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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近代戰爭史上兩大懸謎

(2010-06-19 12:31:50) 下一個

謎之一:李秀成是真的投敵嗎?

眾所周知,太平天國的京城被攻破以後,李秀成保護天王幼子突破重圍後,不幸被湘軍俘虜。在囚室中,李秀成寫了洋洋數萬言的《自述》,供認自己參加太平天國的曆程。以前的教科書都據此把李秀成說成是晚節不保的叛徒,有一個時期,還把他當作政治上的批判對象而大加韃伐。不過,事實並不是那麽簡單的。首先,這個《自述》的內容是否真實就值得懷疑。

李秀成的自述完成之後,曾國藩命人刪改謄抄一份上報軍機處,而李秀成的親筆原稿則被曾國藩私下保留了下來。那份謄抄的文本由九如堂刊刻行世,而被曾氏保留下來的原稿則深藏曾家密室,由曾國藩的後人保管,秘不示人。因為九如堂刻本“李秀成自述”是經曾國藩刪改過的,所以不足為據。而李秀成的原稿,除曾家後人外,誰也沒有見到。長期以來,人們不禁猜測:李秀成的原稿裏到底有哪些內容呢?曾國藩為什麽要刪改李秀成自述呢?莫非有不可告人之處?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種猜測就是,李秀成可能在原稿裏勸曾國藩反清,自己做皇帝。如著名的史學家孟森就猜測,李秀成“可能以種族之見動曾,其時漢人已握實力,滿人積威已替,不無動以取而代之說”。

為了解開這一個謎,1944 年,在廣西通誌館工作的呂集義先生千裏迢迢來到湖南湘鄉曾國藩老家,請求曾國藩後人把李秀成原稿拿出來看一看,以便和刊行本對照一下。曾氏後人先是左右推托,不肯出示。後來看到呂先生態度極為堅決,曾氏的兄弟姐妹幾個商量了數天,最終還是把李秀成原稿這個祖傳秘寶搬了出來,但是有個條件,隻許在曾家藏書樓裏看,不能帶走。呂集義“為人狂喜”,連續兩天對照著刊行本進行緊張的補抄、改正。在工作時,“曾氏兄弟輪流守在桌旁,跬步不離;每當休息、吃飯,則必將原稿攜入內室,扃之匣笥,護惜有逾珍寶”。抄補完畢後,呂集義還拍攝了稿本的照片14頁帶了回來。

九如堂刻本原有27,000多字,這次呂先生共補抄了5,000多字,合計33,000多字,並據此出版了《忠王李秀成自述原稿校補本》。羅爾綱先生就是根據呂氏的校補本和這14張照片進行研究,寫出了著名的考證著作《忠王李秀成自傳原稿箋證》。呂集義和羅爾綱二人都認為曾家所藏李秀成原稿是真跡無疑。

主要的理由是:

第一,從筆跡上看,曾家所藏“原稿”是和李秀成的真跡是同出一人之手的。當時參加審訊李秀成的龐際雲藏有李秀成親筆答詞28字(現藏上海市文管會)。羅爾綱先生花了很大的功夫,一字一句,一點一撇地拿 “原稿”和上述真跡相片對照,並且還征求了筆跡鑒定專家的意見,斷定“原稿”是真品。

第二,從內容上看,“原稿”將金田起義到天京陷落這14年的每一個過程和細節都描述得非常清楚,很難想象會是曾國藩親自捏造的。而且, “原稿”在稱謂上多遵循太平天國的製度,也非曾國藩所能知道的。

第三,“原稿”裏用了很多李秀成家鄉的方言,也決非曾國藩等人所能偽造出來的。呂、羅認為 “原稿”是真跡的觀點在很長的時間裏似乎成為定論。但是到了60年代初。曾家所藏的這批“原稿”在台灣的世界書局影印出版了(這個影印本的底子和呂集義所見的是一模一樣的),這樣,其他史學家才見到李秀成自述原稿的全貌。許多史學家由此提出了與羅爾綱不同的看法,認為這份“原稿”其實並不是李秀成的真跡,而是曾國藩偽造或刪改後,讓人模仿李秀成的筆跡炮製的。持這種觀點的榮孟源先生所列的理由是:

