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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親自經手辦理:引渡末代皇帝溥儀的始末

(2010-03-09 15:46:18) 下一個

引渡溥儀是毛澤東首次出訪蘇聯時( 1949年12月 ),親自經手辦理的事。

誠然,引渡戰俘、溥儀一事畢竟不是國家元首出訪要辦的事。

當時,新中國成立剛剛兩個月,在國際上十分孤立。雖然我們不怕孤立,但從穩住腳根以及從戰略眼光出發,必須與周邊國家建立睦鄰友好關係。新中國百廢待興,需要發達國家在平等互利的基礎上給以援助,這才是壓倒一切的大事。因而毛澤東出訪蘇聯時,並沒把引渡戰犯、溥儀一事擺在議事日程上。

何況,我們還不知蘇聯對戰犯、溥儀等人的明確態度,也不知溥儀在蘇聯的具體情況。這些未知數,都需通過外交途徑進行詳細了解。因此,引渡溥儀一事即使是要辦,也不必急辦。

急辦、必辦的大事是中蘇間的政治合作問題。

客觀地說,中國雖然宣布了“向蘇聯一邊倒”;蘇聯固然高興,但實際上,在毛澤東訪蘇時,斯大林對中共還存在著不少疑慮和戒心。

首先,中國人強調:“中國是馬列主義普遍真理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取得的勝利。這句話,斯大林聽起來有些酸溜溜的。因為中國革命不是在斯大林的指揮棒下取得成功的,所以斯大林對中國的革命勝利,仍然是不以為然。

其次,斯大林擔心中共走南斯拉夫鐵托的老路。特別是中國召開政治協商會議後,各民主黨派代表各種觀點,積極參政議政。因此,斯大林對新中國的走向,還有些看不準,擔心中共在民主黨派的影響下,逐漸向西方傾斜,向美國靠攏。

幾十年來,中共吃了不少蘇共的苦頭。常駐莫斯科共產國際的王明和康生“居高臨下”,給中共黨內製造了不少的麻煩。王明在中共黨內所推行的一套蘇聯的、極左的路線,給中共造成了極大的危害。當年,中共清除王明的極壞影響一事,對斯大林是個不小的刺激。

其三,根據三巨頭的“雅爾塔協定”,斯大林嚴重地侵犯了中國的主權,分割了中國的領土:外蒙古獨立;大連、旅順都被蘇聯占據。對此,斯大林也擔心,毛澤東會來莫斯科發難。

當年,毛澤東在延安聽到蘇聯與蔣介石政府簽約、承認外蒙獨立一事,“大吃一驚”。曾認為“俄帝國主義歲月已經結束了,為什麽還出現俄國瓜分中國的事件。”因此,毛這次到莫斯科就表明自己的立場說,中國政府拒絕承認一切不平等條約,包括蔣介石簽訂的條約。毛還說:“我們對中國任何一塊土地都有不容置疑的主權;我們在管理方麵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蘇聯老大哥幫助我們,但主權是絕對不能放棄的。”

由此可以看出,毛澤東訪蘇是心中有數;而斯大林則是心中無底。致使毛澤東訪蘇,遭到了少見的冷遇。

莫斯科對毛澤東的冷漠,不僅引起毛的不滿,也引起了西方新聞界的猜疑。對此,斯大林不得不在接待上及時升溫,他擔心,中國離他而去。

然而,為什麽蘇方向毛澤東提出要新中國引渡這批戰犯和溥儀一事呢?

應該看到,不管將這批戰俘和溥儀移交給誰,都將是推動國家合作關係的一大籌碼。

須知,斯大林不會辦不利於自己的事,他大國沙文主義、民族利己主義傾向十分嚴重。他為了本國利益,不惜犧牲別國的利益,甚至實行強加於人的強權政治。對華關係,斯大林更是精打細算得一清二楚。這些戰俘包括溥儀,已經在蘇聯生活了五年,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早些利用機會移交給中國,既可贏得中方的滿意,又可甩掉這個包袱。

為此,有一天,蘇聯外交部長維辛斯基對毛澤東說:

“1945年,蘇聯出兵中國東北,打敗日本並將一批日本戰犯戰俘和偽滿洲國皇帝溥儀等人押到了蘇聯。現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成立,這些戰俘應該引渡到中國,由你們來審判和處理。”

毛澤東立即表態說:“中國遲早要將這批戰犯接過來進行審判,隻是目前還不能。”

“我們願聽毛主席的安排,但不知目前辦這件事,有什麽困難?“維辛斯基接著就問。

毛澤東回答說:“目前中國人民的主要仇恨集中在內戰罪犯方麵,而審訊內戰罪犯的時間最快也要到1951年。”

“但不知對引渡這批戰俘有什麽關係?”維辛斯基仍然不解地問。

“如果先期審訊日滿戰犯,而不審訊內戰罪犯,則有不足之處。”毛澤東從容不迫地回答之後,接著又問維辛斯基:

“請問,這批移交的日滿戰俘可否請蘇聯暫代拘押;此事推遲到今年下半年移交如何?”

