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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度出任北京衛戍區司令員的傅崇碧及晚年生活(組圖)

(2010-05-04 15:52:42) 下一個




   1966 年 5 月,北京軍區副司令員傅崇碧被任命為北京衛戍區司令員。在文革”初期,在周恩來總理的直接指示下,傅崇碧保護了大批高級領導幹部及專家、學者。但傅崇碧也由此引起了林彪、江青一夥人的不滿。

  保護葉帥和小平的子女

  “文革”初期,林彪聽說葉劍英的兩個孩子和鄧小平的一個孩子在北京衛戍區部隊當兵,要派人把他們抓起來。傅崇碧聞訊後,馬上先派人通知他們離開了。 1968 年 3 月,中央文革小組要謝富治去抓葉劍英、鄧小平的孩子。但謝富治這個人很滑,自己不願去,而是讓傅崇碧去執行。傅崇碧表示,這需要先給葉帥打個電話,報告他老人家。謝富治堅決不同意。傅崇碧堅持說:“你不讓打電話我不派人去。”謝富治囑托說:“你不去,可不要走漏了風聲。”最後還是謝富治派人去抓,結果撲了個空。

  奉周恩來之命秘密轉移一批老幹部

  “文革”爆發後,周恩來及時地將一批各大區、各省市自治區負責人接到北京保護起來。他們之中有譚啟龍、江華、楊尚奎、劉俊秀、李井泉、宋任窮、張體學、張平化、葉飛、江渭清、歐陽欽、黃火青、曾希聖、程子華等。他們被分別安排在中直招待所和京西賓館住下,周恩來專門指派有關人員負責他們的安全和生活。他們的住處是保密的,一般人不知道。但中央文革一夥人故意將他們的住處透露給造反派,使他們經常受到造反派的衝擊。

   8 月 25 日,來自東北的造反派在京西賓館門前吵嚷著要揪東北局第一書記宋任窮。他住在京西賓館六樓東頭的一個套間。造反派這次是有備而來,仗著人多,混亂中有些造反派從警衛戰士的頭頂越過,衝破警戒線,直奔六樓東頭宋任窮的房間,剩下的一部分繼續與警衛部隊糾纏。造反派衝進宋任窮的房間後揪著他就往陽台上拖,個別人還在混亂中對宋任窮拳打腳踢。他們拿出繩子,準備把宋任窮從陽台上吊下去,強行揪走。

  周恩來接到報告後,立即指示傅崇碧,要他火速趕到京西賓館保護宋任窮。傅崇碧帶了兩個加強連急速趕到京西賓館,正趕上造反派往宋任窮的身上係繩子。傅崇碧立即指揮警衛部隊奪回了宋任窮。

  第二天淩晨,周恩來找東北造反派談話,嚴厲批評他們衝擊京西賓館揪鬥宋任窮的行為。深夜,周恩來把傅崇碧找來,不無擔心地說:“崇碧同誌,在北京的各省市自治區負責同誌一定要保護好,不能讓人揪走。現在他們住的地方也不安全了,你要想想辦法把他們轉移到一個秘密、安全的地方。”傅崇碧思索片刻,說:“東高地有衛戍區兩個團,一個步兵團,一個炮兵團。那個地方比較僻靜,也比較安全,把他們轉移到那裏,您看行嗎?”周恩來果斷地說:“我看可以,要絕對保密,不能走漏半點風聲,行動要快。”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傅崇碧親自指揮轉移這些老同誌,秘密地來到了東高地。造反派見這些老幹部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到中央文革小組去告狀。

  一天晚上,傅崇碧被緊急召到釣魚台一棟灰色的小樓。這裏是中央文革碰頭會的會議室。傅崇碧進門一看,陳伯達、康生、江青等中央文革的幾個人都在,周恩來也在場。

  “你到底把那些人藏到哪裏去了?”傅崇碧還沒坐下,陳伯達就首先發難。“哪些人?”傅崇碧故作糊塗。江青生氣地拍著桌子質問道:“傅崇碧,你不要裝糊塗,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那些擺老資格的老革命都到哪裏去了?”傅崇碧偷偷地看了周恩來一眼。周恩來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我怎麽知道到哪裏去了?你們又沒有把人交給我們。”傅崇碧反問道。“你是衛戍司令,你怎麽能說是不知道?”姚文元也在起哄。“他們又不是我們衛戍區管的,我怎麽知道。”

  正在這時,工作人員進來說,毛主席那裏來電話,叫傅崇碧司令員馬上到中南海毛主席的住處去。毛澤東的電話解了傅崇碧的圍,也解了周恩來的圍。傅崇碧立刻從釣魚台來到了中南海。吃過飯後,毛澤東與傅崇碧聊起北京的情況。

