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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日記》重重疑點:袁世凱出賣維新派的真相

(2008-07-22 14:54:54) 下一個

  戊戌變法中袁世凱的告密是關鍵情節,傳統的說法是:因袁世凱告密而導致慈禧政變。究竟袁世凱怎樣告密?至今眾說紛紜,留下重重疑團。

  傳統說法疑點重重:

  慈禧為何不捉拿譚嗣同變法運動,從戊戌年四月二十三日(即1898年6月11日,以下均用舊曆)光緒下《明定國是》詔諭開始。

  接著新政上諭,如雪片飛下,頻頻頒發,而守舊派推宕拖延,全力阻撓。新政無法實行,詔諭全成空文,兩黨形同水火,勢不兩立。

  七月三十日,光緒帝頒密詔給楊銳,囑維新派妥籌良策,推進變法。

  密詔中說:“朕位且不能保,何況其他?”光緒帝意識到將有變故,自己處在危險地位,流露出焦急心情,要維新派籌商對策。八月初二又由林旭帶出第二道密詔,令康有為“汝可迅速出外,不可遲延”。康有為、梁啟超、林旭、譚嗣同等維新派的核心人物跪誦密詔,痛哭失聲,誓死搭救皇帝,不得已鋌而走險,決定實行兵變,包圍頤和園,迫使慈禧太後交權。

  八月初三譚嗣同夜訪法華寺,會見袁世凱,說袁舉兵殺榮祿,圍頤和園,對慈禧太後則或囚或殺。此後事情的發展有不同說法,傳統說法是:袁世凱是個兩麵派,一麵假意和維新派周旋,騙得光緒帝封他為侍郎,另一麵看到慈禧的勢力根深蒂固,決定投靠舊黨。他用假話哄走了譚嗣同。八月初五向皇帝請訓,當天乘火車回天津,向榮祿告密,出賣光緒帝和維新派。當夜,榮祿趕回北京告變。八月初六晨,慈禧臨朝訓政,囚禁光緒,捕拿維新派,殺六君子,百日維新遂告失敗。

  以上傳統說法長期流行於史學界,但近幾十年來,不少曆史學家對此提出疑問,否定了因袁世凱告密導致慈禧政變之說,其理由如下:八月初六慈禧實行政變,如果是袁世凱告密導致,則政變上諭中必定指名捕拿譚嗣同,因譚是前往說袁世凱圍園劫持太後的人,屬於“逆首”。慈禧太後絕不會放過他。何以上諭中隻命捉拿康有為、康廣仁兄弟,沒有譚嗣同在內?而且上諭中康的罪名是“結黨營私,莠言亂政”,罪名較輕。如果有圍園劫太後之謀,則是大逆不道,罪在不赦,上諭中,何以輕輕放過?

  榮祿不可能乘火車連夜趕回北京還有,袁世凱在八月初五上午覲見光緒後,即乘火車回天津,“抵津,日已落”(袁世凱《戊戌日記》),袁趕到榮祿處告密,已在夜間,榮祿得知圍園消息後,萬難在當夜趕去北京,把消息反饋給太後。因為,當時北京、天津之間的火車通行不久,隻有白天行車,沒有夜車,也缺乏夜間行車的設備、經驗與技術。即使榮祿以直隸總督之尊也不可能下令加開一次夜車。榮祿於八月初五夜間萬萬趕不到北京,而慈禧太後實行訓政卻在初六上午,可見太後的政變並非由袁世凱告密所引起,政變時還不知道康有為等有圍園劫太後之謀。政變是新舊兩黨長期矛盾積累的結果,守舊大臣楊崇伊等認為維新派亂政妄行,請求慈禧太後出而訓政,這是守舊派的一個既定步驟,與袁世凱告密無關。

  疑點重重的袁世凱《戊戌日記》

  袁世凱在《戊戌日記》中說,譚嗣同深夜來訪,再三要求袁世凱舉兵殺榮祿,包圍頤和園,並說:“不除此老朽(指慈禧太後),國不能保。”袁世凱聞言大驚,推辭敷衍,不肯答應。

  袁世凱在《戊戌日記》中並未諱言自己告密,並且他告密是積極的、主動的,回天津後立即找了榮祿。袁寫此日記時是在清朝統治時期,告密是忠於皇太後、忠於清朝的表現,毋庸諱言。

  可是《戊戌日記》存在幾個疑點。第一,包圍頤和園,殺西太後,這是何等重大而緊急的事件,袁世凱告密如果是積極的、主動的,可以在第二天,即初四在北京告密,守舊黨慶王奕、剛毅都是西太後心腹,也是袁世凱的朋友。如果袁決心告密,他可以初四在北京找到北京的大臣告密,何必一定要回天津向榮祿告密?初三夜,譚嗣同找他密談,提出圍園殺太後之謀,初四一天何以袁無所動作,沒有在北京告密?