維辛斯基立即表示同意。

雙方商定屆時再通過外交途徑研究引渡問題。

在毛澤東訪問蘇聯期間,為了要與蘇方商談簽訂中蘇友好同盟協定一事,周恩來遵照毛澤東的要求,來到了莫斯科。

周恩來在與蘇方會談中,還具體商量了將在適當的時機,引渡這批在中國犯有戰爭罪的戰犯和戰俘以及溥儀、溥傑等人,由中華人民共和國作為主權國家自行審判這些罪人。

幾個月後,中蘇雙方經過外交途徑,已商量了一個引渡方案。

這年6月的一天淩晨,東北外事局大院門鈴響個不停。原來是沈陽市衛戍區司令部轉來一封周恩來總理兼外長致東北人民政府主席高崗、副主席林楓的來電。

來電內容是,指示東北外事局長陸曦前往中蘇邊境,辦理引渡並押送由蘇聯移交的偽滿洲國皇帝愛新覺羅·溥儀( 下稱溥儀 )和偽滿各大臣;另有900多名日本戰犯、戰俘也一並引渡過來。

我立即將電報交給了陸曦。

接著,我們又連續收到周恩來致高崗、林楓的幾封來電,就引渡溥儀事作了些具體指示和交待。主要內容如下:

1、中蘇雙方已通過外交途徑商定:引渡時間定在7月18日;移交地點定在中蘇邊界城市綏芬河;

2、蘇方移交工作由蘇聯管理局代表中校科富托夫及上尉阿斯尼負責;

3、除派陸曦局長負責外,應另派一團級幹部及適當部隊前往協助;

4、不要將日滿戰俘安置在一起;

5、日俘及溥儀等的檔案,用後速送中央。

陸曦遵照中央來電的指示精神,在林楓的領導下,立即投入準備工作。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約在7月中旬,陸曦讓我陪同前往,從沈陽出發,前往綏芬河,去執行這一具有曆史意義的引渡使命。

綏芬河市位於黑龍江省東南部,西依老爺嶺,東臨中蘇邊境,與蘇聯接壤,並有鐵路、公路與蘇相連。

綏芬河是一座山城。火車站對麵是個小山坡,從低處望去,一座座平房,有中式的,也有俄羅斯式的建築,依山而建,櫛比鱗次,布滿山坡。從山坡高處,向東眺望,可看到蘇聯境內的遠東風光。那裏是群山林立,雲霧飄蕩,山下有像火柴盒般依山而建的房屋。從山坡回身西望,可看到綏芬河的全貌,像一隻受傷未愈的小鹿,躺在祖國邊陲的青山峻嶺之中。

這座有一百多年曆史的小邊城,在解放前曾備受摧殘,元氣早就大傷。幾代人留下的古老建築,已是破爛不堪。特別是綏芬河火車站的破爛景象,實在令人感歎。與其說是個火車站,還不如說是個車馬驛站。由於過往人少,火車站顯得冷冷清清。

7月18日淩晨4時50分,綏芬河和往常一樣,濃霧彌天。在這一片寂靜的火車站台上,站立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奉命接收溥儀等戰俘的外交部代表----東北外事局局長陸曦。陪同人員有我和東北公安部門的幾位同誌。陸對在場的幾個人說“按照中蘇雙方達成的協議,戰俘分兩批移交。今天是第一批,是日本戰俘。等蘇聯火車到達時,請公安部石屏處長等同誌上前和蘇方取得聯係。蘇方已表示過,隻要石屏和他們接上頭,就開始將971名日本戰俘,按名冊順序,由我公安人員帶領轉乘上我們的火車。一切移交的正式手續等事宜,決定在第二批戰俘、包括溥儀等人運到時再辦。”

陸曦把工作安排妥當之後,指針已到5時整,隻聽東方遠處有火車進站聲。仔細一看,一列火車像個龐然大物衝開濃霧,慢慢地行駛到蘇式寬軌的頂端停了下來。

蘇中雙方移交這批日本戰俘手續比較單一,也比較順利。

命令發出後,這些日本戰俘按車廂順序,從蘇聯的寬軌悶罐車單行下車,規規矩矩,不吭一聲,秩序井然,經過約二百米的步行,再上中國的悶罐車。

我公安人員對下車上車的日本戰俘嚴格把關,逐個點名,清點清楚。

戰俘的移交場麵極為嚴肅,似乎在召開受降大會。受降會沒有儀式、沒有講話。車站內外,一片寂靜。野蠻的日本侵華軍,都成了喪家之犬,早日那些凶殘的嘴臉消失殆盡,乖乖地聽從我公安人員的指揮,魚貫而行。

