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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的時代,軍統工作對象是軍閥和日本人,而不是共產黨(組圖)

(2010-02-15 12:14:51) 下一個

戴笠,浙江江山人,國民黨特務組織頭目

戴笠(1896一1946),小名春風,字雨農。浙江江山人。早年曾在浙軍周鳳岐部當兵。後脫離部隊到上海,在交易所結識蔣介石、戴季陶等人。1926年入黃埔軍校,畢業後任蔣介石侍從副官。1928年開始進行情報活動。1930年建立國民黨第一個特務組織調查通訊小組,深得蔣介石寵信。1932年3月,蔣介石為加強特務統治,先組織力行社。後在南京秘密成立“中華複興社”(又名“藍衣社”),被任為特務處處長。

1938年特務處擴大為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簡稱軍統),任副局長。1942年.美蔣聯合組成特務機關“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戴兼為主任。1943年,兼任國民政府財政部緝私總署署長,不久又兼任財政部戰時貨物運輸管理局局長。1945年被選為國民黨第六屆中央執行委員。畢生積極發展軍統特務勢力,排除異己,殘害人民,破壞革命。1933年6月暗殺民權保障同盟副主席楊銓,同年11月捕殺察綏民眾抗日同盟軍第二軍軍長、共產黨員吉鴻昌,次年將上海《申報》主持人史量才刺殺於滬杭道上,種種血腥事件,都由戴一手布置。1946年3月17日,戴笠從北平飛往上海轉南京途中因飛機失事喪命。




一位外國記者後來這麽回憶戴笠:一個隱麵人,總是藏在房間的暗處,而其他人則處於一覽無餘之下。然而個別的幾個在太平洋戰爭期間當戴笠處於鼎盛時期見過他的西方人,卻對他有強烈多彩的印象。 “從一方麵看,二戰中沒有一個人形象要比他更黑;而從另一方麵去看,又沒人比他更白,”幾乎所有的人都被他銳利的目光所震懾。一個戴笠領導下的在敵後工作的OSS(美國戰略情報局)人員說:“戴笠的身材中等壯實,外表粗獷強硬,有軍人的幹練。他的臉輪廓分明,尖銳的目光咄咄逼人,還有一張堅毅的嘴。”一個出生於中國傳教士家庭的美國軍官寫道:“他英俊瘦長,有一雙纖細優美的手,走起路來像是脊梁骨上了鋼條,步子大而有力,像是中國戲台上的英雄人物誇大了的步伐。他那犀利審視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的五官和個性記下來以備日後之用。”

對於40年代在中國的大多數外國人來說,戴笠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被普遍認為“不是中國的卡那瑞斯上將,而是亨利希&#·希姆萊”。 戴笠給人的印象是聰明而有想象力,殘酷而不擇手段。他是中國國民黨的希姆萊。他幾乎是所有美國民主理想的敵人。在蔣的統治下,他企圖通過鐵腕來統一中國。他冷酷、狡猾而殘忍。?

戴笠是如何起家的?

戴笠的母親在戴笠7歲時替他在當地的私塾裏報的名。9歲時,私塾老師毛逢乙指點他通讀了"四書",次年戴笠便開始了習作。到11歲時,母親的鼓勵和教導使他已進了當地的小學,也使他養成了忠孝之心。

當然,這種情況並非少見:這個其實沒有父親的孩子受到意誌堅定的母親的督促。來自土匪出沒的浙江山區、有著顯赫家世的戴母,肯定下了決心,要使這個衰落的家庭繼續保持它溫雅的外表。她顯然不遺餘力地讓兒子上完了學,而且還不斷地提醒兒子不要重蹈覆轍,像父親那樣當個衙門的巡警,軟弱地對上司俯首貼耳。後來有許多人評論說,當戴笠憑著自己的本事成為一個令人懼怕的人物時,他仍然對母親十分孝敬。他母親活到了80多歲。

戴笠常對手下的人說要向他母親學習,學習她管理如此繁多事務的能力。每當戴笠的劣性失控發作而把手下人當做仆人一樣虐待時,他母親便會輕聲而堅定地勸說他,於是他會立刻安靜下來,壓住怒火。看來,隻有她能完全地控製他,而他同時也是母親的寵兒。當戴笠的飛機在1946年失事後,沒人敢去告訴她兒子的死訊。相反,他們告訴她,她的兒子代表蔣介石去美國談判了。即使她後來猜出了真相的話,她也從來沒表露出來,甚至在1948年毛人鳳帶領戴笠以前的助手們為她祝80歲大壽時,她也未動聲色。次年她便去世了。

