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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冠華章含之“吵”鍾情——他用英文向她求婚

(2011-02-15 09:08:46) 下一個

省長孫女、總長女兒、主席老師、外長遺孀——“紅色名媛” 章含之的一生可謂傳奇。兩次婚姻,以及她與丈夫、前外交部長喬冠華一起在“文革”裏或出於欲望,或出於自保的迷失,成為世人對她一生的爭議。本書是章含之的傳記,記敘了她大起大落的人生經曆。

原來他就是喬冠華!

在章含之筆下,她和喬冠華首次相遇的經過是這樣的:

我第一次見到喬冠華是在“文化大革命”處於高潮的1967年4月或5月,地點是在我家胡同斜對過的一家小文具店。冠華當時住在報房胡同,離那家文具店也很近。那時我在北京外語學院經過了一番批判鬥爭之後,適逢造反派打起了派仗,我們這些“黑幫爪牙”就“ 自己解放自己”了。學校兩派群眾組織的派仗圍繞著外事口的鬥爭;“造反派”堅決要打倒“陳、姬、喬”(陳毅、姬鵬飛、喬冠華),另一派“紅旗大隊”則主張對陳毅同誌“一批二保”,也不主張打倒姬、喬。我們這些“老保們”自然是擁護“紅旗”的主張。校園內兩派的高音喇叭圍繞“陳、姬、喬”問題天天從早到晚地爭論、對罵不休。就在這喧囂一時的派仗高潮時,我在一個星期日上午走進那家小文具店。我正瀏覽著當時少得可憐的文具時,從外麵進來一個瘦削修長的身影。我轉頭看這個顧客,他戴眼鏡,神態嚴峻,我覺得他帶著一種捍衛自己尊嚴的高傲氣質。

我禁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而他卻目不斜視,進門就說買寫大字報的紙,買完就出了店門。他剛走出店門,店裏的兩個售貨員就交頭接耳起來:

“你認識他是誰嗎?”

“不認識。”

“嗨,就是外交部的喬冠華!造反派貼了他好多大字報,要打倒他。”

我一怔,原來這就是我們要力保的“陳、姬、喬”之一的喬冠華!從他那種氣質看,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也是個很典型的知識分子。多少年過去了,這第一次的陌路相逢卻始終留在我腦海裏。後來,我把這首次印象告訴冠華。他大笑,說那是他蒙難最深的日子,“造反派 ”要他每日寫“思想匯報”。貼“檢討”的大字報紙還要自己買。他開玩笑說那是月下老人牽的第一條紅線,不過夠不上“有緣千裏來相會”,史家胡同和報房胡同連一裏路都不到。然後,他很認真地說:“不過要是無緣,多少人近在咫尺終身也不會互相看一眼,更不會相識相愛。”

慪氣的事一風而吹

在章含之看來,毛主席有一種“神的力量”。“你要到外交部去,當發言人!”因為毛澤東的欽點,章含之一進入外交部就“與眾不同”:“因為我是毛主席親自點名調進部裏的,後來出席第一次聯大會議又是主席親自定的;我來往最多的人都是‘通天人物’。”

1971年11月12日,出席聯大會議的中國代表團抵達紐約肯尼迪機場。

本來,章含之並不擔任喬冠華的翻譯,但由於他的翻譯另有重要任務,臨時把她叫去。喬冠華趕到飯店與布托會晤,並向他通報當天上午他與聯合國秘書長吳丹會談的情況。由於上午不是由章含之去翻譯的,談話又涉及許多軍事進展和地名,所以她好幾個地方都沒有翻清楚。喬冠華批評說:“你怎麽這樣搞不清!算了,你不要譯了,老熊(熊向暉),來幫個忙。”章含之當時辯解說:“我是臨時通知來的,今天早上不是我翻譯的。 ”

喬冠華揮揮手說:“算了,算了,沒有時間同你解釋!”

第二天早上在樓道裏再見到喬冠華時,不知他是否覺得頭一天對章含之太厲害了,開玩笑說:“笨豬(Bonjour,法語諧音,意為‘早上好’),還想著昨天的事啊!”

章含之怨氣未消:“哪敢和團長鬧情緒!不過團長也不必罵人笨豬吧!”

