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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西藏傷殘軍人的妻子”(圖)

(2008-12-03 19:50:38) 下一個

  王俊景,執行任務時高位致殘的西藏邊防軍官;吳新芬,在中原省會城市有份理想工作的大學生。她為了他,辭去工作,8年如一日全身心照料。吳新芬為什麽這樣做?她在來信中袒露了自己的內心世界——

  我坦然,我是西藏傷殘軍人的妻子

  寫在前麵 1997年10月25日,西藏軍區邊防二團三連排長王俊景在駐地搶修軍地公用高壓電線時,被高壓電擊傷。經過7次植皮,1次截肢,13次手術,王俊景雖然保住了生命,但雙臂高位截肢,左腿膝關節不能活動,失去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1998年3月底,得知王俊景受傷後,和他通信3年、隻見過一麵的吳新芬,憑著從小對軍人的熱愛與崇拜,前往成都看望王俊景,並決定辭掉鄭州市一家企業的會計工作,全身心地照料他的生活。期間,無論王俊景的病情和心情如何變化,吳新芬始終不離不棄,陪伴他在成都、洛陽等地治療。在吳新芬的鼓勵與照料下,被醫生斷言隻能躺在床上度過餘生的王俊景站了起來。2002年8月,吳新芬與王俊景在西藏結婚,次年生下一個女兒。

吳新芬的事跡傳開後,許多人為之感動和讚歎,但也有人難以理解。應我們的邀約,吳新芬給編輯部寫來一封信,袒露了她的內心世界。

  編輯同誌:4年前,我和俊景選擇在8月結婚,因為8月是軍人的節日;現在又到8月,我把我倆的故事寫給你們,表達我對國防、對軍營、對軍人的愛。




  少女時代,我曾悄悄地夢想過,自己的婚禮有一天在軍營舉行……

  我1975年出生在太行山革命老區——河南省安陽市,從小聽著戰鬥英雄的故事長大。在我的心目中,軍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安陽有好幾個駐軍單位,我常跑去偷偷地看他們訓練,經常看得忘了時間。16歲看電視紀錄片《邊關軍魂》時,我很感動,覺得邊防官兵太苦了,也太偉大太可愛了。從那時開始,我翻著地理書和地理圖冊尋找邊海防部隊的地址,給駐守在那裏的官兵寫信。如果收到回信,就是我最高興的事。19歲那年,我第一次有了成為軍嫂的憧憬,我在日記裏寫道:“90年代,少數人看不起當兵的,因為他們的經濟觀念強了,覺得軍人掙的錢少了,甚至有人喊他們‘傻大兵’。但不管別人怎麽說,在我的心目中,軍人永遠是崇高無私的。我想要找一個軍人做永遠的朋友,無論他是什麽職務,生活條件有多艱苦。並且,我們的婚禮要在綠色的軍營舉行……”

  1993年的一天,我在聽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軍事節目時,了解到西藏錯那駐守著一支邊防部隊,想到那裏冰天雪地,我先後寫了17封信寄去。其中的一封信,通信員一看寄自河南,就以為是河南籍新兵王俊景的信,便隨手交給了他。一個多月後,我收到了署名“高原一兵王俊景”的回信。就這樣,一封信,把我和俊景連在了一起……

  從俊景當新兵到軍校畢業分回西藏,4年間,我們通信近300封。當通信突然中斷,我陷入惶恐和不安之中……

  直到去照顧俊景前,我還一直保持著和駐守在南沙群島、紅其拉甫等一些邊海防官兵的通信。但在這些官兵中,和我通信時間最長、最頻繁也最貼心的,是俊景。我們的信裏沒有什麽卿卿我我,我隻是表達和傾訴著自己對綠色的向往、對軍人的崇敬。我把他當作訴說的對象,也當作邊防軍人的代表。

  在信裏,我覺得他是一個上進心很強的軍人,他一心想考上軍校,但因為是初中畢業,所以壓力很大。我一直鼓勵他:努力就會有結果。1995年8月22日,俊景來信說他考上軍校,終於要成為一名軍官了。他還說,如果沒有我的鼓勵,他能不能考上很難說。當時我真為他高興,竟不知不覺地哼起了“軍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哼著哼著,我的臉紅了。

  那年11月,一向很有規律的通信突然中斷了。習慣了向俊景傾訴並已見過他一麵的我,陷入了無限的惶恐和不安之中。我猜想著他是不是到邊防線巡邏去了?是不是大雪封山了?幾個要好的姐妹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都勸我:人家現在是軍官了,碰上好的就不想你了,再說你和他又沒有確定關係。但我不肯相信俊景是這樣的人……

  1998年3月25日,我偶然翻出了俊景妹妹俊麗的電話,一種想與他聯係的強烈願望再次湧上心頭。我撥通俊麗的電話詢問俊景的情況,俊麗隻一個勁地哭,一句話也不說。我想俊景一定是出事了。第二天一早,我趕到俊景的三姨家,才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俊景在執行任務時被高壓電擊傷致殘,沒有了雙手,全身大麵積燒傷!我腦子一片空白,淚水忍不住地往下流。沒有了雙手怎麽生活?吃飯、洗臉、穿衣、上廁所……我對三姨說:“我要去成都,去看看他!”

