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