他說:“我的法文發音不好!”

章含之說:“比我的英文好!”

一天,聯合國大會要表決二十多項提案,由符浩出席大會投票,章含之擔任會場翻譯。當他們譯出中國代表團對這二十多項決議的表決態度之後,符浩囑咐章含之“請示喬團長”。此時已是午餐時候,章含之怕耽誤時間就問喬冠華,是否可以馬上看一下投票方案。喬冠華回頭衝她說:“連頓飯都不讓我好好吃!有什麽事情吃完飯來不及了?!”

章含之說:“我到團長的會客室等吧!”

等了很久,喬冠華才走進他的套房。章含之站起來說:“喬團長,可以看看這份方案嗎?今天下午要表決。”

喬冠華對她發脾氣說:“你們還讓我活不活?連一點點休息時間都不給我!”

章含之一肚子委屈,把方案往他辦公桌上一扔說:“團長愛看不看,反正下午表決,你讓程秘書還我好了。”

後來,代表團秘書長符浩知道了,對章含之說,這次要老喬來出席聯大,任務艱巨。老喬夫人去世不久,他的心情也不好。符浩說老喬應該再找個伴侶,不然他的生活太苦了。聽了這一番話,那些慪氣的事就一風而吹了。

隻想送她一朵盛開的花

1972年8月,聯合國大會的準備工作又忙起來了。喬冠華在大會前出訪羅馬尼亞、阿爾巴尼亞和巴基斯坦,其間回烏魯木齊休息兩天。這天,大家一起晚餐,喬冠華喝了很多茅台酒,飯後又邀眾人喝茶。

談話中不記得是誰提到“文化大革命”高潮的1967年時,喬冠華被紅衛兵抓去的事。喬冠華猛然轉頭對章含之說:“都是你們整的!你們外語學院的造反派在外交部安營紮寨,把我和老姬抓去,關在地下室,又關到你們學校!總理指示放人,要我們參加‘八一’招待會,你們硬是不放!你也是造反派,所以你老是反對我!”

章含之被他這無名火弄得不知所措,她說:“喬部長,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亂罵人!我又沒造過你的反。我也挨過整,我們‘紅旗大隊’是保你們的,怎麽亂冤枉人!”

喬冠華更火了,說:“你們‘紅旗大隊’也是造反派!我親眼看到外交部15號門外的鬥大標語‘打倒喬冠華’是署名‘北外紅旗大隊’。你們和‘造反團’都是要打倒我的!”

章含之試圖向他解釋“紅旗大隊”中的大多數人不讚成這種機會主義的態度。喬冠華武斷地說:“我不聽這些,反正你們都是造反派!”

那天晚上,就這樣不歡而散!

代表團在巴基斯坦訪問兩天,第二天下午談判結束。晚上,章含之和葉成章整理完會談記錄,葉成章要章含之拿去給喬冠華看。喬冠華住的是一個很大的套間。章含之推門進外屋時,發現他獨自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顯得那麽疲憊、憂傷。她突然產生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憂傷。

喬冠華慢慢地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很可憐,什麽部長不部長,都是空的。你不要生我的氣。”他又說:“如果我得罪過誰,你都對他們說我很可憐,不要放在心上,何必呢!”說罷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第二天上午,喬冠華提議大家在賓館院裏散步。走到一個大花壇前,喬冠華停下來,摘了幾朵大理花。當時他們十多人中,一共有三位女性,他一人送了一朵,還興致勃勃地說要照個相。他要大家把花佩在胸前同他一起照相。很久之後,她問喬冠華為什麽要摘那大理花照相。他說其實他並不知道章含之當時的生活狀況,隻是想送她一朵鮮豔的盛開的花。

一種微妙感情悄悄滋生

一個多月後,在準備去紐約出席聯合國27屆大會時,毛澤東說起章含之瀕於破裂的婚姻:“我的章老師,今天我要批評你!你沒有出息!自己不解放自己!你的男人已同別人好了,你為什麽不離婚?你為什麽怕別人知道?你為什麽不解放自己?”章含之邊落淚邊說:“ 主席,別說這事,好嗎?我一定解放自己。”

毛澤東說:“那好!辦完了我祝賀你。”

第二天,喬冠華和章含之就參加中國代表團赴紐約出席聯大會議了,並計劃在回國途中訪問英、法。到達紐約之後,章含之發現喬冠華常常若有所思,對她也很客氣。

這天上午,他有一個會見活動,地點約在大會大廳後麵的休息過道。等了十多分鍾仍不見對方來,寬敞的大過道就剩下了喬、章兩人。他們兩人交換了幾句沒有什麽意義的對話後都沉默了,喬冠華突然問章含之:“那天主席說的情況是確實的嗎?”

