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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政治部副主任田維新將軍的“非常”歲月(圖)

(2010-05-18 14:22:07) 下一個



總政主任人選風波

  1973 年12 月22 日,中國“文革”史上又一重大事件:中共中央軍委發布命令,決定北京與沈陽、南京與廣州、濟南與武漢、福州與蘭州八個軍區.司令員相互對調。軍令如山,奉命對調的八大軍區司令員在命令發出的當天即走馬上任。當時中共“九大”剛召開4 個月,雷厲風行進行的這次重大軍界人事調動,引起了國內外的廣泛關注。

  根據政治局會議的決定,中央召開了八大軍區司令員的對調會議。12 月20 日,毛澤東在書房裏接見了參加會議的全體高級將領。解放軍總政治部副主任田維新當時也參加了八大軍區司令員對調會議和接見活動。這是他第一次晉見毛澤東主席,因而對當時的情景記憶猶新,曆曆在目。毛澤東坐在書房的中央,左首坐著朱德,右首坐著剛複出參加軍委工作的鄧小平。周恩來、江青等幾位政治局委員,依次站在毛澤東的右後側。王海容站在毛澤東的左後側,她是給毛澤東當“翻譯”:把方言譯成普通話。46 位高級將領受到了接見。將要調動的八大軍區司令員坐在麵對毛澤東的前排。

  輪到接見田維新時,周恩來向毛澤東介紹說:“這是田維新。”毛澤東問:‘田維新同誌,你是哪兒的人啊?"

  田維新回答:“山東東阿人。”毛澤東又問:“曹植埋在什麽地方啊?"

  “魚山。”田維新一麵回答,一麵想,主席是有準備的。

  毛澤東又問:“左邊有個湖,是什麽湖?"

  田維新想了想,說:“不是湖,是條河,黃河,從西南流向東北。”

  毛澤東以十分肯定的口氣說:“不,那是湖!"

  “湖?”田維新想了一下,說:‘嗯,要說湖,那離魚山還遠,是東平湖。”

  “噢,那就對羅!”毛澤東考問完畢,話鋒一轉,說:“總政治部就交你負責了!"

  八大軍區司令員對調,總政治部主任李德生以北京軍區司令員的身份調任沈陽軍區司令員,總政主任一職實際空缺。毛澤東對田維新考問了一番後,向田維新麵交重任了。聽到毛澤東的話,田維新毫無思想準備,感到很突然。不過他還是很快作出了反應:德生同誌走了,總政就我一個副主任了,讓我繼續留在總政工作是需要的,請主席派主任。”

  “不,就是你負責了!”毛澤東以十分明確的口氣說。第二天上午,會議分組討論。田維新分在周恩來所在的那個小組。參加這個小組的有紀登奎與北京、南京、沈陽三個大軍區的司令員和政委,以及唐文生、王海容和毛遠新等。

  討論結束時,當時主管組織工作的中央政治局委員紀登奎問周恩來:命令怎麽寫?周恩來指指田維新:“你問田維新。”說完就走了。

  紀登奎拉住正要起身離開會議室的田維新說:“老田,我沒幹過軍隊,不知道命令怎麽寫?"

  田維新說:“我也沒有經曆過調動八個大軍區司令員的事。”

  “那,明天上午,河北廳議。”紀登奎說。

  次日上午,紀登奎、郭玉鋒(中央組織部長)、田維新等人來到人民大會堂河北廳,草擬八大軍區司令員對調的命令。紀登奎見田維新進來,就對郭玉鋒說:“玉鋒,咱老田當主任了,你給他找一個副主任吧。就一塊寫在這個命令上。”

  郭玉鋒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副主任得主任找啊。”

  田維新馬上插嘴說:“不要寫,我哪能當主任呢?"

