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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少帥張學良與江南名媛蔣士雲(組圖)

(2008-04-09 15:35:40) 下一個




蔣士雲在美國紐約家中接受采訪( 1996年6月)

  張學良在病逝前對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所作的口述曆史中,既談了一生中在軍事、政治等重大問題上的所曆所聞,同時對他人生中的幾位傳奇女性從不諱言。他坦蕩地表示:“平生無憾事,惟一愛女人。”正所謂:“惟大將軍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在張學良的漫長人生中,身邊的異性追求者當然不僅是於鳳至和趙一荻。張學良引為至友、直至暮年仍念念不忘的還有一人,她就是 30年代的江南名媛蔣士雲女士。

  蔣士雲其人其事

  蔣士雲祖籍江蘇吳縣,出生在小橋流水的江南古城蘇州。蔣士雲少年時家境並非富有,祖父在無錫經商,家境小康。父親蔣履福,早年曾在上海讀書,年及弱冠沿大運河北上,在北京大學西語係攻讀,立誌當一個外交官。出生在商宦世家的蔣士雲,從小天生麗質,聰穎好學,她在蔣氏家族女孩子中排行第四,故而人稱她為“蔣四小姐”。這也正應了台灣記者林博文的評價:“張學良之心愛之人,大多都排行為四,有朱四小姐,趙四小姐,後來又有了一位蔣四小姐!”毋庸諱言,蔣四小姐與少帥張學良的緣分,絕非僅僅因她在家族裏排行第四,而在於她聰慧超人的品貌和重感情重信義的品格。

  蔣士雲 10歲時被家人送往上海讀書, 12歲隨父親赴北京,就讀於英國人開辦的學堂,習練英語。從小生活在江南的蔣士雲,很快就對古都北京情有獨鍾。 15歲那年秋天,她隨父母返回了蘇州。正因為她在北京生活了兩年,所以說話語音上不僅有吳儂軟語,還摻雜了許多地道的京腔。數十年後來自祖國東北的采訪者,對定居在美國多年的她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大感吃驚。

  由於其父早年進入北洋政府外交部,作為駐外使節的千金,蔣士雲隨父母遠下歐洲, 16歲時曾到法國巴黎留學一年。在熟讀英語的基礎上又初通了法文,這在同輩女友中是極為鮮見的。

  1927年蔣士雲學成回國,從此開始躋身於中國上流社會。她不僅是以豔麗容貌,而且更以她嫻熟流利的英語和法語,讓國民政府的政界高官大員們為之驚羨。令張學良敬重的是,蔣士雲雖出身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商宦家族,竟然不為環境所囿,肯於吃苦,又學得精湛流利的法語和英語,深感難得。而讓蔣士雲引為自豪的是,當時有四大公子美名的東北軍少帥張學良和她的結識,成了蔣士雲後半生值得回味的經曆。

  與少帥失之交臂

  蔣士雲第一次和張見麵,是在北京,時間是 1927年夏天,當時她正隨父親蔣履福從法國歸來。而張學良已是東北軍第三軍團總司令,駐防保定,因其父張作霖揮師經天津進入北京,正在籌劃就任中華民國大元帥,所以張學良經常來北京。張學良善於結交朋友,他與中國駐外大使顧維鈞的關係最為密切。那時蔣士雲的父親蔣履福剛從法國三等秘書任上卸任,回國述職,隨顧維鈞一並來到北京。經顧維鈞引薦,張學良認識了蔣履福,同時也見到了坐於同席的蔣士雲。

  初次見麵,蔣士雲心裏就對張學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可那時的少帥正值風流倜儻,異性追求者如過江之鯽,並沒把蔣士雲這江南小姑娘放在心上。

  然而,蔣士雲和張學良的姻緣並沒有完,他們的第二次相見,也給張學良留下深刻印象的一次是在上海,時值張學良偕夫人於鳳至赴南京和蔣介石首次見麵。



蔣士雲(左二)與張學良(左三)等在華盛頓


  1930年秋冬,南京公務結束後,張學良偕眷抵達上海,在出席上海市長張群為他舉行的宴會上,再次和風姿綽約的蔣士雲邂逅。這時蔣士雲已出落成秀色可餐的滬上名媛了。蔣士雲這次不但和少帥頻繁赴宴,而且又接連出席了張群和上海頭麵人物舉行的幾場舞會。張學良這時才發現,蔣士雲不但長大了,而且又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和法語,這讓他大為驚訝和欣賞,因為喜歡英語的張學良可以和蔣士雲用英語交流感情了,而讓張學良自愧不如的是蔣士雲還會說法語。