  毛澤東問:“砸爛‘豬頭’(指朱德)的大字報還有沒有”傅崇碧說:“有。”毛澤東說:“這不好!朱毛不能分開,沒有豬(朱),哪有毛。”傅崇碧接著說:“總理講了,現在那些省委書記、老部長被搞得沒有辦法了,造反派要抓他們。總理要我們把他們保護起來。”毛澤東說:“總理做得好,你們也做得好。好人搞壞了,壞人搞死了,這樣搞不好。”傅崇碧說:“我還沒有交待清楚,他們還會追問我。”毛澤東說:“不要緊,再要找你追查,你就說我叫你辦的。”毛澤東這樣一講,傅崇碧就有了尚方寶劍,不怕了。毛澤東講完後,快到淩晨 4 點了。告辭出來後,傅崇碧徑直回家了。

  中央文革小組打電話到毛主席處問傅崇碧走了沒有,毛主席處說傅走了。他們又打電話到衛戍區也沒找到傅,到北京市革委會也沒找到傅,最後打了傅崇碧家的電話,要他趕快來。傅崇碧馬上又到釣魚台。江青、康生都還在,周恩來也在。

  江青首先問:“從毛主席那裏出來,為什麽不來這裏?”傅崇碧說:“沒有叫我回來嘛!”江青又問:“你把那些人藏到哪裏去了,你還沒交待清楚,你趕快交待。”有了毛澤東的“尚方寶劍”,傅崇碧心裏有了底,隻是喝水抽煙。康生站起來了,說:“你這個人不老實,你為什麽不交待,講清楚?”傅崇碧火了:“你們去問毛主席。”江青、康生聽到這裏便說:“你怎麽不早些講。”傅崇碧說:“我說上麵讓這麽做的,你們不讓我講話。你們去問主席去,主席叫我這麽辦的。”見毛澤東幹預了,江青、康生再也不敢講了,對傅崇碧態度就好了,還說:“不要講了,這個問題搞清楚了。”

  二度出任北京衛戍區司令員

  林彪企圖拉攏傅崇碧,傅婉言拒絕,得罪了林彪。

   1968 年 3 月 24 日晚,在人民大會堂召開的萬人大會上,林彪宣布了中央決定撤銷楊成武的代總長職務、撤銷餘立金空軍政治委員的職務、撤銷傅崇碧北京衛戍區司令職務的決定。其實在兩天前,傅崇碧已被弄到沈陽,名義上擔任沈陽軍區第一副司令員,實際上是被監控起來。此後,傅崇碧在沈陽、遼源被監禁長達 7 年之久。夫人黎虹和子女都被專案組趕到了沈陽,改了名,編了號。兒子傅欣也被解除軍職勒令回家。就這樣,傅崇碧一家被清理出北京,北京戶口也沒了。

  “九·一三”事件後,一批被打倒的老幹部得到解放。 1973 年的一天,毛澤東在八大軍區司令員對調時講:“楊、餘、傅都要翻案,這些人的問題都是林彪搞的,我聽了一麵之詞,所以犯了錯誤。” 1974 年秋,周恩來專程到長沙,向毛澤東匯報情況。毛澤東問:“楊成武和餘立金都出來了,為什麽傅崇碧還沒有出來?”後來毛澤東從長沙回到北京,中央政治局開會時,毛澤東發了火,說:“傅崇碧在什麽地方?你們說在北京,在北京我要見他。”這樣,江青等人才派了飛機匆忙去東北接傅崇碧。

  一到北京,葉劍英、聶榮臻老帥派人來看他,並給他打招呼:“隻帶耳朵不帶嘴。”第四天下午,周恩來派人把傅崇碧接到了 305 醫院。周恩來一見到傅崇碧,就緊緊握住他的手,使勁地搖,說:“見到你,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1975 年 4 月,中央軍委任命傅崇碧為北京軍區第一副司令員。北京軍區司令員為陳錫聯,第一政委紀登奎,第二政委秦基偉。紀登奎、秦基偉和傅崇碧 3 個人主持日常工作。陳錫聯因為在中央軍委工作,不常在軍區。

  被正式任命前,周恩來、聶榮臻、葉劍英找傅崇碧談話。周恩來對傅崇碧說:“有人不歡迎你在北京工作,要你到廣州或者成都、昆明去。”周恩來接著說:“你就在北京,把你的衛戍區工作再搞起來吧。”

   1975 年初,江青在京西賓館接見來京開會的各省市負責人時,通知傅崇碧參加。江青和與會者一一握手。走到傅崇碧跟前時,江青說:“我們是老相識了。你回北京是我和主席說的。”顯然,江青是想讓傅崇碧說些感謝她的話。但傅崇碧沒有說,隻是說:“感謝毛主席!感謝黨!”江青一聽,握著傅崇碧的手一下甩開了,很不高興地走了。

