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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西路軍女戰俘回憶被俘後的悲慘遭遇(組圖)

(2009-01-22 14:04:50) 下一個


  新華網專訪:為紀念紅軍長征勝利70周年,新華社解放軍分社與新華網聯合獨家推出老紅軍係列訪談欄目。近日,記者白瑞雪(下文簡稱“主持人”)來到了老紅軍王定國的家中,看望了這位親身經曆過長征的老紅軍,並與其就網民所關心的問題進行了對話。

  主持人:王老,您好,新華網的網友對您參加長征的經曆和故事非常感興趣,向您提出了很多問題。

第一個問題,我們知道,您十幾歲因為家庭貧困被賣做童養媳了,在四川大巴山一帶很多童養媳可能一輩子都留在了那裏,您是怎麽走出大巴山參加革命的?

  王定國:我當童養媳三個月,後來從那家跑出來了。

  主持人:人家沒有追你嗎?

  王定國:沒人追,也不知道我到哪裏去了。

  主持人:跑出來以後您去找地下黨了嗎?


老紅軍王定國接受采訪



老紅軍王定國親筆寫下的當年長征中所唱的歌謠



  王定國:跑出來以後我就回家了,家裏有地下黨的,就是楊克明,他以賣布為名,從事地下活動,人們叫他“楊布客”。我把裹腳布拆了,辮子剪了,要不留著辮子被人抓住就跑不掉了。1932年,我跟著王維舟的川東遊擊隊,他們到處打遊擊,走西走東。他有一個侄子叫王波,當時在91師,要我跟著他們走,我就跟著他們打遊擊去了。

  主持人:您在遊擊隊主要是做宣傳工作?

  王定國:就是跟著他們跑,做宣傳,號召婦女放腳、剪頭發。

  主持人:你們做宣傳,那些婦女聽你們的嗎?

  王定國:聽。

  主持人:長征開始的時候,你們知道紅四方麵軍要打到哪裏去嗎?上級是怎麽動員的?

  王定國:紅四方麵軍來之前我是在川東遊擊隊,主要任務是打土豪、惡霸,那些人有錢、有土地,我們先解決這些問題。那時我們對付地主、惡霸,一方麵給窮人分地,另一方麵,讓婦女把腳放了,頭發剪了,這樣大家才能平等。如果不把腳放了,頭發剪了,就走不了路,也容易被人抓住,這是楊克明給婦女做動員時講的。

  主持人:在長征中您是在劇團主要做宣傳工作,請您講講在長征路上你們怎麽做宣傳工作?

  王定國:山大,路不好走,人多,我們劇團走前麵,當啦啦隊,大家都想看唱歌、跳舞,所以他們就走得快了。

  主持人:宣傳隊隊員比普通的紅軍戰士走的路還要多,是嗎?你們來回跑。

  王定國:對,就是來回跑,多走了一些,也多不了一半,多走三分之一,我們直到後麵的人跟上了,才能繼續前進。

  主持人:劇團裏有多少人啊,女同誌多嗎?

  王定國:有100多人,男同誌、女同誌都有。

  主持人:在長征路上你們唱的歌、跳的舞,現在還有印象嗎?

  王定國:還記得不少,比如說《渡金沙江勝利歌》,慶祝蘇維埃發展的歌,還有《罵賣國賊》京劇二簧調等等。

  主持人:當時誰教你們跳舞?

  王定國:李伯釗教我們跳,比如《八月桂花舞》。

  主持人:有網友問,紅四方麵軍一路上打了不少仗,特別是在南下時很多仗打得很慘烈,您有印象嗎?

  王定國:有時仗打得很厲害,比如說百丈關戰鬥,當時敵人把路全部都堵住了,都不讓我們走,犧牲了很多人。

  主持人:有時需要劇團也參戰嗎?

  王定國:有,但我們槍很少,大家都背著樂器趕路,手裏有扁擔之類的棍棒,也不是空手打仗。

  主持人:槍很少,在緊急情況下需要劇團參戰怎麽辦?

  王定國:用棍棍棒棒打,有時候敵人不是正規軍,是土豪的隊伍,他們也沒有什麽槍。他們聽國民黨的指揮,不讓我們過,攔著我們,我們就和他們打,衝開一條路。


老紅軍王定國與記者一同追憶當年



主持人:我們知道長征路上特別苦,女同誌是不是吃了比男同誌更多的苦?

  王定國:那時都不知道苦了,有再大的困難我們也要打仗,衝出一條路,因為無路可退,不能往回走。我們就是想著打開一條路,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和其他部隊會合。男女沒有什麽區別,打仗時不是說女的留下男的打,大家一起打。

  主持人:您覺得最苦的一段經曆是過草地嗎?

  王定國:過草地很艱苦,但打仗也是很苦的,打仗時路不好走,敵人多,我們人不夠,我們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打,打的好就贏了,打的不好人就沒了。

  主持人:打了勝仗以後,劇團是不是要慰問我們的戰士?

  王定國:有,我們去唱唱歌,跳跳舞,歡迎歸來的戰士,他們就不想戰鬥的事了,忘記戰鬥的苦了。

  主持人:我們說說西路軍,您是在河西走廊的二十裏鋪被俘的嗎?

