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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了金三角神話的漢人軍隊(組圖)

(2009-06-28 12:42:21) 下一個

公元1992年,占據金三角的前國民黨殘軍餘部,終於向泰國政府交出了全部作戰武器。這一條新聞,占據了當天世界各大傳媒的顯著位置。至此,這個由李國輝兵敗大陸潰逃到金三角地區、由蔣介石派國民黨中將司令李彌指揮的、曾“反攻雲南”、並占領四個邊境縣城、創造了金三角神話的漢人軍隊,終於正式解體。

自從國民黨軍隊闖入這片原始而寂寞的土地,戰爭和毒品的煙霧就籠罩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而站起來了一個黑色的妖魔-“毒品王國”。

我的童年曾在中緬邊境的一個小縣城度過。這個建立在叢山峻嶺中,當時人口不足4萬的小山城,“國軍”常常派遣敵特分子進行破壞活動。記得在孩提時代,縣城裏政治生活中的兩件大事就是開“兩會”:一個是追悼會,為那些在保衛邊防的戰鬥中犧牲的邊防軍官兵或公安幹警舉行葬禮;一個是宣判會,判決那些敢於破壞社會主義建設的國民黨特務分子。在我的腦海裏,蔣殘匪都是一些與我們不共戴天、殺人不眨眼的仇敵。

如今,距那個令人不堪回首的年代已是幾十年了。屈指一數,當時的國民黨官兵如果還活著,如今至少也已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了。他們的狀況怎樣?毒品問題的現狀如何?進入這些“敵占區”,是否如一些作家所描述的那樣,需要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勇氣?

三月的一天,我終於有機會前往金三角地區。我們從西雙版納景洪港乘船沿瀾滄江、湄公河而下,經緬甸、老撾,約行13個小時,即到達泰國北部泰緬交界處的金三角港。我們從這裏乘車出發,前往前國民黨第五軍的駐紮地--美斯樂。

車出清萊約行1個多小時,汽車開始盤山而上。山路坡陡彎急,同車的幾個人居然都暈車了。翻過幾座山,一個坐落在山坡上的小鎮躍入眼簾。“美斯樂到了!”不知是誰喊了聲。遠遠望去,群山環抱之中,一座金碧輝煌的佛教寺院的極樂世界高高矗立。

我的朋友楊先生介紹說,這座佛教寺為當今泰王九世的母親,是皇太後親自捐贈給美斯樂居民的,以示皇宮對於這些歸順政府的漢人難民的一種特殊恩典。其寓意在於,既然歸順政府,就不能再信仰“三民主義”,而必須皈依佛門。


我們首先來到了山腰上的段希文將軍墓前。正是這位“美斯樂”之父,一度接管了軍隊權力,稱霸金三角達二十年,把自己變成金三角的太陽。希公墓坐南朝北,規模宏大,據說耗資上千萬台幣。儼然是美斯樂的“中山陵”。主人的遺像懸掛在正麵,供遊人憑吊。

段希文,雲南宜良人,雲南講武堂19期步兵科畢業,與朱德和胡誌明同為校友。曾任滇軍師長兼武漢衛戍區司令,軍階少將。1949年所部在廣西被殲,逃到香港。後為李彌招募到金三角,曆任軍區司令、第五軍軍長等職。殘軍兩次撤台後,他奉命成為滯留金三角殘軍的最高總指揮。

段氏墓前,一個身著美式軍服,頭戴鋼盔,全副武裝的士兵紋絲不動地肅立著。我突然想到,這就是那個十幾年如一日,自願為將軍守靈的老傳令兵!我的心一陣顫栗:在21世紀的今天,還會有這樣的忠誠衛士,誌願天天陪著那早已西去的靈魂?