  慢慢的,俊景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了。因為,照顧他,成了我對軍人愛的表達……

  沒想到,我到了成都軍區總醫院,俊景對我十分冷淡,總是找理由趕我走。開始我很委屈:自己瞞著父母千裏迢迢來到這裏是為了誰呀?可我又想:他變成今天這樣子又是為了誰?還不是不顧一切地為了群眾為了戰友?他趕我走是因為失去雙手痛苦不堪,是不想連累我跟著受苦,而我就不能為他這樣的英雄做點什麽嗎?於是,我給他寫了個字條:“即使你有1000個理由讓我離開,我也會找到1001個理由留下來。”從那時開始,我決定了把自己的這雙手當作他和我共用的一雙手:刷牙、洗臉、吃飯、穿衣、撓癢、上廁所……



  俊景兩條腿的肌肉不僅燒損3/4以上,而且左膝不能彎曲,左腳不能下垂。主治醫生對我說:“從目前的情況看,他隻能躺在床上度過餘生了。”聽到這話,我悄悄蹲到廁所裏流淚,我不相信醫生的話是真的,我開始讓俊景練習站立。其實,我心裏也沒底,但就是不甘心:他已經沒有雙手了,不能再失去腿的功能。如果不試,他就永遠沒有站起來的可能。為了盡快幫俊景恢複腿部機能,我學會了按摩。由於腿上新植的皮膚嬌嫩,按重了會傷著,按輕了又沒有效果,隻能用指肚輕輕地壓揉,每天三四次,每次3小時以上。20多天後,俊景的左腿開始發生變化,可以往上勾一點了。我又和護理他的戰友一起,每天幫他練習走路,跪在地上慢慢地向前搬動他的左腳,挪一點走一點……

  1998年6月17日,是我終生難忘的日子。那天他一個人慢慢地從7樓坐電梯到1 樓,步行100多米,站在我們租的房子對麵喊我。正炒菜的我衝過去扶住他,他衝著我自豪地笑了,我卻流下了眼淚。70多天,我們一起創造了醫學的奇跡,其間的辛酸都拋在了腦後。他再也不是那個得知傷情後企圖自殺的俊景了,他開始唱《咱當兵的人》,眼睛裏有了一絲閃亮的光。

  1998年7月,為了更好地治療,經部隊批準,俊景轉到了洛陽正骨醫院。在那兒,俊景右腿肚上的一塊肌肉被連帶血管和神經一起移植到他的左膝關節。醫院不提供過夜的床鋪,為了讓已經習慣我在身邊的俊景手術後保持情緒穩定,我在幾張椅子上和衣睡了整整53天。

  那段時間,俊景的身體恢複得越來越好,可我們的日子卻越過越艱難。為了護理俊景,他的父親丟下家裏的農活,我又辭了工作,他的母親臥病在床,妹妹又在上學,一家老小的開支都靠他那點工資。記得那時我們很長時間都不吃一頓肉,吃飯的時候總是關著門。因為俊景是軍人,我不想讓鄰居知道我們的生活過得那麽艱難,那會讓他們誤解部隊沒有管我們。事實上部隊為了救治俊景已經花了很多錢,我們不能再向部隊伸手了……

  經過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不僅俊景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了。我為俊景所做的一切,已經不是付出,更不是負擔,而是一種愛的表達。那是對俊景的愛,更是對軍人的愛。

  在雪域高原西藏,我圓了在軍營舉行婚禮的少女夢,我說:“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2002年8月14日,我和俊景回到他所在的部隊西藏山南軍分區,在乃東縣民政局領取了結婚證。這是我一生最有意義的時刻,因為到部隊結婚是我最大的願望。

  2002年10月的一天,醫生告訴我:你有小寶寶了。我和俊景都高興得沒法形容,因為俊景出事後許多人都說,被電擊傷的人不可能有後代了。2003年6月21日,我當媽媽了!聽到女兒的第一聲啼哭,俊景由於太激動,竟然暈了過去。醒來後他說,有了這個孩子,我們的生活會越過越甜,就叫她“甜甜”吧。