在這默默移交過程中,根據戰俘的不同表情神色狀態可分成三種不同類型。

第一種是日本士兵,他們仍然是日軍裝束,身背挎包,頭戴鴨舌軍帽,腳踏高幫翻毛皮鞋。當我公安人員點名時,他們仍然維持著素有的軍風,“哈伊”的一聲,跳下車來。登車時,他們仍然是規規矩矩地排行有序,目不斜視。至於這批戰俘心裏在想什麽?是懼是喜?是悔是恨?是隨大流聽天由命,還是任受宰割、破罐子破摔呢?誰也猜不透。但是,隻有一條可以肯定,他們不想反抗,也無力反抗。不排除他們都抱有這樣一個希望,能獲得中國共產黨的寬恕,早日放他們回國。因此,我們可以斷言,這些戰俘在移交過程中,不會鬧什麽事。

第二種是地位較高的軍官,他們還是那樣趾高氣揚、傲氣十足。在移交轉車的過程中,還擺出不可一世的架勢,對周圍的一切不屑一顧,走起路來,還是那副裝模作樣的德性。實在令人惡心。當時,如果有老百姓在場,早就會有人跑上去,踢他們幾腳。

第三種是傷病員。病號有輕、有重,但他們都硬挺著,毫無例外地按著指令下車上車,不敢吭聲。看得出,這些病號在不同程度上,都渴望得到較好的治療,以期早日康複回國。這些傷病員下上車的時候,還出現了彼此互相支撐、互相攙扶的現象。他們這種互相幫助、互相不棄的表現,不能不令人佩服。

經我公安人員清點,蘇方移交的日本戰俘,比原定的人數少了兩人。

按中央通知,我們應接收日本戰俘971人,而蘇方實際移交的人數隻有969人。經詢問,蘇方代表解釋說:名單中有一名日本戰俘因病醫治無效,已經死亡;另一名重病垂危,已不能上車,故不能如數移交。

最後,我們隻接收了969名日本戰俘和他們的有關審訊材料。

8月3日,第二批戰俘與溥儀等人入境。

這天淩晨,百姓還在沉睡,濃霧依舊籠罩山城,邊境一片寂靜。陸曦和我從早上5時就走出招待所,打算到火車站去,檢查一下移交戰俘任務的準備工作。

當時的綏芬河,既沒有小汽車,也沒有公共汽車。我們隻能靠自己的兩條腿,直奔火車站。其實,此城隻有一條貫穿全城的大街,沒有幾裏長,一個小時,即可走個來回。我們兩人隻顧走路,誰也不願打破淩晨的安靜,沒說一句話,就走到了火車站。火車站旁有一家俄羅斯餐館,我們走過去看看在那裏與蘇方代表會晤是否合適。

這家餐館是十月革命時,流亡到此的俄羅斯後裔開的。這些年,由於蘇聯來的旅客早已絕跡,到餐館就餐的人不多,再加上經營不善,一個古色古香的俄國大菜館,早已變得麵貌皆非。與其說是個大菜館,還不如說是僅賣“格瓦斯”飲料的雜貨鋪。就餐館的內外設置來看,在這裏組織對外活動,還算是比較體麵。我們與餐館老板商量,責成他將餐館大廳布置一下,擺上一個長條桌,放上幾把椅子和茶杯,做好接待東方來客的準備。

東方略微發亮,濃霧開始疏散,我們沿著鐵路徒步走了二三百米,對周邊環境進行了一番觀察,在這樣一個曠野式的火車站,幾裏方圓之內看不到外人。戰俘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下。

準備工作基本就緒。幾個地方部隊戰士和我公安部人員都已奉命上崗。石屏等同誌也都到了指揮現場。

6時整,一列蘇聯寬軌客車緩緩開入車站。

不多時,從車上下來兩個蘇聯軍官,向我們走來。

當兩位軍官走近時,陸曦走上前去,伸出手來表示歡迎。

為首的軍官自我介紹說:“我奉蘇聯最高蘇維埃之命,押送偽滿洲國皇帝等戰俘前來報到,我是蘇聯管理總局代表中校科富托夫,這位是我的助手上尉阿斯尼。” 陸曦用流利的俄語說:“我奉我國總理兼外長的指派來和中校同誌辦理接收這批戰俘的手續,我是東北人民政府外事局局長陸曦,和我一同來執行這一任務的,有外事局幹部程遠行。”

接著,中校科富托夫熱情地對陸曦說:“陸曦同誌,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軍人,不善外交,隻知道忠實地執行上級命令。今天我押送的這批為數不多的戰俘到中國來,有機會和外交部的代表相識,很高興。”接著他又說,“好吧!蘇中是兄弟鄰邦。我們不必拘於禮節,請問,我們在什麽地方會談?”

