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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美國鬼子”:二戰老兵不買日貨(圖)

(2010-01-10 14:33:21) 下一個

在中國人的記憶裏,那些“美國鬼子”,曾在舊北平大街上,無恥汙辱中國女大學生;曾在上海灘洋場上,載著“吉普女郎”狂笑;曾在朝鮮戰爭上,敗在我誌願軍手下;曾在東南海戰中,棄蔣軍臨戰脫逃……而在美籍華人鄭凱梅的新書《美國兵眼中的戰爭》中,美國兵,特別是參加二戰的那些美國兵,不再是“美國鬼子”。她生動描繪了多位參加過二戰、朝戰與越戰的美國兵的故事。這些故事真實、殘酷,發人深省。本文摘選自新華社解放軍分社副社長楊民青為該書所作序。

美國兵大罵:“日本人屠殺中國人,狠呀!”

我從沒想過,作為中國軍人,有一天怎樣麵對美國軍人;我從沒想過,作為中國軍人,有一天怎樣走進美國軍人的內心。直到有了中美領導人跨越大洋握手,直到有了電影《巴頓》,直到再現“駝峰航線”,直到有了《黃河絕戀》……曠日持久的“美國鬼子”形象才開始改變。那是一種久違的改變,相互有提防的改變。

別的不論,在讀到美籍華人鄭凱梅的《美國兵的故事》後,我加深了上述認識。

換句話說,讀了這本書後,我眼裏的美國兵,特別是參加二戰的那些美國兵,不少是“美國人”,不再是“美國鬼子”。即使在曆史特定場合,他們身為“美國鬼子”,仍然有人性成分,有喜怒哀樂。

在《美國兵的故事》一書裏,鄭凱梅女士向讀者展現了11個美國兵的故事,有關第二次世界大戰、朝鮮戰爭、越南戰爭的故事。

這11名美國兵,日後有的成了知名作家、文學教授、白宮記者、公司經理、私人偵探,以及園藝師、工程師。這增加了他們的人生經曆的厚重感、滄桑感,有助於中國讀者了解美國老兵眼中真實的美國社會。

這11名美國兵中,親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吉米,有令中國兵欣賞之處。美國兵與中國兵似乎有共同的愛憎,有共同的堅定信念。

1941年,吉米聽說母親乘坐的輪船被德軍炸沉,於是懷著一腔熱血,幾經周折參加了美國海軍。吉米像恨“德國鬼子”一樣,恨“日本鬼子”。吉米“總是咬牙切齒地罵:日本人屠殺中國人,狠呀!”以至於幾十年後,吉米仍懷有仇日情結,堅持不買任何“東洋貨”,不買日本汽車。每次談起日本人,他總是說,“這些混蛋王八蛋!”這令任何有血性的軍人對他肅然起敬。

吉米所在的“博勞號”,在太平洋戰爭中,可謂功勳累累———“擊沉擊傷日本載兵艦四艘,如果平均每隻船載兵五千的話,吉米這艘小小的潛水艇,一艘75人的潛水艇,消滅了兩萬日本鬼子。”吉米可謂美國二戰軍人中活著的“典型”。不過,戰後,他回憶起萊特島之戰的殘酷,不免常懷惻隱之心。

老年的吉米為青年的吉米正義所為而自豪,老年的吉米也常為青年吉米所見到的死者祈禱。作者寫道:“一個鄰居說,有一次,吉米與他一起喝酒。酒喝到酣處,吉米有一點醉意了,他說:‘我經常自己思忖,那些日本母親們能原諒我嗎?我殺死了那麽多她們的兒子……’我的心震動了,這個倔頭倔腦,說話拉雜的老水手,揣著一顆別人看不見的惻隱之心。”

美國老兵吉米有其令人欽佩的真誠,他介紹當年美國大兵的荒唐,甚至對老伴也不隱瞞。他說,他們的魚雷艇停泊紐約港,一位“英雄”水手說,紐約中心公園灌木叢有“樂趣”。於是,6位美國海軍水手去了。一位廉價的波多黎各女人躺在灌木叢中,讓這些水手大大地盡興了一番,事後的結果令他們極為沮喪———每個都尿不出來,女人的淋病傳到了美國軍人身上。

作者回憶,這次與他再見時,吉米用盡全力捏著她的手,一定要與她吻別,而且吻在唇上。鄭凱梅心裏清楚———這是與老吉米的最後吻別。

“塞班安妮”,被上萬美國男兵愛過的姑娘

不少讀者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東京玫瑰”,但不一定了解美國人希歐.麥克唐密克以及丈夫史蒂文.麥克唐密克。其實,在美國二戰老兵中,“塞班安妮”———希歐.麥克唐密克不僅是戰地明星,而且與“東京玫瑰”不相上下。

鄭凱梅女士告訴讀者,二戰期間:“太平洋底下的潛水艇的生活很枯燥沉悶,水兵們每天下午都要迫不及待地擠到短波收音機前,期盼著一位姑娘的聲音,一位名叫安妮的美國姑娘從塞班島上播放的廣播。那些潛在海底和漂在海麵的水兵們、搏擊長空的‘哥兒們’和太平洋諸多島嶼上駐紮的十幾萬‘皮革脖子’們,天天翹耳等待著她溫馨的鄉音。”這位具有莫大魅力的姑娘,就是希歐.麥克唐密克。