  第二,據袁世凱說,初五返津見榮祿,即要告密, “略述內情”,忽有客人葉祖入座,因此欲言又止,隻好等明天再說。此是何等大事,譚嗣同已募勇士數十人在京,事態一觸即發,慈禧有旦夕之禍,卻因為座上有客人,把此事延宕一天,難道袁世凱不能稟明榮祿有要事相告,設法把客人支走?袁世凱是何等精明人,辦事卻何其拖遝、糊塗?

  第三,第二天,即八月初六上午榮祿來訪,袁世凱和盤托出圍園殺太後之謀,按理榮祿應立即行動,馳京報信,兩個人“籌商良久,迄無善策”。商量的是什麽?聽袁世凱之言,似乎在商量如何保全光緒,當時處在危險中的是慈禧而非光緒,他們不是為處在危險境地的慈禧擔憂,卻在籌商保護光緒的辦法。榮祿同樣變成一個“糊塗蛋”,聽到這樣緊急的消息,並不馬上向北京報告,卻在那裏瞎操心光緒的安全,白白又耽擱了一整天,這豈不蹊蹺?袁世凱在以上所引《戊戌日記》中所談的告密情形存在疑點,因此,不可相信。

  兩名親信泄露真情袁世凱告密的真相如何?事屬機密,缺乏真實可信的記載,但可以從其他史料中窺測到一些痕跡。

  袁世凱的親信張一麟的記述

  張一麟在《心太平室集》卷八所記:袁初五返津,隔一天後,楊崇伊來天津,向榮祿報告訓政的消息。但所記袁告密時,楊崇伊已在榮祿處,榮祿已知政變消息。且“令衛兵夾道羅列”,這三點很值得注意。

  由於袁世凱剛從北京回津,受光緒帝封為侍郎,榮祿也心存疑慮,故而見袁時“已令衛兵夾道羅列”。袁世凱從楊崇伊那裏得知太後訓政,捉拿康有為、康廣仁的消息,一定嚇壞了,害怕康有為供出初三夜譚嗣同訪袁於法華寺,密談兵變圍園之謀。遂將當時守舊派尚不知道的圍頤和園、殺西太後的密謀,和盤托出,故有“袁乃跪求榮為作主”的舉動。這樣看來,袁世凱的告密並非積極、主動,而是在他已聽到西太後訓政消息之後,怕受連累被懲罰,被動告密。如果袁是積極主動告密,那就不會有“衛兵夾道羅列”,不會有“楊崇伊在座”,也不會有“袁乃跪求榮為作主”。

  因此,不是袁世凱的告密導致西太後政變,而是西太後政變導致袁世凱告密。張一麟頗有作證的資格。他1903年入袁世凱幕府,長期隨袁工作,為袁親信,所說必在北洋幕中所聞,或是袁世凱親口所說。但所記告密真相與袁世凱《戊戌日記》不同,《戊戌日記》實為袁世凱後來所記,當有所諱飾。

  榮祿的親信陳夔龍的記述

  陳夔龍在《夢蕉亭雜記》中所記與張 有幾點符合:一是袁世凱告密在楊崇伊到天津之後,榮祿已知太後訓政,但“佯作不知”;二是袁世凱當時受到很大壓力,雖未記“衛兵夾道羅列”,但榮祿對袁世凱已懷疑;三是張 記“袁乃跪求榮為作主”,而陳夔龍記“袁知事不諧,乃大哭失聲,長跪不起”。

  陳夔龍亦有作證資格,戊戌政變後不久,即調到榮祿幕府,是榮祿的親信,官至湖廣總督、直隸總督。他和袁世凱不睦,消息來源應是從榮祿處來而不像張 從袁世凱和北洋幕府中來。但兩人所記袁的告密情形卻很相似。從張、陳二人所記,袁世凱本來沒有告密的念頭,是在初六晚聽到楊崇伊帶來太後訓政捉拿二康的消息,怕受到牽連,故而告密,這是他的保命之計。這告密消息又由楊崇伊帶回北京,守舊派才知道兵變圍園的密謀。八月初九遂有旨:“張蔭桓、徐致靖、楊深秀、楊銳、林旭、譚嗣同、劉光第均著先行革職,交步軍統領衙門,拿解刑部治罪。”(光緒二十四年八月初九日上諭)由於袁世凱告密,事態擴大,繼續搜捕,並不經審訊於八月十三日處決六君子,八月十四日宣示罪狀,有“包藏禍心,潛圖不軌,前日竟有糾約亂黨,謀圍頤和園,劫製皇太後及朕躬之事,幸經覺察,立破奸謀”。這道諭旨說明袁世凱的告密已反饋到了北京。

  袁世凱雖非主動告密,但把圍園密謀和盤托出,總算將功補過,不但被舊黨寬容,而且受到重用。榮祿進京,袁世凱奉命護理直隸總督,其新建陸軍得賞銀四千兩。以六君子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頂子,但守舊派對他並不完全信任,慈禧太後因袁參與圍園密謀、並未主動出首,欲加重懲。榮祿卻看中了袁的才能,為袁力保。慈禧太後起始時認為袁世凱是維新一黨,由於榮祿力保,袁才能夠保全官位。如果袁世凱是主動告密,慈禧怎麽會認為袁世凱“存心叵測,欲置之重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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