陸曦說:“綏芬河是個邊防小城,沒有合適的地方接待兩位同誌,也沒有合適的地方進行會談。為了急需,我們打算請你們到火車站外的一家俄羅斯餐館,那裏已經擺好了桌椅,可以坐下來會談……”

科富托夫一聽是俄羅斯餐館,立即很敏感地問:“俄國餐館是不是逃避十月革命到中國來的俄國貴族及其後代開的?”陸曦回答說:“是的,這裏有不少俄羅斯人。”

科富托夫稍停片刻後,禮貌地婉拒說:“很感謝陸曦同誌的盛情。我們的移交任務很簡單。考慮到我方來的人少,除我們兩人外,還有幾名列車員,因此,我們兩人不宜離開列車太遠。同時,我們完成這項任務的時間安排得很緊張。蘇聯管理總局命令我們,把俘虜押送到綏芬河,將戰俘向陸曦同誌移交清楚,並辦理好移交手續,然後立即返回蘇聯,向管理總局複命。因此,我提議請陸曦同誌和你的助手,到我們的列車車廂去會談和辦手續。

“我們這列車廂雖然不大,但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發揮過重大作用。朱可夫元帥就在這節車廂裏指揮過重大戰役。你們也可以到我們這節車廂去參觀參觀。你看如何?”

“好!”陸曦點點頭。站在一旁的我佩服科富托夫中校辦事如此爽快利落,如此嚴肅認真。

“達成協議,我們就一起走吧!”說罷,中校陪陸曦在前,我和蘇聯上尉在後,穿過四條鐵軌,走向蘇聯車廂。

車門一開,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約二十多平米的公務車房間。這個公務車房間布置得清爽雅致。

我們四人走進辦公車廂落座。中校說:“蘇中是友好鄰邦,都是社會主義國家。兩國之間沒有辦不成的事。”與此同時,他順手拿出了自己的護照和委任書,示意請陸曦審閱;陸曦隨即也出示了周恩來簽署的委任書,並向中校用俄文翻譯了一遍。中校聽後,表示,“我們現在正式工作吧!我們誰先講?”陸曦說:“客隨主便,請主人先講。”

中校也沒推辭,開門見山地講到正題:“1945年8月,蘇聯紅軍解決了西部戰場之後,向日本宣戰,僅用了四五天的時間,就打敗了日本,控製了偽滿洲國首都長春。

“當蘇聯紅軍打入長春時,溥儀、溥傑等偽滿洲國各大臣都攜帶家眷和自己的財寶,逃離了長春。

“據悉,溥儀、溥傑等人躲在通化臨江縣,準備換乘大飛機去日本。我們認為這信息已說明,溥儀等人是死心塌地地投靠日本,想和日本侵略集團共命運。於是,我們用電報通知溥儀等少數人,立即到通化市乘小飛機,飛到沈陽再換乘大飛機離開沈陽。當溥儀一到沈陽,我軍就把他們控製起來了。

“當時,剛剛光複的東北人民還沒有自己的政權。在這情況下,為了便於管理和關押溥儀等戰俘,我們遵照蘇聯最高蘇維埃命令,將溥儀等人押送到蘇聯遠東邊境城市,先看管起來,以後再說。就這樣,他們在蘇聯一呆,就是五年。

“在這五年當中,溥儀曾被押送到東京國際軍事法庭去作證,證明日本侵華戰犯的罪行。溥儀在東京軍事法庭的表現和作用,在他的個人資料中,都有詳細記載。

“今天移交的58個人,年齡參差不齊,多數都屬老年,都是些手不能扶犁、腦子不夠用的皇宮貴族。說老實話,他們都是些曆史垃圾,一群廢物。他們和日本戰俘不同,既不會勞動,也不能勞動,隻知道吃喝玩樂,隻知道享受。這些人在社會主義國家裏是格格不入的。要按我個人的想法,早就把溥儀他們流放到西伯利亞去,讓他們在那裏自消自滅,讓他們找沙皇去尋歡作樂吧!但蘇聯最高蘇維埃不這樣做,而是把他們養了起來。

“就這樣,溥儀、溥傑等人在蘇聯過了五年的社會主義生活,住的是大旅館,吃的是俄式大餐。另外,溥儀和各大臣每月還可領到30盧布的津貼;校官可領15盧布;尉官可領10盧布,以資零用。其實,他們每人都有不少金銀珠寶。

“這58人在蘇聯期間,雖然沒有發生什麽大事,但他們的思想都是很複雜的。例如,溥儀原計劃逃亡日本。當被我們俘虜後,他又想留在蘇聯。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蘇聯是個什麽樣的國家。因此,他是否真心想留在蘇聯?天知道。說穿了,溥儀等人是想逃脫自己的罪責,才是真的。我們的態度非常明確,為了中國人民的利益,這些俘虜一個也沒放走,一個也不留下。