老人對我說,“我叫黃家福,今年74歲了,老家在四川重慶。我15歲那年當兵打日本,參加過鬆山戰役。後一直跟隨段將軍。離開大陸後,與緬甸政府打仗 15年,又幫助泰國政府打了4年。將軍去世後,我一直為他守靈。我跟隨他多年,離不開他了。這是我自願的,沒有什麽薪水。如今年紀大了,又有哮喘病,天熱時還可以來站一站,冬天就不行啦。”  

看著老人腰上的匕首,老人拔出來遞給我。隻見刀刃已被鏽蝕得沒了一點光澤,牛皮裹著的刀把早已鬆脫。老人說:“這是我當年用的那支美國造卡賓槍上的刺刀,1982年繳槍,我把刺刀留下來了,它已跟隨我50多年了。”

我問:“回過老家嗎?”他說:“當兵離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沒有錢哪。再說,家裏也許早沒有什麽親人了。唯一的願望就是死了以後能夠回到老家。當然啦,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能怪我的長官,隻能怪自己命不好,都是命中注定的啊,隻有認啦。”據說,老兵的義舉感動了許多人,台灣救濟總會定期補助他的生活。

往事不堪回首

讓我們將目光追溯到51年前。那是1950年3月9日,國民黨在大陸的最後一支部隊800餘人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追擊下,隨團長李國輝越過雲南邊境,闖入緬甸境內,與譚忠帶領的另一支殘軍會合,組建“複興部隊”。並招兵買馬,隊伍從1400人擴充到3000多人,成為金三角一支不可一世的武裝力量。緬政府為維護主權,要求他們撤離緬甸,雙方多次談判無效,緬甸政府軍向國民黨軍發動進攻。戰鬥進行兩個多月,最終以緬軍的失敗而告終。

殘軍的活動引起了台灣蔣介石的注意。為了建立一塊“反攻大陸”的基地,1951年蔣派曾任國民黨第8軍軍長、中將李彌來領導這支殘軍。李將“複興部隊”改為“雲南反共救國軍”。1951年4月-7月,李彌率部反攻雲南,曾攻占了邊境的4個縣。至1953年,李已將兵力擴充至18500餘人。

與緬政府的軍事衝突,受到了國際社會的譴責。1953年4 月23日,聯合國作出決議,要求他們解除武裝撤回台灣。在聯合國監督下,從1953年11月至1954年3月,李彌率6000人撤台。但還有一部份留了下來。一方麵,台灣方麵不願最後放棄這一基地;另一方麵,殘軍內很多官兵也不願赴台,對反攻大陸仍存在幻想。

1954-1955年,緬軍又對殘軍發動攻勢。再次以政府軍的失敗而告終。直到1961年1月,緬軍精銳部隊才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配合下,將殘軍擊潰。在緬政府及國際輿論的再次壓力下,聯合國要求“國軍”殘部餘部撤退。台灣當局隻好要求“國軍”殘部撤回。並於1961年5月第二次從緬甸撤回台灣。這樣,隻留下李文煥、段希文的第三軍和第五軍共2000多人。

他們為什麽不撤台呢?殘軍一部份人認為,自己沒有什麽背景,撤退到台灣,擠在一個小島上,不可能有什麽作為。事實證明,老軍官撤回台灣後,升官發財者絕少。那些因對緬軍作戰有功而受封為將軍、師長、司令等官銜,不被國民黨軍部所承認。他們或降回原職,或複員當低級職員,或為人打工。這些消息傳回金三角後,怎不使他們的老部下、老朋友唏噓歎息!

李文煥、段希文領導的這兩個軍的官兵多是雲南籍人,與緬甸土著民族和泰國北部山地少數民族有姻親關係,他們留戀緬泰,易在當地立足和防衛,比貿然赴台更有發展的把握。這樣,兩個軍離開緬甸,進入泰國北部,即清萊、清邁和夜豐頌府居留。第五軍軍長段希文派人考察後認為,美斯樂地勢好,毗鄰緬甸邊界,進可攻,退可守。段軍長決定把軍部就設在這裏,並一直沿襲至今。