  王定國:我們當時去慰問紅九軍,結果紅九軍撤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們不知道。馬家軍是來打紅九軍的,結果把我們俘虜了。我們的劇團沒有那麽多槍,打不過他們,犧牲了很多同誌,剩下的都被俘了。

  主持人:很多西路軍的同誌被馬家軍給槍斃或活埋了,您都親眼見到了嗎?

  王定國:我沒親眼見到,但是我見到犧牲以後的同誌被埋,所以我知道他們都埋在哪兒。

  主持人:馬家軍怎麽處置劇團的女戰士?

  王定國:對劇團裏會唱歌、能跳舞的女同誌沒有殺,說搞文藝的留著,不能殺,就留下一些,後來被送到青海,組成劇團,給國民黨演出。國民黨團長是四川人,對我們不錯。劇團有一個叫楊萬才的小戰士,給團長當勤務員,他能給我們傳遞消息。有一天晚上,白崇禧來青海視察,國民黨組織了一個歡迎晚會,我們演節目。我們劇團的黨文秀跳舞時把鞋子甩到桌子上,把茶杯打掉了,敵人以為是手榴彈,白崇禧嚇跑了,那個女同誌後來也被敵人槍斃了。後來又來了一個當官的管我們,也很同情我們,幫助我們改善生活條件,讓我們住在一個小院裏自己做飯。

  主持人:當時你們是怎麽營救張琴秋的?

  王定國:張琴秋被俘的時候化名苟秀英,敵人沒有把她認出來。但是敵人都知道張琴秋被抓了,所以在被俘人員裏找她。我們知道以後,向敵人要求說劇團缺一個炊事員,就把苟秀英要來當炊事員了。她一直跟我們待在一起,直到獲救。

  主持人:我們看曆史書說,當時馬家軍抓到很多紅軍女戰士分給他的手下當夫人了,是嗎?

  王定國:我知道這個消息,因為女同誌多,她們分到哪裏我也不知道。

  主持人:劇團裏有分走的嗎?

  王定國:劇團裏沒有,因為要留著她們跳舞、唱歌。除了黨文秀,其他人都活下來了。後來組織上派來一個叫張文彬的和我們聯係營救我們,後來就把我們營救出去了。蘭州後來成立辦事處,到處都在救人。我們知道從青海到蘭州的都送回去了,先到西安,再到蘭州。之前有5000多人被送回八路軍。

  主持人:您被營救出來以後也參加了營救工作嗎?

  王定國:是,我和劉德勝到處跑,去營救其他同誌。當時甘肅張掖監獄關了我們很多人,是軍隊羈押在那兒的。我們買通一些看門的人,和裏麵進行聯係,先搞清楚裏麵有些什麽人,關在哪兒,再慢慢一個一個營救出來。一個叫高金城的外科醫生在張掖開了一個福音堂醫院,我們以治病為名,住在福音堂醫院裏,醫院有一個後門,後門外麵是山,我們每天從後門出去聯係,把被營救出來的人藏進福音堂醫院。

  主持人:您是在蘭州八路軍辦事處碰到謝覺哉的?

  王定國:我做了營救工作以後,到了蘭州八路軍辦事處,謝老說,你先不要回延安了,幫著做些營救工作吧。因為失散人員見了八路軍辦事處也不敢進門,怕上敵人的當,有我在這兒,大家看到我在這兒就敢進來聯係了。當時具體負責接納西路軍失散人員歸隊的是我和我們的副官況步才,當時不管是誰敲八路軍辦事處的門,警衛都讓他進來,進來以後問情況,情況屬實的就留下來。他們隻要想回來,什麽時候回來都行。

  主持人:您和謝老在紅一四方麵軍會師的時候就見過了,在卓克基碰到過,你當時知道他是誰嗎?

  王定國:不知道。他隻是讓我幫他縫衣服,幫忙嘛,是很正常的事情。

  主持人:在蘭州八路軍辦事處和他見麵時,他記起您了嗎?

  王定國:記的,記得我幫他縫衣服。

  主持人:長征中犧牲的戰友裏您最懷念的是誰?

  王定國:有楊克明,還有其他戰友。在劇團我就知道楊克明犧牲了,後來我還去高台憑吊過他。我們被俘的劇團人員裏,現在隻剩下我和楊萬才了,他現在在天津。

  主持人:長征已經過去70多年了,您參加了很多社會活動,經常給人家講長征,您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愛聽嗎?

  王定國:很愛聽,這段是曆史,大家都願意知道,都愛聽。

  主持人:有很多關於長征的老電影和電視劇,您看過嗎?

  王定國:有的看過,有的沒有看。

  主持人:覺得裏麵講的真實嗎?

  王定國:還可以,有的真實,我沒看很多,我在四方麵軍,對一、二方麵軍的情況不大清楚。

  主持人:您的社會活動很多,感覺累嗎?

  王定國:還可以。離休之前忙是因為工作走不開,現在可以到處去,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主持人:長征路您重新走過嗎?

  王定國:我沒有全程走過,但去過一些地方,有瀘定橋、江西、懋功、甘肅河西走廊,現在長征路上的變化很大,當時我們走的很困難的地方現在都通車了。

  主持人:感謝您接受新華網的采訪,最後,我們祝您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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