“另外,溥儀還有一小箱珠寶。我們已將它登記成冊,等戰俘移交手續辦完後,我們將這些珠寶一一點清,交給你們。請陸曦同誌指派專人接收。

“以上是我向中國代表要說的一些情況,如有什麽問題,請陸曦同誌提出來。

“最後我再補充一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就意味著一個新生的、有生命力的主權國家誕生了。這將在東方、乃至全世界產生影響。今天我奉命執行向中國外交部代表移交溥儀的使命,也是一件很有曆史意義的外交事件。

“在我們辦完移交之後,我和陸曦同誌將共同搞一個外交換文,將雙方移交、接收情況形成文字,一式兩份,由我和陸曦簽字,就以此存檔了。”

“我很仔細地聽了,也筆錄了科富托夫中校介紹的情況。對中校所提出的移交程序,我完全同意。對中校為移交工作所作出的努力,我很欽佩。現在就可以按中校的意見,辦理移交,搞好換文。”接著陸曦又問,“請問,這58人在蘇聯關押期間,是否都有個人檔案資料?如果有,我們很需要。”

“有,我們將把他們的個人資料和溥儀個人的珠寶一起交給你們。”

陸曦又問:“請問,溥儀等人對遣返回國,有什麽異常表現沒有?”

“沒有。沒有什麽特殊表現。隻有溥儀,他為了逃避罪責,曾一度想留在蘇聯。至於其他偽大臣,大都想回中國和家人團聚。這是一個正常現象。誰不想家、想老婆?聽說溥儀有72個妻子;每個大臣都有幾十個妻子,是真的嗎?這樣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陸曦說:“那是傳說,以前的中國皇帝有三宮六院72個妃子。而溥儀沒有那麽多妻子;各偽大臣也沒有那麽多妻子。”接著陸曦又問,“還有一個問題,溥儀那個裝有珠寶的小皮箱,在蘇聯期間,是由他自己保管的嗎?”

“不!溥儀的皮箱由蘇聯管理總局統一保管。現在我準備將這個箱子交給陸曦同誌。”接著中校又說,“如果不反對,我現將俘虜名單、有關資料和換文草案交給陸曦同誌看一看,如有什麽疑問和對換文有修改意見,請一並提出來。”說著,中校把有關資料、名單和換文交給了陸曦。

陸曦將名單和有關資料遞給了我,他審校了一下換文初稿後,說道:“換文寫得簡單明了、全麵準確。遺憾的是沒有中文譯文。”

中校解釋說:“譯成中文,時間來不及。我想換文中內容簡單,如果陸曦認為俄文文本沒有什麽問題,可不必再去譯成中文。我們就在俄文本上簽字。”陸曦表示同意,他問:“移交之後簽字,還是現在簽字?

“我建議現在就簽,簽完之後,將一式兩份的正式文本全放在陸曦同誌手中。等移交完畢,核定無誤時,陸再將其中一份換文正本交給我。我就立即乘此火車離開綏芬河,然後再去莫斯科複命。”

“這個主意好!”陸曦點點頭。

雙方商定,開始簽字。

雙方簽完換文後,中校發現日期寫錯了,寫成了前一天。中校和陸曦都不認為是個小事,正躊躇不安。我在旁邊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塊美國高級帶細沙的橡皮,遞給了中校。

中校很高興,立刻將日期改了過來,並對我說了一句出格的奉承話。然後,中校很驚奇地看這塊橡皮。他發現橡皮上有USA的字樣,便脫口而出說:“這是美國貨。在蘇聯我們幾十年看不到有USA標記的東西。”說著,中校將橡皮遞給上尉看。上尉左看右看,驚奇得不肯離手。我在對麵對上尉說:“如果你喜歡,就請你留下做個紀念吧!”上尉立即站起來和我握手,表示感謝。

其實,這類橡皮都是美國“美孚油行”撤離時,扔在倉庫裏的一些剩餘物資。我們把這些東西不當回事,在我們辦公室裏多得很。而老毛子“老大哥”看到這些美國貨則不然,如獲珍寶。

此物雖小,以稀為貴。坐在旁邊的中校對我的舉動,有些眼紅。這時,在蘇聯學習多年的陸曦已看出對方的心思,便立即將自己備用的一支金星牌鋼筆拿出來遞給中校說:“請中校科富托夫同誌笑納,留作紀念。”二位“老大哥”都很高興。

談判結束,手續辦完,雙方都很滿意。中校說:“我們這裏沒有準備香檳酒,以賀簽字。我們的小櫃裏有四瓶酸牛奶,每人一瓶,以奶代酒,為今天的成功幹杯吧!”說著,他每人發了一瓶酸牛奶。