  田維新後來回憶說:‘當時我說這個話,並不是故作謙虛,而是感到自己確實難以勝任。”

  這天下午,政治局開會討論任免事項。盡管毛澤東事先已經表態了,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周恩來和主持軍委工作的葉劍英都在會上一度支持田維新任總政治部主任,江青一夥卻堅決反對,並推出政治局常委張春橋為總政治部主任人選。此事隻好擱置起來。1975 年1 月5 日,中共中央過(1975 ) 1 號文件任命鄧小平為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兼總參謀長,任命張春橋為總政治部主任。

  毛澤東是怎樣認識田維新的,江青又為什麽如此忌恨田維新呢?

  
一份報告和一個任命

  1967 年,中央文革提出了“打倒帶槍的劉鄧路線”的口號,軍隊領導機關開始成為造反派衝擊的目標。軍隊領導幹部成了造反派鬥爭的對象。武漢“七二O ”事件後,沈陽地區的造反派貼出了“打倒東北的陳再道”的口號,並抄了沈陽軍區司令員陳錫聯的家。中央采取緊急措施,把陳錫聯接到北京。曾紹山政委因重病住進了野戰醫院。田維新以軍區文革小組組長的身份,主持軍區文革工作。

  造反派見沈陽軍區主官走了,便組織隊伍包圍了軍區機關大樓。軍區機關有的幹部主張調部隊強行突破包圍圈。田維新認為這樣做容易釀成武裝衝突,會授人以口實。他主張進行必要的準備,對機要部門加強保衛工作後,組織宣傳隊,敞開大門向造反派進行宣傳說理,說服造反派撤走包圍圈,讓軍區機關恢複正常的工作秩序。

  敞開大門後,田維新帶頭向造反派作宣傳說服教育工作。他對造反派說:稱們是造反派,我們也是造反派;你們是徒手的造反派,我們是拿槍的造反派;你們是新造反派,我們是老造反派;早在幾十年前我們就開始造反了。造日本帝國主義的反,造國民黨反動派的反。趕走了日本侵略者,打倒了國民黨反動派。現在你們造反,要造誰的反?你們提出誰反對毛主席就造誰的反!’我們老造反派跟隨毛主席造反多年,最讚成這句口號。不過你們要有證據。隻要你們拿出證據,證明誰在反對毛主席,我們就與你們一起造他的反。如果你們沒有證據,那可不能亂造一氣。軍區現在執行戰備任務,要有一個正常的工作環境,如果因為你們的包圍而造成軍區指揮機關貽誤戰機,這種後果你們肯定不想見到吧?"

  田維新還動員軍區機關各部部長、副部長親自向造反派做宣傳說服工作,終於消除了對立,撤走了包圍圈,軍區機關恢複了正常。

  沈陽軍區把這一做法寫了一份報告給中央,毛澤東看後很讚賞,說:“看來還是得見群眾,從沈陽的情況看,群眾還是通情達理的。”毛澤東問周思來:“誰在沈陽軍區主持文革工作?”周恩來回答不知道”。又問陳錫聯,陳回答說:“田維新。”從此,毛澤東和周恩來知道了沈陽軍區有個田維新。1969 年國慶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20 周年紀念,北京舉行盛大的慶祝活動。田維新率領沈陽軍區代表團進京觀禮。抵京後,他被任命為解放軍國慶觀禮團團長兼黨委書記,對外稱帶隊人。國慶節後,觀禮團繼續在京參觀。10 月12 日上午,負責觀禮團後勤工作的一位總部機關幹部一見到田維新就改變了稱呼,一個勁地叫“首長”。田維新對他說:您別開玩笑了,您是總部機關的幹部,我是軍區的,我怎麽能當你的首長呢?”對方回答:“不,您就是我們的首長了。我已經見到命令,您是總政治部的副主任了。”

  “您別開玩笑了。”田維新一點不相信這出乎意外的消息,他立即要通了沈陽軍區的電話,果然,軍區已接到命令。說實在的,在那種微妙的年代裏,田維新自己很不願意到總部機關工作,尤其是被正當權的林彪徹底“砸爛”的總政治部。但是,正當他準備返回沈陽時,卻被當時的“軍委辦事組”召見了。“軍委辦事組”在京西賓館辦公。田維新來到辦事組時,另一位同時任命的副主任黃誌勇已經在先了。辦事組組長及組員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都坐在那裏。

