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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毛澤東刮目看——抗美援朝中的前國民黨軍(圖)

(2008-06-07 15:14:49) 下一個


  前國軍中將曾澤生逮住條不大不小的大不列顛黃花魚。第五十軍原本是右翼突擊集團中最後突破叁八線的一個軍,按理撈不到什麽油水貨。可人家曾澤生就是憨人有憨福,楞就是後來居上,逮住了不知死活的英步兵第二十九旅。 而且打得順風順水,砍瓜切菜一般。

  第五十軍的前衛是隴耀師長的第一四九師。

  1月2日,一過臨津江,第一四九師首先在高陽以北的碧蹄裏遭到美步兵第二十五師第四十五團一個營的阻擊。說是阻擊,實在有點高抬了這幫美國鬼子。"阻擊"這個詞在軍語中的含義是:阻止和遲滯增援、退卻、突圍之敵,以及掩護主力展開或轉移的防禦作戰。而筆者在此之所以還沿用這個軍語,僅僅是因為這確實是一支裝備精良的美軍部隊,確實也攔在第五十軍衝往漢城的要道上,確實也擺出了一付要"掩護主力展開和轉移"的架勢。 而且美第九軍軍長約翰·庫爾特少將確實也賦予了他們這個任務。

  可這個"阻擊"實在是太稀鬆啦!第一四九師主力尚未展開,師前衛第四四六團兩個連一個衝鋒撲進了碧碲裏,乒乒乓乓打了不到20分鍾,美國兵就幹幹脆脆地把重武器一扔,爬上汽車,攀上坦克一溜煙地跑啦。給第一四九師留下了28個跑不動的少爺兵。這會兒的美軍官兵,膽已經破了。常常有誌願軍官兵在捉俘虜時怒吼一聲,就要嚇癱一群"聯合國軍"官兵。而且被俘者常常一連幾天都楞神兒,說不清話。中央新聞電影廠跟來拍電影的攝影師們也抓過這樣的美國兵。有時候甚至女同誌出去也能帶幾個牛高馬大的美國俘虜回來。據說這叫"吃驚病"!

  對手太稀鬆軟蛋了也實在沒勁不是?

  不過美國楊基這一跑,卻把拴在一根繩上的英國表兄給晾了。

  剛占領的高陽的第一四九師馬不停蹄,繼續向漢城方向前進,在高陽東南仙遊裏高地與英步兵第二十九旅皇家來複槍團第一營打了個臉對臉的照麵。 這些家夥幾乎和碧蹄裏的美步兵第二十五師一樣稀鬆。

  也是隻用了兩個先頭連,半個小時就把高地奪了下來。

  英國兵也是比劃一下就跑,一點也不比美國兵慢,連擺在地上與近距空中支援飛機聯係的聯絡布板都未及撤收。 給美國佬斷後當墊腳石,英國紳士從來沒□煉過這種責任心。

  仙遊裏這一輕鬆得手,就把位於佛彌地的英國皇家第八騎兵團直屬重坦克中隊與其英步兵第二十九旅主力給分割開了,造成了極為有利的攻殲態勢。曾澤生軍長喜不自勝。不過,曾澤生們抗戰時跟英國人打過交道,知道這些"尖頭曼"(紳士)們打起仗來的最會偷奸耍滑頭,牛皮吹得山響,逃跑起來比誰都快。所以也不敢掉以輕心,一邊讓後續部隊抓緊控製議政府周圍的高地,讓仙遊裏的部隊死死擋住英步兵第二十九旅主力,不使其增援,一邊令第一四九師師長隴耀抓緊動手圍殲重坦克中隊。 第四四六團迅速對皇家重坦克中隊達成合圍。 這煮熟的鴨子飛不了啦。

  1月3日,仙遊裏高地的阻擊戰打了整整一天。

  英步兵第二十九旅旅長托馬斯·布羅迪準將知道,整個大不列顛陸軍中,也沒有幾個這樣的重坦克中隊--清一色的"百人隊長"式,裝備著當時最大口徑的105毫米坦克榴炮,要是就這麽隨隨便便地給扔了,上對不起女王陛下,下對不起大不列顛的眾多納稅人。於是一大早,從議政府趕來的1000餘名英軍官兵配合昨天從仙遊裏退下來的皇家來複槍團殘部,在近200門大小火炮的掩護下,輪番向仙遊裏高地猛烈反撲。仙遊裏整個變成了"煙"遊裏。

  英軍連續5次衝擊均被打退。

  仙遊裏高地的第五十軍守備分隊雖然傷亡很大,卻也打得很勇敢打得聰明。他們戴上英軍的鋼盔,用聯絡信號板糊弄美國飛機,讓它們轟炸陣地周圍的英軍部隊,眼瞅著美國鬼子把英國鬼子炸得鬼哭狼嚎。 戰士們邊瞅邊樂:"看著敵人打敵人,真是件開心的事。"