我們四個人還將奶瓶用力地一起碰了一下。

我是第一次喝來自蘇聯的正宗的酸牛奶,沒有糖,不好喝,酸得要命。為了友誼,為了熱鬧,我隻好硬著頭皮喝。坐在左邊的陸曦,對酸牛奶很感興趣,喝得很快,還一再表示對主人的感謝。

按移交程序,蘇方該將溥儀帶出的一小箱珠寶移交給中方,然後再安排溥儀等人的移交。

這時,我公安部石屏處長偕助手上了蘇聯公務車,負責接收溥儀的珠寶箱。

在公務車的一角,雙方經手人到齊後,蘇方上尉阿斯尼從鐵櫃裏拿出一個小皮箱,又從小皮箱裏拿出了兩份珠寶清單,他把其中的一份交給了東北公安部的石屏。就這樣,便開始了珠寶的移交工作。

上尉阿斯尼按照珠寶的清單目錄,拿出一件件珠寶,經雙方驗證無誤,便放在一旁,準備再裝回原來的皮箱。

這些東西使經手人大開眼界,驚歎不已。

誰不好奇?皇上攜帶的珠寶,都是些價值連城的高檔極品。誰不感興趣?

我雖在聽中校和陸曦聊天,但內心裏也想知道,這位經曆時代風雲的皇帝身邊帶了些什麽奇珍異寶。

這時,上尉作出了一個友好表示,他對我說:“程同誌,快來看看這些寶物。這些東西,是一般人看不到的。”

上尉的提議正中下懷,我趕緊湊到移交珠寶的桌子旁,去看熱鬧。

上尉對這些珠寶十分熟悉,他一邊移交,一邊向我們說明。

小箱裏的珠寶,真令人大開眼界。幾十個金餐具,如金光閃閃的金湯勺、金飯碗、金酒杯等都是由純金製成的新玩意兒,珍奇奪目。使我看得更出神的、並留下了很深印象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另外三件奇寶。一是夜明珠,一是水晶小座鍾,一是五光十色的漢白玉。

這些奇寶的名字,都是蘇聯軍官命名的,而且還是用漢語拚音。我們公安人員也隻能照葫蘆畫瓢,按拚音寫上中國名。實際上,這些珠寶的真名叫什麽?除專家可鑒外,誰也說不清。

僅就那顆夜明珠來說,傳說不少,見者不多。此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甚至天下是否真有此物,普通人誰也無據可考。隻是在武俠小說裏,常常會讀到有關夜明珠的故事。有的故事寫得很玄,說夜明珠是天宮所降之寶,凡人難得一見。為爭此物,各門派武林高手或某些山寨大王打鬥得天昏地暗。究竟當年夜明珠落在誰手?誰也說不清,誰也沒看見。因而,傳說中的夜明珠,被說得玄上加玄,神乎其神。有人說夜明珠是“隨珠”,有人稱之為“懸珠”,是天下珍寶,說它可以發亮,可以指路,可以治病,可以避邪,還可以飛行。

還有人傳說,夜明珠飛而後爆,難見蹤影。在上世紀30年代小說家筆下的夜明珠,被刻畫得惟妙惟肖,說什麽,兩夥匪寇為爭夜明珠,打得驚天動地。隻聽一聲巨響,夜明珠從山寨裏騰空飛起,在半空中,一聲爆炸,天空出現一團紅光。紅光燃盡,又變成一縷青煙,緩緩飄上天宮。後來,又有人說,夜明珠是一顆天然礦物,是在結晶過程中的稀土元素進入晶體時形成的一定的發光源。總之百聞不如一見。

隻見,蘇聯上尉從箱裏拿出一個像鴨蛋黃大小的珠子來。

此珠顏色淡黃、帶綠,略微透明,但不發亮。此珠被放在桌子上,也看不出什麽光感,還不如深山古樹的磷火或螢火蟲所發出的光亮。我把此珠放在手中,隻感覺到,這個比乒乓球略小的夜明珠和珍珠沒有什麽區別,隻是重量很大、很沉。我不以為然地把此珠放在桌子上,抖了抖肩膀,略帶懷疑地說了聲:“這就叫夜明珠啊?!”