“國軍”撤退後,他們所占據的麵積達15萬平方公裏的領土,分別被坤沙、羅星漢兩大販毒集團,緬甸共產黨和緬甸苗族共產黨的武裝部隊所取代,還有一些官兵則投奔緬甸的坤沙和羅星漢。這些人憑著在國民黨軍隊多年的作戰經驗,很多人成為了販毒集團的骨幹,更使這些販毒集團如虎添翼。潘多拉盒子終於被打開,從此,泰、緬、老交界的金三角地區,成為毒品王國。於是在這個美麗的地方,販毒集團崛起,從此不再安寧。

為了換取自己的生存權,段希文軍於1963年向泰國政府投降,並被改編為“泰北山區民眾自衛隊”,在以後的近二十年裏, “國軍”與泰國政府軍多次合作,為消滅泰共武裝立下了“汗馬功勞”。為此,“國軍”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如今,金三角的每一個人會告訴你,這裏孤兒寡母多。殘廢男人多。

1980年,“國軍”殘部“孤軍的靈魂”----段希文病逝。為了彪炳段將軍的功勳,段將軍的靈柩用泰王國國旗覆蓋,總理差猜出席了葬禮。  

尋訪殘軍首領

從段墓下來,我們卻意外找到了原第五軍副軍長王魏天老先生。老先生腿腳不靈便,拄著拐杖。看到他那慈祥的麵容,我根本無法與我兒童時代心目中蔣殘匪的形象聯係在一起。隻是從他那平靜的表情上,隱約可現幾十年闖蕩金三角,出生入死,經曆了驚心動魄的生死考驗所留下的歲月的痕跡。在兒子開的茶莊裏,他邀我們坐下,向我們談起了他不平凡的一生。

我今年已78歲,老家在雲南鳳慶。小時家裏還算富裕,父母把我送到昆明讀書。讀過商校,後來又讀雲南軍校,當過兵。官至上校。國民黨兵敗大陸後,我曾解甲歸田,並回老家結了婚,生了孩子。五十年代初,國內開展“三反”、“五反”,我成份不好,怕被鎮壓,適逢“國軍”在緬勢力擴張,於是我丟下妻兒,跑了過來,那年我28歲。

我與緬政府軍、緬甸共產黨作過戰,也與泰共作過戰。在那種年代,沒有辦法哪。不打仗,就無法生存下去。為生存,我們死了那麽多的弟兄。我參加過的戰鬥數也數不清,兩條腿都受過傷。現在裏麵還上著鋼板,都是當年打仗留下的。

戰爭結束後,我們就沒有任何經濟來源了。蔣先生在世時曾經許諾:如果我們反攻大陸成功,就可獲得幾畝土地。但他至死未能實現這一願望。他的兒子蔣經國後來按照軍銜的高低,將蔣先生許諾的田地折價分給每個人。按我當時的職位分得台幣20萬元。

當年大撤台時,我也可以到台灣去。但因為我是雲南人,這邊的氣候、環境比較習慣,想著說不定過幾年還可打回雲南老家呢,所以就沒有去。我在大陸的老伴已經去世,她活了70多歲,在大陸的孩子也已50多歲了,前幾年回去老家看過他們。我現在年紀大了,老伴也已去世,不可能再回去了。我在這邊生的子女已長大成人,都在台灣。這不,開茶莊的小兒子就是從台灣讀完書後回來的。現就靠他照顧我。

陸軍中將雷雨田

1980年,段希文去世後,參謀長雷雨田出任第五軍軍長並兼任“泰北山區民眾自衛隊”指揮官。1981年,雷將軍配合泰國政府,圍剿占據柯考山區的泰共遊擊隊武裝,這也成為了“國軍”曆史上的最後一戰。也正是在雷將軍在任的十幾年裏,“國軍”完成了從軍人向平民的過渡,從武裝販毒向開展多種經營的過渡。