  在上海隻逗留三五日,即返回北京。也許蔣士雲就從那時起,在心底深深愛上了這個東北軍人。當然,張學良心裏也有這位小四妹的影子,可他返回沈陽後就把那會講兩種外國話的江南姑娘淡忘了。盡管他回沈後,不斷收到蔣四小姐從上海寄來的書函與明信片,後來蔣士雲還把不輕易示人的玉照也寄給他。心裏暗暗愛慕張學良的蔣士雲,相信張學良是會理解她那種隱含不露的少女情愫的。

  1931年 2月,蔣士雲對張學良的心儀,促使她有了一次北京之行,決心和張學良袒露心跡。

  此時她父親蔣履福即將由中國駐比利時使館的二秘升任駐意大利使館的臨時代辦,遠在歐洲的父母已多次電召愛女去意大利繼續攻讀學業,同時也希望她把愛侶的目標定在歐洲。然而蔣士雲卻難以割舍對張學良的一片深情,即便讓她屈尊作為少帥沒有名分的如夫人,也在所不惜了。因為在她看來,世間沒什麽能讓她和少帥終日廝守更心情愉悅的了。

  但是,她來到北京方才意識到與張學良失之交臂。

  當時張學良身邊不僅有結發妻子於鳳至,而且在一年前又新添了女秘書趙一荻,張、趙也有了愛之結晶。這位同樣被稱為四小姐的趙一荻盡管沒有名分,但算是名花有主了。所以蔣士雲在北京盡管和少帥接觸較多,但自知成為張學良的紅顏知己斷無可能,於是在盛夏到來之前與張學良揮淚而別。

  7月,蔣士雲乘意大利郵輪遠赴歐洲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她下決心忘掉張學良,斬斷情絲,把心底的痛苦變成了發奮讀書的動力。從此,張學良隻能在海外報刊上不時見到有關蔣士雲在法國求學、在歐洲旅行以及她隨父出席各種官方活動的消息了。張學良有時偶寄書函給她,然而蔣士雲卻不想幹擾少帥的生活,從此再也不複信。

  這年 9月,失戀的蔣士雲在羅馬旅行時意外與一位熟人邂逅,他就是中央銀行總裁貝祖貽。貝祖貽因發妻莊夫人新喪,是前來歐洲散心消愁的。蔣士雲與貝祖貽早在上海和南京就見過麵,此次相逢國外,又是同病相憐,所以與貝祖貽交談數日,沉寂的心靈竟然碰撞出愛之火花。

  蔣士雲的父母無法允同婚事,因為貝祖貽膝下畢竟已有 6個子女,年長士雲許多。可蔣士雲是個極重感情的姑娘,經過書信交往,毅然決定嫁給貝祖貽做續弦夫人。

  1932年春,蔣士雲和貝祖貽在上海結婚的消息傳到北京時,張學良正因背上“不抵抗將軍”惡名代蔣介石受過,他在焦頭爛額之際,派員赴滬給蔣士雲送去了賀禮,以表祝福之忱。

  探望幽禁中的少帥

  蔣士雲婚後大部分時間住在國外,故而和張學良見麵的機會很少。 1936年“西安事變”發生時蔣士雲在上海。當她驚悉張學良因護送蔣介石而失去自由以後,不禁悲憤欲絕。她參與了營救張學良的活動,與於鳳至一起,在國民黨上層人士中拚命奔走呼號,但卻無濟於事。後來,她從秘密渠道獲悉張被囚於奉化雪竇山時,決定去探視幽禁中的張學良。在貝祖貽的支持下,得到了軍統特務戴笠的同意。

  蔣士雲在張學良失去自由時冒險去奉化探望,以及張學良到台以後,蔣士雲專程從美國飛到台北,在一家餐館裏宴請已屆耄耋高齡的張學良,這兩件事多年來鮮為人知。這說明她當時探望張學良是在很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同時也說明蔣士雲重情重義,她作為張學良的朋友,盡了該盡的友情與信義。

  對此,蔣士雲在美國對來訪者談起她當年去奉化和台灣探望張學良的情景時,語氣平靜,儼然朋友間交往走動一般。對於奉化之行,蔣士雲輕描淡寫地說:“我跟戴雨農也很熟,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去看他時的飛機和轎車,由於有戴雨農關照,見麵還是很順利的。當然那時他很不自由,我覺得他心情並不快活,當天我就離開奉化回上海了。”後來她從美國飛往台灣和張學良見麵,約在 1979年春天。