  2004年8月1日,是值得我銘記終生的幸福日子。我和俊景回到錯那邊防他曾經站過崗、巡過邏的三連,山南軍分區政治部為我們補辦了婚禮。婚禮那天,酥油飄香,歌聲飛揚,方圓數十裏的鄉親、學生和當地政府的幹部都自發趕到連隊為我們祝福。花瓣灑滿了我們經過的道路,哈達掛滿了我們的脖子,青稞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當戰友和鄉親們把杜鵑花環戴在我們頭上時,我說:“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生活上的任何困難我都可以克服,但對父母的愧疚這輩子都無法彌補:我對他們隱瞞俊景的傷情整整6年……

  小的時候,家裏的條件不錯,父母寵愛我,我幾乎不會幹什麽家務。我怕父母知道我放棄工作照顧一個傷殘軍人難以接受,便一直騙他們說,我找了一個西藏軍區的軍官,我在那裏的軍人服務社工作。其實,陪俊景在洛陽看病的6年裏,我離家隻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老天似乎故意在考驗我。1998年5月,俊景剛剛樹立了生活信心、開始康複訓練,我的父親卻被滾木砸傷手住進了醫院;2000年6月,俊景在練習腿部肌肉時摔傷了,我的爺爺又突然病重。那兩次,我都沒有回家。我沒有辦法,因為俊景一步都離不開我,我又不能帶他回去。後來爺爺去世了,這成了我心裏永遠的痛。想想這些年,我的謊話編得並不圓滿,但父母卻從未懷疑過我。我總感覺自己利用了他們的善良和對我的信任。2002年去西藏結婚時,終於可以真的用西藏的電話和家人通話了,我於是抱著電話不放,跟父母談西藏的天,西藏的地,西藏的所見所聞。當我看到結婚證上有藏漢兩種文字時,我的負罪感似乎減輕了許多……

  為了讓俊景至少看起來像個身體健全的女婿,我倆原打算給他裝上假肢後再回去見父母。可是,2004年5月,我們村裏人從一本雜誌上得知了我的真實生活,當事情傳到父親耳朵裏,他幾乎3天3夜沒吃沒睡……

  2004年11月,由俊景家鄉的禹州電視台牽線,我才第一次帶著俊景回家。見到父親,俊景什麽也沒說,就單膝跪下,淚流不止。過了很久,父親突然大聲對俊景說:“你要不是當兵的,就別想再把俺閨女帶走!”聽到這句話,我知道父親接受和原諒我們了……

  沒有部隊的支持和好心人的幫助,我和俊景走不到今天。我們力所能及地去幫助別人,算是一種回報吧……

  俊景受傷後生命垂危需要大量輸血時,西藏軍區領導親自調動站滿了兩卡車的官兵,為他無償獻血;為了保住俊景的右肘關節,“高原第一刀”李素芝少將冒著很大風險,親自為他做了整整12個小時的手術,憑借這個右肘,俊景現在能做一些開門、提水的簡單動作;為了照顧俊景,士官尹勇兩次推遲了婚期;在我們生活最困難的時候,山南軍分區領導曾先後兩次拿出自己的工資給我們救急;在洛陽,為了減輕我們的負擔,房東張啟斌把我們的房租一降再降……

  正是在部隊的支持和無數好心人的幫助下,我和俊景才走到今天!所以平時,隻要我們能幫別人的,也一定會盡全力去幫,盡管很微不足道,也算是一種回報吧……

  去年6月,我正式加入了黨組織。走出村黨支部的時候,俊景以一個老黨員的口氣對我說:“不要想一下子就幹成什麽大事,我們先想辦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在俊景的提議下,我們在村東頭支起了閱報欄,把我們訂的《農民日報》、《解放軍報》等報紙貼出來,讓鄉親們多了解黨的政策和國家大事,學習一些種植養殖技術;我們還在村西頭辦起黑板報,摘抄一些孝敬父母、鄰裏和睦、社會公德等方麵的文章。

  山南軍分區給我們買了電動三輪車後,俊景和我買來簡單的修理工具和打氣筒,在篷布上噴上“軍嫂服務車”幾個字,外出的時候給路上遇到困難的人提供些幫助。

  年初,禹州市婦聯和宣傳部的同誌提議我開設“軍嫂熱線”,影響和帶動更多的人關心、支持國防。熱線開通不久,華北師範學院的一位

  女大學生在電話裏說,她也夢想成為一名軍嫂,但考慮到軍人的工資不高,加上又要兩地分居,一直都沒有邁開這一步。我對她說,軍人的價值不在於收獲了多少,而在於付出了多少。女孩對我說,看到網站上你的事跡,不少女同學都非常感動,她們說,今後一定要找個軍人作自己的終生伴侶,像你那樣一生一世幸福地愛著軍人。我想起在西藏時,曾聽某邊防團團長岑箭說,沒有結婚、找不著對象的大齡邊防官兵還有很多,像以前那樣癡愛部隊、癡情軍人的女孩子越來越少了。而聽了女大學生的話,我很高興自己做了點有意義的事。