  打到最後,職業老行伍布羅迪也沒了信心,隻好象去年在雲山蓋伊少將扔下騎八團一樣,也忍痛扔下皇家重坦克中隊,於4日棄陣撤逃。 不知道這家夥回去怎麽對女王陛下報的賬。

  3日夜,第四四六團第二營開始向皇家重坦克中隊發起猛攻。

  這一打,打出了一個步兵打坦克的經典戰例--當年《人民日報》還在頭版發了消息《叁個連全殲英軍一個坦克營》。這是第五十軍曆史上最風光的一仗。第四四六團可以說沒有任何象樣的反坦克武器,甚至連支"巴祖卡"也沒有,完全靠炸藥包、反坦克手雷、爆破筒與"百人隊長 "相搏擊。 按理,這不是一種對等的較量。可土八路們的本事就是把這種仗打得五顏六色,不由你不服。

  晚22時,第五連首先搶占了佛彌地陣地。

  佛彌地位於西北距高陽7公裏,東南距漢城30公裏,旁邊是一個小小的穀地,議政府至漢城的公路橫貫其中,公路高出地麵1米左右,坦克不能越路橫行。公路東為大山,西為丘陵,東西有一條河,公路越橋而過,而橋已被破壞。 這個地形也很幫中國兵們的忙。

  佛彌地這個地名聽起來怪祥和的,象是個佛祖普渡眾生之所在,可惜這會兒既聽不到寺廟高僧唱出的誦經,也見不著善男信女供奉的香火。有的隻是象禮花一樣滿天飛舞的信號彈、照明彈、曳光彈,象玩具一樣滿山遍野熊熊燃燒的坦克車、裝甲車、牽引車。還有橫七八豎的屍體堆。以及不絕於耳的衝鋒號聲、喊殺聲、蹩腳英語的勸降聲。不過想想這也沒什麽,超度惡徒到西天極樂世界,本身就是功德無量的佛門善事,中國兵們這是在行善積德,行佛門未行或難行之至善至德之事。第五連在橋的兩側150米正麵展開,主要火器就集中在橋的附近。他們占領陣地剛20分鍾,陷入重圍麵對猛攻的英軍就開始向南突圍。

  先是一輛裝甲車氣勢洶洶地撲了上來。

  機槍射手王新元讓過裝甲車正麵,在5米距離內對著車的側麵猛烈射擊,將裝甲車的裝甲板敲得叮當亂響,火花飛濺。其實這時態勢不利的是拿機槍打裝甲車的人。子彈不能穿甲,又不爆炸,對裝甲車威脅不大,更傷不著裏麵的乘員。而被裝甲車彈起來的跳彈卻使近距離的射擊者極易受到殺傷。這種跳彈起來時彈頭已經變形,被擊中後創麵更大,因而也更具殺傷力。可裏麵的英國兵被叮叮當當的子彈敲得慌了神兒,掉回頭就想跑,結果一個不留神兒從1米高的公路上竄下來,一頭紮進一個稻草堆裏,一時間竟挪不動窩了。這功夫第五連的所有機槍都衝著裝甲車開火,把車上的機槍壓住,密集的子彈把裝甲車敲得分不出點兒來。步兵們也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從四麵八方衝上來圍住裝甲車,用半生不熟的英語亂七八糟地喊道: "嗨,哈羅,東特安克特!"(喂,別動!)"裏佛特漢茲!"(舉起手來!)……

  裝甲車裏伸出一麵白旗,4個嚇得麵無人色的英國佬高舉著雙手鑽了出來。其中一個扛著一付少校的肩章。這是重坦克中隊的一個分隊長。這下大家信心更足了,牛皮哄哄的皇家重坦克部隊不過爾爾。

  不到5分鍾,又有3輛坦克衝了上來。第一輛一路打著曳光彈,第二、第叁輛噴著長長的火焰。樣子怪嚇人的。

  這是噴火坦克,中國兵們大都沒見識過這玩藝兒。

  "這家夥,黑鴉鴉的,哇哇怪叫,又打炮,又噴火,咋一瞧心裏都有點含糊。要是神經稍微脆弱點,十有八九真會被它嚇癱。"參加過那次戰鬥的戰士們後來老老實實地對來采訪的新華社記者李莊和超祺講了這個感受。 也是,別說坦克,就是輛汽車衝你衝過來,你恐怕也得冒冒汗。

  不過打完前麵那輛裝甲車,土八路們已經看得清清楚楚瞅得明明白白,這些家夥夜晚行車連燈也不敢開,根本看不見也聽不見外麵是怎麽一回事兒,整個一個又聾又瞎又笨又喘。那猛烈的炮火全是盲目射擊,沒他娘的有什麽了不起。 戰士劉鳳歧跳上第一輛坦克,把一個炸藥包塞進履帶。

  不知為什麽,炸藥包沒響。

  沒了稱手家夥的劉鳳歧正急得亂跺腳,戰士楊厚昭從另一邊上去,把一根爆破筒塞進履帶。 轟隆一聲,響倒是響了,可坦克還在跑。

  這狗日的"百人隊長",確實有該它牛氣的地方。

  "龜兒子你命還大倒在哩!老子們給你加一碼!"

