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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頑固的日本鬼子回憶:八路軍打仗真有一套

(2009-01-09 14:32:17) 下一個

  《頭一次作戰》---春二回憶文獻

  1942年4月18日,我們還在進行新兵訓練,就有機會參加了頭一次作戰。

  教官和班長平素裏在訓練中就老吵吵著要給我們實戰訓練,所以真的碰上實戰我們也沒那麽驚訝和緊張。就拿那天的事兒來說吧,我們在南和縣城西郊進行演習。演習剛剛開始不久,值班的上等兵就從中隊總部騎著自行車急火火地趕來,告知我們讓我們出動。原來那天早上,在南和縣城西北方向約二十公裏的駱駝牧發現了侵入的約500人的敵人。中隊主力立即出發、與這股敵人進行交火,所以調我們新兵訓練隊火速增援。

  於是我們立即停止演習、掉頭開車回兵營進行彈藥補給(從訓練的30發補充到180發子彈),然後再中隊部前列隊接受中隊長的訓話。然後再分乘兩輛汽車趕往駱駝牧。

  那天是個大晴天,燦爛的春光中華北的天地顯得那麽寬廣,一望無邊的大平原正如書上說的“麥苗綠、菜花黃”。看著這樣美好的大自然,想想弄不好這興許就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這樣的風光,不禁有些傷感。

  但是我們趕到的時候,敵人已經潰退了,我們首次看到了敵人戰死的屍首。

  這天的戰果:敵人戰死二十人,我們繳獲捷克輕機槍一挺、步槍二十支。

  《播營戰鬥》---春二回憶文獻

  1943年8月22日在播營發生的戰鬥,背景是這樣的:

  春兵團在這年7月,從以前駐防的順德地區換防到唐山地區。春一大隊總部被設在羅家屯。羅家屯與鐵路沿線的灤縣之間的聯絡、人員物資的運輸,則由配屬給大隊的汽車隊(由十二三輛汽車組成)來協助完成。

  但駐防後不久,途中的灤河上的橋梁(說是橋梁,不過是高粱杆搭成的而已)被敵人燒毀了。沒辦法,我們隻好把汽車隊一分為二,河南北岸各配置六七輛,約定時間到灤河兩岸會合,在那裏用渡船將人員、物資交換。

  當時我雖然在無線電部隊勤務,但有時候也下到分隊去客串汽車隊警衛什麽的角色。我有的時候去南岸的分隊、有的時候去北岸的分隊。有那麽一天,我在南隊,早上從灤縣出發、到達灤河南岸的時候意外地發現每次都提前於我們到達的北岸分隊居然蹤影全無。

  “不對勁啊~~~~”,正這麽想著,從附近的爪村分遣隊下來兩個士兵,對穀川軍醫報告說“北岸分隊遭到了襲擊,損失相當嚴重”。

  後來我們聽說了戰鬥的情況是這樣的:北岸分隊打頭的車輛行使到播營村附近的時候,忽然發現道路拐彎的地方被挖了一道壕溝,無法通過。隱蔽著的敵軍捷克輕機槍猛射過來,第一輛車上的千葉中尉以下十七人全部戰死。

  這次戰鬥是敵人經常采用的伏擊戰術的典型,使我們痛心地認識到汽車行軍中一定要加強對路兩側的警戒。

  廣瀨是千葉中尉的傳令兵,由於偶然的原因沒有坐第一輛車而上了第二輛車,因而得於幸免。後來聽他講述當時的情況,“你一定會問我為何沒在播營戰死吧?我都被人問了這個相同的問題不知道多少遍了,真讓我煩惱。”,他這樣開始了敘述,出發的時候他自然是與千葉中尉同乘第一台車。但剛要開車的時候,千葉中尉忽然說“嘿、我的雨衣沒帶。廣瀨,你去給我取來!”於是他急忙下車回兵營取了雨衣回來。但此時第一輛車已經開動,他沒有辦法隻好坐上了第二輛車。廣瀨一邊搖著頭一遍說“人的命運真是沒法理解的啊!如果那時候千葉中尉沒有忘記帶雨衣,這會兒我.......”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但是就是這樣,十個月後他還是在高各莊壯烈地戰死了.......