蔣介石(左)和戴笠



嫖和賭

也許戴笠在母親眼裏是個善良的人,但從少年時起他便是一個受人尊敬但並不總討同學喜歡的"剽悍"的小夥子。雖然他很會裝假充善,但早在他十來歲上小學時,他就被發現是個不守成規、嫖賭成性的搗亂分子。不過他是個天生的領頭人物。1909年,戴笠離家進入了縣立文溪高小;16歲時成了學校宣傳衛生、提倡進步、反對鴉片和裹小腳的"青年會"的主席。戴笠的記憶力也非常強健,1913年他從文溪高小畢業時,是班上的第一名。

次年,戴笠結婚了。年輕的新娘毛秀叢,其父毛應升是離縣城僅有二三公裏的楓林鎮上的地主。顯然,這個婚姻差強人意,超碼它沒有使戴笠的放蕩不羈就範。從各方麵看,他仍是個惡貫滿盈的丈夫,吃喝嫖賭,直到引起了當地警方的注意。

1914年秋,戴笠考取了浙江省一中,他在那裏過了三個月。向來聰明的他贏得了老師的尊敬和同學們的忠心,但在1916年他因偷竊被抓住,被校方開除(次年他的兒子藏宜出生)。他在杭州的一家豆腐坊裏幹了一段時間後,便回到了山區的老家與家人團聚,那時他20歲。

總而言之,江山對他並不比杭州更熱情。戴笠對賭博的嗜好使他卷入了更深的麻煩。他把撲克牌玩得心應手,而且這些年來學會了在洗牌時做手腳的訣竅,顯然經常作弊。那時縣警察常以在光天化日下之下逮捕賭棍的方法來禁賭,為了避免罰款,地方上大多數成癮的賭徒們常在夜晚聚集在夏口河對麵的一塊空場地上。為不被水浸濕,戴笠常用一隻裝稻米的滾筒劃著過河。有一晚他因屢次作弊而被抓住,被打得鼻青臉腫(這大概是後來梅樂斯認為他被共產黨的拳頭打掉牙齒的真正原因)。為了保命,戴笠把偷來的扇子賣掉,湊足了路費回到杭州,在那裏誌願報名加入了潘國綱指揮、總部設在寧波的浙江陸軍一師。

戴笠參軍後繼續賭博。他所受的軍事訓練,後來證明完全不合格。晚上熄燈以後,他會翻越柵欄到兵營外去和流氓、光棍們打牌。不管戴笠是否作了弊,他的確從打牌中賺了很多錢。他用這些錢請他的戰友們吃喝(他總在手頭放著一些酒,口袋裏裝些西瓜籽,身邊有一些小吃),他還用這些手段與地痞們結交,而這些人最終又把他介紹給青幫分子。

當這些夜間活動使戴笠遭到上司的懲罰時,他便當了逃兵。1918年間,他在寧波一帶掙錢糊口,一直到他母親來後下決心把他帶回江山,在一個像樣的民間學校替他報名入學。顯然是在她的督促下,這個"了鬼"參加了衢州師範學校的人學考試,並於1919年以榜上第二名的成績通過。但盡管有這個免費教育,戴笠無心成為一個小學教師。他經常在錢塘江上下遊,從衢州至金華上遊到下遊及杭州和寧波一帶轉悠。

到了1921年,戴笠利用他和青幫的關係離開了杭州去上海,在那裏他在杭州的秘密幫會"師傅"把他介紹給了青幫頭子,即當時上海城最有權勢的幫主黃金榮。於是通過這些關係,在劉誌陸、張嘯林、王曉籟、向海潛、張子廉、田得勝、馮石竹、唐紹武、石孝先及範紹增橫行的時代,戴笠成了那些臭名昭著的上海流氓和"打手"們的好友。

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幫匪們來說,戴笠隻不過是又一個跑腿的而已。他在賭場當私人保鏢或跑堂,且常常沒工可做,總是想法賺點外快或找靠山來支撐自己的職業。不過,哪怕是俗豔廉價,他也總要保持衣冠楚楚。比方說,在杭州"打流",也意味著得保持他惟一的一套夏裝的整潔。因此他通常在西湖邊找一塊無人之地,脫下上衣和褲子來洗,然後把衣服晾在一塊有太陽的岩石曬幹,自己在一邊替帆布鞋上粉,直到看上去像新的一樣。