雷雨田,原名張秉壽,雲南曲溪(今建水曲江)人1918年生,1937年畢業於南京中央憲兵學校。曆經抗戰八年,曆任昆明憲兵隊長、軍參謀長、軍長、總指揮等職。

雷將軍年事已高,不再會見客人。在現任美斯樂村長李先生的精心安排下,老人終於同意會見我們,我們當即前往山坡上的美斯樂麗所。在會客室門外,已經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雷將軍!我曾經在一些書刊雜誌上見過他。金三角吒叱風雲的傳奇人物。老將軍身穿一件灰色夾克,腳穿一雙黑布鞋,氣宇軒昂,滿麵慈祥。和我們一一握手。聽說我們是從雲南來的,老先生非常高興,操著濃重的建水口音,向我們講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當初我當兵隻是為了抗日打日本人,收複我們的國土。可趕走了日本人,卻又同共產黨打起來了,我們也成了反革命。到後來,為了生存,又和緬政府打,打緬共,打泰共。從 “9.18”事變算起,到1981年柯考之戰,我從戎45年。這45年,像大麻瘋一樣,你打過來,我打過去。現在看來,都是政治的需要,我們最終成了政治的犧牲品。政治真是一種騙人的把戲。

我問將軍,您是正宗黃埔出身,為什麽不去台灣而留在了金三角呢?將軍回答道:“台灣官多兵少,我的長官到了台灣都沒有什麽位置,我一個小小的憲兵少校,還能有什麽指望?而我們雲南人戀家,金三角更靠近家鄉。你去看看,留在這裏的大多數都是雲南人”。

說到美國人,將軍突然激動起來。並對我們說,美國人絕對不可信。當年,為了給朝鮮戰場解圍,給我們武器,叫我們反攻大陸。到後來,為了他自己的外交利益,又利用聯合國,壓我們撤回台灣。十年前,美國駐泰國的特使夫婦倆,跑到這裏找到我,問我們有什麽困難,他要向美國政府要求,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我告訴他們,我不需要幫忙,更不需要你們美國人幫忙。我隻想對你們美國人說幾句話:與美國做敵人容易,做朋友難,做盟友必然亡!

我注意到,將軍所談到的這些觀點,以我所看到的很多資料大相徑庭。如對“反攻雲南”的問題,撤回台灣的問題,很多“正史”上都沒有涉及到這一背景。但是,將軍當時負責同美軍顧問團的聯絡,其中的許多內幕黑幕,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想,老先生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

我們的曆史分為三個階,1991年以前是扛槍的軍人,為生存而打仗;1991年以後是扛鋤頭。開墾荒地,種茶葉、養磨菇,生產自救。我們的茶葉質量很好,我們有很好的製茶技術,有台灣的、中國的、錫蘭的技術;發展到現在,可以說是進入第三階段,我叫做是“打算盤”,也可以說是經商。

我們起身告辭了,老將軍餘興未盡,又陪同我們參觀了第五軍曆史陳列館。並說到,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穿上這身軍服。你們看,我過去的照片中,包括泰國國王接見我們,我都不穿軍服,已經幾十年不穿了。我恨透了這身軍裝。  

現在大家化幹戈為玉帛,但曆史不要捏造,要還它的本來麵目,應該讓後人知道。最終,還是要從善入流。我回過老家幾次。省委書記普朝柱、省人大主任尹俊、省政協主席劉樹生都接見過我。

我們的車開動了,老人還隻身站在路旁,向我們揮手告別。像一位慈祥的父親,為自己遠行的孩子送行。泰北早春的微風,裹著絲絲寒意,吹亂了老將軍的一頭銀發。這位漢人部落的靈魂和和象征,這位權力和意誌曾影響金三角每個角落的風雲人物,我已經無法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威懾。隻有一種依依的惜別之情。

是啊,歲月不饒人哪。從1950年兵敗大陸,退出緬甸,蝸居美斯樂,金三角風風雨雨50多年。時光的流逝,已使這個漢人部落徹底改變了性質。這支龐大的軍隊已不再是一支威風八麵、震攝四方,令聯合國都頭痛的隊伍。他們不能再東征西討,漸漸完成了由特殊群體向普遍人群的本質回歸。就像萬物最終都要歸於泥土。