  《大王屯戰鬥》---春二回憶文獻

  1944年1月中旬,守衛燕河營的治安軍(協助日本的中國偽軍)遭到敵方的突襲、蒙受了毀滅性打擊,無法再確保當地的治安,不得不放棄而撤回。為了收容殘留在那裏的兵力和家屬,中西討伐隊於1月22日從遷安縣城出發前往燕河營,在完成了收容、撤退任務後踏上了歸途。

  第二天是1月23日,晌午時分隊伍行進到大劉各莊,在那裏吃午飯休整。

  村子裏有很多剛剛生過火的痕跡,看來就在不久前敵方有相當多的兵力也曾在此休息。

  從這個村子出發後約一個小時,正當中西隊長下令就地休息後往回張望的節骨眼上,從身後傳來了敵人的猛烈射擊聲!那時是13:30。

  討伐隊立即掉頭,左側是第四中隊、正麵是第三中隊、右翼是第二中隊,呈戰鬥態勢開始向敵人反擊。

  此後雙方激戰到日落為止,我們用山炮猛轟以密集隊形漸漸後退的敵軍。

  這場戰鬥前兩三天、華北剛剛很稀罕地下過了一場雪、這天在積雪中展開的一場激戰讓我至今記憶猶新。而且據我所知,敵軍敢於向編成討伐隊的我軍主動發起進攻挑釁的,這還是頭一遭。

  《高各莊戰鬥》---春二回憶文獻

  1944年6月8日,靠近萬裏長城的冀東地區萬裏無雲,田間的農作物都在這繁茂的季節由新綠變成了深綠色,在初夏眩目的陽光中輕輕搖擺。

  那一天,我作為春一大隊(星加少佐擔任隊長)隊部、指揮班和無線電分隊的一員,被派去參加討伐隊。

  討伐隊在遷安集合。正午時分打頭陣的一中隊(一戶中尉擔任隊長)先出發了,忙著歡送出發的戰友的場麵時至今日還時時浮現在我的腦海裏,那出征的隊伍裏有很多我熟悉的麵孔。不過我做夢也沒想到,那竟會成為我們的永訣。

  他們出發後拖了很久(大概是已經過了14:00吧),我們的大隊隊部才出發,向小鬆莊方向進發。過了四五十分鍾,隊伍中突然有兩三個人叫起來:“啊~~~槍聲!”,然後就向後望去。那幾個家夥耳朵都是出了名的靈光、包括我在內大部分人還都什麽也沒聽到呢。

  似乎是在問“什麽?槍聲?”,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朝那個方向望去(我們正後方稍微偏左的方向),片刻之後終於聽到了傳來的槍聲大作。機槍、步槍、還有似乎是迫擊炮爆炸的聲音。毫無疑問、肯定是敵軍大部隊在對第一中隊展開攻擊了。與此同時,大隊隊部也馬上知道了高各莊附近發生了大規模的戰鬥。

  大隊長立即命令向槍響的方向急行軍,大家立即掉轉馬頭超左後方趕去。但是那附近都是凹凸不平的喬木林和灌木林,很難走,茂密的枝葉簡直是遮天蔽日。此外還有敵人阻擊的子彈也紛紛打來,真令我們欲速而不達。等到大隊長和指揮班進展到小湧莊這個村子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光線隻能將將看清人臉罷了。

  到了晚上敵人也沒有撤軍,激戰持續了一夜,好容易迎來了黎明。這場戰鬥的情形千裝先生所寫的書是這樣記敘的:正如剛才說的,一中隊作為打頭陣的,首先來到了高各莊。中隊領導們在偽軍所守衛的炮樓裏開了個小會、了解了一下當地情況,便采取行動去占領距離那裏有一段距離的小高地。當他們占領了第一座小山後、發現前麵隔著一處鞍地的對麵有一座更高一些的小山。於是他們又打算前出到那裏。接下來先是左翼擔任側衛的長穀本分隊打算攀上山的時候,山脊對麵隱藏著的敵軍主力突然出現在眼前,朝著他們一通猛射,這個分隊大半都猝不及防地被幹掉了......接下來正麵也出現了敵軍,小林小隊也遭到了猛烈射擊,打得很艱苦;千裝小隊和指揮部當時還在第一座小山上,勉強組織反擊,堅韌地等待援軍。

