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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被捕之前的最後一個自由日

(2009-01-01 20:26:49) 下一個

  1976年10月6日,黨中央采取果斷措施,一舉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團,那麽,江青在10月6日這一天是怎麽度過呢?現將兩位在這一天同江青有過接觸的當事人的回憶介紹如下:

  杜修賢是一位在中南海擔任攝影工作的記者,10月6日下午他曾同江青有過接觸,他回憶道:

  我永遠不會想到10月6日,一個普普通通的星期三,竟是江青的最後一個自由日,女皇夢真的化為一枕黃粱美夢。

  6日上午江青打電話找我,從我的家找到辦公室,又從辦公室順藤摸瓜找到了國務院的辦公室,當別人告訴我是江青處的電話,我還不相信。她怎麽可能知道我在這裏。可是電話千真萬確是找我的,叫我下午一點到毛澤東的故居——遊冰池。

  遊泳池,毛澤東曾經生活工作過的住宅,也是我最為熟悉的地方。幾個月沒有來過了,今天猛然又來,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仿佛又聽到毛主席在書房裏走來走去的“踏踏”的腳步聲和他沉重的呼吸聲還伴有偶爾的咳嗽聲……就連茶幾上的煙缸好像還冒著縷縷青煙,茶杯裏的濃茶還熱著……

  汽車的喇叭聲打斷了我傷感的冥思。我一驚,這是江青的“大紅旗”。我趕快回到門廳裏的沙發裏,迅速抹去臉上憂傷的表情,顯得平靜還有些懵懂。

  “老杜,你遲到了……”江青一進門就衝著我沒頭沒腦來了一句。明明我來得最早!下一句才明白江青所謂“遲到”含意:“我們在這裏學毛選已經學了好幾天了,你今天才第一次來學。”

  學毛選?這是怎麽一回事?我事先一點也不知道。後來在毛澤東身邊工作的人和在江青身邊工作的人陸續也來了,不過他們已經來學了幾天,七八個人將小小的過廳坐得滿滿的。有人給我遞了本毛選,我也照著他們翻到學習的頁碼,一臉虔誠認真閱讀的樣子。可是心裏卻老在不停地畫問號,江青為什麽召集主席和她身邊的人學習毛選?江青也不是個學習理論有深刻思想的人,這幾天學毛選是做做樣子,標榜自己是主席思想的繼承人還是有其他意圖?

 “小李,你接著昨天的繼續往下念。”江青指了指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咦?學了好幾天,連一篇都沒有學完?”她翻開書自言自語地嘀咕。

  我們的目光跟著讀書聲一行一行地在書上移動,沒有幾行,江青一聲高腔,驚得我們從書裏抬起頭,讀書聲戛然而止:“你們知道中央誰反對毛主席?”

  我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搭她的話頭。她見我們茫然的樣子似乎很開心,拍了一下大腿:“萬裏!”

  我下意識地搖搖頭,江青脖子一直,朝我:“你不信?哼!告訴你們,誰反對主席我都知道。這種事休想瞞過我!”

  她忿忿地望著我們,想得到讚同的共鳴,沉默許久,江青似乎察覺這是在“對牛彈琴”白費力氣,突然朝著小李嗬斥:“念,往下念。準叫你停的?念!”

  顫抖的讀書聲又響了起來……

  學習如受罪,我如坐針氈,巴望快點結束這荒唐而又滑稽的“遊戲”。

  江青最後幹脆不叫小李念書了,她一個人大談起中央的局勢。“中央領導人的排列順序要按主席生前排列的排,誰也不能改動……誰要反對你們,不行,你們都是主席身邊的人,反對你們就是反對主席……中央有人想整我,我不怕!”

  終於,江青講夠了講累了,她愉快地宣布:“今天就學習到這裏,和大家合影。明天繼續學習。”此時她的心裏還裝著明天和更多的明天……

  她理所當然地站在大家的中間。我的鏡頭裏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哪個鏡頭裏有江青的身影,哪個鏡頭裏的人物表情就異常嚴肅,雙足立正,兩臂僵直,肌肉緊繃,活像木偶薈萃。如果鏡頭裏沒有江青,人物表情活潑自如,嬉笑輕鬆,其樂融融。

  遊泳池拍攝後,我以為沒事了,提著攝影箱想悄悄地溜走了事。江青興致勃勃叫住我,“老杜別走!我們一起去景山公園摘蘋果,還要照一些照片。”然後她笑眯眯地坐進“大紅旗”裏“呼”地先走了。

我們工作人員坐著警衛局的麵包車,跟著“大紅旗”駛出中南海。

  我們汽車從景山公園後門進去徑直開到一片蘋果園旁。江青滿麵春風從汽車裏出來,非常得意地告訴我:“老社,我們在這裏勞動了好幾次,特意留了幾顆樹今天摘,照些照片。老杜今天看你的啦!”