   1977 年 9 月 12 日,粉碎“四人幫”一年後,中央軍委任命傅崇碧為北京軍區第一副司令員兼任北京衛戍區司令員。就這樣,相隔 11 年之後,傅崇碧二度出任北京衛戍區司令員。他也是建國後惟一兩次擔任北京衛戍區司令員的將軍。



右起:鄧小平、秦基偉、袁升平、傅崇碧


   晚年生活

   1985年6月,年屆古稀的傅崇碧主動提出退出領導崗位。

   2001 年“七一”前夕,在中國共產黨成立 80 周年即將到來之際,老將軍委托兒子傅欣專程從北京趕到成都,將自己的積蓄 20 萬元捐獻給四川省的“希望工程”,在他的家鄉、革命老區通江縣建一所希望小學,以表達一位老共產黨員對家鄉人民和家鄉教育事業的深情厚誼。

  “將軍在生活上十分節儉,從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他最愛吃的菜就是地瓜、土豆,盡量從工資中節省下錢來。”傅崇碧將軍的秘書姚誌利十分動情地向記者談起老將軍的生活。“本來,父親那次想親自將這筆錢送到家鄉人民的手中,但因年事已高,加之身體狀況欠佳,醫生堅決反對才未成行。父親十分遺憾。”將軍的兒子傅欣說,“他一再叮囑要把錢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千萬不要搞什麽樹碑立傳。”

  傅崇碧自 1935 年初隨紅四方麵軍長征離開家鄉之後,再也沒有回到過生長養育了自己的鄉土。 60 年代初期,他因公到重慶,成都軍區的領導同誌中有不少自己的老戰友,他們熱情地歡迎傅崇碧到家鄉看一看,走一走,傅崇碧當然有說不出的高興。當地政府為歡迎他回去,還特地為他準備了醫生和車子。這時,有人告訴傅崇碧,通江縣政府門口等他的人成百上千,想向他打聽同他一起參軍的親人的下落,其中有些還是多年翹盼兒孫勝利歸來的孤寡老人。那一刻,傅崇碧的心情非常沉重—“多少優秀兒女為了中國革命的勝利,告別父母,離別家鄉,從此一去不還,永遠地長眠他鄉,而帶他們上火線的我卻活下來了。我該如何麵對成千上萬死者的親屬父老?”傅崇碧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表達自己內心複雜的感情,因此盡管非常想念故鄉的父老鄉親,但還是沒有成行。

  小傅崇碧 6 歲的黎虹,自老伴進醫院康複樓來,一直陪伴照顧。二人自延安“抗大”相識,相濡以沫六十餘年。傅崇碧笑言,自己是先結婚後才懂得戀愛。“我們是經組織介紹認識的,那時候不會談戀愛,也沒時間談感情上的事,各自忙自己的工作。當時,‘抗大’總校分開,我要分到二分校,如果不結婚黎虹就不能到前方去。”就這樣,臨走之前,他們在組織的催促下結婚了。“婚禮隻請幾位領導吃了個便飯,喝了杯喜酒。在晉東南農村,兩床被子往一塊一抱,就算結婚了。”

  一兒三女都事業有成,沒有因出身名門而高高在上或借勢謀利,相反在“文革”中一同無辜地受到牽連,家被抄,當兵的被清出部隊,上學的被勒令退學,都改名換姓,下放農村,連北京戶口也被吊銷了。值得欣慰的是,而今子女們不斷弘揚父輩的革命精神,在各自的崗位做貢獻。 1978 年,女兒黎燕從北京醫學院畢業,分配到軍事醫學科學院從事自己熱愛的醫學事業。學曆低、起步晚等客觀現實,使她更為發奮努力,進取向上。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的一係列研究成果受到了國內外專家、學者的好評,得到了國家、社會的認可,先後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軍隊科技進步二等獎各三項,還被評為“中國中青年醫學科技之星”,並出任軍事醫學科學院基礎醫學研究所研究員。

  傅崇碧的晚年生活很平民化,散步、看報、收聽新聞、接受按摩、休息,最大的愛好是釣魚,多次獲過北京市老年協會組織的釣魚大賽一等獎。“捫心自問,我的一生無愧無悔,更無他求。現在,盡管時有病痛,但我的一天都過得非常充實,精神愉快。應該說這是革命生涯對我個人生命的饋贈。”

  北京軍區原政治委員傅崇碧同誌,因病醫治無效,於 2003 年 1 月 17 日在北京逝世,享年 87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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