  後來木村中尉率領的二中隊趕到支援、加入戰團,一直到天黑激戰都在持續著。

  這次戰鬥,我方自中隊長一戶中尉、小隊長小林少尉以下陣亡四十七人、還有多人負傷。

  當噩夢般的夜晚過去、迎來黎明的時候,我看著受傷和陣亡的弟兄們紛紛被用簡易的擔架從山上運下來,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

  千裝小隊長、西原指揮班長他們兩個在作戰過程中,一直在焦急地等候大隊的來援,“大隊隊部還沒來?”、“讓我們堅持到大隊隊部趕來吧”.....就這樣互相鼓勵著、靠著這個信念,以少的可憐的兵力與眾多的敵軍周旋、一直支撐到二中隊趕到救援為止。這樣的英勇,實在值得大書特書。

  《坦克部隊損失慘重》---春二回憶文獻

  華北的冀東地區,在北部以長城一線為國界與滿洲國(現在的中國東北)接壤,大多是山嶽地帶,沒有多少平整的地區,我們的討伐作戰受到地形的影響,十分辛苦。

  大概是在1943年底冬季的時候吧,那時我所在的部隊主力駐紮在撫寧縣城,主要的任務就是討伐附近地區蠢蠢欲動的共黨八路的隊伍。那會兒有一次,討伐隊配屬了從別的兵團征借的坦克小隊。這個小隊我記得是一名年輕的見習士官所指揮,由三輛坦克和兩輛負載燃料專用的卡車構成。

  那是掃蕩作戰某天的事情了,那天的進攻目標是撫寧縣的劉田各莊以及其附近出沒的敵軍主力部隊。討伐隊從頭天夜裏大休止地點出發,分成數列縱隊,向目標村落附近包圍過去。各縱隊間距離大概兩三公裏的樣子,最右翼的總隊就是這個坦克小隊。其左側就是我們所屬的討伐隊總部和直屬的兩個步兵小隊以及輜重。

  那天臨出發前,坦克小隊長請求裝燃料的卡車上最好能派給他們一個分隊的警備力量,但討伐隊總部也缺兵少將,無法滿足他們的需要,隻好拒絕,至今我還對那天的情形記憶猶新。

  看著討伐隊總部指揮班的右翼兩公裏左右的縱隊高揚著太陽軍旗、順利地進軍直至看不見為止,我們所屬的討伐隊總部的縱隊,也想著目標劉田各莊突擊。記得大概是下午兩點,作為一起突擊信號的發煙筒終於被發射了上去。那天一早開始就有強烈的東北風,使得我們無法聽到右翼縱隊方向的任何聲音。各路縱隊相繼開進到了劉田各莊,果然發現了敵軍主力部隊在此休整的痕跡,到處是敵軍突然發現我軍的到來、急匆匆逃走的跡象。我們在村子的中間討論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正在這時,右翼縱隊的一輛輕型坦克從劉田各莊東麵隔著一個高地距離約三公裏左右的曹各莊方向急匆匆地趕了回來,“我們剛剛在曹各莊附近與敵軍大部隊遭遇交戰!”

  我們當時的緊張情形簡直無法用文字形容,連忙向村子東側的高地(標高約七、八百米左右)進發。

  我什麽時候也無法忘記當時的情景。那時候莊稼都已經收割完畢,一眼望去寬廣的高粱地中間的曹各莊附近盡是左衝右突的大部隊,我在華北這麽長的戰場生涯裏麵,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敵軍這麽大的部隊!