章含之有些慌亂:“其實我們早已分開三年了。沒有辦手續是有一些客觀原因,那時他也處於政治壓力下,我不願增加他的困難。主席批評我,是為我好,我回去就按主席指示辦。”喬冠華顯得很不自然,幹咳了兩聲說:“那好!”一種心靈的感應告訴她,喬冠華並非坐等客人無聊隨口問問。

那次短暫對話後一切恢複原樣。然而,章含之深知一種微妙的感情正悄悄地滋生在兩人之間。

一個夜晚,喬冠華那層樓的服務員小朱下來叫章含之等四五個人上去,說:“喬團長今晚無事,想請大家到他房裏聽音樂。”

那天晚上,大家沉浸在音樂的醉人氛圍中。喬冠華隻是在換唱片時似乎從夢中醒來,說了一句:“這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那天晚上聽到十點多鍾,大家站起來說:“喬部長休息吧,我們回去了。”

當幾個人走到房門口時,他突然叫章含之留一下。他說:“想留你再陪我聽一張肖邦的鋼琴。”一種磁性在吸引著兩人相互靠近,但又有一種社會的無形壓力在排斥他們的接近。幾個月之後,喬冠華告訴章含之那天晚上她走了之後,他很久不能平靜。半夜,他心緒很亂,隻寫了兩句話:“晚風孤夜深秋院,隔江人在雨聲中”。這是寫給章含之的!

為五年相守付出高昂代價

在章含之回國之前,大約是十月初,外交部的一位“通天人物”突然打長途電話到代表團點名要章含之立即回北京。

那時中美之間沒有直接通航,來回都要經巴黎乘一周一次的法航。章含之訂了十月八日的機票,沒想到這一天紐約下起暴雨,雷電交加。章含之開了句玩笑,說:“團長,你們今晚睡大覺的時候,說不定我們四個人已掉進大西洋裏喂鯊魚了。”喬冠華頓時緊張起來,失態地大聲說:“今天不走了!不能冒這種險!我的決定,我負責!”

事後,別人告訴章含之,那天,喬冠華每隔一小時就叫辦公室打電話問機場,他們那次航班起飛沒有。後來,飛機大約於午夜起飛,章含之默默注視著外麵黑漆漆的蒼穹自言自語:“我已不可避免地麵臨一次重大抉擇,但要下這決心是多麽不易啊!”

回國後,喬冠華常給章含之打電話。有一天,喬冠華突然發問,離婚手續辦得如何了。章含之說快了。喬冠華停頓了好幾秒鍾說:“I love you. Will you marry me?”(我愛你,願意嫁給我嗎?)

章含之禁不住哭了:“我知道,謝謝你,但這不可能!”

喬冠華問為什麽?章含之說,我也說不清,但這個社會可能容不得我們的結合。他聽了就激動起來,說了許多,都用的英語。

1973年的3月上旬,章含之與前夫洪君彥辦完了離婚手續。聽到這消息,喬冠華突然從沙發裏站起來。那天外麵正在下著一場春雪,他猛地推開窗戶,用他那詩人的激情大聲呼喚:“多美啊!這雪,多純潔啊!”