  邱會作認識田維新。田維新在16 軍任副政委時,邱會作曾以總後勤部部長的身份前去檢查工作。一見田維新進來,邱會作便上前打招呼,並把他介紹給黃、吳、李以及黃誌勇。田黃兩人是初次見麵,又將一起共事,所以兩人握手時都很熱情。邱會作打趣說:看你們倆的親熱樣,以後能合作好。”田維新還想找個借口溜回沈陽,他對邱會作說:我要回去交待一下工作。”

  “給我要陳胖子,”邱會作沒有正麵回答田維新,而是命令辦公室主任接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邱會作拿起話筒對沈陽軍區司令員陳錫聯說:“陳胖子,田維新不回去了,你給他派個秘書、警衛、司機、廚師來。”放下電話,邱會作對黃誌勇和田維新說:‘限你們在三個月內組起總政治部班子。”林彪一夥在“文革”初期砸爛總政治部後,以軍委辦事組政工組取代了總政的工作。現在任命了兩位副主任,打算重組總政機關工作。田維新找不到任何借口,隻好走馬上任。
  
  
怪事接連不斷

  作為總政副主任,田維新上任後接到的第一個批件,竟是讓他們兩位副主任確定李德生是當總政第一副主任還是主任。田維新正是從這一奇怪的批件中覺察到其中的不正常之處。總政治部重組工作開始後,急需解決的是確定一位主任。毛澤東有意讓李德生出任總政主任。李德生在安徽的支左工作和對地方事件的處理方式,給毛澤東留下了深刻印象。以黃永勝為組長的軍委辦事組卻在給毛主席、黨中央的報告中寫道:“建議12 軍軍長李德生任總政治部主任或第一副主任。”毛澤東批了兩個字:同意。黃永勝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自己出了一個難題,不料難題又要由他自己來解決,你提了兩個方案,毛澤東同意了,你看著辦吧。黃永勝又耍了個小聰明,他在報告上批示:“清黃、田兩位辦。”企圖把責任推給新上任的兩位副主任。

  接到上任後的第一份批件,黃誌勇和田維新可慎重了。憑多年的工作經驗,田維新從這份報告的內容和批示中,看到軍委辦事組黃永勝他們幾個人和毛澤東之間在幹部人選上有不一致之處。但是,自己剛到總政治部工作,情況很不熟悉,不能貿然行事。他主張把批件退回軍委辦事組,等有明確的指示後再辦。1969 年12 月10 日,李德生出任總政治部主任的命令正式下達。12 月26 日,總政治部向全軍發出通知,通告總政治部正式開始辦公。李德生到任後也進入了軍委辦事組。總政開始辦公後,怪事仍然不斷。1971 年夏,李德生去東歐訪問期間,總政的另一個副主任拿著一張條子來找田維新說:‘田副主任,黃總長給我一個條,你看一下。”田維新接過條子一看,是海軍一個幹部寫的,條子說總政治部保衛部部長蔣潤觀“不是咱們無產階級司令部的人,不能當保衛部長”。怎麽樣,換一個吧。”等田維新看完條子,那位副主任便叮了一句。

  “說蔣潤觀不是無產階級司令部的人,有什麽證據嗎?”田維新不打算輕易表態。黃總長給的條子,還有什麽好懷疑的,馬上換人。”那位副主任緊逼了一句。黃永勝當時是政治局委員,林彪手下的第一紅人,炙手可熱,抬出黃永勝這塊牌子,是可以嚇一嚇人的。生任出訪了,等他回來再說吧。”田維新也抬出一個過硬的理由。主任不在家,副主任哪能隨便處理二級部的主要幹部問題。這一下對方沒詞了。李德生回來後,對方不再提此事,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蔣潤觀卻因此上了一道政治保險杠。“九一三”事件後,有人提出蔣潤觀是林彪線上的人,應予以停職審查,田維新把上麵發生的那一件事一說,蔣潤觀與林彪集團的關係便得到了洗脫,他仍然當他的保衛部部長。
    

“我的名字不想改”