  嫁給俊景,因為他是真正的軍人,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不圖他什麽,也圖不了他什麽。如果連自己的丈夫都照顧不好,我想那也是一種恥辱吧……

  從我到成都的醫院照顧俊景開始,就有太多的不解甚至懷疑伴隨著我,開始我還解釋兩句,後來,我就隻是笑笑……

  我愛俊景,敬佩他!是因為他為了人民的利益挺身而出,敢獻生命。當時上去接線的本來是戰士周磊,但俊景看他不夠熟練,怕有危險,便主動請求指導員替下周磊。沒想到電站提前合閘通電……

  多數人都在問我為什麽照顧俊景,又為什麽嫁給他,其實,他們忽略了俊景在麵對這樣的人生打擊時是如何挺過來的。

  我剛見到俊景時,他經過多次植皮,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而每次手術時,他的眼裏沒有其他病人的恐慌,總表現出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堅強與平靜,我敬佩他不愧是名軍人!記得在洛陽過“八一”

  建軍節的時候,他一早就讓我給他洗頭,給他換上幹淨的軍裝,然後自己口述讓我執筆給部隊黨委寫信,匯報他的思想和情況,表達對部隊和戰友的想念……

  身體稍好些後,俊景就開始用嘴練習寫字,把嘴唇磨破了,沒有停筆;嘴裏生潰瘍了,沒有停筆;夏天中暑暈倒了,醒來以後又咬起了筆……他先後咬壞了上百支筆,練習的稿紙堆起來足有一米多高。一年多以後,他終於可以用嘴含筆流利地寫字了,在參加洛陽市殘疾人書法比賽時還獲了二等獎。

  記得在洛陽治病期間,見我們生活拮據,有人給俊景出主意:“你是在部隊受的傷,你向部隊去要錢啊!”俊景說:“我剛分配回部隊,還沒做啥事就花了部隊很多錢,已經很愧疚了。而且,我身上80%的血都是戰友獻的,我還能提什麽要求?”

  這些年,我雖然受了些累,但俊景自強不息的精神和軍人正直的品格總是深深地激勵著我。

  盡管俊景沒有了雙手,行走也不方便,卻依然用他特有的方式愛著我、疼著我,讓我感到甜美和幸福。

  我懷孕後,俊景聽別人說孕婦不能穿短衣服,就讓我給他裝點錢出門,我問他幹什麽去,他怎麽也不肯說。幾個小時過去,他回來了,小半截胳膊夾著一套粉紅色的睡衣。當天晚上,我看到他右膝上的摔傷才知道,為了買這套衣服,他擠了3次才擠上公交車,下車時,車沒停穩,他一下子重重地摔倒。可說起這些,俊景一點也不在乎,反而安慰我:“我讓他們在我口袋裏掏錢,他們一分也沒多拿!”聽到這些,我抱著他哭了。

  愛一個傷殘軍人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而一個傷殘軍人要愛他的妻子需要付出的更多更多!

  總有一些媒體的記者追問我:嫁給王俊景到底圖什麽?我能圖他什麽?

  錢?按政策規定,他在內地治病期間不能享受高原工資,他的基本工資除去醫療費和貼補家裏所剩無幾。

  名利?俊景為搶救藏族群眾的生命財產而受傷,組織上為他立了二等功,可二等功有多少名利可圖?

  地位?如果俊景的身體不傷殘,責任心強的他通過努力,也許有可能成為營、團級或者更高的幹部。可他現在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他能有多高的地位?

  我照顧俊景,嫁給他,和他結婚生子是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

  有人認為我這樣做很無私,而我認為真正無私的是那些不圖名利、默默奉獻的軍人們。俊景為了戰友、為了群眾差點搭上了性命,他比我更無私;許多邊防官兵都犧牲在了邊境線上,他們更是無私和偉大。

  還有人說,我是活在理想中的,等我回到現實後才知道其中的痛苦。我想說,每天從起床開始,我就用我的一雙手穿3個人的衣,刷3個人的牙,洗3個人的臉,喂3個人的飯……一個人幹3個人的活,哪一樣不是現實中天天麵對的?

  有人說我偉大,這是對我的褒獎。守護俊景是我的選擇,照顧好他是我的責任。在西藏山南地委為我舉行的事跡報告會上,地委書記宋善禮對我說:“你是踐行社會主義榮辱觀的典型代表。”其實對照“八榮八恥”想一想,我做得還不夠,如果連自己的丈夫都照顧不好,我想那也是一種恥辱吧。

  說實話,我並不想引起太多的關注,隻要俊景能平安幸福,隻要甜甜能健康成長,隻要家人能美滿生活,那就是我最大的願望,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這8年多,有歡笑、有淚水;有驕傲、有委屈;有幸福、有痛苦……在五味俱全的生活中,我和俊景相互攙扶,笑對人生。麵對大千世界,我坦然,我是西藏傷殘軍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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