  正把一挺英勃然輕機槍打得風風火火的機槍班副班長李光祿看得火起,把機槍往副射手手中一撂,喊一聲你掩護我我上去啦,抄起兩根爆破筒再次衝了上去,拉著火將它們塞進履帶。又是轟隆一聲,坦克跳起半尺多高,再也不動了。戰士周士傑、陳子連分別將後邊兩輛噴火坦克給打癱了。打到這會兒,第五連擊毀了3輛坦克1輛裝甲車,還無一傷亡。

  5分鍾後,又衝上來3輛坦克。

  這其實是英國鬼子們很冒傻氣的地方。

  這種3輛一次3輛一次的戰術完全抵消了一個重坦克集團在機動力和衝擊力方麵的全部優勢,就象一道一道上菜一樣,讓中國兵們吃了一道又一道,中間還能喘口氣兒喝口水消停消停。 而且大家還能輪著立功。

  第叁排副排長陳春貴抱著4個手榴彈攀上第一輛坦克,摸著一個20厘米見方的鐵蓋子,再一看,坦克上有兩根天線。這是輛指揮坦克!陳春貴樂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他順手塞進兩顆手榴彈,一縱身跳了下來。這手榴彈在裏邊炸響,一下子衝起兩丈多高的火焰,映紅了夜空,照亮了戰場,煞是好看。這功夫李光祿也把第二輛坦克炸毀了。

  隻有戰士彭德玉不太順手。這時候,天上飛來幾架"油挑子",不停地低空盤旋掃射,雖然炸彈、機槍全打在200米以外,對近距攻擊坦克的步兵們構不成什麽威脅,可是那些接二連叁的照明彈卻把戰場照得通明,十分討厭。彭德玉正在把一根爆破筒往第叁輛坦克履帶裏塞,一個英國鬼子借著照明彈的亮光鑽出炮塔,掄起一支左輪手槍就向他開了火。彭德玉脖子和屁股一麻,伸手一摸,粘糊糊一手的血,屁股上還冒起了火。

  掛花了!"我操#你#媽,老子今天非跟你拚個你死我活!" 彭德玉一邊發狠,一邊拚盡全力將爆破筒塞進坦克履帶。

  當他滾下公路再一抬頭:一團火光在眼前衝起。又報銷了3輛。

  戰鬥打到這會兒就很喜劇了。

  後麵的坦克搭載著大量步兵,陸續向第五連衝來。打得興起的第五連這會兒鬥誌正盛,機槍、衝鋒槍象刮風一般將搭載坦克的步兵刮落在地,爆破手們也不爆破了,紛紛跳上坦克用手榴彈敲打著坦克炮塔,大聲喝令英國鬼子們趕快投降,交槍不殺。這會兒的英國兵們也格外聽話,打開炮塔紛紛舉著手,一動也不敢動。戰士們還得把他們一個個地往下拉,否則他們是真不敢動。膽已經破了。

  拉到第叁輛的時候,拉出了一條狼狗。倒把正在拉俘虜的戰士們嚇了一跳。不過這狗夾著尾巴,早被嚇得沒了脾氣。這陣仗它也沒見過。

  看看,大不列顛的紳士們真把朝鮮當作休閑旅遊勝地了。也不想想,這還是一八四0年那會兒嗎?

  最後衝過來的3輛坦克表現得最硬氣。這3輛坦克上坐滿了人,機槍、衝鋒槍、卡賓槍、噴火器、坦克炮拚命地掃射、轟擊,在周圍形成了一堵火牆。陳春貴、李光祿等都決定再立一功。陳春貴在機槍掩護下,先扔上一顆手榴彈,把搭載步兵炸得七歪八倒滾到地上。他乘機躍上第一輛坦克,用手榴彈敲打著叫裏麵趕緊投降。敲了一分鍾,裏麵沒反應。

  "狗日的,老子叫你硬氣!"