當天晚上,喬冠華來看章含之,什麽都沒有說就把她摟在懷中,輕輕說:“什麽也別說了,我們現在隻想未來。”

就在這同一天深夜,毛澤東派人送來了一筐紅蘋果,是朝鮮金日成首相送給毛主席的。來人說主席祝賀她自己解放自己了。第二天早上,章含之挑了十個蘋果,附了一封短信,請人送到喬冠華的住處,她說願他與自己共享主席對她的祝福。

然而,章含之的“朋友”、外交部的“通天人物”向她發出了警告,說毛主席鼓勵她、祝賀她解放自己,是希望她此後能“為毛主席的外交路線”服務的,沒有讓她馬上跳上喬老爺的船和他談情說愛,同他結婚。

章含之被這意料不到的傳話驚呆了。她不想把這話告訴喬冠華,又開始回避他。

3月下旬,章含之參加了菲律賓總統馬科斯來訪接待的工作,工作結束時大約是淩晨三時。章含之先回到部裏,剛上到三樓,就見值班秘書急匆匆上來說:“啊呀,你可來了。我們到處找你!”

黎秘書說喬冠華從晚上12點左右開始打了無數次電話找她,說他到處找不到她。後來幾次來電話時顯然喝醉了,說話都不清楚,最後一次講了一半聽筒就掉了。

當她匆匆趕到時喬冠華家時,他朦朦朧朧睜開眼睛,抓住章含之的手,口齒不清地說:“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要躲著我!”。當扶他站起來時,她才發現他是把右臂伸進了晨衣的左袖中了。

喬冠華抓住章含之的手說:“找不到你,我心裏慌。現在見到你了,我沒事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以後到哪裏都跟我說一聲。”

這件事發生之後,章含之深知自己已無法改變她和喬冠華之間的愛情了。

許多年之後,當喬章兩人劫後餘生,被官場冷落遺棄之後,喬冠華已身患絕症,但他們卻用這高昂的代價換到了將近五年的時光,形影不離,情深意篤。章含之曾感慨地對喬冠華說,“我們的悲劇是我們兩人不懂政治,但卻在荒唐的歲月卷入了荒唐的政治。假若當年我們是一介平民,我們可以有至少20年,甚至更多的幸福時光。”

○摘編自《“紅色名媛”章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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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9)
評論
baixianwan 回複 悄悄話 其實喬冠華也挺虛偽的,文革後期毛整周,喬也落井下石;可是,周去世時,喬又在周的靈前當眾大哭一場,十分誇張。不知道是內疚還是覺察到了當時中國人的人心向背。

章含之就更糟糕了,政治上生活道德上都是。

當然,那個瘋狂時代造成了他們的人格缺陷,換個環境的話,他們也許不會那樣為人行事。



pinkleaf 回複 悄悄話 不知樓主是否讀過“跨過厚厚的大紅門”一書?
章含之自己有提到她與喬老爺婚後分開好長一段的事情,“是迫於壓力”,當時老喬被鬥得厲害,所以劃清界限了。章是蠻勢利的人呢。

我的看法是:兩個人都不懂政治,而且兩人都押錯了寶
baixianwan 回複 悄悄話 章含之跟章士釗沒有血緣關係,她在文革中還揭發章士釗的親生兒子來表示自己很進步;還不要說她投靠四人幫的那些髒事兒了。

這洪晃跟章士釗就更沒關係了,跟喬冠華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這兩個女人處處打著章、喬的名號招搖撞騙。完全不知道天下還有“羞恥”二字。

雙戈 回複 悄悄話 章含之的生母是上海灘的妓女, 她的生父是個民國時代的下級軍官。因為生母和章老先生有過一腿,所以她就被章老先生收養了。看看她和她女兒洪晃的為人,就知道和章老先生很是不同,倒很像她的生母。
LengXiao 回複 悄悄話 懂政治不要緊,要緊的事不懂政治還要去玩政治。
Bounty 回複 悄悄話 一個養女,何必這樣呢。
頂頂牛 回複 悄悄話 “然而,章含之的“朋友”、外交部的“通天人物”向她發出了警告,說毛主席鼓勵她、祝賀她解放自己,是希望她此後能“為毛主席的外交路線”服務的,沒有讓她馬上跳上喬老爺的船和他談情說愛,同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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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說還羞, 欲蓋彌張。
huahualan 回複 悄悄話 “我們的悲劇是我們兩人不懂政治”??政治是懂滴,沒有遠見罷了。 在江青快要倒台時押了一寶,還動員別人上賊船(見前駐美大使章文晉夫人回憶錄)。江青的組閣名單中,喬是副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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