  一棵果實累累的蘋果樹前,江青小小翼翼地踩上一個事先已經準備好的架子上,旁邊的人七手八腳將她扶定,又在她的手邊掛了一個小竹籃,讓她放摘的蘋果。摘完蘋果,江青從林子出來,歡喜地給我們每人兩個蘋果,說是她摘的蘋果慰勞大家。我反應最遲鈍,半天沒敢接江青手裏的蘋果。“怎麽,不要?這蘋果我付錢啦。”我按過她手裏的蘋果後,她橫了我一眼,一臉不快活。接著,江青又在人群裏開始了她最後首長的講話,我相信這是她結束政治生涯前最後一次顯示首長的權威。

  張耀祠曾擔任中央警衛團團長,10月6日,就是他擔任了逮捕江青的任務,在接收記者采訪時,他回憶了這一事件的過程:

  1976年10月6日下午3時,張耀祠接到汪東興的電話,要他馬上去一下。那時,汪東興擔任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張耀祠像平常一樣來到汪東興辦公室,坐了下來,同時奉命前來的,還有中共中央辦公廳警衛局副局長武健華。

  汪東興的神情顯得格外嚴肅,意味著有重大的任務下達。果真,汪東興以低緩的語調,對張耀祠、武健華說道:“中央研究決定,粉碎‘四人幫’!”

  張耀祠雖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一決定,但是他一聽就頗為振奮,因為他早就知道,毛澤東生前曾多次批評過王、張、江、姚“四人幫”。

  汪東興指定張耀祠負責江青小組。他對張耀祠、武健華說:“你們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八時半行動—————順便把毛遠新也一起解決。”

  就這樣,張耀祠接受了這一曆史性的使命。

 晚上八時半,張耀祠帶領著幾位警衛前往中南海頤年堂後院毛遠新的住處,首先解決了毛遠新。之後,張耀祠便和武健華帶著三位警衛前往江青中南海萬字廊二0一號的住處。

  江青那裏,由於工作關係,張耀祠常去,有時一天要去一兩趟。

  正因為這樣,這一回他去拘捕江青,朝江青住處門口的警衛點點頭,就進去了。江青剛吃過晚飯,正在沙發上閑坐。她見張耀祠進來,朝他點了點頭,仍然端坐著。

  今日非比往常,張耀祠在江青麵前站定,以莊重、嚴肅的口氣,向她作如下宣布:

  “江青(往日,他稱她為江青同誌,這一回沒稱她為同誌,江青馬上投來驚詫的目光),我接華國鋒總理電話指示,黨中央決定將你隔離審查,到另一處地方去,馬上執行!你要老實向黨坦白交代你的罪行,要遵守紀律。你把文件櫃的鑰匙交出來!"其中“你要老實向黨坦白交代你的罪行,要遵守紀律”一句,是他臨時加上去的,其餘全是汪東興向他布置任務時口授的原話。

  江青聽罷,一言不發,仍然坐在沙發上。她沉著臉,雙目怒視,但並沒有發生傳聞中所說的“大吵大鬧”,更沒有“在地上打滾”。江青當時似乎已經意識到,她會有這樣的下場。正因為這樣,江青對張耀祠所宣布的中央命令,並沒有過分地感到意外。

  江青沉默著,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從腰間摘下一串鑰匙—————她總是隨身帶著文件櫃(保險櫃)鑰匙,並不交秘書保管。她取了一個牛皮紙信封,用鉛筆寫了"華國鋒同誌親啟"7個字,然後放入鑰匙,再用密封簽把信封兩端封好,交給了張耀祠。張耀祠吩咐江青的司機備車,把江青押上她平時乘坐的那輛轎車,武健華上了車。轎車仍由江青的司機駕駛。

  10月6日夜裏,江青在中南海的一處地下室裏度過。王洪文、張春橋、姚文元當夜也押在那裏,隻是關在不同的房間中。並不是像傳聞中所言“連夜押往秦城監獄”。

  震驚中外的“10.6”行動,兵不血刃,未發一彈,便把以江青為首的“四人幫”一網打盡。這一切,都進行得那麽順當。“四人幫”不得人心,所以一聽說要拘捕他們,大家心裏非常高興,就連江青身邊的工作人員,也都支持我們。正因為這樣,拘捕江青時,非常順利,沒有太多的“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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