  陳春貴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象上回一樣熟練地如法炮製,從坦克頂蓋上的暸望孔塞進兩顆手榴彈,跟上回一模一樣,這輛坦克跳起半尺來高,癱了。

  李光祿這功夫也把第叁輛坦克給拾掇了。李光祿是筆者的四川老鄉,他在這場戰鬥中用爆破筒和炸藥包擊毀了3輛坦克,榮立特等戰功。 不知道他是否還健在。筆者很想跟他再掰活掰活這場戰鬥。

  隻有戰士李為經有點掃興。他剛用手榴彈把護板上的敵人掃清,爬上坦克正要下手,一個英國兵突然從炮塔裏鑽出來,舉起卡賓槍要向他射擊。李為經一著急,一把抓住卡賓槍身就跟那家夥拔起河來。沒想到那個英國鬼子腦子滿靈醒的,看看李為經使上勁兒了,突然把手一鬆。李為經一個跟頭裁下坦克。坦克開足馬力就跑。李為經氣得跺著腳大罵英國佬不是東西,讓老子到手的功黃了。不過這輛坦克最終還是沒跑掉,讓另外兩個連隊給拾掇了。

  第五連打得熱熱鬧鬧的時候,第四連、第六連也打得很歡實,在另外的方向上把皇家重坦克中隊給堵住了。第四連戰士顧洪臣在用爆破筒炸毀兩輛坦克時手中隻剩下一顆手榴彈,仍然不依不饒地跳上另一輛坦克,掀開炮塔舉著手榴彈喝令裏麵的英國兵投降。在英國軍隊中,即使是二戰老兵也從來沒見過這麽打仗的人,哪裏還有什麽鬥誌,紛紛舉起手來。 這輛坦克正好擋住了道,替中國兵們把英國佬們給關進了籠子。

  剩下的就沒什麽故事好講了。

  有下來的老兵們聲稱,那一天晚上,光聽見大家都亂哄哄嘰喳喳瘋顛顛樂嗬嗬地操練蹩足英語了,雖然隻會那麽幾句,可幾百人這樣扯著喉嚨使勁嚷嚷外國話卻也很是開心很是氣派一輩子隻經過這麽一回。 牛皮哄哄的重坦克中隊,就這麽在一夜之間給解決得幹幹淨淨。

  戰至淩晨,第四四六團共斃傷俘英軍官兵300餘人,毀傷和繳獲"百人隊長"式重型坦克31輛、裝甲車1輛、牽引汽車24輛。第五連拔了頭籌,擊毀坦克12輛、裝甲車1輛。皇家重坦克中隊一輛坦克也沒跑掉。整個第一四九師的戰果是:全殲英步兵第二十九旅皇家奧斯特來複槍團第一營及第八騎兵團直屬重坦克中隊。這是英國軍隊在朝鮮戰爭中受到的最為沉重的一次打擊。也是迄今為止中國軍隊殲滅的最大建製的敵軍坦克部隊。而且完全是被步兵分隊用輕火器和炸藥包所消滅的。

  曾澤生心裏那份得意喲,真是沒得說!

  要知道,從長春起義之後,第五十軍在東北整訓了大半年,跟在四野南下大軍裏當掃尾的角兒,始終沒被派上正經活計,進軍西南也隻是乒乒乓乓放了幾槍,拾掇了不少保安團之類的國軍雜碎,敲的都是些邊鼓,還沒打過什麽特別露臉的仗。就是曾澤生自己,雖然說在國軍那邊也還是很見過些世麵,作為國軍第六十軍第一0八九團長也在戰場上也跟日本鬼子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比劃過,在越南接受日軍投降時還用火箭筒把法國鬼子的軍艦打冒了煙,打得小有名氣讓國軍嫡係王牌們不敢過份小瞧了土不拉嘰的滇係軍隊,但象這樣用步兵輕武器戰勝裝甲集群的戰鬥,那可真還是有生以來頭一遭。這下好了,在共軍裏,第五十軍的牛,也有得吹嘍!

  其實,關健是此五十軍,已非彼六十軍。

  得看看是這支部隊姓"共",還是姓"國"。

  這次戰鬥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意義。它向世人展示,幾千侵略軍憑著幾樣先進武器就可征服一個國家的曆史,結束了。

  "我們用佛彌地戰鬥告訴帝國主義,中國人民不是好惹的!" 當著眾多的無冕王,一個人擊毀了3輛坦克的特等功臣李光祿得意洋洋地說。

  他是在代表整個中國軍隊在說話。也代表筆者這一代中國軍人。直到今天,站在英國佬麵前,筆者還在為他們得意。

  這支部隊後來參加了1979年對越自衛還擊戰的西線作戰,表演上乘。著名作家徐懷中曾經有一篇當時很走紅的中篇小說《西線軼事》,就是以這支部隊的事跡為背景創作的。 小說中的"九四一部隊",就是現實中的第五十軍第一四九師。在百萬大裁軍中,這支部隊的原建製從人民解放軍的編製序列中撤銷了。但他們的英雄業績,永駐在人民解放軍的光榮戰史中。