這時,上尉在旁不慌不忙地教我怎麽看夜明珠。他從衣架上拿下一件軍上衣,將夜明珠蓋起來,然後讓我把頭鑽進去看。我這才恍然大悟。夜明珠隻能在夜裏發亮。

其實這上衣蓋得不很嚴密,稍有空隙。我定神一看,使我大吃一驚。這顆夜明珠真的發出了光亮,而且還透出幾種彩色,像雨後的彩虹,十分壯觀。雖然它的光度並不那麽發亮,既不像磷火,也不像螢火蟲,但它會自行發出一縷縷閃閃的彩光來,顯得此珠很美很美,神奇極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吧。

第二個奇寶是水晶小鬧鍾。

我對此寶深信無疑,隻是不知這東西是怎麽鑄成的。在一個15立方厘米水晶中,嵌上一個小鍾表。水晶方方正正,明亮剔透。水晶中的小鍾表嬌小玲瓏,白磁表盤,黑色指針。在20世紀四五十年代,這水晶表應該算是奇寶了。

當時,我們的手表都很普通,而對名表還有所耳聞。相比之下,這小表雖無特殊之處,但它被嵌鑲在這塊水晶裏,就令人有奇特之感。水晶透明,小表精致。與其說這小表嵌在水晶裏,還不如說,水晶裏鑲小表,稱之為小表水晶。這小東西,不論是水晶,還是小表都是那麽完美,恰到好處。如果說此寶是天然的,小表天然地長在水晶中,誰也不信,但在水晶的六個表麵上,確實找不出任何破裂的痕跡。我們當時確有不少疑問。這些疑問,在20年之後,才得以解答。

第三個奇寶是塊漢白玉。

蘇方在移交登記冊上注明,這是一塊幾個朝代傳下來的漢白玉。這塊玉石有鴨蛋大小,呈扁圓形。玉石上有幾條天然的花紋。花紋有紅、黃、褐、白四種顏色,以褐色為主。花紋並不規則,彎彎曲曲得像幾條花蛇盤踞在這塊玉石上,很細膩,很美麗。這塊石頭奇就奇在花紋上,有點像雞血石的彩色,但它比雞血石細長而不鮮明,很像一條龍,隱藏在玉石裏。實際上,它就是一塊天然的彩色石頭。至於它是哪個朝代傳下來的奇寶,我們這些外行人,誰也說不清。

我仔細地看過這三件奇寶之後,其他珠寶,諸如鑽石、珍珠、彩珠等稀有珍品,我就沒再看下去。我當時就有這樣一個念頭:蘇軍有些人紀律並不好,能撈就撈,能貪就貪,把手伸得很長。他們能讓這批珠寶安安穩穩地在蘇聯存放五年嗎?絕對不可能。這些奇寶的任何一件,都比蘇軍1945年從東北拉走一列列火車的戰利品要貴重得多。他們不把價值連城的奇寶弄走一些才怪呢!

在移交中,我們不難看出,這珠寶太少了,隻占小皮箱容積的三分之一。這就不能不使人懷疑:難道溥儀攜眷和眾多隨從離開長春時,就從國庫裏拿出這點東西嗎?靠這點東西,不管是去日本還是流亡歐洲能支撐幾天?我當時在這種念頭支配下,不想再看下去了。但此事應如何向人民、向後人交待?一直是我這小人物的一樁心事。

我公安人員拿走珠寶箱之後,陸曦和中校開始按名單、移交溥儀等58名偽滿洲國大臣。

陸曦和中校一起離開了蘇聯公務車,穿過兩百多米的鐵軌,準備到靠中國火車百米之遠的台階上,監督移交。中校利用這個機會,向陸曦談了有關溥儀等人在蘇聯五年的大概情況。

中校說:“五年前,溥儀在被俘前想去日本,打算投靠日本天皇。他是死心塌地妄圖依仗日本帝國主義勢力,伺機打回東北,複辟王位,很不願意到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國家來。溥儀也知道,蘇聯十月革命後,將大批沙皇貴族發配到西伯利亞。有些幸免逃脫的沙皇貴族,也都流亡國外,有的去了法國、西歐,有的去了中國。這三十多年來,他們大部分都死在國外。他們的後裔也沒有任何作為了。因此,溥儀早就預料到,北上投奔蘇聯是沒有出路的。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在我們向日本宣戰的第三天,他們竟成了我們紅軍的俘虜。

“蘇軍遵照最高統帥的命令,將溥儀等人虜到蘇聯遠東地區。為了對中國人民有個交待,我們對溥儀並沒完全按戰俘對待。他們住的是大旅館,並有眾多後勤人員、醫務人員為他們在生活上提供很不錯的照顧。

“這樣一來,反給溥儀等人造成了一個錯覺。他們以為蘇聯對他們很寬厚。於是溥儀等少數人用收買的辦法,賄賂我們的看守人、服務人員、甚至軍官,妄圖獲得自由。收買不成,溥儀便公開提出要在蘇聯政治避難。這些小把戲,用在資本主義國家裏,也可能十分奏效,而在我們那裏,此路不通。

“溥儀為這些事折騰了幾年,仍不死心,他便直接上書給斯大林。他仍然把自己看成一代曆史人物,可與元首平起平坐,其實,在我們眼裏,他隻不過是一個曆史垃圾。他的上書,我們可以轉,但至今誰也沒理他。我們知道,蘇聯最高蘇維埃,對溥儀的處理,早有既定方針。