  田維新到總政工作不久,不僅得罪了黃永勝,而且得罪了江青。事情起於1970 年底,田維新去首都體育館參加一個大會。大會開幕前,田維新與國家體委主任王猛等一批部級幹部坐在貴賓室裏休息。不一會,江青來了。這天她春風滿麵,興致不錯。她見這麽多部長早早地到了,便故作親熱,一個個地打招呼,輪到田維新時,她問:“你是哪個單位的呀?”“總政治部的”。田維新回答。“叫什麽名字呀?”“田維新。”“哪兒人?”“山東東阿人。”誰知道江青一聽田維新說東阿,就來事了,說:哪不念e ,念a (音啊)。”這是田維新第一次見江青。他本來對江青就沒有多少好感,看到江青以教師爺的口吻教訓人,不僅頂了一句:“我知道那個字的普通話念a ,我說的是方言,是我們當地的傳統說法。”江青一見田維新當眾與她頂嘴,立即把臉沉了下來,一摔大衣,走了。

  1971 年初的一天,又是開大會,那個年代大會特別多。田維新早早地到會就坐了。江青走進主席台,一眼便瞄見了個兒高高的田維新,便故意找岔。隔著老遠大聲喊:‘田維新同誌,你的名字要改一改。”田維新想,江青你這不是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嗎?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他把頭一低,實行“鴕鳥政策”,沒有理她。又過了兩個月,一天,政治局在人民大會堂福建廳開會。周恩來主持會議,早早地坐在屏風後麵的沙發上批閱文件。田維新列席了這次政治局會議,他坐在總政治部主任李德生的後麵,便於首長有事時招呼商量。列席的同誌常常戲稱自己為“後座議員”。每逢政治局開會,江青總是到得最晚,這次也不例外。江青一落座,就又向田維新發難了。她拿腔拿調地說:‘田維新同誌,我看你的名字還是要改一改,因為我手裏有田維新的材料,有好幾個田維新。我不知道是哪一個田維新的,我看你的名字還是改一改為好。”田維新想,江青這個話,暗含陷害之意。今天政治局的同誌都在場,正好可以說明我不改名字的理由,這等於在政治局備了案,可以使江青以後不再糾纏。想到這裏,田維新下決心利用正式開會的幾分鍾,把這個問題說明白:杠青同誌,你有田維新的材料,是有幾個田維新,你是不好識別。但是,我的名字我不能改。因為我的名字有紀念意義,我原名田俊卿,參加革命後改名為田衝。從太行抗日軍政大學一分校畢業後,我到山西做秘密工作。接頭的同誌說,我的名字易於暴露身份,需要改一下。恢複原來的名字就太保守了,考慮到取一個不革命也不落後的名字,就來個維新吧。”說到這裏,田維新頓了一頓,稍稍提高了一點嗓門,說:我這個名字用了三十多年了,已經叫響了,不改了!”山東是出梁山好漢的地方,田維新盡管長期做思想政治工作,但是他這幾句話活脫脫顯示出梁山好漢的剛烈個性。李先念聽田維新這麽一說,接過了話茬:“田維新同誌,你這個名字的道道還不少哩!”江青一聽,氣得鼓鼓的,想發作又發作不起來。周恩來見狀招呼說:“開會了,開會了!’才把這場風波壓了下去。

支持李德生,取消“革委會”

  1970 年7 月上旬,周恩來召見總政副主任黃誌勇、田維新以及歌唱家馬玉濤等人談話。外交部副部長韓念龍也在座。韓念龍匯報了陪同西哈努克親王訪問朝鮮,金日成主席為西哈努克親王舉辦專場音樂會,以及在舉行宴會時搞席間樂等情況。聽完介紹後,周恩來問在座的總政幹部:“總政文工團能不能搞席間樂咧?”田維新回答:“不行,文工團不在北京。”“文革”初,總政被“砸爛”後,總政文工團被下放到農村勞動改造了。周恩來說:“把文工團找回來,外事需要。”