  在首批入朝的中國軍隊中,第五十軍是唯一的一支起義部隊。這樣表述實際上不太準確,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中國人民解放軍所有的部隊都是起義部隊,中國人民解放軍所有將領都是起義將領。工人起義,農民起義,軍隊起義……這支軍隊的本質,就是人民起義軍。所以更準確的說,第五十軍是一支"新"起義部隊。

  第五十軍的前身,是國民黨軍的第六十軍,龍雲的滇係部隊。在全民族全麵抗戰的時期,這支部隊曾有過上佳表演,與日本鬼子打過血仗,那會兒曾澤生們也打得很是有種,在台兒莊,在禹王山,他們也是打防禦戰,也曾讓日寇精銳板垣師團和磯穀師團在他們麵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說起抵禦外侮,曾澤生們是很有些底氣的。你土八路不就是東一槍西一槍的遊擊戰的幹活嗎,咱那會兒跟日本鬼子打的可是刀對刀槍對刀炮對炮的死仗硬仗咧!在這種心態下的曾澤生們,在長春起義後按人民解放軍製度改造部隊時,是很有些感情抵觸的--雖然曾澤生在國軍起義將領中對改造部隊的態度還算是積極的那一類,然而理性的認識和感情的覺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起義後進行政治整訓時,部隊開展訴苦運動,同時也號召高級軍官們反省自我,認識自己的罪惡曆史,進行思想改造,卸下包袱,輕裝上陣--這是共產黨軍隊的法寶,包括共產黨自己的看家部隊,都要經過這道工序。為這個,毛澤東還專電東北局和東北軍區,指出:"雲南部隊是被迫來東北作戰的,又在長春受了苦楚,可能改造成為較好的部隊。改造是必須堅持的方針,但不應操之過急,應依據情況逐漸進行之,首先注意取得曾澤生及較好幹部對我黨的信任,以利協同進行部隊的教育工作。" 共產黨的幹部們希望曾澤生們反思自己的曆史,否定舊我。

  毛澤東也對曾澤生寄予希望。

  可要否定自己是那麽輕鬆愉快瀟灑自在的事兒嗎? 曾澤生們上台講話,不是討袁護國,就是抗日禦侮。反反複複,講個沒完。這也難怪,國軍那邊兒沒"批評與自我批評"一說。

  下邊訴出一大堆苦的官兵們當然不樂意了。他們很不客氣地數落出這些昔日長官們撈銀元販煙土倒軍火肥腰包的種種劣跡來,把在國軍將領中還算幹淨的曾澤生也抖落出來幾件。這本來也不奇怪,那是個大染缸,你那匹布能有多白?就連曾澤生自己後來也說:"舊社會有官必貪,有地皆豪,無紳不劣,無商不奸,在汙水盆裏共浴,那裏還有一個幹淨人?" 不過那會兒曾澤生可沒這個覺悟。他直接的反應是請了半年假,到遼寧五龍背泡溫泉去了。

  然而天性很正派的曾澤生畢竟是個明白人,泡溫泉的同時他也抱走了一大堆中共文件和毛澤東的著作等等,要琢磨琢磨都是一樣的兵為什麽到共產黨這邊就象換了個人,訴起苦來哭滴滴,打起仗來不要命。這共產黨究竟有些什麽魔法。這一讀,曾澤生讀開了竅,一下子明白了許多自己從來不知道的學問,共產黨那一招一式那都不是瞎來的呀,從上到下,從下到上,辦什麽事情都要有很多說道,而且要說得明明白白透透徹徹,讓你高高興興心悅誠服地去打仗。難怪這邊一個班長講起話來都象一個學問深沉的政治家呀。

  曾澤生如饑似渴讀了半年書,回到了第五十軍。他也變了一個人,一肚子共產黨的"經綸"。

  然而到了朝鮮,曾澤生才真正認識到了共產黨人的力量。

  進入2月後,李奇微的"雷擊"攻勢越來越猛烈。第五十軍的仗也越打越艱苦。最苦的時候,一天就有叁四個連隊犧牲在陣地上,把打過死仗打過硬仗的曾澤生看得臉色鐵青嘴唇發烏。從1月底戰役打響不到一個星期,營連一級的建製就打散了架。往往幾天打下來,在一個陣地上守衛者的就以團為兵力單位了。在文衡山戰鬥中,第四五0團第一營與美軍反複爭奪了叁天,剩下的人就連一個排也不到了,雖然頑強堅持戰鬥,卻也難以為繼。第一五0師王家善師長萬般無奈,隻得咬牙令預備隊第四四九團第六連前往接替。而第六連與進攻的美步兵第二十五師殊死戰鬥,隻頂了一天,全連就在敵人優勢航空火力和地麵炮火轟擊下傷亡殆盡。王家善拆東牆補西牆,讓第四四九團第二連又頂了上去。