  關於這次蔣、張見麵,外界後來有種種傳聞,有人甚至說蔣士雲的來訪,是趙一荻去美國加州探望兒子張閭林期間的張、蔣之間的秘密約會,蔣士雲和張學良重溫舊好,並在北投張家住了多日,雲雲。然而,蔣士雲本人是這樣追憶的:“從奉化見麵以後在大陸再也沒有見到他,再相見就是在台灣了。當時他已搬到北投,他的家我去過,但見麵時是在飯館。那次見麵時,因為蔣經國對他不錯,所以沒有通過有關部門。但我知道他並不完全自由,有人跟著他。那次他坐了一輛車,後麵跟著一輛車。在飯館吃飯以後,我就去了他家中。”蔣士雲的談話表明,她與張學良有著真摯朋友情誼,正如她說的:“我認為,張將軍是那種可以終身引為朋友的人!我很佩服他這個人!”

  1990年張學良在幽居 50年之後,終於獲得了真正的自由。 1991年 3月,他來到夢想多年的美國。張學良剛到舊金山,就對身邊的人說:“我想一個人到紐約去會會朋友,而且還是個女朋友!”當時,在舊金山的親友們都對這 91歲高齡老人的驚人之語感到大惑不解。他究竟去紐約會見誰呢?隻有了解內情的趙一荻知道,張學良說的紐約女友就是蔣士雲。這次紐約之行是趙四陪同張學良前往的。

  張學良來後就下榻在蔣士雲在曼哈頓花園街的豪宅裏,一住就是 3個月。而趙一荻則先飛回洛杉磯兒子家中。

  紐約一別成永訣

  張學良在紐約的 3個月,是他自 1937年 1月被幽禁以來最感自由的 90多天,除身邊再無國民黨便衣的跟隨之外,也沒有趙一荻在場,他終於實現了對友人所說的那種無憂無慮的自由,可以和一生中最喜歡的女人相處一段時日了。

  1982年貝祖貽病歿以後,蔣士雲身邊隻餘下一女,那是她和貝先生留在世上的惟一骨肉。女兒長大後在紐約一家書廊做事,並且成家,隻有每星期六回曼哈頓的高級住宅和母親共度周末。張學良的到來,給寂寞中的貝夫人帶來了意外歡喜。她和張學良都成了華發滿鬢的古稀老人,但能夠在一起度過“柏拉圖式”的幸福時光,也不失為人生暮年的幸事。

  張學良在紐約期間,所有活動都由蔣士雲代為安排,每天的日程排得滿滿的,包括他與當年他的部下、後為解放軍將軍的呂正操等重要客人的會麵,與哥倫比亞大學口述曆史部工作人員的接觸,與哥大留學生們的座談等等,都是蔣士雲代為聯絡和議定的。

  張學良和蔣士雲在紐約的 3個月,是兩位老人一生中最難忘的美好時光。讓蔣士雲頗感困惑的是,自 1991年 6月下旬趙一荻把張學良從紐約接回舊金山,並經夏威夷返回台灣,直到一年後張學良夫婦飛到夏威夷作長期定居以後,近在咫尺的蔣士雲竟然再也沒有和張學良見麵的機會了。紐約的分手原以為是暫別,萬沒想到竟是人生的訣別。讓外界無法相信的是,張學良和蔣士雲分手以後,兩人甚至連通電話的機會也失去了。蔣士雲說:“他在台灣的時候我還跟他通過電話,離開台灣以後就沒有消息了。我打過一次,打不進去。我知道有人阻攔。他不便跟外界接觸,不能往外打電話。他大概覺得不方便,也許不自由。說是為了便於休息,別打擾了,年齡大了……”

  蔣士雲感到欣慰的是,她在美國定居數十年一直沒有任何信仰,但自張學良來到美國以後,受張的影響,她也開始篤信基督教。張學良在紐約的時候,蔣士雲每周必親自陪同張去華人教堂做禮拜和聽《聖經》。張學良走後,蔣士雲仍然把張學良的信仰當成她暮年的追求,現在她仍然在每周末前往華人教堂,虔誠地傾聽《聖經》。在蔣士雲看來,這也許就是她對畢生至友張學良的懷念與追思。

(摘自《文史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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