  這“外事需要”四個字非常策略。在外交工作逐步恢複的時候,周恩來以“外事需要”對付林彪、江青一夥的極“左”文藝路線,堵住了他們的口。總政借周恩來的指示為尚方寶劍,不僅恢複了總政文工團,各大軍區、各軍、兵種文工團,而且組織了一次全軍文藝調演,恢複了軍隊的文藝工作。江青對此又是惱火,又是無可奈何。

  “文革”初期,總政治部的直屬單位,如八一電影製片廠、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總政文工團等,都成立了“革委會”。1971 年“九一三事件”以後,總政在清查林彪反革命集團和落實幹部政策的工作中,考慮取消直屬單位的“革委會”。因為“革委會”把持大權,被“打倒”的老幹部解放不出來。而且,如果誰奪權誰來掌權,就會把軍隊搞亂。鑒於上述理由,李德生與田維新商量,在總政直屬單位恢複黨委集體領導下的首長分工負責製,取消“革委會”。該派廠長的派廠長,該派館長的派館長,該派團長的派團長。李德生與田維新在商量時考慮到這個問題說大也比較大,取消“革委會”,“文革”以來尚無先例,牽一發而動全身,影響不小。

  說不大也不算很大,總政直屬機構的設置,幹部配備,總政治部有權決定。如果寫個報告給中央軍委,再一轉政治局,被江青一夥知道了,保證辦不成。可要是不報,就這麽悄悄地辦了,也不合適。最後考慮,先打電話給主持中央軍委工作的葉劍英報告一下,看看葉的意見。葉在電話中很爽快地同意了。總政便陸續取消了各直屬單位的“革委會”,全軍各大單位一見總政帶頭,也都各自不約而同地取消了下屬機構的“革委會”。江青知道這事後,問:“有現成的革委會,你們為什麽取消了?”田維新沒有理她,她也沒有辦法,不過江青給田維新又記了一筆帳。

  1973 年8 月,中共“十大”在北京召開。王洪文成為中共中央副主席。“十大”後的一天,田維新去人民大會堂東大廳參加一個會議。散會後,王洪文把已當選為中央副主席的李德生及總政副主任田維新留了下來。王洪文說:“關於民兵指揮部的問題,你們總政態度不明朗,《解放軍報》 也很少宣傳。”王洪文在上海武鬥起家,上海市“革委會”成立以後,王洪文在張春橋的支持下,搞了一個上海民兵指揮部,以取代上海警備司令部和地方上的人民武裝部對民兵工作的管理和領導。李德生說:民兵曆來都是由軍區、武裝部來管的。要不讓他們管,另外成立指揮部,這裏牽涉到一個體製問題,體製問題要慎重。”田維新接著說:現在軍區和武裝部管理民兵,戰時民兵配合主力部隊,平時管治安,發揮了很好的作用。軍區和武裝部有一套現成的組織班子和幹部隊伍,有工作經驗,也沒有出什麽大問題,一下子要改過來,要慎重。”王洪文一聽他們兩人都反對,便抬出了大帽子:‘毛主席不是說了,民兵也要改造’,我們認為要改造民兵工作,民兵指揮部是最好的形式。同誌,這是個新生事物,對新生事物要敏感。”田維新一聽王洪文扣大帽子,也火了起來:“王副主席,你和李副主席談吧,我家裏有一大堆事,有文件要處理,先走了。”說完不等王洪文同意,抬腿就走。李德生見田維新要走,說:“今天就談到這裏了。”說著也站起來走了。王洪文雖然身為副主席,但他畢竟年輕,資格嫩,哪裏留得住兩位老將軍,隻好在心中記上一筆帳,有機會再算。機會很快就來了,八大軍區司令員對調後不久,批林批孔運動開始,江青一夥又向總政領導人算開了舊帳。