  說實話,仗打到這個節骨眼兒上,眼瞅著上去一批犧牲一批,要說個個都不發怵都不害怕都沒有貪生之念那是扯淡。打過日本鬼子法國鬼子的曾澤生也明白,在龍主席或蔣先生手下的時候,打到這會兒你就得祭起"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法寶,把現大洋啦雲土啦什麽的成箱成箱地碼那兒懸賞,刺激兵們求財舍命賭他一把。而且還不一定有人站出來主動買命領賞。然而這邊沒這個,照樣有人主動站出來帶頭往前衝。甭問,這都是些鐵杆共產黨。

  有一次,美軍的一群坦克衝到了第一四九師師部。這種情況,要是在國軍那邊,很鐵的部隊也早就吃不消了,散架了,崩潰了,指揮官們立即轉移陣地,保障安全那是天經地義無可非議的。然而共產黨員們卻不!師政治委員兼代師長金振鍾沉著鎮定,毫無驚懼之色,就地指揮機關人員和警衛連繼續戰鬥,敵人的坦克炮筒子都頂穿草棚快頂到頭上了,這位共產黨員還不動聲色地在電話裏調集兵力部署反擊敵人,說話的音兒哪調的跟平常講話完全沒有兩樣。師部的共產黨員們帶頭用炸藥包炸毀了幾輛坦克。大家也不慌了,一起豁出命來,打退了敵人的進攻。這種事在這邊是很平常的。

  然而前邊還是有個團穩不住了。團長向金振鍾請示:是否可以將團部向稍後地域轉移?"那你們就轉移到我的後麵去,反正我的位置不動!" 金振鍾平平靜靜地說。

  平平和和一句話,沒人再提撤的事兒了。

  打完仗一開戰評會,這個團長受到嚴肅批評,被戴上一頂"右傾"的帽子,灰溜溜地好久抬不起頭。曾澤生看得清楚看得明白,這些共產黨員打起這種刀對刀槍對槍炮對炮的防禦戰一點也不含糊,那種視死如歸的氣慨讓所有前國軍第六十軍的弟兄們都自愧不如汗顏不已--大家都是肉體凡胎人生父母養的,大家都是中國人都在打外國鬼子,看看人家那精神頭!奶奶個熊,咱們也不能含糊!曾澤生服了氣,這共產黨來的全是真格的。

  這支起義部隊的前國軍官兵們也的確不含糊。

  2月1日至3日,在白雲山西端側翼白雲寺防禦戰鬥中,剛剛帶領十八勇士大鬧水原的起義幹部、第四四七團第叁營副營長戴汝吉帶領第八連打得非常英勇,很給前國軍官兵們長臉。當第八連的幹部們都負了傷,而陣地上隻剩下10多個人的時候,戴汝吉吹著牛角號在陣地上奔來跑去,指揮著剩下的10多戰士堅守陣地。戰士們勸他離開危險地段。 戴汝吉一揮手: "我不退,我犧牲了,隻要黨追認我為共產黨員就夠啦!" 那年頭,共產黨員的稱號是一種崇高。他用最後3顆子彈打倒了兩個敵人。剩下一顆準備必要時留給自己。老子要死,也要當共產黨的鬼!

  正在這當口,第七連政治指導員宋時運帶著連隊從東遠裏陣地跑步趕來增援,把敵人反擊了下去,將戴汝吉們救了出來。戴汝吉不下去,又接著指揮第七連繼續戰鬥,直到身負重傷。在醫院的病床上,他還給團首長寫信,匯報戰鬥情況。筆者從當年的《人民日報》上找到了戴汝吉的這封信,特意將其輯錄在此,朋友們可以看看,一個在共產黨軍隊中的前國軍軍官,是怎樣和他的戰友們一起用鮮血和生命書寫新中國軍人曆史的。這是一篇未經任何修飾的樸實文字:

