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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與周作人在八道灣的房產及反目往事

(2008-06-16 12:25:15) 下一個

  八道灣裏的舊夢五味雜陳,苦茶庵裏的歎息,直到今天仍餘音絲絲。在北京,曲折的胡同稱為“八道灣”。觀照周氏兄弟的一生,“八道灣”三字真是一語成讖

  魯迅在北京的八道灣舊居早已淡出人們的視野。畢竟,在這裏他住了不到4年。然而,八道灣裏的舊夢卻讓人五味雜陳:阿Q出世、兄弟失和、文革批鬥……苦茶庵裏的歎息,直到今天仍餘音絲絲。

  在北京,較寬的胡同叫“寬街”、窄的叫“夾道”、斜的叫“斜街”、曲折的則稱為“八道灣”。觀照周氏兄弟的一生,八道灣三字真是一語成讖。

  周作人的八道灣

  對於一個在京的外地人來講,拿著地圖找“八道灣”實非易事。由於門牌號有些模糊,為了確認,我指了指八道灣11號院問納涼的老人,“這是周作人的故居?”老人脫口而出說:“魯迅,是魯迅的老房子!寫阿Q的地方!”語氣裏透著一種糾錯的使命感。

  踏進11號院,未見主人。這院子本是魯迅將紹興老屋賣掉後用所得的1000多塊銀元購置的。這是一套三進的四合院,共有20多間房子,為了這個新居花費4000塊銀元左右。當時,兄弟倆月收入共600多塊銀元,房價相當於他們7個月的薪金總和。房屋最初有契約,全部房產分為四份,三兄弟每人各一份,老夫人一份,上下三輩人都住在這裏:魯迅住前院南房,老夫人和朱安住中院北屋,周作人夫婦及子女住後院。現在的後院和中院改動不大,但也有修葺過的痕跡。

  魯迅在1923年就離開了八道灣,而周作人一生卻都留在這裏。八道灣確實是周作人的八道灣。縱觀周作人的一生,1945年以後,他一直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撲朔迷離,兄弟反目

  在周氏兄弟共處一院時,八道灣11號儼然是一個學者的高級沙龍:周氏兄弟先後邀請過蔡元培、胡適、沈士遠、沈尹默、張鳳舉、徐耀辰、孫伏園、鬱達夫等名流來此歡聚。據沈尹默回憶,“五四”前後,有一個相當長的時期,每逢元旦,八道灣周宅必定邀請友人宴集,座中大部分是北大同仁,有時不免臧否當代人物。

  論證周作人的無奈,也有學者稱周作人“曲線救國”,但是我們能夠看見的事實是:周作人成了漢奸。

  抗戰勝利後,八道灣的房產被國民黨政府沒收。但從處理的結果上看,仍然是按照魯迅契約執行的,僅僅罰沒了屬於周作人的那三分之一。前院由國民黨的部隊占著,部分後院仍留給了周作人的家屬,實際上他們住的是產權屬於魯迅和周建人的那部分房屋。當從南京老虎橋監獄刑滿釋放的周作人再次回到“苦雨齋”時,已是心力交瘁。

  解放後,北京市政府房管部門接管了這所院子,原來駐進的解放軍退出,許多住戶搬了進來,這裏從幽雅的四合院變成了一個大雜院。周作人按規矩每月交納租金。為了維持生計,他仍然為一些報刊寫文章,間或做些翻譯。

  與兄弟失和一樣,周作人沒有為“漢奸”之名辯解什麽。將“苦雨齋”更名“苦茶庵”則可看出他的心境:望苦雨,不如飲苦茶。在任偽職期間,有一次他曾對友人形容自己的心態:“我現在好比是站在戲台上場門邊看戲的看客。”

用“苦”字形容周作人最後的歲月十分貼切。不知是刻意使之,還是無意為之,周作人晚年花了大量的心血去研究魯迅筆下的人物,這為研究魯迅的學者提供了無比寶貴的資料。我們無法想象周作人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去寫這樣的文章。

  1966年,文化大革命掀起巨浪,周作人抱著多病之體瑟縮在牆角一隅,紅衛兵甚至不準家人送飯給他,他已有心絕氣死之感。他提筆給章士釗寫了一封求救信,章士釗派了他的秘書王益和前來致意,但並未說什麽實質性的問題。

  1967年5月6日,周作人了卻了他多難的一生。此時他身邊淨無一人,骨灰也沒有獲準收取,如今這靜悄悄的八道灣,正應了那一句“聲銷跡滅”。

  作為魯迅之子,周海嬰對八道灣本來很有感情,他曾經與朋友來到八道灣附近,被告知房子近在咫尺,他就非常高興地走去看。當時周作人還在獄中,家中隻有羽太信子,第一次見到周海嬰的羽太信子,竟對晚輩破口大罵,使周海嬰頓時厭煩,從此再未登門。

  後來,周海嬰在他所著的《魯迅與我七十年》中,對八道灣有過這樣的說法:“前一陣有人提議要保留八道灣的魯迅故居,我感謝愛護父親遺跡的好意,但我和建人叔叔的後人都以為大可不必。八道灣的房屋以北房最佳,而父親本人根本沒有享受過,而苦雨齋又與魯迅不搭界。他早年住過的屋子,又都破損不堪,而且聽說現在也不是原屋了。要說北京的魯迅故居,西三條才是。因為這是他用自己的錢獨立購買的,並且也是居住過的。由此可見,保護八道灣實際等於保護周作人的苦雨齋。那麽,漢奸的舊居難道是值得國家保護的嗎?”

  他回憶說,魯迅去世僅幾個月,周作人竟私自換寫了一份契約,將戶主姓名變成他自己,還找了幾個“中人”簽了字,企圖獨吞這套房產。這份契約是被許廣平的朋友偶然發現並拍照留下,直到他要編《許廣平文集》,才發現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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