美斯樂的今天

采訪完老將軍,我們來到美斯樂的中心地帶。1992年以後,美斯樂逐漸向外界開放。準確說,是搞活旅遊經濟,利用“金三角”的名聲賺錢。街道兩邊有很多攤點,沒什麽特產,主要銷售一些當地產的茶葉、幹果。其餘貨物多為大陸貨。有藥品、小食品、百貨等。這裏的民風淳樸,一見遊客,不論買與不買,先敬上一杯“功夫茶”。並可隨意品嚐各種食品。攤主多為“國軍”後代,自稱為雲南人,但祖籍是哪一個縣大多不知道。

在一對夫婦開的茶莊裏,我們與店主攀談起來。店主任先生,30多歲,已是“國軍” 第二代了。據他講,由於旅遊的人逐年增多,他的茶莊生意不錯。聽說我們是雲南人,從昆明來的,夫婦倆很興奮,打開電視機,告訴我們,他們天天都要看雲南電視台的衛星節目。對昆明城、對世博園讚歎不已。他們的願望是有朝一日,攢足了錢,一定要回家鄉去看一看。

在美斯樂的一家酒樓裏,我們見到了美斯樂村長李先生。李先生30多歲,國民黨老兵後裔,祖籍雲南臨滄。他的前任村長就是段希文的繼任者、前第五軍軍長雷雨田先生。

李先生介紹說,美斯樂現有漢族居民1000多戶,90%以上為雲南籍。現第五軍老兵健在的已不足300人了。國民黨主力撤走後,台灣國民黨政府仍通過一些慈善團體進行一些捐建活動。美斯樂到清萊的盤山公路、華文學校等都為台灣慈善公會捐建的。另外,為了支持山區經濟發展,泰國政府每年都要撥出專款,推行鴉片的替代種植。

說到美斯樂的下一步發展,李先生說,一是開發山地少數民族的民俗文化,發展旅遊業;二是發展茶葉、咖啡和果木的種植,徹底解決毒品問題。我建議,大陸的遊客越來越多,他們對“殘軍”這段心酸的曆史非常關注,現在這些老軍人越來越少,應趕快作些收集整理,李先生無奈地說,這些老人大多對這段曆史諱莫入深,要做起來恐怕很難。

美斯樂從1965年起創辦了興華學校,這是個完整的華文學校。80年代後,泰國政府教育法不再允許用中文作為主要教材,該校被改造為泰文學校。但由於美斯樂與外部社會接觸少,故在村中隻講雲南話。加上中國人對傳統文化植根甚深,泰文教育一直未能得到很好的推行。直到九十年代,才又恢複為華文學校。另外,台灣每年還要撥給一定數量的名額,提供經費,選拔一些學習成績優秀的中學畢業生到台灣免費讀大學。這也許是這些漢人後代走出大山,走向外麵世界不多的機會之一。

在一個山坡上,我們居然見到了一個名為“華泰電腦有限公司”的門市。走進裏麵,看到一些孩子正在學電腦,上英特網。年青的老板告訴我,電腦在這裏還很不普遍。更沒有高速寬帶網,通過電話撥號上網,下載一個MP3需花費幾個小時。他開這家電腦公司,意在培養孩子們的興趣,逐步再促進電腦和軟件的銷售。看來,這個封閉的山村,距離網絡時代的日子已不會太遠了。

硝煙終於散盡,狼煙漸漸遠去,幹戈已化為玉帛,仇恨正在被淡忘。昔日的戰場,現在正在發生改變。金三角正在恢複寧靜。那些長眠在異國他鄉的人們,他們都是中國人,龍的子孫,他們的後代在金三角繼續生長繁衍。他們象一株樹枝,嫁接在了異國的樹幹上,最終將結出另外一種果實。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這群流浪的中國人,無論他們過去做過什麽,當兵打仗,抗日殺敵,內戰外戰,反攻大陸,龍蛇爭霸、販運毒品……但他們最後的精神家園,他們靈魂的最終歸宿隻有一個:那就是,中華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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