  “……在水原,在東遠裏,在白雲山西端,同誌們在曆次戰鬥中保持著英勇頑強的硬骨頭勁。記著你們的號召,記著黨給咱們的任務,心裏亮堂堂。黨給咱們的教育,千萬烈士精神給咱們的感召,永遠不會忘記。在戰鬥最慘烈的時候,我們想起董存瑞,想起入朝以來所見的慘景。我們紅了眼,勁頭不知從哪兒來的,會那麽大。陳維德(注:第七連新任第二排排長)提著衝鋒槍喊叫著:"狗操的你敢來!"一梭子打出去,美國少爺兵滾下去一大堆。一梭子、一梭子,少爺兵上不來。隻好炮轟,燒。陳排長,勇敢地人呀!微笑著犧牲在崗位上。陳國棟(注:第七連第叁排排長)負傷不退,子彈打光了有手榴彈,來回鼓勵著同誌們。許端平(注:第七連通信班長)在彈雨裏火堆裏來回傳達上級命令,鼓勵同誌們發揚二班的光榮(注:東遠裏7勇士),負重傷沒有叫苦。身邊的手榴彈打完了,萬不得已,把才發下來的反坦克炸藥狠狠心投出去,轟聲震天,雪也著火,少爺兵不知是什麽寶貝,再也不敢接近。宋指導員,無產階級的硬骨頭,偉大的共產黨員。腰裏橫插著4個手榴彈。卡賓槍被炮彈打壞了,換了支衝鋒槍。什麽火燒不燒,子彈不子彈,跳到東又跑到西: "同誌們,同鬼子拚了吧!" 喊聲振奮著各崗位同誌們的心。敵人不分路數向我平推,宋指導員跳過來對我喊: "首長,拚了吧!" 我說:"對!就剩咱倆也要拚!注意公路!" 他咬著牙,提著手榴彈走了。陣地上一陣炮轟,冒著紅紅的火苗,濃煙布滿山頭,從此再也沒有聽到宋指導員響亮的聲音。宋指導員可能犧牲了,宋指導員的名字和聲音永遠在我們的心頭。(這裏有團政治機關寫的注:宋確實犧牲了,光榮的犧牲了!優秀的連隊政治工作者,永垂不朽!) 首長,我們知道任務的重要。在戰鬥最緊張時,使出主力向九連增援。雖然子彈打光了,陣地被炸、轟、燒,剩下幾個人,同樣頑強地守著崗位。不論戰鬥中缺點漏洞如何多!七連沒有打熊,隻有更多的經驗。 ……我的左手食指拇指可能失去作用,現傷口正在化膿。不要緊:右手還能寫字,還能打手榴彈,打槍。我知道我的手是誰打的,死不了還要幹,還要幹得更凶。……我要爭取很快地回部隊。”

  這一段文字談不上文采,甚至不通順,欠流暢。然而卻是一份真實的記錄,樸實的心聲。筆者沒有查到戴汝吉副營長是否實現了他的願望,但卻相信一點,不僅是戴汝吉這樣的戰士需要共產黨,而且共產黨也需要象戴汝吉這樣的戰士。 試問有什麽考驗能夠比這樣的考驗更嚴峻?共產黨不接納這樣的人還接納誰?

  曾澤生自己也有入黨的願望。

  1954年,曾澤生率部歸國,在受到毛澤東接見時,當麵向毛澤東提出入黨要求。

  "曾軍長能要求入黨,說明你已有了共產主義覺悟。"毛澤東說。

  曾澤生心裏舒坦極了:毛主席了解我!

  "不過,就目前看,你不入黨比入黨作用更大,為了統一祖國這個大局,曾軍長,你可否等一段時間。" 於是曾澤生滿懷希望等了下去。他沒有想到,這個"一段時間",竟是他整整一個後半生。--他的骨灰盒上沒有覆蓋中國共產黨黨旗。曾澤生將軍在1973年2月22日去世,享年71歲。他是帶著深深的遺憾上路的。那是一個不正常的年代。

  打了不到半個月防禦戰,第五十軍傷亡就已過半,戰至2月4日,全軍勉強能成建製投入戰鬥的兵力隻剩下4個營又4個連--不到半個師,隻能收縮陣地,扼守要點,對進攻之敵實施陣前反擊的次數和強度也漸呈弱勢。而進攻的美第一軍部隊卻因強大火力優勢後盾而攻擊勢頭不減,以"磁性戰術"不斷向北滾進,漸漸占了上風,戰至2月4日淩晨,已相繼占領了修理寺南山、軍浦場、光教山、文衡裏、發梨峰、天德峰、梨浦裏一線陣地。韓先楚集團各部被迫轉至第二線陣地繼續組織防禦。

  2月4日,中朝軍隊首長鑒於西線中朝軍隊部隊已連續作戰10個晝夜,傷亡非常慘重,已難以繼續保持漢江南岸陣地。為繼續鉗製敵人主要進攻集團,保障東線中朝軍隊主力對敵實施反擊,中朝聯合司令部決定縮小第五十軍防禦正麵,將原歸第五十軍防守的南秦嶺、果川、軍浦場及其以西14公裏正麵劃給朝鮮人民軍第一軍團防守,以加強縱深防禦力量。 曾澤生就靠那半個師的本錢,又在漢江南岸苦撐了3天。