第一,根據其他史料,李秀成是每一天寫若幹頁交給曾國藩的(共9天),按理說,每天寫的最後一頁一般總要空幾行或幾字,可 “原稿”上每一天都寫滿最後一頁紙、最後一行字,這恐怕不是偶然的;

第二,“原稿”的字數和記載的字數不等。據記載,李秀成共寫了5萬字,而“原稿”隻有3.3萬字。如果另外1萬多字是被曾國藩撕毀了的,那麽, “原稿”的內容應該是不相銜接的,然而, “原稿” 卻是前後內容完全相連的;

第三,“原稿”的用詞該避諱的時候不避諱,不該避諱的地方卻避諱了,如果偶爾筆誤,可以理解,而“原稿”在這方麵的筆誤卻多得離奇。除此之外,判定所謂 “原稿”不是李秀成真跡還有其他方麵的理由,這裏不再一一舉出。但羅爾綱先生堅持自己的意見,認為榮先生並沒有從筆跡鑒定等方麵推翻他的論斷,而筆跡鑒定是所有論據中最權威、最無可辯駁的。榮先生則認為,偽造筆跡古已有之,不足為證。雙方誰也沒有說服誰。那麽,“原稿”筆跡是否和李秀成真跡是同出一人之手呢?不妨讓聰明的讀者自己判斷一下:問題是,即使“原稿”是李秀成的真跡,也還是不能判斷李秀成是不是真的投降。對此,羅爾綱先生提出了李秀成“偽降”、 “施苦肉計”這一大膽假設。他的理由如下:

其一,“原稿”露出最少12 處破綻。例如,反複表白寫“自述” 是因感戴曾國藩兄弟的恩德;假造他與天王的不和而隱瞞天王對他的信任;虛構自己對清軍的仁慈並且有意自汙等等:這些可能是李秀成 “有所為而言”的,目的是要獲得曾國藩的信任,以便相機行事。

其二,“原稿”裏隱瞞了最重要的真相,以便誤導曾國藩,保存太平天國的殘餘力量。天京失陷以後,李秀成掩護洪秀全的兒子幼天王衝出重圍,他是知道幼天王此時已經脫離了險境的。但李秀成故意說幼天王“十六歲幼童,自幼至長,並未奇(騎)過馬,又未受過驚慌,九帥四方兵追,定言(然)被殺矣。”此外,李秀成還隱瞞了太平天國其他主力的動向,隱瞞了天京城內還藏有大量太平天國的金銀財寶的事實。如果李秀成是真心投降,完全可以出賣這些信息以邀功,但是他卻沒有這麽幹。

其三,從李秀成一生中出色的功績以及被俘後的英勇表現上推測,他不象是因為貪生怕死才投降的,一定是另有所圖。

其四,當時的曆史條件決定了李秀成的偽降是可行的和有前途的。

曾國藩的湘軍攻陷了天京後,力量變得空前的強大。而清朝的“中央軍”已經被證明是不堪一擊的。以曾國藩一時的力量,是完全有可能推翻滿清,自立為皇帝的。曾國藩的手下也多有勸他反清的。據傳,曾國藩的部下彭玉麟曾寫密信給他,問“東南半壁無主,老師豈有意乎?”曾麵色立變,急說:“不成話,不成話,雪琴(彭玉麟)還如此試我,可惡!可惡!”把信撕碎搓成團,吞下肚去。如此可以推測,李秀成也是有可能設計出一個深謀遠慮的計劃,先勸說曾國藩自立皇帝,然後再伺機恢複太平天國的事業。