  我方立即用重機槍一起開始射擊,察覺我方主力到來的敵軍,立即散亂開來向曹各莊東北方向的丘陵地區逃走。仗著他們輕裝而且腳快,不一會兒就從戰場逃了個一幹二淨。

  我們急忙斷當時的情況,察覺到我軍討伐隊掃蕩的敵軍在從劉田各莊逃走的路上,於曹各莊附近遭遇我軍的右翼坦克小分隊,經過接近一個小時的戰鬥,被引誘到村子裏胡同深處的輕型坦克,似乎是被高粱杆所點燃的煙幕隔絕而拋錨。看到如此先進的武器裝備竟然落得如此慘狀,實在是痛心不已。更有甚者,負載燃料的卡車上的隨乘隊員的身影也一個不見,全部失蹤。發生了這麽激烈的戰鬥,卻由於那天強烈的東北風,使得我們對激戰的聲音完全無法察覺。

  離發生戰鬥的地方過去七八公裏,就是討伐隊的基地――撫寧縣城了,討伐隊首先收容了輕型坦克和卡車的殘骸,隨即以當天看到的敵軍主力部隊為目標展開了新的一輪掃蕩,也算是為輕型坦克分隊報仇的作戰吧.....

  算上時不時要回到撫寧縣城的基地去補充彈藥糧草以及被服修理,這次的掃蕩作戰持續了二十天。

  就在掃蕩中間的某天傍晚,撫寧縣裏的偽軍縣警察隊傳來這麽一個消息,說是前些天戰鬥中失蹤的日軍已經全都戰死了、被埋葬在曹各莊村子附近。

  我那次正好沒參加掃蕩、趕上駐守縣城的任務。接到這個消息,我就從留守的衛兵中挑選了差不多十個人編成一隊,帶上一挺輕機槍、一具擲彈筒,乘坐一輛卡車朝目的地進發了。

  這個消息有可能是對方故意放出來的消息、引誘我們前往而在途中打我們的伏擊。考慮到有這樣的可能性,我們有必要加以萬分的小心。

  大部隊去掃蕩了,隻有我在留守,所以就我們這麽點可憐的兵力去收容戰友的遺骸,緊張的情緒可想而知。太陽西沉的時候,我們到了曹各莊前頭的一個村子。由於頭些天的那場激戰,也許是當地老百姓估計著日軍回來報複,所以村子裏一個人影兒也沒有,這讓我們感到非常的古怪。終於讓我們在村子裏找到一個藏著的中年農民。我連通過偽軍警察的翻譯都等不急、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親自訊問。萬幸,這人正好是前些天被八路軍強迫著去埋葬陣亡日軍的老百姓之一。我們急忙全體動員,從村子裏找來了鐵鍬、鋤頭。水流清澈,是華北很難見到的秀麗景象。這時從北側丘陵地帶對麵的村子裏,傳來了兩三聲可疑的槍響,也許是什麽聯絡的暗號吧。我們都緊張起來,加緊在目標地區的挖掘工作。也許是冬天寒冷的緣故吧、我們終於挖到了幾具麵容完好的戰友遺骸。鄭重地將遺體抬到卡車上,我們所有人一同舉槍致敬。默默地為亡者舉槍禱告的激動心情,至今難以忘懷。這是從別的部隊臨時借調給我們,與我們的討伐隊同心協力英勇戰鬥過、壯烈犧牲的戰友,如果下落不明地了解此事、無論是對他們在日本國內的親屬,還是對我們春二大隊的聲譽來說都是絕對無法忍受的。如今,我們的執著終於有了報償。

  待我們一收容好屍體、就急忙從那裏逃離,從後方傳來了幾聲槍響。在山影憧憧的山路上,看著夜空裏淡淡閃耀的星辰,我感受著華北荒野那初冬逼人的寒氣,和載著遺體的汽車在山路上一起搖搖擺擺的眼眶中,閃爍著感情複雜的淚光。

  翻譯的話:

  這本書的作者,看來是個至今不肯悔改的日本老兵(他本人是個春一的通訊兵),所以他出版的書裏回憶雖然算不上精確,但也算第一手的資料了。個人以為:看過此書,再有人說八路沒有抗過日,就實在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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