在美國,安妮的丈夫史蒂文.麥克唐密克名氣更大,他曾是華盛頓聞名的新聞報人,采訪過美國六屆在職總統:羅斯福、杜魯門、艾森豪威爾、肯尼迪、約翰遜和尼克鬆總統。晚年,“塞班安妮”與她的丈夫,在天鵝島居住長達30多年。那是一座建築於18世紀的老房子,那兩把椅子足有百年曆史。

2003年,鄭凱梅女士采訪這兩位老兵時,史蒂文.麥克唐密克已經年逾90歲,“塞班安妮”———希歐.麥克唐密克已經85歲。與眾多戰場上的“美國兵”相比,其故事顯然屬於“另類”,那是當年有關眾多美國大兵心中“偶像”的故事,一個被上萬美國男兵愛過,和終被一個美國男兵獨愛的故事。

令我這個中國兵不解的是,“塞班安妮”通過無線電波,與戰地美國兵交流,並非使用我們認為最重要政治性語言。她說,她不過是每天與那些等待她的美國大兵“拉家常”。“你好,鄉親們!”她每天使用帶著濃厚的美式英語味道,開始與那些美國大兵們的空中對話,就像在村子裏或者鎮上,與老鄉們打招呼那麽隨便親切。

她播放當時流行的音樂,漫談在醫院裏看望受傷戰士關心的事情。文章是“塞班安妮”自己寫的。用她的話說:“都是普普通通,簡單的家長裏短”。然而,正是這些家長裏短,慰藉了那些在戰爭中孤寂、恐懼、思鄉的美國士兵心靈。“對年紀輕輕就隻剩下殘腿斷臂的戰士們,對未來幾乎絕望的他們,有什麽比一位姑娘在床邊的陪伴更解渴,止痛,安神,振奮呢?”

朝鮮戰爭中,中國軍人的戰鬥精神令對手至今難忘

現在,人們應跟隨作者,看看中國人眼裏真正的“美國鬼子”了。《美國兵的故事》記錄了在戰場上曾與中國兵為敵,參加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的數位美國兵。

西點軍校畢業生查理可謂標準的美國軍人。1950年冬,23歲的少尉查理,在西點軍校畢業兩個月後,來到朝鮮戰場。他在平壤被編入陸軍第二師第九團的坦克連任排長。從那時起,一直到退伍,查理曾有過30多年的軍齡,官至美軍上校。他不僅參加了朝鮮戰爭,而且,還參加了越南戰爭,堪稱中國軍人老對手。

像所有美國軍校畢業生一樣,查理對未來充滿了軍人式的憧憬。“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給前輩的校友們設置了建功立業的大舞台,造就了巴頓將軍、艾森豪威爾將軍這類優秀的將領。”這些人是查理的先輩,更是查理的榜樣。

在作者略顯謹慎的字裏行間,我看到了“美國兵”的另一麵。美國兵查理至今不認為美國在朝鮮戰爭遭到了失敗。在他看來,在這場戰爭中,美國與中國打了“平手”。真正的軍人不尊敬儒夫,隻尊敬強者。

在查理的有關朝鮮戰爭的回憶中,有他對愚蠢的美軍各級領導流露的不滿,有對中國軍隊嚴明紀律的感歎,有對中國軍人生死不懼精神的承認,有對中國軍隊人道主義善待俘虜的感懷……當然,在這些令我感興趣的回憶裏,作為先輩的中國軍人的戰鬥精神,無疑是最令我自豪的。

查理沒有忘記,在漫天大雪冰水剌骨的河流前,他們根本不會想到,中國軍人卻一往直前。令查理不解的是,美軍上有飛機,下有坦克,但與中國軍隊的交戰,卻一再失利。30多萬中國軍隊晝宿夜行,不生火,在冰天雪地裏吃冷飯,沒有汽車沒有坦克,騾子馱著彈藥、火炮,鐵腳板裹著布片在單薄的膠鞋裏,無聲無響在林海雪原中穿插作戰,磨破的腳流出的滴滴血在雪地上。為了隱蔽,許多人冒著炮火,在雪地上一動不動,甚至凍死……

越戰後,大多老兵要麵對心靈創傷和自我譴責

朝鮮戰爭、越南戰爭是美國兵的惡夢。美軍飛行員羅伯特.梅森,可謂標準美國軍人。在美國,他是集英雄、罪犯、作家於一身的人物。作為英雄,他曾在越南熱帶雨林上空,執行過1000多次任務;作為作家,他曾在美國出版過暢銷書,曆時4個月名列全美暢銷書之首,在美國家喻戶曉;作為罪犯,他退伍後因販毒坐牢。

老年的羅伯特.梅森可高超地駕駛汽車,家裏來了孩子,他會教其在計算機前學習駕駛飛機。這位美國兵已經到了遠離高科技的年紀,但是,他家仍有三四台計算機;他用先進的數碼技術,將越戰時全部的照片複製整理出來。