其五,曾國藩後人的口碑旁證了李秀成偽降是為了勸曾國藩推翻滿清,自己做皇帝的。曾家所藏李秀成自述原稿中有一萬多字被撕毀,這一萬多字裏都寫了些什麽呢?不禁讓人懷疑裏麵可能就是李秀成勸說曾國藩反清的內容。對這樣招引殺身之禍的東西,曾國藩當然要把它銷毀得幹幹淨淨,以便死無對證。後來,曾國藩的曾外孫女,北京大學西語係教授俞大縝向羅爾綱提供了這樣一條重要的口碑:我母親曾廣珊,是曾國藩的外孫女。

民國三十五年(一九四六年)有一天,她在臥室內和家中少數幾個人聊天,有人提起母親出生的地方,說兩江總督衙門就是現在的國民政府,過去是天王府。大概因為提到天王府,就提到了李秀成。大家隨便閑談。我沒有注意具體內容,我已記不起了。事後母親親口對我說:‘李秀成勸文正公做皇帝,文正公不敢。’當時我沒有認識到這句話的重要性,所以沒有追問,現在萬分後悔。幾年後,我讀了羅爾綱老先生所著《李秀成箋證》,才知道曾國藩把一部分李秀成的材料毀掉,再把母親對我所講的那句話聯係起來,就恍然大悟李秀成的確是想學三國中的薑維(偽降)。俞教授還強調說,“我的母親是虔誠的基督徒,決不說謊話的。”羅爾綱認為,曾廣珊是有學問的婦女,不是一般的婦女,是不會作無稽之談的。而且,她們是在自己家裏談自己家的事,決無任何的目的在內,所以是極為可信的。因此,這個口碑正是一條千真萬確地證明李秀成想學三國時的薑維偽降曾國藩的鐵證

謎之二:方伯謙被殺是否冤案?

甲午海戰中北洋艦隊失敗,以前都把責任推到濟遠艦管帶方伯謙身上,說他在海戰開始後首先臨陣脫逃,以致“牽亂陣勢”,導致海戰的失敗。戰後,李鴻章和丁汝昌以方伯謙“臨陣脫逃”罪奏報朝廷,依旨正法。在之後很長的時間內,方伯謙“臨陣脫逃”成為定論,雖早有人提出疑問,但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八十年代以來,方伯謙案是否冤枉一時成為近代史的一個熱點。維持原說者有之(正方),翻案者有之(反方)。後來,有關這個問題的論文竟然結集出版,這在出版史上是少有的。下麵我們先來看看正方是怎麽論證的:正方闡述這樣一個基本史實:海戰中濟遠艦累中敵炮,首先掛起表示本艦受重傷不能再戰的白旗,後來看見鄧世昌的致遠艦被擊沉後,管帶方伯謙產生畏懼心理,首先率艦逃出陣外,駛回旅順基地。廣甲艦見濟遠逃跑,也尾隨其後撤回,慌亂中觸礁擱淺。濟遠、廣甲的退出,使北洋艦隊的陣勢出現嚴重混亂,被日軍各個擊破,最終導致海戰的失敗。戰後,水師提督汝丁昌向李鴻章報告海戰情形,以“濟遠首先退避,將隊伍牽亂,廣甲隨逃。若不嚴行參辦,將來無以儆效尤而期振作。”李鴻章根據丁汝昌的報告上報軍機處,請將濟遠艦管帶方伯謙即行正法。軍機處依報同意。隨即,方伯謙在旅順被斬首。廣甲艦管帶吳敬榮則隻受到“撤職留營”的處分。上方的這個論點長期以來被認為是符合曆史真實的,並且被寫進了曆史教科書。

雖然在當時就有人為方伯謙喊冤,但隻是被當成野史而姑存一說。1980年,季平子先生在《曆史研究》上發表文章,對方伯謙案提出了疑義,率先引發了爭論。次年,主張前說的戚其章先生進行了辯解,堅持認為方伯謙是罪有應得。季先生不服,隔年又寫文章反駁。一時正反兩方爭論得難解難分。後來,隨著新的史料的發現,又有更多的人加入了辯論的行列。反方根據尚未發表過的盧毓英手稿《盧氏甲午前後雜記》,論證方伯謙案確係冤案。盧氏是廣甲艦上的管輪,親自參加了甲午海戰。廣甲艦觸礁擱淺後,他搭乘濟遠艦回到旅順。因是作者親臨現場,所記史事應該是最為可靠的。