幹過很多壞事,也幹過一些好事的戴笠

旅居上海

在上海戴笠力圖保持同樣的形象。每晚都洗身上惟一的那套西服,好在他睡覺時晾幹,於是戴笠在人們眼裏總是顯得要比他的實際情況得體。事實上,他是靠在商務印書館當職員的表弟張冠夫的供養生活的。張冠夫在1920年間在小北門地段租了一間小閣樓與妻子住。戴笠就睡在這對夫婦床邊的地板上。這一點造成了戴與表弟媳王秋蓮之間的緊張關係。戴笠曾企圖通過表弟在商務印書館找工作,結果由於張太太的阻撓而沒能得逞,而且她有一次還真讓他吃了閉門羹。

不過,盡管有她的反對,張冠夫還是隨著戴笠進入了情報工作係統,在1931年成了他聯絡組的一員,並在1937年接受了主管蘇浙行動委員會經理處的中將及軍統財處副處長的任命。盡管有這些報賞,張太太仍舊看不起戴笠。她所了解的這個秘密警察頭子是個癟三,在她看來,他永遠是一個扮作國王的猴子而已。而到了後來燈紅酒綠的年代,輪到戴笠揚眉吐氣的時候,他對張夫人十分鄙視,管她叫做毫無青春魅力的"黃臉婆"。與此同時,他用慫恿表弟納妾,讓他的妻子與一個年輕美貌的小老婆同居一個屋簷下的辦法,來竭力折磨她。

有人認為,1923年戴笠斷斷續續地與他的表弟和表弟媳一直住了一年。當他表弟去商務印書館上班時,戴笠經常光顧上海小東門那兒的十六鋪一帶,他在那裏的流氓中間小有名氣。十六鋪是個混亂的商業地帶、出過像杜月笙這樣的人物。而這個大名鼎鼎的幫會頭子杜月笙正是在那時看出,那個年紀很輕的戴笠是個"人才"。關於這位青幫頭子與未來的蔣的特工首腦的關係,萬墨林的說法最具有權威性。他原來是杜月笙的機要秘書,後來加入了戴笠的軍統。萬在1928年報告說,當戴笠隻有31歲時,他已作為一個情報員在為胡靖安工作了,他決定自己的未來成就取決於在上海地下社會中建立同盟關係。

於是,戴笠拜訪了當時的上海警備區司令楊虎,楊直率地告訴他:"你要在上海搞情報,就得跟一個朋友聯係。"這位朋友,自然就是杜月笙了。

後來這三人成了結拜兄弟(戴笠比他們兩人小8到9歲)。所以戴笠就把這個幫會頭子稱做"三哥"。總之,當戴笠的嫡親表弟張冠夫得知他們的關係後,驚恐萬狀,馬上把戴笠趕了出去,怕他與地下社會的關係連累到他家的安全。

在那段"打流"的歲月裏,戴笠經常回到江山山區。1922年,他設法弄到了仙霞鄉學務委員的職位,這可能與他讀過省立師範學校有關。兩年後他28歲時,在保安村建立了軍事組織"團兵隊"。盡管這支自衛力量為保衛保安村而參加了打擊孫傳芳的同盟孟昭月的江浙戰爭,他們的活動主要還是以"清鄉"為主,而戴笠在其中任主力打手。戴笠小小的武裝力量在打擊地地方土匪上極為有效。戴笠經常自告奮勇,在漆黑的暴雨之夜,親自爬越荊棘叢生或長滿灌木的山坡,搜捕這個由地主組成的團兵隊的敵人。戴笠的勇敢和堅韌是顯而易見的,更不用說他身上的某種凶狠野蠻了。但是,保安村的自衛團最終還是無法擊敗孟將軍的部隊,於是戴笠再次決定離開江山到外麵的世界去碰碰運氣。



戴笠和美軍交流虐囚



胡宗南和戴笠

胡宗南有一次來杭州時,戴笠有幸結識了他。在後來的年代裏,胡宗南成了戴笠在黃埔畢業的國民黨將軍中至關重要的同盟。戴笠在講起他與胡的結識過程時的口氣,好像是在描述《三國演義》或《水滸傳》中的兄弟結盟一樣,栩栩如生。一天他在西湖邊靈隱寺人口處的一塊岩石上曬那套由灰色軍裝改成的服裝,一邊光著身子藏在水裏等著衣服曬幹。一隊學生由一個年輕的男老師領著走來,其中有人看見石頭上的衣服和鞋子就上來撿。戴笠見了後叫喊起來,讓他們把衣服放下。那位教師發現戴沒穿遊泳衣,便叫自己的學生把衣服放回岸邊曬幹。盡管這兩個人沒有交換語言,但對水中人的尷尬他們相互抱以微笑。