羅伯特.梅森的最大遺憾是,他有關越南戰爭的專著沒有在中國出版。他說:“我的《怯鷹》這本書要是能在中國出版就好了,我很想讓我們當年的敵人,看看我們當兵的是怎麽想的。”

羅伯特.梅森回憶說:“我去越南之前,根本不知道越南的曆史。我不知道,從1887年開始,法國人用了20年時間才征服越南。我不知道,我們美國在二戰期間支持過胡誌明的抗日活動。我不知道,二戰後本來已經從殖民地中解放出來的越南又被當時的英國占領軍交給法國人手裏。我不知道,從1946年到1954年,胡誌明領導的越南人把法國趕出去,一直到法國人在奠邊府慘敗。我不知道,按照日內瓦協議,1956年應該在越南舉行民主選舉,卻被美國撤銷了。因為當時胡誌明十分得人心。我更不知道,我們美國政府支持的是一個腐敗的政府。”

羅伯特.梅森在回憶中,向人展現了現代戰爭的殘酷,這是在一般同類書籍中少見的,至少有些我聞所未聞。越南戰爭中,美空軍創下了人類戰爭的殘酷之最,在雨林中大麵積使用燃燒彈之最、動用直升機保障戰場運輸之最……

越戰結束後,梅森先是當了一段直升機駕駛教員,後來致力於寫作。他不富有,甚至可以說是窮人。沒錢的時候,他的妻子貝森絲送報紙,給別人打掃衛生。後來,連“戰鬥英雄”梅森也得送報紙了。梅森說:“你知道走投無路的人幹什麽嗎?1981年1月我因走私大麻被判了五年徒刑,進了監獄。”

兩年後,梅森上訴之後獲釋。他回憶越南戰爭的專著《怯鷹》出版。目前,據說,這本書已重印23次,被翻譯為六種不同的文字。當然,他也創造了一項紀錄———星期三上電視節目,星期五便被投入佛羅裏達聯邦監獄。

談到越南戰爭,妻子貝森絲曾問他,你最想對公眾說什麽?梅森說:“我對我幹的事兒並不自豪,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犯罪的。但我冒了這個險。這跟越南沒什麽關係,但隻有一點,我覺得就像在越南執行任務一樣,我知道這是件壞事,但我堅持做到底了。”

從貝森絲那裏,我們了解到,在參戰老兵中,至少有25萬到50萬人戰後無法正常生活。他們麵對心靈創傷,麵對自我譴責,麵對人們甚至親人的鄙視和仇恨。

我們無法了解參加越南戰爭眾多美國士兵的情況,無法走入他們的內心。但是,至少我們從梅森那裏,了解了一個活生生的美國參戰老兵。這是一個美國兵的故事,一個曾為我們敵手的美國兵,一個人們必須深刻了解和走入其內心的美國兵。

作者自序 記錄大兵的悲歡

在美國老兵查理的地下室裏,我看到了這樣一張相片。這是停火的第二天早上,一個美兵在陣地上拍的照片:一位中國戰士向美國戰士揮手告別。他,很年輕,圓圓的臉盤,高高的額頭、黑黝黝的臉膛閃著光,他的肩上背著槍。他的腳下,是被炸爛的焦土、碎岩、鐵絲網、鋼釺;他的頭頂,是白雲飄飄的藍天。他的手臂自信地揚著,向相持多年的敵人告別。他是挺胸昂首的中國人,他在向世界揮手,向戰爭告別。他和按下快門的他,是互相瞄準的敵人,他們在坑道裏熬過來了,在炮火中活下來了,他們同時鑽出了黑暗,呼吸著沒有硝煙的空氣,重見沒有飛機的藍天。久違了,他向他瞄準,不是機槍,不是火炮,不是燃燒彈;他飛快地調焦,攝下了曆史的記錄。

我的心一陣顫抖,昏暗的燈光下,他們脫穎而出。他在向我揮手,向我呼喚。“我的父輩們:我在你們的敵人這裏,看到了你們的偉岸,你們的氣概。”

由此,我拙鈍的筆便不由自主地追尋周圍的美國老兵們飛跑。從二戰,朝戰,到越戰;從陸軍,海軍,海軍陸戰隊,到空軍,到俘虜營;從工人,商人,教授,到作家。從美國的東海岸,南海岸,到西海岸;從美國國家檔案局,圖書館,互聯網,到朋友的朋友,以致查詢到日本。我的筆,我的攝像機,一步步地從記錄回憶,整理回憶,走近了報告文學,展現的是美國普通士兵所代表的美國人在戰爭環境下的性格、人性、家庭和愛情。

無論是參加了二戰和朝鮮戰爭的高齡老人,還是不得已麵對朝鮮核武器問題的年輕人,或是在與美國人斡旋的商海英豪,都會在這些美國普通一兵的故事裏拾得幾粒珍珠。我渴望中美之間能夠長久地“化幹戈為玉帛”。但願此書能盡它的些微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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