與江青的突然襲擊作鬥爭

  這年的1 月27 日,中央領導人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接見中央委員讀書班學員。讀書班內有軍隊幹部,因而田維新也參加了讀書班的組織工作,並作為工作人員參加了接見活動。這次接見活動由周恩來主持,鄧小平、江青等15位在京的政治局委員全部參加。姚文元作報告。正當姚文元口若懸河,大談理論之時,江青突然打斷姚文元的報告,指著坐在台下右側的田維新說:“現在我們正在考教授,你田維新不是教授,是總政副主任,也差不多,我們現在要考考你。”江青一口氣向田維新問了5 個問題。如〈共產黨宣言》 是哪一年發表的,巴黎公社是哪一年成立的等等。前麵四個問題田維新都答上來了。最後一個問題是金田起義發生在哪一年,田維新一時卡住了,答不上來。周恩來見狀提醒說:“不是1851 年嗎?”江青一見周恩來提示田維新,便轉移了目標,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周恩來:“你不要代他回答。”這才結束了考問。

  多年以後,田維新談起這段往事,深情地說:“總理這一提醒,給我解了圍。還打斷了江青整人的思路。所以我現在對金田起義的時間記得特牢。要不是總理悉心保護,我早給江青整下去了。”事實確實如此。就在這次接見活動中,周恩來兩次保護了田維新。姚文元見江青不吭聲了,又繼續開講。過了不一會兒,江青又向田維新發起了突然襲擊:‘田維新,你包庇黃吳李邱。”黃吳李邱指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田維新立即否認說:“我沒有包庇黃吳李邱。”“你有!”江青聲嘶力竭地說:“你批準燒毀了黃吳李邱的黑材料。”“沒有”,田維新語氣堅定地說:我沒有批準燒毀黃吳李邱的黑材料!"

  這件公案有一個背景:1969 年初冬,總政治部剛開始重新辦公,軍委辦事組政工組的一個人起草了一份報告,建議把“凡是汙蔑偉大領袖毛主席和無產階級司令部的黑材料統統燒毀”。軍委辦事組在這份報告上批示:請黃、田副主任審批。軍委辦事組組長黃永勝以及吳法憲、李作鵬和邱會作都在報告的批示下簽了名。這個時候,總政治部剛剛開始辦公。軍委辦事組政工組馬上就要撤銷,這份報告是政工組行將撤銷時起草的最後一份重要報告。顯然是軍委辦事組那幾個人授意起草的。有人拿著報告來到田維新的辦公室,要他簽字同意。田維新剛上任不久,他反複地將報告看了幾遍,覺得這裏麵有名堂,可一時又猜不透這名堂在什麽地方。他對來人說:我考慮了很久,這份報告不好批。”有什麽不好批的,”來人沉下臉說,“你簽個字就行了。”但是,田維新也有點倔脾氣。既然發現了有不妥之處,他就不會隨意放棄自己的看法。他沉思良久,在報告上批道:“凡屬以上材料,仍應按已有規定辦理。”後來,黃永勝在報告上批:‘是哪家的材料送回哪家處理。”總部保衛部根據黃永勝的批示,將黃永勝等人的一些材料分送有關部門自行處理了。“九一三”事件後,此事曾成為總政治部清查工作的一大重點。當時總政黨委曾就這一問題的清查結果給中央寫過一份報告,並處理了有關責任者。

  主持會議的周恩來見江青與田維新當眾頂上了牛,便對江青說:“關於燒黑材料的問題,總政有個報告,你看了嗎?”見江青不吭聲,周恩來又指著江青放在桌上的黑皮包問:“你把總政的報告)帶來了嗎?”江青被這麽一問,便不吭聲了。田維新這才過了關。

  談起這些往事,田維新等許多老將軍對周恩來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在批林批孔期間,田維新被江青誣為“林彪反黨集團的大爪牙”,並遭到了批判,停止工作達數月之久。王洪文還指示總政個別人,誣蔑田維新是林彪的“大爪牙”,要求免去田的職務。毛澤東看了報告後指出:這是分裂黨的行為。這才製止了江青、王洪文的迫害行動。經過曆史風雨的衝洗,江青一夥潑在田維新將軍身上的汙水已經衝洗得幹幹淨淨。1986 年2 月,經中央軍委批準,總政治部為田維新作了結論,推倒了加給他的誣蔑不實之詞。1986 車2 月18 日,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簽署命令:批準總政原副主任田維新離職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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