  7日,因漢江開始局部解凍,中朝軍隊在漢江南岸的防禦地幅也逐漸縮小,為避免陷入背水作戰和地形狹窄受敵優勢地空火力殺傷的不利境地,按聯司首長命令,第五十軍主力轉移至漢江北岸。在漢江北岸,他們繼續堅持了一個多月的防禦戰鬥,給美第一軍所屬之美步兵第叁師、步兵第二十五師,韓軍第一師、英步兵第二十九旅部隊以嚴重打擊,斃傷俘敵 11 000餘人,擊落擊傷敵機15架,擊毀敵坦克等各種車輛70餘輛,一直堅持到3月中旬張仁初軍長率領第二十六軍從後麵上來接替他們。第五十軍在漢江兩岸50天的英勇阻擊戰,成為曾澤生的驕傲。而讓曾澤生平生最感得意的是,當年被蔣總統瞧不上的雜牌"六十熊",而今成了毛主席誇讚的主力"五十勇"。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5月間,曾澤生因車禍負傷回國治療,受到了毛澤東接見。

  和蔣介石那裏的威儀不同,毛澤東那裏很家常。然而曾澤生還是緊張了一回。曾澤生驚異的發現,毛澤東對第五十軍的作戰情況了如指掌。從戰役最初階段第一四八師堅守的前沿陣地修理山、帽落山,到第一四九師堅守的前沿陣地白雲山、文衡山;從美軍1月15日發起的"磁性攻勢"作戰,到1月25日發起的" 雷擊作戰"、3月7日發起的"撕裂者行動";從軍、師的作戰部署,到團、營部隊的布防,毛澤東一一細細詢問。越問,曾澤生越緊張,再問下去,一軍之長都要被烤"糊"了。

  那多丟人!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毛澤東問到一個二線分隊的情況時,曾澤生一下卡住了,憋得滿臉通紅。毛澤東見狀忙遞台階:"我隻是隨便問問,你們第五十軍在朝鮮還是打得蠻漂亮的!" 然後岔開話題說別的了。黃埔一期的品牌學生曾澤生卻無地自容。同時也明白了共產黨部隊為什麽老打勝仗的一個緣由。 --他們有一個看得清也放得開的傑出統帥。

  一回到家裏,曾澤生對夫人說:"北京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馬上回朝鮮,上前線!"

  其實曾澤生完全不必這麽無地自容,但凡跟毛澤東、周恩來等匯報過工作的人大都有過這種尷尬--那一代新中國領導人是一批世界上頂怕頂怕的頂頂認真的人物。 有共產黨人墊背,曾將軍大可不必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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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曆

曾澤生(1902-1973)

    國民黨軍愛國將領。 

    雲南省永善縣人。畢業於昆明省立中學。1922年入唐繼堯辦的建國軍機關槍軍7隊學習,因成績優異,於1924年1月免試進入雲南講武堂18期學習。1925年任黃埔軍校區隊長,同年加入中國國民黨。國民黨陸軍中將軍銜高級將領。1948年率部起義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

    大革命時期,1926年任廣東20師教導團連長。1927年轉入黃埔軍校高級班學習。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1929年1月應國民黨雲南省主席龍雲之召回滇,任昆明軍官候補生隊副隊長。1930年任討伐軍第10路軍3旅5團副團長。

    抗日戰爭時期,1937年9月任國民黨政府60軍184師團長。率部參加台兒莊對日作戰。1939年1月任184師副師長,7月任師長。1944年11月任60軍軍長。

    解放戰爭時期,1945年8月日本投降後,率部去越南參加受降。1946年12月任國民黨東北第四綏靖區副司令兼60軍軍長。1948年1月任國民黨政府軍吉林守備軍司令兼60軍軍長,3月任國民黨政府軍第一兵團副司令兼60軍軍長。對蔣介石賣國獨裁、發動內戰、屠殺人民的反動政策日益不滿,毅然於1948年10月率60軍在長春起義。起義後的部隊被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第50軍,任軍長。積極配合政治委員貫徹執行中國共產黨關於改編起義部隊的各項政策,使這支部隊順利轉變為一支新型的人民軍隊。1949年率部參加解放鄂西、四川的作戰。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50軍軍長,1950年3月任中南軍政委員會委員。10月率部入朝參加抗美援朝戰爭,任中國人民誌願軍第50軍軍長,在朝鮮戰場上共進行大小戰鬥95次,殲敵14492人。回國後,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50軍軍長,中南行政委員會委員。在艱苦的戰爭環境中,能夠以身作則,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和保衛社會主義祖國作出了自己的貢獻。1968年9月離職退休。是第一、二、三屆國防委員會委員,第一、二、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國委員會委員,第三、四屆全國政協常務委員會委員。

    1955年9月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將軍銜。榮獲一級解放勳章。1953年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一級國旗勳章。1973年2月22日因病在北京逝世,終年7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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