“這批大臣們的心理,我很明白。他們都想回國,一是因為中國有他們的妻兒老小;二是因為他們大部分都年事已高,不願意死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不願意死在遠東。用他們自己的話說,死也死在老家,埋也埋在老家的墳地上。至於幾個年輕人,他們無所謂。他們隻是工作人員,並無大罪,都希望早日回中國與家人團聚。”

中校正在和陸曦談話中間,移交工作已經開始。58位俘虜一個接著一個,相距有五步之遠,由蘇聯車廂下來,都老老實實地走一段路,再上中國車廂。

這些魚貫而出的人,多半已年過花甲。他們有的行動不便,老態龍鍾;有的身體還行,昂首挺胸;有的人走路神態有些緊張。但他們當年那種出將入相、作威作福的架勢、官氣、傲氣和霸氣,早已蕩然無存。有不少人在走這段路的時候,還偷看周圍的情況。其實,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平平靜靜的小火車站,看不到有什麽士兵在周圍監守。這種脫離開刺刀監視的活動,是他們預料不到的。他們能看到的隻是在不遠處幾個人(一是蘇聯中校、一是陸曦、另有我和一位公安部的便衣)在監督他們上車。

在下車走路的過程中,突然有一個老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麵向我們兩腿並齊,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敬禮。此時,陸曦立刻擺手示意,讓他上車!這個行禮的人,為什麽鞠此大躬?是渴望中共代表高抬貴手呢?還是以有罪的老身向祖國懺悔?還是眼前沒有刺刀押解,而意外亢奮?誰也弄不清。前麵有一個鞠躬的,緊接著又有兩三人向我們行禮。第四個下車的人是一位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背著一位老人,走了過來。陸曦忙問:“這是誰?”中校答:“他是熙?。”

熙?是東北名人,是最早向日本投降的漢奸。他已年過六十歲,體弱多病,不能行走。

最後下車的是溥儀,他下車之後,明目張膽地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麽。

溥儀突然回過頭來,向蘇聯列車門前的阿斯尼上尉點了點頭,以示道別,而對站在50米外的中蘇移交戰俘代表,不屑一顧。他那種當皇帝的派頭,依然如故。

溥儀此時走起路來,像隻鴨子,頭抬得很高,脖頸挺得很長,旁若無人,傲氣十足。如果此時他穿上龍袍、掛上玉帶,腳蹬朝靴,一定會邁開八字方步,搖搖擺擺,不可一世。如果此時他穿上日本天皇賜給他的皇帥軍服,頭頂帥纓,腳蹬皮靴,雖說像根竹竿,也會使他感到高人一等。然而,今天既無龍袍,也無帥服,他身穿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白衫衣,沒有領帶,腳下穿了一雙皮拖鞋。再往上看,他把分頭梳得光光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其相貌還不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雖不說是儀表堂堂,卻也帥氣十足。隻是他那雙鞋不太跟腳,走起路來,不大利落。當時我很奇怪,這個腰纏萬貫的末代皇帝為什麽隻穿了雙拖著走的皮鞋?

這時,我公安人員來報,溥儀等58人都一一移交完畢。其中有溥儀和他的隨從。這些隨從有毓?、毓、毓?和李國雄等8人;有偽滿洲國內閣各大臣:總理張景惠、各部大臣有熙?、臧式毅、邢士兼、次享、於鏡濤等13人;偽滿洲國將級以上軍官23人、軍官1人;偽滿洲國外交部職員13人等。他們都一一登上了我們的火車。

當時,我從旁向這公安人員提了個小問題。我問,背熙?上火車的那個年輕軍官是不是溥傑?回答說,不知道。在這十分嚴肅的外交活動中,我不該提出這類無關緊要的問題。可我為什麽要提這個問題呢?

我提這個問題,出自兩個因素:一、陸曦和我都很佩服年輕軍官這種不棄病重老人的義舉;二、當時,陸曦估計,這個年輕人一定是溥傑。因為我們從資料中得知,溥傑雖然是溥儀的胞弟,醇親王奕?之孫,載灃的次子,也屬“龍子龍孫”。但他去日本留過學,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是一個有過特殊軍事訓練的軍官,而且他曾在偽滿洲國擔任過宮內府侍從武官。我們想象中的溥傑一定是一位體魄雄偉、身高過人的軍官。這天看到的這一切,使我們對溥傑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至於這位年輕人究竟是不是溥傑?隻好慢慢觀察了解。

戰俘移交完畢,陸曦立即將一份“換文”交給蘇聯中校,並向他表示致謝,然後握手道別。

中蘇雙方這一具有曆史意義的外交活動,圓滿結束。


—— 摘自:《中國涉外事件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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