過了一會兒,等學生和老師走了以後,戴笠穿上了衣服。等到有了機會,他便去當地的小學感謝那個叫壽山老師的周到。那個老師便是胡宗南。不久,胡便進入了黃埔軍校,成了蔣介石寵愛的"天子門生"之一。於是,早在胡變成"西北王"、戴笠變成蔣的秘密警察頭子以前,這兩人就發現他們之間情投意合,更不用說他們的勃勃野心了。

戴笠的另一個重要機遇--有他自己的話來說是天意--是他在上海與蔣介石的會麵。雖然會麵的具體時間不太清楚,但可能是在1921年。當時蔣正同包括戴季陶、陳果夫在內的一幫朋友在上海經營股票貿易市場,為孫中山集資。

戴笠居然認識了所有這些人,而且他被這些革命派當做"小癟三"。當他們需要人跑腿時,戴笠就受到差遣。當他們要泡熱茶時,戴笠就被招進屋裏。戴季陶很快就發現,這個竭力想討好他們的跑腿跟他同姓,於是他開始詢問這個年輕人有什麽生活目標。戴笠意識到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記者或生意人。由於那時名為"光棍"、實為革命黨信使的人們來往頻繁,戴笠便猜想他們是孫中山在廣州的特工人員。但他不敢把這些說出來,於是他一開始回答戴季陶說:"隻要我有飯吃,什麽都行。"後來他終於告訴戴季陶,他那"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的欲望是如何使他來到了上海過"打流"生活的,於是這個長者對"小癟三"的態度開始變了。蔣介石注意到戴季陶對戴笠這麽好,這個年輕人已經開始稱老戴"叔叔"了,他也開始交給戴笠更重要的任務。當然,過了很久之後戴笠才成為總司令的親信,但他們的密切關係可以追溯到這個秘密警察頭子當年在上海街頭"打流"的日子。

不僅如此,雖然戴笠很討厭別人談論他的這些往事(而且誰這麽做了往往便會倒大黴),他自己卻喜歡講那時他完全靠自己本事吃飯的故事。他談起自己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的往事的時候,經常放聲大笑。在他看來,那段日子是"陶冶"階段,就像一件瓷器成形,一塊金屬受到冶煉一樣。他惟一的遺憾是沒有更快地看出蔣介石後來會晉升得如此之快,所以沒有馬上在這個未來的國民黨領袖身上下他的賭注。

  說戴笠。這幾年書看得越來越多,對這個人的感覺也就越複雜。也許,單純地給他貼上一個魔頭的牌子,用唾罵來代替思考會是一件很寫意的事,但是,能想象一個沒有情報係統的國家嗎?一個沒有情治的國家,憑什麽來從事現代化戰爭?而情報工作本身,又決定了它的從事者,是無從循規蹈矩,守紀守法的。特務這個名詞,或許已在國人心中扭曲了,醜化了,卻終究是難以或缺的。
  
  更何況,被妖魔化了的軍統,在戴笠的時代,主要工作對象是軍閥和日本人,而不是共產黨。那時,對付共產黨的,主要是中統。或許,後世對他的垢病,主要因為他是一個敵對政權中,一個係統的傑出者,代表者。而至於這代表者本身如何,卻很難還他以本來麵目了。
  
  46年,戴笠撞機身亡。 蔣介石以“雄才冠群英,山河澄清仗汝跡,奇禍從來降,風雲變幻痛餘心”挽之,並在祭文中道:惓念時艱,深哀吾黨,唯君之死,不可補償!
  
  小窗幽坐,想著這些塵封在故紙堆裏的往事。死者逝矣,其中的是非對錯,大約也早已無從說得清了。聊以七律一首,祭奠這個毀譽難定的民國故將軍:
  
  將軍未許到白頭,風雨戴山今亦愁。
  板蕩三呼椎獨奮,鞠躬五間策紆修。
  千秋功罪千秋定,一代興亡一代憂。
  諸是諸非今已矣,蓋棺毀譽莫強究。

(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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