從他的雜記和其他史料裏可以清楚地了解到以下的實:首先,甲午海戰中我方陣勢的混亂是由於戰術上的輕敵和提督丁汝昌指揮不力造成的,並不是因為濟遠艦的撤出才“將船伍牽亂”的。是丁汝昌未等艦隊列隊完畢,就輕率地發出進攻的命令,以致使我方陣勢出現混亂狀態,被日艦各個擊破。

其次,真正首先逃跑的是廣甲艦而不是濟遠艦。廣甲艦在致遠艦的後麵,一看到致遠艦被擊沉,頓時“全軍膽落,心愈慌亂”,在“未受一炮”的情況下就倉皇逃離戰場,慌亂中觸礁。而濟遠艦因為“當?之衝迎擊既久,炮多炸裂傾倒,無從應敵”,才被迫撤出戰場的。從先後來說,廣甲艦遠比濟遠艦逃離戰場早;從性質來說,廣甲艦俏返刑命,而濟遠艦是因為受到重傷不能再戰才撤出戰列的。第三,丁汝昌和方伯謙平日結下仇怨,丁乘機報複,製造了方伯謙冤案。方、丁二人曾在劉公島爭地造屋,結果方觸犯了丁的私利,丁一直懷恨在心。另外,方、丁二人“在滬同溺一妓,俱欲以金屋貯之。妓以丁年老貌劣,不及方之壯偉,誓願嫁方。”因此,丁汝昌深恨方伯謙“奪其所好”;第四,甲午海戰的失敗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丁汝昌指揮不力造成的。丁為了推卸責任,就把方伯謙當成替罪羊推上了斷頭台。同時,海戰中真正返艦跑的廣甲艦管帶吳敬榮,是丁汝昌的同鄉心腹,丁汝昌之害死方伯謙,正可遮掩吳敬榮的罪行。

但是正方對以上說法不以為然,他們提出了以下理由:一,方伯謙在戰鬥正在進行的時候就離開戰場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根據北洋海軍的有關章程,顯然應該“臨陣逃亡,斬立決”,即使不存在將隊伍牽亂的問題,被正法也是不冤枉的。二,“盧氏雜記”本身就露出破綻,作了濟遠艦先逃的佐證:盧氏在廣甲艦裏親眼見到並記錄了經遠艦沉沒的情形,而方伯謙在他的報告中對經遠艦沉沒這一重大事件卻隻字未提。可見,經遠艦沉沒的時候,方伯謙已經逃離了現場,而廣甲艦是在經遠艦沉沒後才離開戰場的。三,濟遠艦是否因受重傷不能再戰才退出戰鬥的問題?正方指出,日本海軍方麵的材料對和定遠、鎮遠、來遠、靖遠、經遠、致遠等中方艦隻的交戰情況描寫非常詳細,偏偏沒有對濟遠艦有所描述,說濟遠受傷如此嚴重值得懷疑。而且,濟遠艦處於隊列的左翼,而海戰的焦點卻是在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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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723 回複 悄悄話 這有意義去弄清楚嗎?因為太平天國的本身的定位己從正麵轉向反麵了.省了這份心吧,古為今用是主是今用.今天要用你就是英雄,明天不用你了,你就是狗熊.隻要看現在的孔老夫子,從五四時期中國共產黨在搖籃時用打到孔家店煽動學生革命造反,到文革時將山東孔廟毀了,加上批林批孔成了林彪的賠鬥分子.老夫子真倒黴怎會和林彪成同黨了.可是事過境遷,當然當局並未為老夫子平反,但是孔廟重修了,每年的祭孔恢複了.現在中國在國成立了四千多孔子學院,正向全世界推銷孔老夫子呢!趕快跟上形勢去研究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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